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
镇委书记见开会还早,直接就到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他在这里可以直直出。县委书记一见面就问:“我你办的事还没消息?你不是一向快手?”
镇委书记笑:“我不是要等结果全出来了再来汇报吗。我先与外围一些知的同志谈了话,知许半夏这个人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没有什么大大恶。今天找她本人谈话,看样子是个懂事的人,见面也没有喊冤,跟我摆事实讲理,有话说话。总而言,这个人做生意应该是比较规范的,一般企业没事是不会自己找事找人审计的,她就是直接拿了审计报告来给我看。我来之前去税务局转了一下,主要是想把许半夏跟我说的事从税务局那里对一下号,看来她没胡说。”接着便把许半夏饭局中说的那些经历与县委书记说了一遍。
县委书记听了后,笑:“多大年纪了?看来还是个能人嘛。去年既然做得那么好,利税是多少?”
镇委书记:“书记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我去税务了解时候调了她公司的记录出来,去年她可以说是我们镇第一纳税大户了。书记,如果没什么大事,我想冲您求个,我们财政还要指着她呢。”
县委书记笑:“我还不是为你?你刚下去,我只怕这种财主不把你这个年轻的镇委书记放眼里。你上去先给她一顿杀威,然后再给她点好,以后她见你就服服帖帖了。我这儿没什么,求我的是以前的老上级,现在也就是政协里面混退休的,只是他的一些私人恩怨,没什么要。我只是看着他提供的这个材料有用,让你用一下。”
镇委书记感不已,忙:“今天就见效了,许半夏把一个村五保老人的养老都包了去。不过这人一直气,以前亏得都当车子了,还出钱请村里节看戏,是个可以发掘的人。我不知怎么谢谢书记。”
县委书记点头,:“我知你的能力的,这事放手给你,知你一定能办好。对许半夏,你回去以后还是要以扶持为主。你那个镇跟其他镇相比,总是落后一点,做得好,成绩很容易看出来。类似许半夏这种企业,拿出去好看,用起来实用,看起来潜力还很可发掘,每年对你的gdp贡献就不是个小数目。你以后多拉拢,让他们的企业更上台阶,有什么优惠政策需要出手的,找我来批。最好让她带你们镇的经济,形成一个产业带。你一定要给我长脸,拿出政绩来。”古董局中局
镇委书记听着这么贴心的话,得没话可说,只是看着县委书记眼圈发红,只差一点说出“生我者父,知我者书记”这类的话了。两人都没有再去提什么废油污染海滩的事,那本来就只是手段。政经大局才是最要。
许半夏哪里知自己的事在别人谈笑间做了棋子,心里只是翻来覆去地想着副镇长的话,很是不能理解,究竟哪里得罪了县委书记。这会儿,什么休息卧车底自杀之类的事都不去想了,那只是小事。
来曹樱和胡工代了资助贫困老人事项后,心神不属地也没怎么理会胡工开心的表,等她们出去就关上门,拉掉电话,关上手机,一个人细细地推沙盘。究竟是谁说县委书记对她发难?看今天况,镇委书记的问话完全是空来风,看来他们手头没有掌着证据,所以自己此刻如果作过于频繁,可能反而会招致怀疑。本来第一念头就想去搬出高跃这个救兵的,只是这一下不是等于在告诉县委书记,她心虚吗?许半夏非常相信,污油事件他们是不会掌到什么的,但他们既然会利用这件事,说明他们中有人对她许半夏非常了解。这才是最可怕的。
如今的她家大业大,别的不用,只要封帐查她个几天,她就会翘辫子,因为她现在的活路都在资金飞快转上。如果是个熟知她的人下手她,而且正捏准她这七寸的话,她就惨了。会是谁呢?关键问题是,熟知她的生意圈内的人,谁能搬县委书记?许半夏把高跃也算了去,现在与童骁分了家,不排除他无所顾忌,想一步霸占她这块好地的可能。伍建设那是最大可能,她现在为配合苏总,彻底不让鑫盛翻,所以对伍建设的供货要求奉违,再说她向省钢投钱的事行内早就传开,伍建设不会不想到什么。裘毕正也有可能,他这个人路数,但他现在有一些钱压在她手里,可能他得有所忌惮。而冯遇就不大可能,冯太太与她现在一周算一次帐,关系好得很。再说冯家还有大笔的钱在她手里,这才是关键。其他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没有那么深的往,对她也不是很知知底,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来。
