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糊涂不肯醒的人,任谁再费尽心?思地?喊,终也?只?是徒劳,于事无?补。
萧宁来此又不是为了看萧钤笑?话,低头一笑?是因?为实在忍不住,真不是故意要笑?萧钤的。
卢氏御夫有道,这本事谁人不是望尘莫及,萧宁看着萧钤,却也?同样在想,若不是萧钤听卢氏的,听儿子的,早不知要闹出多少事。
怕老婆对很多人来说?其实算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世上的人都以为惧内的男人不过如是。
然真正心?胸开阔,能有一番大成?就的人,从不避讳向天下人承认他怕老婆。
所谓怕,何尝不是敬,也?是爱。若不是爱到极致,又怎么会?处处退让?
萧钤显然也?是早就摆正好心?态,压根不在意卢氏把他吃得死?死?这事。
“记下了?”卢氏与萧钤眼神交流,结果发现萧宁并无?反应,立刻追问一句。
萧宁重重地?点头道:“记下了。”
她虽然知道长辈们怕她突然犯糊涂,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失了心?智。然而她更清楚自己的事儿,她真不是他们以为的单纯的女?郎,她可是见?过无?数陷于情爱毁了自己的人。
她很清楚地?知道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心?若是在你身上,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反过来,若是一个人心?里没有了你,任你再如何为他抠心?挖胆,终是无?用?。
萧宁对于男人的事并不热衷,也?不乐意花心?思去哄一个男人。
比起费这个心?,萧宁更乐意多做些实事,难道那不比任何事都要有意义得多?
卢氏观萧宁的神色认真,并不像是听不进的样儿,考虑更多的其实还是,她要好好地?养身体?,争取活得长一些,再长一些,最好能够在将来萧宁或许可能犯糊涂的时候点醒她一番。
对,就是要活得长一些,长到看到萧宁登上帝位,她才真正可以死?而无?患。
九月初八,宜嫁娶。
长安城内张灯结彩,天下皆知大昌太女?萧宁大婚,举朝同欢,共庆之。
萧宁与程永宜皆是身着一身黑色金边的礼服,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走向含元殿。
宫墙之内,皆是黑衣玄甲,含元殿内文武百官,皆以分?列,目光落在萧宁和程永宜身上,望着他们走入,而作为皇帝的萧谌,同样也?是感慨万千。
他们萧家走到今天不容易,萧宁就更不容易了。
那么多年以来,如果不是萧宁谨慎小心?,步步为营,早不知被那群居心?叵测的人如何逼迫至死?。
好在,他自小就知道,女?郎家家的最是不容易,宁可让别人吃尽了亏,也?断然不能让自己吃亏。
萧宁做得很好,处处压着那群想对付她的人,更向天下人展示,她绝不比任何男人差,甚至她可以做得比男人更好。
如今,天下纵然再想拉萧宁下马的人,也?不得不认了一句,萧宁可担大承,太女?之位,她坐得名正言顺。
任何人,任何想拉萧宁下马的人,现在所盼的也?不过是萧宁可以犯错,万无?法再揪着萧宁从前、现下而道萧宁的不是。
萧谌想啊,成?亲是萧宁必须要经历的人生历程,不管任何人,想用?任何办法让萧宁下马,都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包括这场婚事。
可是,一但萧宁成?了亲,便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更能让一些心?思各异的人死?了往萧宁身边塞人,让枕边人捅上萧宁一刀的心?思。
程永宜,萧谌满意于他的无?父无?母,没有家族拖累这一层,更喜于他的聪明才智,禀性纯良。
对于天下人而言,以为程永宜不过是一个乞丐出身,萧宁配他是有多委屈。然对萧宁而言,她是太女?,将来更会?是皇帝,天下至尊,任何人配萧宁都是高攀。
选择程永宜,一则无?须考虑程永宜有任何亲眷,孑然一身的人,能为萧宁省去许多麻烦;二则,大昌眼下有意扶寒门,一个程永宜为太卿,将来为皇后,这就是向天下人昭示,他们大昌取才不问门第,只?论?才干,真真切切。
寒门,世族。世族若是拧成?了一股绳,掣肘朝廷,欲破此局当如何?便只?有一个办法,扶持寒门,让他们一点一点地?占据朝堂更多的位置,让世族知道,朝廷命官,他们若是不想当,不想用?心?当,多了去的人欲取而代之。
世族再想把控朝堂,绝无?可能。
反过来,若是萧宁从世族中选一个人,与之而来的算计会?有多少。
一个太卿身后靠着世族,若这个人心?思重,与之而来的便是无?数的算计。
朝廷上萧宁已然够累,若是回到宫中连一个放松的人都没有,这一生如此漫长,萧宁的未来怎么过?
