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看着苏氏和君贺的表情,也终于有些明白什么了。
武状元都得殿试,最后谁能当武状元都得皇上说了算,所以舅母的意思是皇上不愿意让表哥当武状元。
这个唐宓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要知道如今外祖手握重兵,已经是皇上的眼钉,肉刺了,如果不是外祖从未有过异心,只怕国公府早就被皇上给抄家灭族了。
想到前世国公府一百三十四口全部被诛,唐宓就心痛地心在滴血。夜君毓这么急着杀外祖一家,难道不就是怕外祖拥兵自重,所以才设计陷害外祖的吗?
见唐宓脸色不好,苏氏有些担心道:“宓儿你别担心你表哥,不过就是一个武状元,上头那位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算了。即便没考状元,你表哥也照样能去军的。”
公公手里的容家军是公公从年轻的时候就带领的,算是公公的亲兵,只认公公不认兵符,这也是这多年皇上不敢轻易动公公的原因,这种军队的军队统领,几乎成了世袭制的。公公早年就一直带着大哥二哥和相公在军营。大哥二哥都战死之后,公公伤心过度就退下了,之后就将军事务逐渐交给相公了。她和相公只生了澈儿,以后这容家军总是要交到澈儿手里的。
所以就算没有考状元,澈儿依旧会是大齐的大将军。
唐宓微眯了眼,看着苏氏道:“舅母放心,表哥他一定会考武状元的。”
只要表哥有实力,她就一定能让他当上武状元。
她记得前世表哥并没有得武状元,那时候她出了事之后,就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里,再也没有出去过,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就算外祖母和舅母她们来看她,她也从来没有问起过表哥的事情。
所以她不知道那时候表哥是没考,还是根本没去考。
苏氏还以为唐宓在安慰她,无所谓地笑道:“这次是他自己愿意考,不管他能不能考得上,只要他尽力了就行。”
君老太太也道:“状元有自然是好,没有也无所谓,只要平安就好。”
如今的国公府可是不知道在多少人眼皮子底下搁着呢,不倒也未必就不好,若是了,只怕他们国公府更加树大招风了。
君贺心事重重,心思显然不在手里的叶子戏上。
他之所以让澈儿参加这次的科考,也是想用澈儿试探一下皇上,凭着澈儿的能力,考上武状元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若是皇上让澈儿当这个状元,那也就是代表皇上还信任他们容国公府,若是不给,那应该就是不信任了,那他也就该早做打算了。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大家一下便没了打叶子戏的兴致。
唐宓看君老太太和君贺都一脸倦意,便打了哈欠道:“外祖,外祖母,宓儿有些累了,想先回去睡了。”
“那就歇了。”听到唐宓说累,君老太太立刻便丢了手里的牌,“快回去睡吧,明天再玩。”
君老太太说着又看向苏氏:“你也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睡吧。”
“是。”苏氏连忙应了一声,跟唐宓一起出了君老太太的院子。
唐宓回了青竹苑,倒是也没心思睡觉。
让半夏打了热水,泡在热水里想心事。
前世皇上没给表哥武状元,那是不是说明前世这个时候皇上已经不信任外祖了。不过最后外祖到底是被夜君毓害死的,所以就算现在皇上已经不信任外祖,可到底还是没有要灭了国公府的意思。所以她还有机会。
“小姐,水凉了,要不要给您再加点热水。”摸着微凉的水,半夏怕唐宓染了风寒。
“不用了。”唐宓回神起了身,“你也去睡吧,今儿个就不用守夜了。”
每次来外祖家,都是她最自在的时候,所以不需要守夜。
“是。”半夏也觉得在国公府,小姐非常安全。
等半夏出去之后,唐宓也躺到床上睡了。
这夜,心思繁重的唐宓突然又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与此同时,远在郦城的夜宸轩再一次陷入了那可怕的梦境。
他坐在浴桶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身上撩着水。
他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可是他却记不起是什么事了?
他抬眸看向燕书:“本王是怎么回来的?”
“属下在客苑的长廊找到您的,属下看您神智不清,就立刻带您回来了。”燕书说着又担心地看着夜宸轩:“王爷,要不请御医来看看您吧,属下看您好像还不太对劲呢。”
王爷自从回来就一直这么木愣愣的,看着还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
他似乎没听见燕书说什么,又皱眉道:“除了本王,你还看到其他人了吗?”
燕书愣愣摇头:“没有啊,您想问谁?”
夜宸轩脑袋一片空白,似乎有个什么人影,可是那人影太模糊,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只要一想,他的脑袋就想是被尖刺一样疼得不行。
见他脸色煞白,燕书更着急了,“王爷,属下还是给您找御医来吧。”
“不用了,本王睡会儿。”夜宸轩头痛欲裂地起身披上衣服,就躺到床上睡了。
似乎是做了噩梦,半夜他便被惊醒了:“燕书。”
“王爷……”燕书连忙进了里间,见他脑门都是冷汗,便担心道:“王爷,您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他还是放心不下长公主府的事,他总觉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想着,他看下燕书:“昨天长公主府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燕书愣了下,皱眉道:“属下也不清楚,昨天属下找到您就立刻带您回来了。”
“快去查。”他心里太不安了,这种不安已经快要把他给磨疯了。
“是。”见他这么着急,燕书不敢怠慢,立刻便去查了。
很快,燕书便着急地跑了回来:“王爷,昨儿个长公主府的确是出了件大事?”
“什么?”他立刻问道。
燕书连口水也来不及咽,便道:“听说将军府的一个姑娘昨天在长公主府的客苑被人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