这世界,哪里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只要大致确定幕后黑手的范围,从这几个人入手,目标明确,范围便可小许多。许半夏便飞车出去直奔县府,找熟悉的原常务副县长、现在的县长了解况。早就听闻他与县委书记有矛盾,只是没有化而已。
与县长关门谈了半个小时出来,许半夏出来时满脸冷笑。县长分析得很对,能支使县委书记的,不可能是商界的这几个人,而政界的人许半夏几乎没有得罪,最后许半夏想到了赵垒前女友的父亲。把他的名字一说,立刻得到肯定。
赵垒前女友的父亲怎么可能知她的滩涂污染之事,他还能从哪里知此事?目标直指同在政协的裘毕正这个傻冒。记得在裘毕正儿子的结婚仪式上见过那人。
要换了以前的脾气,许半夏早飞车过去找裘毕正,一拳头揍上他的鼻子。但现在她“温和”了很多,只是以年终算帐为名,约裘毕正出来喝茶。裘毕正正没事做,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所以飞快来了。他还是派头十足,可许半夏看着只是觉得好笑。
不等裘毕正坐下,许半夏便开门见山地:“裘总,你现在公司开不起来,伍建设也管不了你,暂时又没下家收你的公司,你说,你何苦为难放在我这儿吃利息的两百万?你为什么这么想不明白?”
裘毕正吓了一跳,:“小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不要说得那么严重。”要换作以前,裘毕正早对骂回去,可现在不起来。
许半夏冷笑:“裘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机会我是给你了,你自己不说,到时也不要怨我。”说完便起离开。
裘毕正惊出一冷汗,忙跳起来一把拉住许半夏,非常诚恳地:“小许,你有话不要说半边,我是真的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的。你想想,我现在救命钱都放在你那里,我能对你怎么样?我烧香念佛保佑你长命百岁,公司兴旺发达都来不及呢。”
许半夏听他这话说得也是在理,确实,他再傻冒也不至于傻冒到那地步,他说得出这话来,说明他很有认识。难是自己推测错误了?便又坐下,取出从县长那里拿来的赵垒前女友父亲的名片,拿给裘毕正看。“这人你最近接触了没有?你在他面前怎么说我了?”
裘毕正一看,忙:“这人我刚与他吃过饭,小许你怎么知了?我没与他说什么,当时伍总也在场的,不信你问他。还是伍总要求我引见他的。你也知,伍建设这家伙现在赖着半年承包费就是不给我,说他这后半年郭启东去后又没用过我的工厂。我懒得跟他打官司,想跟他好好沟通,即使拿回一点也好,所以只好比较顺着他啦。他说有事要找这位领导,我当然只有帮忙啦。我真的没有说什么。”
许半夏看着裘毕正,不由想起当初赵垒想从伍建设手里拿回钱时候的狼狈,心里了一下,转了口气:“然后呢?”
裘毕正见许半夏口气缓和,了口气,忙:“后来听说他们要好的,我去伍建设厂里的时候见过领导一次。”
许半夏这下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信息了。如果只是裘毕正出手,她还不怎么担心,而如今是伍建设与赵垒前女友的父亲联手,这两人…那就没有个底了。她懒得再与裘毕正周旋,淡淡地:“裘总,这儿我可以记帐。我现走一步。”便拎起包离开。
看来伍建设还是最终有所觉悟了,他要是从赵垒前女友的父亲口中知了她与赵垒的关系,那么他会把鑫盛的帐也算到她许半夏头上来。这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就只有深仇大恨可以形容了。伍建设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对他,许半夏早有准备,但没想到他会棋高一着,找上赵垒前女友的父亲。这说明,伍建设很快就会借力打上她许半夏的七寸。怎么办?
