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却所有的顾虑。
日夜兼程的往回赶路,汗水从他的额头落下,让他眼中有些火辣辣的。
沈温纶抱的那样的紧,紧的江茵都要喘不过来气。
她应该赶紧推开沈温纶的。
江茵懒归懒,却有些洁癖。
沈温纶身上的气味说不上好闻,甚至还有汗水和泥土的味道。
风尘仆仆,身上也是脏兮兮的,沾着不知在哪儿碰到的泥土。
他的脸被风吹日晒的有些粗糙。
可是,他的呼吸急促,扑打在江茵的耳畔。
他紧张江茵到,一向注意仪态的他,回来后连休整沐浴都没有,急切的备着筐子寻她。
江茵被沈温纶紧紧的抱在怀里。
余光落在被沈温纶随意扔到一旁,滚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筐子上。
筐子里面的药草是他用性命危险采来的。
如今却像是路边的野草一般,压根没有被沈温纶分去点滴的注意。
于是江茵神色晦暗,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没有嫌弃的推开沈温纶。
反而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
“大人,你终于回来啦。”
她只消坐在这里,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足以让沈温纶的心落到实处。
满满的,充实的。
让人沉迷其中。
“嗯。”
沈温纶沉沉的应了一声,他轻轻侧首,便闻到夫人身上的清香。
是一种飘渺的花香,不知道是什么花,不甚浓郁,却让人捕捉后越发的痴迷。
温热娇小的夫人被他揽入怀中。
沈温纶知道自己身上脏污,带着风沙尘土,还有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灰。
会弄脏夫人的。
他应该放开。
沈温纶嗅着夫人的秀发,轻轻地,没有让江茵察觉。
可他的四肢却顺从自己的内心,牢牢的将江茵困在他的怀中。
像是为她打造出一副血肉铸就的牢笼,把金丝雀护在其中。
腐朽的,阴暗的。
往日江茵时常欣赏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无人窥见处暗沉下来。
他又无法听到夫人的心声了。
没关系。
无论夫人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他的,如今,她就是他的妻子。
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正门抬进来的,上过族谱的妻子。
“大人?”
江茵试探的喊了一声,心底有种莫名的不安。
她微微挣扎,而这时,沈温纶已经从善如流的放开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沈温纶出门一趟,回来后浑身的气质发生了改变。
可一眨眼,沈温纶又是那个面皮子薄的谦谦君子。
他局促的放开江茵后,没了方才的情不自禁,“我还未更衣,弄脏了夫人。”
看到他如常的不好意思,江茵不着痕迹的松一口气。
她毫无阴霾的仰头笑,“我去让下人准备热水给大人泡泡,解解乏。”
“好。”
沈温纶没有动,他近乎贪婪的看着江茵。
被这么一耽搁,江茵暂且没有回复系统。
许久没见,二人之间却不见生疏,夜凉如水,风景却挺好。
葡萄架子下,江茵躺在摇椅上小憩,换了衣裳的沈温纶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垂眸温柔的吹笛子。
这还是江茵第一次听到沈温纶吹笛子。
“你还会吹笛子?”江茵颇有些诧异。
惊奇万分的睁开眼,打量着沈温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