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脸上满足感恩的表情,孟芷昀的心情也不错,直到她看到那些面黄饥瘦的孩童,本该是长得白白嫩嫩的年纪,此刻看上去却萎靡不振,在他们身上看不出丝毫孩子应有的欢乐。
此时,一位老太太拉着孙子走过来,对孟芷昀行礼。
“福王妃,你跟福王真是活菩萨,我们祖孙已经很多天没吃过饱饭了,原以为皇后免费施粥,结果,她却给我们吃那些发霉的馒头,今天早上就因为喝了那些粥跟馒头,我这孙子就拉了整天的肚子,幸好王爷派发给我们干净的白米熬的弱,他喝完后,精神才好些,你们真是救了他一命呀。”
“你别这样,我实在受不起,快快请起。”
见老太太给自己磕头,孟芷昀连忙阻止,却发现除了老太太,其他人也走过来,纷纷跟她磕头道谢。
孟芷昀被这阵仗吓到了,她可是受过现代人人生而平等的教育理念,怎能理所当然地接受他们如此大礼,连忙劝大家起身。
“大家快请起,我跟王爷只是做了应做的事,实在受不起你们这么大礼,你们这样可是折我的福呀。”
“不是的,王妃,或者在你心中,这只是一件小事,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救命的大事,自从家园被毁后,我们就没吃过一餐像样的,像皇后派发给我们吃的那些粥跟馒头,虽然是坏的,可也比没吃的强。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筹到那么多银子,也只用那些掺了沙石的陈米熬粥给我们,而王爷没筹到银子,却自掏腰包买这么好的粮食给我们,谁真正关心我们老百姓,谁又是做表面功夫,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如果凤鸣有像福王一样的皇帝,那就是我们百姓之福。”
“对,没错。”
开始时,听到他们的道谢,孟芷昀还心感欣慰,可听到后面,顿时觉得不对。
虽然他们这样说,只是为表感谢之情,可这些话若传到昭孝帝耳里,难保不会觉得这一切是君胜天故意收买人心。
昭孝帝原本就对他们有所提防,如果有人用此事挑拨离间的话,那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会泡汤的。
孟芷昀急中生智道:“各位,请听我一言,王爷的确是心系百姓,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分的,他身为凤鸣朝的王爷,理应爱护百姓,而皇上也是关心百姓的,否则,皇上不会让王爷在五天内筹足二百五十万两,皇后也不可能举办那么多场慈善宴。
之于,唐国夫人给大家吃的那些不干净的粥跟馒头,我相信此事,皇上也是不知情的,他是被小人所蒙骗了,不过,大家可以放心,王爷已经把唐国夫人抓起来,也带了人证进宫面圣,相信皇上很快就会妥善安顿好大家的,好了,大家还是排好队领粥吧。”
说罢,朝宫离打了个眼色,他会意的带人上前把那些百姓扶起来,催促他们赶紧去排队领吃的。
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孟芷昀处理此事的萧勒,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容。
福王妃比他想像中聪明,反应也快。
刚才那几个灾民说那番话,的确能为福王收买人心,但过犹不及,而且,现在王爷还不宜太过出风头,这种话若然传开去,并不是好事。
幸好福王妃反应快,及时岔开话题,阻止不好的苗头蔓延,王爷有这么一个贤内助,何愁大业不成?
皇宫内。
昭孝帝服用完齐道长炼制的仙丹后,正躺在床上休息。
忽地,柳公公一脸焦急地冲进来禀告。
“皇上,不好了,福王押着唐国夫人进宫,说她贪污了赈灾的银子。”
闻言,昭孝帝立即爬起身,“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柳公公道:“老奴了不太清楚,只知道福王说唐国夫人贪污灾银一事跟皇后有关,而且,他还招集了好些大臣进宫,大家现在正在御书房等着皇上你。”
“立即给朕更衣。”昭孝帝立即下床,让柳公公帮他穿上衣服,便匆匆赶去御书房。
“参见皇上。”
见昭孝帝进来,君胜天等人纷纷跟他行礼。
“大家平身。”
昭孝帝迈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唐国夫人等人。
他在书案后坐下,扫了眼唐国夫人,然后问君胜天:“福王,你说唐国夫人贪污灾银,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胜天上前一步,“回皇上,唐国夫人贪污了皇后筹到的五百万两灾银,却给灾民吃一些发霉的粮食。”
顿了顿,他朝一旁的宫洋打了个眼色,后者便将手上端着的食盒递给柳公公。
“皇上,这些就是唐国夫人派发给那些灾民吃的食物,请皇上过目。”
柳公公打开盒盖,顿时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仔细一看,碗里还飘浮着几条虫子,跟沙石,旁边的馒头也是又黄又臭,让人胃口尽失。
“皇上......”柳公公将食盒递给昭孝帝。
昭孝帝只看了一眼,脸色一阵铁青,但还是忍住发作的冲动,问君胜天:“福王,这些真是唐国夫人给灾民吃的?”
“如果皇上不信,可以亲自问一下,这些灾民。”君胜天指着跪在一旁的几名灾民。
昭孝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才看清楚角落里跪了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灾民。
“福王说的,可是真的?”
“回皇上,王爷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唐国夫人今天派发给我们吃的,我们原以为皇后娘娘筹到那么多银子,一定会用来救济我们这些灾民,谁知道唐国夫人却给我们吃这种连狗都不吃的食物。”
“皇上,你一向爱民如子,可皇后娘娘跟唐国夫人却打着你的名号,这样对待老百姓,都不把我们当人看待,皇上,难道你真的这样对待你的子民吗?”
闻言,昭孝帝脸黑如锅底,用力拍打桌子。
“大胆唐国夫人,你竟敢做出这种事!”
唐国夫人立即道:“皇上,我冤枉呀,那些米都是我让手下张铭负责买的,我并不知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张铭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