许半夏坐在车里彻底无力,本没心思去发汽车,只是直着眼睛发傻。虽然她现在实力强大,但民不与官斗,县委书记要是来招强的,她虽然以后可以来个什么行政诉讼,可那时她的损失早就造成,还有何挽回余地?无论如何,必须预作防备。
很想和赵垒商量,可是事关他前女友,会不会让他很尴尬?如果他为了她而不得不找上前女友,那会不会因此割地赔款,许以什么好给前女友?许半夏不会不知那会是什么好,她当然不会答应。许半夏不得不有所顾忌。
本来还想找高跃了解修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高跃没电话来找,她也懒得多管闲事,傻坐了很久,才蔫蔫地开车回自己公司去。
半路高跃的电话追过来:“胖子,修姐醒了,公安局的人问不出话来,想我配合,你来不来?帮我一起出主意,这事与你最有关系”
许半夏有气没力地:“修一向看见我就做头乌,还是你自己问吧,问出来再告诉我详细况,拜托。”
高跃听着不是,忙问:“胖子,你怎么今天怪气的,出什么事了?”
许半夏长叹一口气,:“唉,我出事了,我被县委书记瞄上了。”
高跃奇:“县委书记没事找你什么烦?吃饱了的了吗?你赶过来,帮我把修姐的事解决了,你那事我给你摆平,小菜一碟。”
许半夏顿时眼睛一亮,但随即又叹起气来:“不止是县委书记一个人,还有市政协的领导。我去年已经吃足政府的苦头,要不是猫问你借钱赎我出来,我节还得在里面过,今年年前我怎么还是那么倒霉。”
高跃奇:“你怎么得罪人家了?过来好好跟我说说,再不行我带你上门找他们去。你一定得给我过来解决修姐的问题,我得跟你好好讨论了怎么套修姐的话。她这人连走路都会路,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离奇的事来。一定后面有指使的人。不好好问出来,以后你我两家都得提心吊胆地做人。”
许半夏听着也有理,可是她现在又没心思去管那事,不由冲着电话大:“我烦死啦,我烦死啦,你不要再烦我啦,我脑袋快爆炸啦。”一顿子大下来,顿时觉得有点儿痛快,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烦死啦”状态。
倒是把高跃吓了一跳,把手机好好拿开一尺距离才避免了魔音穿耳,但他随即失笑,难得看见许半夏狂出声,还是第一次。不由心想,终究还是个小姑娘,还他就不会那么出来。不过也可见她现在是真有难了。等许半夏嚣结束,这才尽量克制笑意,尽量装出温和地:“胖子,有事过来,我帮你解决,没什么大不了。快点,我的事早点解决,我请你吃饭解决你的事。”
许半夏现在暂时无计可施,也就高跃一稻草可抓,即使目前再抓狂,也无拒绝这最后一稻草,只有扭转车头回去市区。
高跃等在猫的产房里,许半夏总不能空手去,但又不知要买什么给孕妇好,只得路边停一下,买了一束花过去。去猫房间一看,里面早就团花簇锦,到都是大大小小的花蓝花束,还有不少人围着高辛夷说长短。可见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是千真万确。
也不去,高家与童家的亲戚把接近高辛夷的路围得泼不。许半夏与高辛夷远远地无奈地打个招呼,这才与高跃出去说话。高跃看着许半夏就想着她喊“我烦死啦”的时候该是什么模样,总觉得非常稽。许半夏则是郁闷地懒得开口,双手在袋里跟着高跃走。医院到都是人,两人最后只有找到停车场,钻车子里说话。
“胖子,阿怀疑是太监把修姐车底,他说也就那个胆子又小又非常想报复的人才想得出这种招数来。这事可能比较针对的是你和阿,你想想会是谁?”
