宴会进行时,北冰洋的这次演习,打得实在是久了点,看着舰娘们此时的欢声笑语,一个个化身大胃王,敞开肚皮扫荡宴会的样子,亚伦脸上也多了丝欣慰。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他还是这些女孩的舰娘,是她们的天。
“怎么,不去跟她们一起狂欢吗?”
老俄公坐着轮椅,来到了亚伦身旁,他看了眼亚伦手中拿着的几份文件,摇了摇头:“有时候,也得劳逸结合,别冷落了舰娘啊。”
“皇家方舟也去吧。”老俄公示意了下身后的皇家方舟,后者微微一笑,然后也加入了狂欢之中。
空旷的庭院里,提督府大门前,老俄公坐着轮椅,而亚伦则站在他身旁,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老俄公开口了:“不介意推我一把,带我去逛逛吗?”
“怎么,皇家方舟带你逛的还不够多吗,”亚伦耸了下肩:“我可听说你在岛上的人缘很不错啊,该说真不愧是老俄公嘛,才这么一会,就把我的镇守府给打了个透,啧啧,厉害啊。”
“厉害吗?”
老俄公:“我是真心的,船老头跟我挺合得来的,就是每次下棋输了都不认账这点,让我很不爽。”
船老头,就是巨轮上的那位拐杖老人,本名是什么,早已没人知晓,大家一般都叫他‘船老’,因为他年轻时候,是金刚所在镇守府里的一府船头,专门看管港口停泊的船只。老俄公现在经常在港口闲逛,本着明人不做暗事的原则,他正大光明的打听亚伦镇守府的事,而以老俄公的本事,亚伦这里,还真没什么能够瞒得住他的。
“堂堂元帅来给我做间谍,我也是醉了。”
“间谍吗。。。”
老俄公操控着轮椅前进了一段距离,回头说到:“来,陪我走走。”
“嗯?”
看到老俄公与亚伦出去,長门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然后也跟了上去,虽然保持着一定距离,但她却丝毫没放松的监控着这边的情况,老俄公与亚伦也发现了,但两人都没有去在意,虽说这么点距离对舰娘来说,毫无秘密可言,但守护亚伦是長门的本能与义务,再说,她也不会把这样的机会让给别人,至于老俄公,他接下来要说的,也不算什么秘密,至少对長门而言,不应该是秘密。
镇守府外的湖泊前,两人停了下来,而長门,也自觉的站在了离两人十米左右的地方,闭目养神。
虽然这是镇守府,一旁还有那么多强大舰娘,不会有谁不长眼来这里袭击,但,凡事无绝对,長门不敢抱任何侥幸心理,因为亚伦就是她的一切,亚伦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怕自己会疯,会彻底变成七年前的那个怪物。
“对于鱼老头,”沉默了一会,老俄公开口了:“你了解多少?”
“嗯?”
亚伦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呵,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跟他很熟,同样,我跟他也很熟,但是我与你同他的熟悉,却不同,”老俄公微微抬起头,说:“你知道之前在欧洲海军总部进行的元帅会议吗?”
“当然知道,然后呢?”
“我跟鱼老头已经几十年没见了,虽然如此,可这两百年来,从我们认识后,我跟他也算经常有来往,彼此间也保持着十分亲密的关系,”老俄公说:“我跟他,是一届的提督,算是我的挚友吧。”
这样的事,亚伦倒是第一次听说,对于过去那些提督,谁跟谁是什么时代的,亚伦了解的并不多,他也只能通过每个人的身份,进行大概判断,不过现在听老俄公这么讲,亚伦问:“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亚伦不觉得钓鱼翁有什么不对啊。
“他已经死了。”
“啊?what?”亚伦一脸懵逼,问:“什么意思,死了,你在开玩笑,还是说我现在见到的是鬼?”亚伦不久前才刚刚就北冰洋的事情,同钓鱼翁有过联系,而钓鱼翁给他的感觉,绝对是本人,那老俄公说钓鱼翁已经死了,这不就是在说他是鬼了嘛。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没有!
有的只是装神弄鬼的人!
“鬼吗,这个说法,也并非没有道理。”
亚伦:“你,脑子没问题?”
