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刚刚被朝廷派来的使者押走,前方的战场就传来了坏消息。
新任护羌校尉夏育被羌人围困,连忙派人来冀县求援。
因为刺史刚刚被押走,凉州官员群龙无首,以盖勋的官职和威望,俨然成为了凉州现在的主事人。
冀县外的一处军营里,凉州众多官员聚集在一起。
“盖长史,夏校尉被困在了牧马场,我们救还是不救。”
“盖长史,叛军势大,我们手中无可用之兵啊!”
“盖长史,我们不可轻易去触叛军兵锋,不如驻守冀县,等待朝廷派遣大军!”
……
听四周都是懦弱之言,盖勋虎目圆瞪,呵斥到:“夏校尉与我等同朝为官,是我等的同僚,你们只知道明哲保身,如果不去营救夏校尉,我等与左昌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众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盖勋命令各郡县官员,召集兵马,匆匆的集合了五千多郡县兵,让其他官员留守冀县,自己亲自带领五千兵马去营救夏育。
盖勋带领部队行军到狐磐,迎头撞上了刚刚剿灭夏育部的羌人部队。
“长史,前面有大批的羌人骑兵,有数万人不止。”一个斥候匆匆来报。
“列阵!结鱼丽阵!”盖勋举起手中的长剑指挥到。
五千人的大军急匆匆的变换成了二百个二十五人的小阵,汉军军士手持长戈,背靠背列阵,握紧了武器,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刚刚剿灭了夏育部队的羌人首领也正杀的兴起,听到斥候说前面有一个几千人的汉军队伍,哈哈大笑,举起手中夏育的人头大喊到:
“兄弟们,前面又有一群阉贼的走狗来送死了,随我一起去杀光他们!”
“杀!杀!杀!”
“杀阉贼!”
羌人骑兵也都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几万人的羌人骑兵呼啸而至,四周的马蹄声地动山摇,结阵的汉军军士背部紧紧的靠在一起,拿着武器的手心都渗出了汗珠。
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羌人骑兵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军阵的什长大喝一声:“杀!”
二十几柄长戈一同挥出,犹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羌人骑兵的人命,同时也有无数个汉军军士,被羌人骑兵划破了喉咙,倒在了血泊中。
羌人原本就是游牧民族,善骑射,多是骑兵,人数又占优,一波冲锋下来,汉军军士死伤惨重,已经死伤过半。
等到羌人骑兵调转马头的时机,盖勋继续举起手中的长剑,怒吼到:“结阵!”
此时盖勋的左臂已经被划破,身边的部曲死伤无数,汉军军士得到命令,两阵变一阵,什长死了就由伍长指挥,又迅速集结成了一百多个小阵。
羌人首领舔了舔自己猩红的嘴唇,这个汉军指挥有点意思啊!
羌人首领挥起了手中的长刀,一骑当先,大喊到:“冲锋!”
“冲啊!”
“杀!”
两军相撞,金戈铁马的碰撞声,刀剑刺进血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冲啊!”
“杀!”
羌人骑兵连续十几波冲锋后,汉军能够站立的不足百人。
盖勋身负三处刀上,满脸血污,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木牌对部下说到:“我死之后,将我葬在这块木牌之下!”
然后盖勋又颤抖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大喊到:“结阵!”
百余人结成了四个鱼丽阵,将盖勋护在了中间。
“冲啊!”
羌人骑兵又是一波冲锋,场中的汉军军士所剩无几。
羌人首领滇吾骑在马上,认出了被汉军护在中间的盖勋,盖勋曾经有恩于他,见盖勋马上就要死在了自己手下的刀刃下,连忙大喝:“住手!”
然后带着自己的亲卫隔开了众人,将盖勋护住,对着众人说到:
“盖长史,乃贤人也,你们杀他,就是逆天,全都给我住手!”
倒在地上的盖勋闻言,抬起头,大骂到:“死反贼!!你懂什么!!快来杀我!!”
周围人都大惊,不知道如何是好。
滇吾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马交给了盖勋说到:“盖长史,您曾经对我有恩,今日我不杀你,你快骑马离开!”
盖勋冷哼一声:“我恨不得之前就杀了你,才不会酿成如今之祸,快来杀我!大丈夫何惧一死!”
周围的羌人都佩服盖勋的义勇,不肯杀他。
滇吾一咬牙,命令下属将盖勋绑住,放在自己的马上,送还到冀县。
冀县的官寺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各位大人,不好了!盖长史带领的部队被叛军剿灭了,盖长史下落不明,八成是为国捐躯了!”一个传令兵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到。
“这可如何是好啊!”