是,程永宜或许也?会?有算计。
但,程永宜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萧谌和萧宁给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一点,萧谌和萧宁才是他坚实的后盾,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利益一致这一点,何其难得。
至少在前期任何人都休想坏萧宁和程永宜的关系,往后,随时间流逝,大昌朝越发稳定,便无?须再考虑太多。萧宁的位子越稳,支持的人越多,再想动萧宁越难。
程永宜若能保持此初心?,往后未必不会?是萧宁的助力。
萧谌考虑得长远,亦愿意给程永宜机会?。如果将来有一天,程永宜当真不识趣,那时,萧宁有后,他还重要吗?
为人父,为帝王,萧谌都绝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及萧宁。他不想随便杀人,但如果有一天程永宜当真损及萧宁,萧谌会?第一个动手,毫不犹豫!
“拜!”萧谌身侧是孔柔,孔柔眼眶泛红地?望着萧宁,旁边的萧颖小声地?提醒,“皇后莫急,殿下纵然成?婚也?在宫里,日日可见?。与往日并无?不同。”
是啊,她心?酸萧宁出嫁有个啥?
萧宁就算嫁了,还不是一样在宫里,一样在她跟前。
额,哭嫁什么的,那跟萧宁有个半毛钱关系?
孔柔赶紧把泪拭过,堆着笑?容看着萧宁和程永宜,受下他们一拜。
随着司仪喊着礼成?,萧宁与程永宜回身迎对文武百官,听着他们作揖高贺,“贺太女?、太卿大婚,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萧宁和程永宜亦朝他们还以一揖,“谢诸位。”
落落大方?的两人,面上挂着笑?容不假,可除了笑?容外,却没有再多的其他。
程永宜不由地?捏了捏手心?,都是汗。好在礼成?亦无?差池,没丢萧宁的脸。
想到这儿,不留痕迹地?扫过萧宁一眼,萧宁亦看向他,朝他一笑?,程永宜......
真好!
礼成?后,满朝文武大臣都为这盛大的婚礼,普天同庆的喜事而高兴,含元殿内设宴,如今这场婚宴也?没有那新娘子安居新房的规矩,毕竟新娘可是太女?,这成?亲,真要说?起来,该是太女?纳太卿。
娶与嫁,都不合适用?。
萧宁和程永宜礼成?之后,居于上座,对于上来敬酒的人,程永宜自觉地?想为萧宁挡酒,可惜他还没动,萧宁朝一旁的人吩咐道:“你们自喝酒,我们喝水。”
孔义是第一个上来敬酒的人,闻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质问萧宁道:“殿下,不待这样的。”
萧宁一眼瞥过他,浑不在意地?道:“有何不可?我未及笄,太卿未及冠,何以饮酒伤身?”
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她反正肯定是不会?喝,程永宜也?还小,没满十八呢,怎么能喝酒,万一把人喝残了,还不是萧宁吃亏?
为此,萧宁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地?选择拒绝,顺便帮程永宜拒绝。
“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孔义傻眼了,大喜的日子,推酒如萧宁一般理直气壮的,萧宁独一份。
“大喜之日就该喝酒?从前的规矩我管不着,在我这儿,就得听我的规矩。”萧宁那叫一个霸气,对啊,她改的规矩还少了,谁还敢一直跟她说?规矩?在萧宁这儿,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况且,你倒是积极。”萧宁的视线落在孔义的身后,后头有什么人,孔义知道吗?