许半夏:“本来我准备把太监放东北去的,是心一,让阿放过他了,也没赶他离开本市。我也怀疑是他。修姐如果是单独行的话,她的头应该是在绿化带里,方便喝吞。”
高跃:“这事公安局已经有结论了,他们说修姐中的反应快,程度深,哎,是不是这么说?呵呵,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当时的况看,周围没有喝的容器,修姐又要把脚在绿化带里隐藏好,如果是从别吃了过来的话,时间上很不可能,所以可以推断,要么是有同谋,要么是她被陷害。我没别的目的,我只想知她是主要那么做,还是被。可是她醒来后警察问话,她只是不开口。我想由我出面试试。可是我不敢保证说出来的话能让她开口。”
许半夏想了想,又:“其实我现在最怀疑修的同伙是伍建设,而不是太监。最新怀疑,唉。高总,修姐先让我试探试探吧,这人的子,说起来还是我最早看穿揭的,让我先唱红脸刺她一下,然后你再唱白脸吧。”
高跃想了想,:“她看见你就装死,没用。再说她现在都已经豁出去了,你再与她拗着来,只有她走向极端。”
许半夏:“不,比如说一间房子,你如果嫌光线黯淡,想在墙上开个窗,肯定有人反对。但你如果火大说脆把房子拆了,而且开始手,反对的人又觉得还是开窗容易接受,一致同意开窗了。我现在上去就拆房子,你后面去给她开窗的建议,你看她会不会接受。人都是那么妥协下来的。”
高跃有点开始欣赏许半夏的脑子了,原以为今天可以看好戏,看看会烦得狂出声的许半夏此刻是不是蔫头耷脑,两眼发直,语无次,没想到她还是能够说出有见地的话来,而且最难得的是,她没有因为自己的烦心事而回避,还是与以前一样勇于挑担子。高跃认为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品质。以前还只是觉得许半夏孺子可教,而且又活泼机灵,难得的是又不怕他,所以喜欢惹许半夏说话生气,此刻才真正拿正眼瞧她了。
“胖子,你还有手段的嘛。好吧,你上去打头阵,我接着跟上。我先跟负责这案子的打个招呼,你等等。”一边找号码,一边摇头叹气:“他们都笑话我了,前一阵刚好全民出找修姐,这一次又闹出更大的响,我这下人欠得可就大喽,头痛。”
许半夏懒得说别的,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脑子不由自主又想到伍建设头上去。伍建设是不是知了她和赵垒的关系,所以认为鑫盛是她和赵垒联手设套让他钻去了?他当然不会认为是他自己决策失误导致,即使承认了,也得迁。那么,即使他现在不爆发,或者是还没意识到她在其中的作用,等她与苏总联手吃下鑫盛的时候,他怎么也得爆发了。所以看来还得想办打落狗才好,一劳永逸。太监那儿就是因为没有痛打落狗,才导致现在总提心吊胆他会做出什么来。
许半夏也不知高跃在电话里与人说了什么,反正是高跃通完电话,直到了一下喇叭,才把许半夏惊回来。高跃不由皱着眉头:“胖子,你这状态能行吗?”
许半夏:“做善人或许有点难度,做恶人我轻车熟路。高总,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做恶人了。”
高跃笑:“不要那么说嘛,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你帮我我帮你嘛。”
许半夏白他一眼,:“你?哼。我警告你哦,你要是答应了又不帮我,赶明儿我也钻你车底下去。”
高跃听了半是玩笑地:“许半夏,你怎么会做出这种没出息的事来,你要做也是做那种炸车子的大作。否则怎么做你的大姐头。上去吧,我不会赖你,看着你这么可怜我都会帮你。”
许半夏听得出高跃话里浓浓的揶揄,很想飞起一脚踢到他胖肚子上,可说实话,还是懒得做。她要至此才真正会到,做事太霸,树敌太多,最后终会遭到反噬。人不可能觉都睁着眼,时时提防,更不可能金刚不坏,总有肋可以被人抓。如果有深仇大恨的人心积虑躲在暗寻找时机,总有一天会被他找到空门。这种人,靠一地强压是压制不了的,只要是个人,都会反弹,连修都会。
高跃见许半夏居然在他的揶揄下没有反抗,心说这小胖子看来还真有大事了。开始担心许半夏在修姐面前的发挥了。到了修姐病房门前的时候,又不敢出声,怕里面听见,只好快一步拦住许半夏,拿手指指自己脑袋,想提醒许半夏集中力,没想到好心没好报,换回一个白眼。许半夏心里才觉得冤呢,这事本来都与她不相的,现在倒好,她才成了最大的报复对象了。
去病房,见修听到声音转过眼睛来看,可能是一见是许半夏这个恶棍,立刻闭上眼睛装。许半夏只要确认她没着就行,正要说话,手机却响。来电的是老苏。“老苏,难得你主给我电话。有事吗?”