“小亚伦啊,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老俄公微微一笑,他并没有因为亚伦的无礼而生气,不过因为接下来的话,的确有些诡异,只见老俄公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烟斗,然后叼在了嘴上,轻轻吐出一口烟:“大概是一年前吧,也就是元帅会议的时候,我碰到了他,真正的碰到,就是面对面的接触,而不是通过电子仪器。”
“算算时间,我跟他,大概已经十多年没见面了。”
“但是。。。”老俄公的目光凌厉的宛如要刺穿亚伦的心脏:“他变了,变的不像他了。”
“那种感觉,”老俄公:“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换了个人?”亚伦跟老俄公,也就经验差一点,智商上,亚伦并不差,而他能够发现,亚伦绝对也能够发现,可问题是,亚伦不觉得有问题啊,钓鱼翁给他的感觉,从头到尾,十年如一,根本没有改变过,突然,亚伦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十几年前的鱼老头和现在的,不是一个人!”
“我所接触到的老头,从七年前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起,就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吗?!”
如果跟亚伦接触的本身就是另一个人,那亚伦自然不会察觉到他的变化,可问题是,那可是元帅啊,有谁能够无声无息的冒充一个元帅,并长达七年之久,这样的事,真的能够做到吗?柳南骥、奥克斯他们,可不是傻子啊,而且凤翔呢,凤翔一直都在太平洋镇守府,她与钓鱼翁的关系绝对不浅,但是凤翔却什么都没跟亚伦说过,如果说凤翔在欺骗亚伦,亚伦可不相信。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凤翔从一开始,很可能就知道这件事,或者说,她所认同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赛洛恩,而是现在的鱼老头。
因为跟亚伦接触的本身就是鱼老头,而在凤翔眼中,所认同的人也是鱼老头,既然如此,那么曾经的赛洛恩就跟亚伦毫无关系了,也因此,凤翔不需要跟亚伦说什么,因为这七年来,对亚伦好,关心亚伦,照顾亚伦的,只是鱼老头,除了那么一个元帅的身份外,亚伦眼中的他,只是他,不是别人。
随后,老俄公跟亚伦说起了自己曾经跟科研女的交易。
“什么交易?”
“一场戏,一场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的戏。”老俄公说:“她让我统一北冰洋,并扮演好北冰洋元帅的角色,然后在那里进行深海化的秘密研究。”
“就这样?”
“就这样。”
“可,”亚伦:“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戏在哪里,这不正是你要做的事情吗?”
“对,是我要做的事,我从她那里拿到了深海化的技术,可她也知道,我不会让自己的深海化受制于她,所以我一定会进行研究,然后脱离出去,”老俄公说:“事实上我做到了,可这中间耗费的时间,却恰恰同那个女人想要的‘戏’,一模一样!”
知道他会研究,知道他会龟缩在北冰洋进行秘密实验,而这个实验所耗费的时间,恰恰,就是科研女所需要的一场戏。
“除此之外,他还让我接触太平洋与欧洲两大战线,”老俄公与赛洛恩和那一代的教皇是挚友,关系自然很好,乍看之下,简直就像是科研女在打造班底一样,可老俄公却很清楚,那个女人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过,她的目的,他看不透:“但是,在不久之前,我却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
“我?”亚伦皱起了眉头:“你是想说,我才是她想要的棋子吗?”
“不,”老俄公说:“是时机。”
“时机?”
“没错,你能让深海安息、复活,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救赎,她知道你会出现,所以跟我说她有解救企业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就是你,”老俄公说:“早在180年前,她就预料到了你的出现,或者说,你的出现,打从一开始,就是她设计好的。”
一个局,一个巨大的局。
而现在,这个局却出现了缺口,因为老俄公所付出的一切,企业并没有经过亚伦的帮助,自行恢复了部分记忆,而老俄公也因为企业的那句呼唤,有了求生的念头,原本按照科研女的剧本,他应该死在那个爆炸中的,但是现在,他活了下来,并将所知道的线索和秘密,告诉了亚伦。
“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是你还年轻,我不想你辜负了那些孩子的期待,”老俄公说:“所以,我希望亚伦你能够冷静,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无论发生什么,无论遇到什么,都要相信自己,你就是你,不是别人。”
“我就是我,不是别人,什么意思?”亚伦:“哲学问题还是脑经急转弯?”
“咳,咳咳,”老俄公被亚伦的话呛到了,他摆摆手说:“好了好了,现在不说这个,我们还是来说说兵器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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