就算之前不知道,萧宁都这个样了,他还能不知道?
孔义不回头,直接地?道:“我当然积极,殿下和太卿喝水,我喝的也?是水,这不是就凑个热闹吗?殿下请,太卿请。”
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孔义这满满的求生欲,萧宁笑?了,端起酒杯,“请。”
里面必须得是水!
程永宜也?一道,谢过孔义。
完了孔义依然连头都不敢回地?回座去。好在孔鸿跟他有那么老远的距离,他就算敬酒来得最快,位子必须也?是离得亲爹最远,最是不引人注意的那一个。
萧宁瞧着孔义似是后面被狗追的跑了,嘴角含笑?,程永宜意味深长地?道:“他若是回头必发现尚书令不得闲。”
可不是。大好的机会?可以奉承巴结朝堂重臣,往孔鸿处去敬酒的人不知凡几,孔鸿哪有功夫理会?孔义。
“我就是吓他。阿舅积威甚重,一句话提醒,足令他退之。”萧宁毫不避讳地?告诉程永宜,她就是故意吓孔义。
看,这不就一吓一个准。他是万万不敢再到萧宁跟前灌萧宁酒。
程永宜笑?了,萧宁懂得如何捉住人的软肋,让人这一辈子都休想为难得她。
不肯吃亏的萧宁,一直都是这样。
这样多好。
只?有足够的底气,足够的实力,也?才能如此寸步不让。
程永宜羡慕这样的萧宁,也?欢喜这样的萧宁。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拥有这份底气的萧宁,从始至终,一直都是靠她的努力做到的,因?此,他也?希望有一天,他凭自己的本事让人知道,他纵然出身低微,依然可以为国效力,为民谋福。
将来,将来的日子还长着,但程永宜觉得,能和萧宁朝共同的目标一起为之奋斗,甚幸!
虽萧宁与程永宜大婚,但皇家早已有言在先,萧宁未满十八岁前,两人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其实不少人就此事提出异议,毕竟战事连连,女?子十二三岁嫁人者不计其数,皆为延绵子嗣。萧家倒是奇了怪了,竟然丝毫不着急,没有一丁点要催促萧宁早日有后的事。
木红娘在扬州呆到现在,终于算是有她的用?武之地?,在扬州这些年,木红娘虽然一直为梁好调养身体?,也?不只?做这一桩事而已。
萧宁让她仔细的调查女?子生子规律,她之前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事,有萧宁一提,她这些年观察总结,终于得出结论?,女?子早育致死?甚高。
一应例子摆在众人面前,让天下人知道,女?子生产本就是九死?一生,实不该让女?子尚未长成?的身子,过早承受生子之难,以令女?子早殇。
萧宁是一国储君,她的生死?关系重大,你们家当不当女?儿是一回事,那是你们的事,萧宁不急于生孩子,萧家的人也?不急于要孩子,因?此在萧宁和程永宜成?婚前,早已定下,待萧宁满十八后再行夫妻之事。
与之而来,大昌律法关于女?子婚嫁一事,为女?子着想,亦从二十不嫁罚款改成?三十,而最低的年龄,定之为十六。
虽然大家都很清楚,以早婚而罚之不可能,但萧谌本着将心?比心?,他有女?儿,并不愿意痛失爱女?,意将此心?惠于天下女?子,给她们一个最低的保障,让更多人不必因?年幼生子而丧命。
在木红娘提供的数据在前,另还有早些年萧宁就让教授人医术的朱二娘朱梓,那是早就已然准备好相关事宜,如今萧宁要,朱梓亦将这些年为女?子收集的各种各样早婚早育等各种致死?率全都呈上。
在证据确凿前,谁还会?有什么疑问,总不能说?出,啊,他们家的女?儿,是生是死?都无?所谓的话。
这等不仁不道之言,岂敢轻易脱口而出,当真以为这天下的人都是傻子,能不懂他们对女?子的轻视?