老苏自从许半夏跟他说了与赵垒的关系后,很是郁闷了几天,但他是个朗的人,并不因此就对许半夏不理不睬,这次弟弟寒假过来找工作,他想到了许半夏,“胖子,我弟弟今年过来找工作,他已经有几家意向单位,我想请你帮我拿个主意,我弟弟主意大,我的意见他怎么也不肯听。”
许半夏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你弟弟是不是学统计的?这个工作不好找吧。老苏,这样吧,你到我家小区对面的那家四星级宾馆等我,我跟人谈个话,很快就过去,一起吃饭,边吃边谈,好不好?”
老苏同意,只是没想到会那么顺利。挂机后,许半夏便服服地坐下,浑调整至最适状态,这才盯着修的脸部,清晰有力地:“你也听见了,我等下有事,所以我们长话短说。我知你恨我,想着子折腾我。恐吓电话是你跑去公用电话打的吧?你很笨,这种小作一查就查得出来。你还去我家探路了吧?想做什么?你也胆子太大了点,要不是高总拦着我,你一早就应该躺到医院里来了。”
这时,屋里的公安人员拿手戳戳许半夏,许半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她说的话太过分,无视了他这执人员的存在?不过许半夏没有改的打算,既然说好了唱红脸,就得做到底。好汉做事好汉当,除非他们把她强架出去。
“这回你终于还是害着人了,不过你害的是阿,而不是我。高总,也就是阿的丈人,知此事后很生气,以后他不会再养着你了。你这次骨盆碎了吧?得手术连起来,否则你就别想走路了。你要知,现在的医费真的很贵,没有高总养你的话,你的积蓄都得扔看病上面了。可你要是不做手术,你那些积蓄也不够你花多少子,很快你就得着上街讨饭了。但是还没完。阿因为受了惊吓,我已经让他找律师跟你打官司,别的没有,先把你送牢里坐上几天…”
说到这儿,后面的公安人员又戳了她一下,许半夏还是当不知,不过这下终于清楚,他是不让她说违的话呢。“然后要求神损失赔偿,我们会照你最近几年在高总这儿拿的月钱总数定数额的。正好拿光你的积蓄,不要多,要多了卖了你也不值几两银子。如果你想逃避,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有神病。可以,我会送你去检查,如果是的话,我也不与你打官司了,直接就把你五花大绑到神病医院的铁架子上,这下你可就享福了,以后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啦,可是别的神病人怎么对你我就管不着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只有两个结局,一是坐几年牢,给人打个半死,出来后讨饭;二的子好过一点,不过是住神病院,生生死死就由不得你了。你就死心等着吧,再好好享受几天,我不会放过你。你看着究竟是谁不得往生。你害怕了?你没血了,眼皮抖得厉害,你应该是害怕了。但我告诉你,现在害怕已经都迟了,想害我许半夏,你就得有不得往生的心理准备。你等着着讨饭或者绑在铁架子上吧,这一天很快就…”还没等许半夏说完,修忽然张开眼睛,勉力挣扎起来,抓起头的杯子就冲许半夏扔过来。许半夏哪里能让她扔中了,一闪避开,哈哈大笑着离开。走到门外,对高跃轻轻地:“我打中她的痛了,她很有反应,这下你上场就可以发挥了,她等着你去救她呢。快去,迟了就没那么了,出来给我电话,我先走一步。”
高跃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心说这些话他也想得出来,只是面对着修姐说不出来,到底人家是救过他命的人。恐怕也就她能说,阿和辛夷都没那么冷酷冷静。
许半夏看着高跃胖胖的子走病房,心说这人也是够有良心的,要换别人的话,这时候早就气得甩手不理了。到现在,看得出修得的还是很好的治疗待遇,这病房,寻常人哪住得起?可能人跟人是有缘分的,去年小陈住院时候,自己不也是倾力救治吗?
