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这话就不地道了。”
秋魁好似根本不了解阵修的手段,毫无防备地跟刘兴侃大山,“比不比的,我说了也不算啊!”
“若按我自己的意愿,我是不愿意跟你打的,大家交个朋友多好,但是没办法,谁让咱们运气不好,抽成了对手呢?”
说着,秋魁还很是不满地,吐槽起了瀛城官方安排的赛制:“你说这瀛城城主,总搞对抗赛干嘛?这不是成心,让大家不团结吗?要是搞个宗门合作的比赛,那多好。”
“要真出了这样的比赛,咱们两个宗门联手,肯定所向无敌。”
秋魁说得情真意切,好似真的有些遗憾一样。
这倒是让暗戳戳布阵的刘兴,觉得有些过意不过去。
不过,这也怪不着他。
阵修的手段,总是要准备很久,为了不被对手,通过印结,看出自己布置的阵法,所以阵修布阵,总是喜欢,偷偷地结印。
这几乎是修真界共同的认知,也因为阵修布置的阵,威力巨大,所以在对阵阵修的时候,对手一般不会给阵修,完全布置好阵法的机会。
因此,刘兴第一个结的,是一个防御阵,以此,为自己布阵,拖延时间。
可是,秋魁搞这一出,倒显得他的防御阵,布置得有点儿早了。
大阵将成,而对面秋魁,还在自说自话,这让刘兴,不由得怀疑,这人才是上来凑数的。
“既然上了擂台,自当全力以赴。”
最后刘兴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了,出声提醒秋魁,道:“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尊重。如果连尊重对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做场下朋友?”
“嗯……是这么个道理。”
被截了话头的秋葵,也不恼,反而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但依旧没有动作,反而问了句,让刘兴为之一颤的话,“所以,兄弟你的大阵,还没有成吗?”
正在刘兴震惊的时候,秋魁也开口解释了,“既然要全力以赴地打一场,自然要双方,都能拿出全部实力,才能算得上全力以赴。”
“如果你阵都没布置好,我就抢先进攻,对兄弟你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的,阵修打架的时候,比较吃亏。因为布阵嘛,要用的时间比较长,中途被打断的话,还容易被反噬。”
“所以,为了给予兄弟你足够的尊重,也为了能跟兄弟你好好地打上一场,我愿意等你大阵布置好了,再来说其他的。”
这话听着,倒是秋魁大度,但刘兴听着,就是不太对味儿。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这是擂台赛,又不是打埋伏,他身为阵修,如果在打斗中,连保证自己完整地布置出自己的大阵,都做不到的话,那他成什么了?
所以,秋魁这看似大度的言行,其实恰恰踩到了刘兴,甚至是很多阵修的雷区。
刘兴也不再跟秋葵废话,既然他认为,他有能力,跟自己布置好的大阵硬刚,那自己不好好招呼他一下,就简直是在给自己抹黑了。
当下,刘兴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当着秋魁的面,在身前结印。
对方都给他时间,让他先结大阵了,那他还藏着结印的手法,多少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他给自己时间结阵,那自己便将自己用的阵,都摆上台面来让他看,也算是拉平了差距,没占他便宜。
至于秋魁能不能看懂,刘兴倒是没那么关心。
大阵和一些复杂的阵,秋魁或许看不懂,但一些基础的,简单的阵,肯定不会认不出。
身为一个器修,在炼制法器的时候,也尝尝会遇到,需要往法器上,铭刻各种各样阵法的时候。
所以秋魁就算自己不精通阵法,给法器铭刻阵法,是和阵修合作的。
但为了满足法器炼制条件,更好地发挥法器本身和阵法威力,也为了提高法器和阵法的契合性,秋魁也不能不懂基础的阵法。
阵、符、器,这三者,在某些方面,联系是相当紧密的。
因此,修炼这三道中,任意一道的修士,对于其他两道,都略知一二。
见刘兴竟然将结阵的手法摆了出来,秋魁也是玩味地一笑。
倒是个不肯占便宜的人,还挺正直的,倒是搞得他好像是在欺负老实人了。
秋魁掰了掰手腕儿,骨节间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倒是认真地研究起了,刘兴布置下的大阵。
与此同时,几尊大鼎,也显出形来,却是占了擂台四角。
原来,早在他跟刘兴叭叭叭的时候,就让这些大鼎,悄无声息地到了位置,只是这些大鼎上,铭刻的阵法,让这些大鼎,具有隐形的能力,没有让人发现而已。
见四尊大鼎显出形来,刘兴脸色反倒好看了一点。
这才是比赛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兵不厌诈,瞒天过海,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像他们这些不擅长近战修士,策略才是他们的致胜关键。
所以,在秋魁反常地说个没完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和警惕了。
通过言语,影响对手的情绪,瓦解对手的战斗意志,或者激怒对手,让对手更容易漏出破绽,这都是很常见的情况。
秋魁先前的那些话,都或多或少的,带着点儿这方面的引导。
只是他说得格外真诚,倒是让人容易觉得,自己会误会他一片好意。
若不是秋魁故意说,让自己先布阵的话,使得自己觉得被轻看了,觉得不爽,可能还真就会被他骗过去。
此时,自己亮明布置的阵法,他也揭晓了他的布置,自己也不算亏。
只是,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以秋魁一开始就言语诱导的做派,竟然没有将自己的布置隐藏到底,反而是揭开了谜底。
这就让刘兴不得不警觉,怕秋魁突然出手。
如此想着,刘兴便是手印一变,又加了几道防御的法印。
“不用那么紧张,那四个大家伙,不是攻击法器。”
刘兴正结印呢,突然就听秋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