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用早膳。”,吴拂刚整理好,西芸便端着早膳进了来。
“嗯。”
一刻钟的时间,吴拂终于是用完早膳,从房间里出了来。
“哟!姐姐总算是出来了,真是让妹妹我一片好等!”,见到吴拂出来,吴依晓便站起身,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
吴拂慢悠悠地坐在她对面,“我可没让你等。”
她瞟了吴依晓一眼,却是被吴依晓今日这一身装扮给亮到。今日的吴依晓穿了一身潋滟紫色,与她那稚嫩的脸庞毫不相搭,她面容粉嫩,挽了两个俏皮的双发髻,杏眼圆睁,樱桃小嘴,似乎有用过朱砂。
反观她自己,一身素白,面上不施粉黛,头发只挽了半个发髻,任由其他发丝飘散身后,若非精神隽烁,恐怕会给人一种刚睡醒还未换过衣服的错觉。
总而言之,与吴依晓对比起来,她们简直就是两种风格。
就装扮来说,说是公主与丫鬟的差别也说不定。
“你!”,吴依晓一噎,片刻又柔声道,“姐姐,没想到你竟然能让夫子授课的时间改到巳时,可真是好手段啊!”
吴拂岂会听不出她口中的嘲讽,微笑道,“妹妹这话含沙射影,姐姐我是听不明白了,莫非姐姐是在说夫子受贿?”
吴依晓一听便着急了,“你胡说什么?我可没有这么说。”,污蔑圣上御封太傅可是死罪。
“哦?那是我会错意了。”,吴拂慢条斯理道,心下却暗暗打量起这个吴依晓来,吴依晓最多也只比她小一岁,可是她今日的话语却不是一个小孩子能独立讲出来的?莫非她背后有人指点?
不过,在这个朝代,孩子早熟并不出奇,在这种内斗严重的大染缸中,吴依晓要是还能保持原色那才令人惊讶吧?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才对。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该堤防起这个吴依晓了。
她曾经以为,这个吴依晓只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小屁孩,可如今看来,并不完全如此....
“夫子授课巳时开始,妹妹是不是来得太早了?还是说妹妹很是着急想要见到夫子?”,吴拂挑了挑眉,岔开了话题。
吴依晓微微一笑,“府上的人大多都是辰时就起来了,府中下人更是卯时就醒了,姐姐倒是好大的架子,让夫子等你到巳时才开始授课。”
“巳时授课,这是夫子在府上定下的规矩,我遵守。再说,我何时起床,与你何干?”,吴拂勾唇一笑。
“自然是与我无关,只不过,这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那京城的人便都知道丞相府中有一个懒惰的嫡大小姐了。”,吴依晓咯咯笑了两声,让吴拂听到觉得甚是刺耳。
“妹妹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个府上,除了我的丫鬟,还有你,大概没有人知道我是何时起床的,这个府上应当也没有人关心我到底是何时起床何时睡觉的。你说,若是这京城中忽然传有关于我的负面谣言出现,你觉得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谁?”,吴拂笑得意味深长。
吴依晓瞬间慌了神,有种计谋被拆穿的感觉....她确实是有那个打算,但是吴拂话已至此....她想下手都要掂量几下了。
“你想到的人是谁?”,吴依晓眼神有些躲闪,“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事情又不是我说的。”
“我又没说是你说的,而且,这件事不是还没被传出去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你是真有那种想法?”,吴拂意浅笑着。
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但是她想恐吓一下面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
“我才没有!”,吴依晓矢口否认。
吴拂站起身,“没有最好,否则....”,吴拂笑得浅浅淡淡,却是让吴依晓心下一滞。
这个在破苑中长大的小乞丐,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小姐,夫子到了。”,秋菊快步走进来,对吴拂说。
吴拂点头。
吴依晓听到也赶紧站起身来,还用手慌乱地敛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不多时,门外进来了一个身锦衣男子,只见他一身暗沉的紫色,面容俊逸,嘴巴紧闭,眉间淡漠,发髻半挽,散在背后的发丝随风轻扬,在熹微晨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泽,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遗世独立的气质。
吴依晓一下子看得有些呆了,她之前就听说这位从宫中来的太傅长相俊美,今日一看,果然是俊俏的很。
“学生吴拂见过夫子,夫子早安。”,吴拂恭恭敬敬地给夫子行了一个礼。
吴拂的声音将吴依晓的思绪拉了回来。
“学生吴依晓见过夫子。”,吴依晓面颊微红,低着头,道。
吴拂笑了笑,心下道,这个吴依晓,该不会对这个夫子有其他心思吧?我滴个乖乖,这夫子起码也是二十有加,可她一个吴依晓才八九岁,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不过,这古代女子都这么早就情窦初开了吗?吴拂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吴拂,可是有什么疑惑?”,见到吴拂摇头,冷觉非出声道。
吴拂没想到冷觉非竟然注意到她这么个小动作,当下便有些尴尬,“没有疑惑,夫子还未授课,暂且没有疑惑。”
冷觉非眼神深邃地看了吴拂一眼,“好,授课开始。”
“今日是第一课,我们来探讨一下学习这件事。”,冷觉非坐在事先为他准备的坐席,“你们觉得,学习是为了什么?”
吴拂低着头,不打算第一个回答。幸亏,吴依晓是个喜欢出头的,只听得她开心道,“回夫子,女子学习认字便是为了学习女德与道德经,为了更好地恪守妇德,相夫教子。”
吴拂暗自啧啧了两声,这吴依晓这么小就被洗脑,还被洗脑成功了?
不得不说,这个大环境的作用可真是厉害。
那么她要说些什么呢?
还未等她想清楚,冷觉非便点了她的名字,“吴拂,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