许半夏到达宾馆的时候,正好看见老苏带着一个大男孩宾馆的门。停好车跟去,见他们两个人就那么老老实实站在大堂等,也没想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一下。见到许半夏,老苏先大步迎过来,“胖子,这是我弟弟,比我还高呢。”说的时候看着小苏,眼神中都是骄傲。
许半夏看着笑:“看着你那么高大的弟弟,我都不好意思他小苏。走,上去二楼,我们边吃边说。”
不想小苏在后面跟着,冷不丁地说了句:“许小姐,你并不胖,怎么我哥你胖子?”
许半夏回头笑:“没办,我遇见你哥哥时候正为减肥早跑,胖子的称呼是那时落下的。现在发现要减肥其实很容易,把自己忙得七孔冒烟,想胖都不肯能了。”想了想,又含笑补充一句:“你还会说话的,勤工俭学在做什么?”
小苏腼腆地:“给人编程序。”
许半夏想到自己读书时候程序还是什么c语言之类的东西,真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坐下点菜,许半夏很客气地把菜单给小苏,让他找自己喜欢的点。她自己就跟老苏说话,“老苏,看看我气,没病吧?”
老苏早就留意了,见问,才:“但也不好,眠不足的样子。”
许半夏:“那也没办,昨晚猫生孩子,阿的孩子,一直折腾到今早三点,我只了一上午就工作了。老苏,我本来今天很郁闷的,刚刚出了一点点恶气,现在稍微好一点。”说话之间,错眼见伍建设走一个包厢。还看见他冲着她这一桌看了一眼。不知他那包厢里有谁,许半夏很想知,所以把椅子移了下,正好对着那只包厢门。可这一来,就变成与老苏很亲近了。老苏不知所措,只得悄悄移开去一点。可饶是如此,还是变成了他与许半夏亲亲秘密坐一起,而小苏一个人坐在圆桌另一端的局面。
老苏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问:“那个赵总,他最近不在?”
许半夏微微一笑,:“他现在另一个城市工作,不过比原来的位置还要出息了。”忽然感觉到与老苏的距离太接近,只得稍微把椅子又拖回一点。“老苏,你有没有破格升主任医师?”
老苏笑:“据说在讨论了,医院我好好。”
许半夏笑:“这种话是饵,你不用太相信他们。小苏,别客气,找喜欢的点。”
小苏点了个大名鼎鼎的东坡,然后就把菜单给许半夏,笑:“这不是川菜馆,我都不知怎么点。”
许半夏看看老苏,笑:“老苏,还是我来吧?”老苏点头,他本就不擅长点菜这种事。许半夏也不看菜单,噼里啪啦点了几个,还要说下去,忽然听小苏:“许小姐,够多了,已经三百二十三块了。”
许半夏一听吃惊,忍不住问:“你这么看几眼就把菜单上的价格都记下来了?”
老苏得意地:“我弟弟一向对数字有天才,过目不忘,圆周率可以背到我想像不出的数字。”
许半夏挥挥手让小姐上菜,对老苏:“你们两兄弟都是天才,老苏你也不错。那小苏你不觉得放弃深造很可惜吗?”