最终,就算他们再怎么想把女?子踩在脚下,在生死?大事前,无?人能不重视,也?不是人人都不把女?子的命当回事,只?一味要子嗣传承。
再要传承子嗣,一尸两命的事比比皆是,且若是传扬出他们家不把女?儿当回事的话,谁会?以为他们会?待娶回来的媳妇好?
牵一发而动全身,萧谌为了萧宁,这是连早年定下的许多规矩都改了,如今再添一条,比起其他规矩倒是显得十分?无?足轻重。
改就改吧,大部?分?的人考虑到女?儿的性命,也?真舍不得女?儿送死?。
萧宁大婚,人生中一件大事也?就完成?了,当然也?免不了有人看好戏。
程永宜好不容易娶到萧宁,这倒好,只?能看不能碰,将来这几年的日子可怎么过。
很快萧宁便告诉他们,程永宜的日子怎么过。
“陛下,此番得以大获全胜,击败东胡,多亏他国相助,是以请达侯和宁远侯,再次远行,扬我大昌国威,与他国互通有无?。”新婚第二日,一群人想看戏,结果倒好,萧宁于朝堂上请之。
咔嚓!一群人真是差点把脖子给扭了。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想确定究竟有没有听错。
说?好的太女?太卿如同太子妃呢?你这是如同太子妃吗?
简直就是忽悠人!
萧谌倒是早知道萧宁打算,于此时扫过其余人,“你们怎么看?”
“陛下,这让内宫干政,是不是不妥?”真,吓得不轻的人,只?能这么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宁有这个心?,萧谌也?不该同意才对,是吧!
“哦,连女?子都可以出仕,为何非要分?出个内外?”萧谌仅是将自己的想法提出,困惑不解。
md!这真的是要了命了,他们陛下为了自家女?儿是什么规矩都不要了。
“其实朕很能理解你们的想法,只?因?为如今的太女?太卿算是朕一手教出来的人,不能否认朕有私心?,但朕也?确实舍不得他自此藏于东宫,终此一生只?能困于方?寸之间。
“看看他们一行远行,为大昌带来了太平,也?就意味着,与他国往来之事,了解他国之事,他们能做得更好。朕舍不得刚开的局面,自此葬送。
“对,你们或许会?说?,难道这天底下有一个程永宜,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可以取而代之?”
萧谌既然把话说?出来,自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可是,有成?绩在前,达侯纵然不是太女?太卿,朕也?打算让他继续远行他国,了解他国,同样也?能为大昌谋划。成?了太卿,这就是我们萧家的人,有本事的自己人都不用?,难道还要到处寻找,物色所谓更好的人?”
这是多么现实的考虑。
有了成?绩在前的程永宜,萧宁无?意将人留在身边,也?不想让那么一个人困于方?寸之间,而是要物尽其用?,多好的事?
男人们容不得女?人比他们能干,张口闭口就是女?子不得干政,内宫不得干政。萧宁反而要让他们看看,她的心?胸气度,从来不逊于任何男人。
与她携手一生的人,她盼着这个人能更出色,每一回再见?,他都比以前更好,这难道不是更昭示着萧宁的成?功?
萧谌一开始其实也?以为,程永宜要是跟萧宁成?亲,往后该一直留在萧宁的身边,帮萧宁打理内宫事宜。然萧宁却不认同,反而认为程永宜应该出去,更出色的完成?曾经他自请的使命。
“东宫事宜?”行吧,萧谌和萧宁的脑回路一向就不同于正常人,跟他们一直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那就不讲了,只?说?一句摆在眼前的事。
萧谌给萧宁一个眼神,这个问题交给你了。
“难道往日的太子妃对东宫事宜事皆亲历亲为?”萧宁自然是要乖乖上去,反问一句。
嘎!这,这谁家的当家主母也?不会?事事亲历亲为,太子妃当然也?不可能就亲历亲为了。
萧宁代为回答,“没有太卿的日子,东宫并未乱。东宫事宜,分?而治之,用?不着为了已然有人办好的事,特意将太卿留在东宫。杀鸡焉用?牛刀。”
最后一句总结,真的,好些人都捉狂了!
