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竟是皇上派到君胜天身边的奸细。
孟芷昀不知道君胜天知不知道原主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对她的态度如此恶劣。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喜欢一个监视自己的人。
说话间,孟芷昀跟着宫洋来到军营前。
才踏进去,一股呛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孟芷昀脚步微顿,哪怕在医院里工作,也很少会闻到如此浓烈的血腥味。
放眼看去,只见地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人。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躺在那里**着。
扫过地上这些人,孟芷昀的视线最后停驻在,站在房中间的君胜天身上。
在一群伤员中,他挺拔的身姿益发显得鹤立鸡群,冷峻的脸庞染上一层阴霾。
此时,他弯腰不知道对躺在椅子上的一名男人说什么。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他的左腿竟然空空如也,孟芷昀视线往下一看,看到他脚边正躺着一只断肢。
孟芷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君胜天带她来,就是为这男人冶伤的。
从断肢伤口颜色判断,应该被砍断不到三个时辰,现在立刻做手术的活,应该还能接回去。
不过,那男人此时的样子也不太好,似乎失血过多,再不给他做手术的话,恐怕会失血而亡呢。
见孟芷昀一直盯着那只断肢,宫洋以为她害怕,就小心翼翼地问:“王妃,之前宫离那么重的伤,你都能把他医好,你也能医好王副将吧?”
孟芷昀没听到他的话,只顾着在脑海里算计,要用哪些工具给王副将做手术。
“王妃,难道连你也没办法了吗?”
见她没回应,宫洋急了,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个分呗。
然后,他的声音引起了屋里其他人的注意。
“宫洋,这里是军营,不准带女人进来,你这是仗着你主子在,公然违反军规吗?”
一把刻薄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孟芷昀的思绪,她循声抬头看去。
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挺拔伟岸,一身红色锦衣华服的男人,他的样貌跟君胜天有三分相似,那气度跟嚣张的口吻,孟芷昀揣测他就是靖王。
“睁大你的眼看清楚,这可是本王的王妃,我带她来是给王副将看伤的。”
君胜天的声音冷冽的,却又裹挟着冷凛然的气势。
靖王视线落到孟芷昀脸上的面具上,眼底泛过一抹鄙夷。
“听说福王妃是京城第一才女,才貌双全,本王一直想找个机会,一见福王妃真容呢,只是王妃怎么戴上面具?难道长得太漂亮,羞于见人呀,这里的都算是自己人,福王妃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样有些失礼吧。”
说着,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靖王大步上前,一手伸向孟芷昀的脸。
“既然王妃来到,那就让大家见识一下,你的绝世美貌吧。”
他的动作太突然了,孟芷昀想阻止都来不及,下一刻脸上的面具就被摘了下来。
君胜天都有些不忍目睹了,孟芷昀面具下的脸有多难看,没人比她更清楚。
虽然,孟芷昀刚才把他气得要死,但他也不忍看到孟芷昀当中出丑。
况且,孟芷昀以这种方式暴露人前,丢的不只是她个人的脸面,还有福王府的脸。
宫洋的反应可比君胜天激烈多了,王妃可是弟弟的救命恩人,现在王妃被人如此侮辱,他怎么忍得下去?
就在他不顾一切,要教训靖王之际,‘啪’的一声破空响起。
“你这个登徒浪子,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冒犯本王妃?”
面具被摘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孟芷昀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想也不想的随手甩了靖王一个响亮的耳光。
众人惊掉了下巴,先被孟芷昀打人的举动吓到,随即又被她的美貌惊艳了。
那是一张精致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庞,最惹人注意的是那一双流光潋滟的眼睛,仿佛蕴藏着千山万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人有种膜拜的冲动。
只是人虽美艳,却凶残呀,连靖王都敢打的女人,谁敢招惹?
尽管孟芷昀不好惹,但是大家对美人的容忍度还是比较强的。
被孟芷昀打了耳光,靖王很是生气,杀人般的目光射向她,却在看清楚她的样子时,不禁闪了闪神。
不仅靖王被惊艳到,君胜天在看清楚孟芷昀此时的样子时,也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几天前他才看过孟芷昀脸,当时她的脸还很丑陋的,怎么现在却变得如此漂亮。
要不是从皇宫到军营这一路上,两人共骑一马,他还以为站在这里的孟芷昀被替换了。
“不是说福王妃这个丑八怪吗,怎么会变成一个美女?”
靖王惊讶至极,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说的声音不算很大声,孟芷昀就站在他身旁,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也反应过来,刚才他是故意摘下自己的面具,想让自己出丑的。
孟芷昀恨的牙很痒痒,刚才那一耳光还打轻了。
同时庆幸,幸好昨天就给自己做了整形手术,否则,她都不敢想象,刚才被看到的是未整容时的样子,那情景会有多难堪。
回过神来,迎上孟芷昀愤恨的目光,靖王摸了摸自己微肿的脸颊。
自知失仪,他也不好跟一女人计较,就将怒气发泄到君胜天身上。
“福王可真会享福啊,大半夜把自己的王妃带来军营,美其名为士-兵看病,别说我没提醒你,哪怕你是大将军也不能为所欲为的,说这种随时被人揭穿的谎言,你这是把大家都当白痴呢。”
“现在目无军记的人是你,竟然唆使手下把本王的人打伤。”君胜天冷冷的看着他,
“你别想乱扣我罪名,是你的人先动的手,我的人才还手,至于王副将会受伤,也是他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放屁!”
躺在椅上,奄奄一息的王副将气的想从椅子上坐起来,却因力有不逮再次跌回去。
“什么技不如人,不是你们在背后偷袭我,我怎会受伤?有种的话,你们敢不敢跟我正面较量?”
说罢,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