老苏也:“是,弟弟,你再考虑考虑,你研究生时候有工资,我还可以资助你,你再赚点外快,应该可以过得很好了。”
小苏断然:“不,我要赚钱,我不要小富即安,更不能再拿你的资助。哥,你今年也三十一了,你的钱还是存下来,你也该好好找个对象结婚了。”许半夏听着有理,再说这是他们苏家的事,自己不便。所以两眼转来转去地旁观,也一点没放过对面那个包厢里面的静。
老苏却不打算放过许半夏,他本来就想搬许半夏这个救兵的,“胖子,你帮我说说,我在这儿过得是不是还算可以的?我弟弟是不是有点好高骛远了?凡事都一步一步来,心急不得的。”
许半夏看着老苏笑:“老苏,你拿这话来问我,不是问错人了吗?我比你弟弟还走远了一步,高中开始就赚钱了呀。你弟弟目标明确,又有行来证明,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实话,什么都是出路,未必只考研一条。退一步说,你弟弟有赚钱望,还是让他出来闯一下的好,如果他撞墙了,还是可以回去考研的嘛,那时候不是更安心读书了吗?老苏,我理解你弟弟的心,我当初也是不肯读大学的。”
小苏这下开心了,看来他赚钱的迫切心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跟她许半夏比起来,那真是差很多了。她认准了赚钱,那是牛拉不回的。即使了大学,也可以在曹营心在汉。而小苏总是还顾忌这亲人的感受。不过这也是环境决定,她许半夏当年如果有温暖的家庭,充足的零用,只怕贼心也不会那么盛了。不过小苏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老苏,很狡猾的样子。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只有老苏这个老好人才会拿到她面前来展示。菜上来,苏家两兄弟都是好胃口的人,许半夏也不差,两兄弟最先有点顾忌似的,但见许半夏一点不客气,两人也就放开了。宾馆菜蔬的容量哪里经得住这三个人的洗礼,几乎是上一盘清一盘。老苏百忙当中给许半夏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单位的名称,“胖子,帮我看看,这几个单位好不好?”
许半夏看了下,问:“要稳定还是要钱?为什么不就地在北京找工作?”随即自己就笑嘻嘻接上一句,“废话,这还用问吗?老苏肯定是稳定压倒一切,小苏肯定是钱不嫌多。来这儿工作小苏想替老苏出头。”
小苏再也客气不起来,大笑出来,老苏则是有点气愤,都被许半夏猜中,但许半夏太不给面子。小苏笑后对许半夏:“许小姐,我哥说你做得很大,我可以跟你做吗?”
许半夏喜欢小苏的,他那数字记忆力和对钱赤的追求,都与她许半夏差不多。不过这种才出来的社会新鲜人不知天高地厚,训练起来费事得很,许半夏不想强人所难,免得到时与老苏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只是笑嘻嘻地:“这样吧,最近几天你反正是寒假,每天跟着我上班吧,看着喜欢的话,你跟着我做,不喜欢的话,我不会阻你前途。这张单子上面的单位都不是可以挣钱的地方,你有空还是再找找。”
正说着,伍建设那个包厢里走出一个人来,许半夏不认识。不过趁此机会,她拨个电话给伍建设,“伍总,看见你在请客,要不要我来敬一杯酒?”脆自己找上去,如果伍建设此刻有鬼,一定不敢让许半夏与那一屋的人见面。
伍建设一听,:“哎呀,胖子你也在,脆我来敬酒吧,现在哪里敢劳驾你许大总经理大驾。”边说,边就走了出来。许半夏看着心里冷笑,看来伍建设今天请的人是不想给她许半夏看见了。
等他过来,许半夏起相迎,她反正小辈当惯了,此刻也不会与伍建设争什么大哥大姐的。
伍建设见面就:“胖子,上回跟你说的给我押货做的事,你怎么一点不再提起?节前也就算了,我准备早早把工人放掉,回家休息。你节后准备怎么安排我的货?”