是,没有了太女?夫不错,他们还以为萧宁选一个男人,往后怕是要将男人困在东宫,这除了传宗接代,往后怕是再也?没有其他用?处。
万万想不到,萧宁当时说?过类如太子妃的话,现在却没有打算让人留在东宫,从今往后,她的意思还会?放任人到处闯,毫不约束。
那,那他们之前忧心?儿子与萧宁成?亲就废了,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悔啊!悔啊!
本以为萧宁这个女?人,一但她得势,她定是要将男人加注在女?人身上的一切全都还给男人。万万想不到,她不是,她不是!她用?人为才,更是心?胸宽广,毫不避讳让枕边人出去闯,完全是要成?就一个男人!
捶胸顿足,悔啊!
这时候一群人看向一直不作声的程永宜,已然开始眼冒绿光了,这要是把这人解决了,是不是萧宁会?另选太卿?
程永宜感受到一阵阵杀意,轻挑眉头,程永宜自不在意。想他死?,只?管放马过来。
“陛下,从前程将军可以作为大昌使节出使,他现在更是太女?太卿,更无?不可。”萧宁答得让人不禁笑?了,不少人心?下亦在感慨,萧宁这份气度胸襟,谁能想得到。姚圣默默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实在是干得漂亮,悔不死?那些小人。
“臣附议。”明鉴虽然也?担心?将来要是程永宜长成?了,未必不会?威胁萧宁的地?位。
可是身份早已分?明,太女?太卿,太卿就是太卿,亦是臣,是萧宁的臣子,将来他若是乖乖的当他的太卿也?就罢了,若有异心?,谁都不会?让他活。
现在就不考虑将来的事,只?道程永宜再一次领队出使一事可行或是不可行。
在明鉴看来,有成?果在前的人,再一次对他委以重任,甚好。
有了明鉴出头,萧谌和萧宁亦觉得甚好的事,谁会?不长眼的反对,那不是想跟萧谌和萧宁唱反调,还是省省吧。
萧谌一看都同意,最重要的是萧宁认为此事当如此,那就行吧,且依萧宁的,下诏书,将此事拍下,板上钉钉。
随后,周屈的意思是赶在入冬前而去,毕竟入了冬,路就不好走了。
“好!”萧宁全无?意见?,其他人也?就更没有了。
一行人定在六日后起程,再次出使。
先前程永宜他们第一次出使时,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事,只?当皇帝闲得发慌,这才让人往外跑。
但这一回东胡战事一起,以令他国出兵,致东胡难以兼顾,这才有了一场胜仗,也?就明白了,此事非不可行,不过是因?为先前没有人有这份心?,敢那么做,让他们打开了这一局面,往后大昌为此所得之利,都不敢想了。
萧宁亲自相送,只?是一群人都自觉地?离得他们远远的,那是想给他们一对新人空闲的时间,让他们可以说?些体?己话。
可是,萧宁同程永宜之间的交谈,竖起耳朵听到一句半句的人,都想问问了,你们真要这么公事公办吗?
“你身份转变,东胡这一回暂时未得消息,待你归来时,必已知,依我们两国的仇怨,东胡的野心?,他是不会?让你顺当的回来。不日莫将军将往西州去,再有任何事,及时与莫将军通信。”萧宁担心?的并不是现在,而是将来,以后。
现在东胡未收到消息,不知程永宜的身份,一但知道,就算他们两国签下盟约,不起战事,谁都清楚那是东胡的权宜之计,一但有可以让东胡获利,大昌因?此折损之法,东胡必为之。
程永宜若是顺利归来,定要早做防范。
“殿下叮嘱,永宜记下。”程永宜明了,萧宁是担心?他们一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