“叛军会不会来攻打冀县,冀县守军只有千人,如何能挡住叛军的几万骑兵。”
“盖长史,真义士也!”
……
厅中的官员们脸上都愁云惨淡,有和盖勋关系要好的人都偷偷的抹着眼泪。
就在官员们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又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诸位大人,叛军在城门放下了一个人就走了!”
叛军来放下一个人就走了?厅中的官员们都十分好奇的追问到:“可知道放下的是何人?”
传令兵还没有回答,外面就传来了乱哄哄的声音。
“太好了,盖长史没有死!盖长史还活着!”
“老天保佑啊!”
“盖长史这样的贤人不会死的!”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厅中的官员走了出去。
只见盖勋浑身血污,步履蹒跚的朝着屋中走来,众人连忙迎了上去。
“盖长史!!”不少人都惊呼出声。
盖勋脸色灰白,眼中流下了两行热泪,对着一种官员鞠躬行礼:
“盖勋无能,所带将士无一生还,盖勋留此残躯,只愿能为朝廷尽忠,能照顾阵亡军士的家小。”
一众官员也都心生凄凉,一齐对盖勋鞠躬还礼:“此战之败,非盖长史之人之过,怪就怪贼军势大,佞臣弄权!”
新上任的凉州刺史杨雍赶到冀县后,听说了盖勋的事迹,表奏朝廷,拜盖勋为汉阳太守。
恰巧赶上汉阳粮食危机,盖勋献出了自己家的粮食,并从其他郡县调集粮食,才度过了这次危机。
不久后盖勋被调往洛阳,任破虏校尉。
广宗城外,数千人的队伍在官路上奔跑,扬起了一阵沙尘。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响亮的号子声震耳欲聋,惊飞了树上停歇的鸟雀。
“后面的都跟上!回营晚了你们整个营都没有饭吃!”
跑在大部队一侧的王力板着脸的大喊着。
杨皓轩将在广宗招募的部队按照现代的编制分成了营,连,排,班等各个单位,每个班住在一个军帐里,八十一个军帐为一营。
五千人分成了两个军,一个叫白袍军,一个叫玄甲军,何仪任白袍军统领,王力任白袍军副统领,张冲任玄甲军统领,王威任玄甲军副统领。
每个军有三个战斗营,一个侦查营,一个骑兵营(暂时没有马,所以还是步兵),还有军部的近卫连,共计两千五百余人。
各营连排的官员先由在乡间有威望的人担任,但是得经由杨皓轩的考核才能正式认命。
杨皓轩又亲自制定了每天的训练计划,每天早上五公里的晨跑就是杨皓轩制定的训练计划中的一项。
只有跑完才能吃早饭,最后到的人只能吃前面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杨皓轩为了训练军队可是下了血本了,为了让营中的军人吃上肉,专门在城外找了一块土地,圈养了上百头肥猪。
巧的是在杨皓轩买猪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自己教授了敲猪方法的猪倌。
杨皓轩问猪倌愿不愿意帮忙养猪,猪倌拍着胸脯保证的,一定会把杨皓轩的猪养的白白胖胖的。
杨皓轩端着饭碗站在了军营门口,悠闲的看着不远处跑来的大队士兵。
“张忠,你小子给老子跑快点儿!”
“毕军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干嘛呢!跑不过就他娘的使绊子是!”
“赵国!快跑,把毕军这个王八蛋给老子超了!”
杨皓轩端着饭碗,激动的对着不远处争夺第一名的三个人大喊着。
第一名的角逐相当的激烈,最终还是毕军冲过了终点线。
杨皓轩嗒嗒嘴,张忠这小子可惜了,没想到毕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还会使阴招。
“把我的小红花拿来!”杨皓轩吩咐道。
一旁的护卫将一朵红色帛布制作成的小红花递到了杨皓轩的手里。
杨皓轩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红花走到了毕军的面前,对着毕军说到:“不错不错,毕营长这是第三朵红花了。”
毕军憨厚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杨皓轩伸出了手,在毕军的肩膀上拍了拍(趁机把手上的油渍抹在了上面),鼓励到:“毕营长要再接再厉啊。”
毕军挺起胸膛自信满满的说到:“大人放心,明天的第一名也一定是我的!”
一旁的张忠脸上写满了不忿,不甘心的说到:“小将军,毕大个儿玩阴的。”
杨皓轩看了一眼张忠,缓缓的说到:“有本事你明天就阴回来啊,告状算什么本事。”
毕军噗嗤笑出了声,张忠看向毕忠的眼神都冒出来火,心里暗暗的较劲:“明天的第一名一定会是我的。”
张忠,毕军,赵国三人一同走到了军营里的校场上,等待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