许半夏直截了当地:“伍总你背后给我下绊子,得我这几天飞狗跳,你那件事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伍建设没想到许半夏会这么说,不由愣了一下,却随即一拍桌子:“许半夏你做不做,老子不少你这点货。你跟赵垒给我下的圈套,总有一天我会你一五一十吐出来。”
许半夏也一点不客气,一拍桌子回过去:“谁给你下圈套你找谁去,你给我下的圈套我也一笔不漏会问你要还。你不少我这点货,我更不希罕你这点生意。以前别人下手我看戏,今天开始我自己手。不过非不得已,我许半夏懒得用拳头,伍总你好自为之,请回。”
伍建设哪里受过那么大的气,一下两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一抓袖子:“好,许半夏你想手是不是?老实说我早就想揍你,我的鑫盛还不是坏在你手里?滚出来,要打就打,老子今天给你点颜。”
许半夏一拍桌子,:“老苏,你看着我的包,我一会儿就回来。什么玩意儿,想跟我打架,也不打听打听我以前是混什么的。走!当初我先看上鑫盛,是被你抢了去,我也没说什么,你自己把鑫盛整死,倒是赖上我了?我他这下非要争口气把烂鑫盛吃下来玩给你看。我许半夏就是比你强。”
伍建设这才忽然想到,呀,这个许半夏以前是混什么的,他怎么敢与这人单打独斗,人家连男朋友都敢阉的人,跟她打架能占得了什么便宜?而且这一手,本来贴的伪善面还不都撕了?以后要是许半夏指挥着小氓每天找他空门,他还怎么过子?
老苏知许半夏打架平一,所以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听许半夏他管住包,他就下意识地拿过许半夏的包放自己怀里。小苏则是吓了一跳,见哥哥不出头,还以为是一向好脾气,他可是坐不住了,伍建设那样子那么凶,他怕许半夏不是对手。忙起:“男人打女人算什么好汉,
有种跟我打。”这时几个餐厅男服务员也走了过来。
伍建设见此忙就坡下驴,大声:“你们人多算什么好汉,想车大战吗?来。许半夏,我今天好男不跟女斗,放你一马,你走着瞧。”
许半夏冷笑:“少来,你不是我对手。伍建设我奉劝你,你冲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你再敢冲我下手,你你头颈上有几颗脑袋。”
伍建设嚷:“走着瞧,许半夏你走着瞧。”但气势已经大不如前,可还是大刀阔斧地回去自己包厢。
许半夏“哼”了一声,才坐下,后高跃笑嘻嘻地:“许胖子,很牛,幸亏赵帅哥没看着,否则还有谁敢娶你吗?”
许半夏回头一看,只得又站起来,没好气地:“就是这个伍建设,害得我今天很狼狈,居然请出我们县委书记来我。要是在外面遇见,我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你吃了没?”
高跃看着满桌只有一只见底的布满的空盘子,不由奇:“你们才开始吃?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快吃完了。”
许半夏:“错,我们把菜都吃完了,等着你来结帐。你们说了那么长时间,修说出背后主使是谁了吗?”
小苏比较活络,见此立刻:“许小姐,你们谈事要不要?要不我和我哥回避?”
许半夏这才欣赏起小苏来,会做人是能做事的前提,难得他不像他哥哥。她也很脆地直说:“老苏,小苏,我也不留你们,我与高总确实有很要的事要说。小苏,明天早上我到你哥哥住接你,就这么定,可以吗?”
小苏:“许小姐,你给我一个地址,我自己找上去就行。”
许半夏想了一想,:“也行,你就问你哥哥要,到了我公司就来找我。”边说,边起把他们兄弟俩送到餐厅门口,“老苏,今天很抱歉,我事很多,这顿饭吃得不痛快,改天我安排好时间,专门补请你们兄弟。”
老苏连许半夏累得面无人的时候都见过,所以很能理解,笑:“胖子,你跟我客气什么,你要不是当我们是朋友,怎么可能见缝针安排时间出来跟我们吃饭?谢谢你。你回去吧,人家还在等着你。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等许半夏一回头,小苏立刻非常好奇地连珠炮似地提出很多问题,他对许半夏充满好奇,也充满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