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刚刚竖起耳朵。
温九思犹豫了一下,又换了另一种表述方法。
“总之,我是作为楚楚的心理医生认识她的,她的病例有些特殊,再加上她跟我的关系——所以,蒋原想得到她——字面意思,他回来,可以说要是为了楚楚,其次——他当年那么狼狈地被我赶出国,这次回来应该也是想证明,他对心理学的观点并没有错,他能掌控一切。”
从看似马上要长篇大论,一下子过度到高度概括总结,白银有些不满,但是他也知道,那是姜楚楚跟温九思两个人的往事,有些私密的事情,温九思有权不同他分享。
可是知道归知道,白银心头还是不爽。
他双手抱胸,仰起头,微微挑着下巴,一身正气为他加了两分压迫感。
“温总,在来的路上,你才在我面前彰显完她的归属,现在你就要把她推向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一声……我就不客气了?”
温九思面色不变。
“白队长,我请你分清,推向你和需要你之间的区别。”
白银冷着脸:“都是需要我在她身边,难道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温九思勾起唇角,“前者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嘱托,是无奈之事,后者是群众对警察的期盼,是正常举动,有困难找警察,难道不对么?”
温九思这样的人也会说“有困难找警察”这样的话?
白银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阴阳怪气:“温总不愧是生意人。”
温九思回敬:“白队不愧是人民警察。”
“我向上面打个报告,说明一下情况,然后会尽快调整我的时间来配合姜楚楚。”
“那就麻烦白队了。”
“温总客气,为人民服务。”
这件事情似乎就在两个男人的心照不宣之间,确定下来了。
白银没有开心或者是迟疑之类的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温九思也没有因为白银曾经的心思,就让他避嫌。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温九思有条不紊地理了理自己胸前的领带,举头看向湛蓝的天空,澄澈的颜色同冰凉干燥的空气一样,能令人心胸开阔一些。
有时,他无可避免地会烦躁,光是想一想,在没有他的日子里,他的楚楚曾经将目光落在过别的男人身上——看着他们匍匐在她脚下,请求她的青睐,或是藏在黑暗里,处心积虑地想要占有她。
哪怕这样的事以后都不会再生。
可是温九思依旧会偶尔望着姜楚楚失神,有很多杂念在心里头转来转去。
比如,她为什么就是不肯跟他做最亲密的事情?
比如,她为什么就是不想跟他成为彼此最亲密的关系?
……
他努力做出从容、纵容的姿态,任由她飞去哪里,告诉自己只要她的那条线牵在自己这里就好。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偶尔会有些遐思,她要是能乖一点,再乖一点,乖到只看着他,那该有多好……
远在十几公里外,美术馆里的姜楚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