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钱钱没想到会在这见到郝东,郝东却一点不意外能在这里看到她。
他就是来找他俩的好嘛!
身后有人在追,才把简钱钱撞歪的郝东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变了哭脸,一头扎进简钱钱怀里,边哭边喊:“妈,就是他们,他们欺负我!”
???
“你是他妈?”
蒙圈的简钱钱望着在对面站定、手里还拿着个破了的花瓶的一脸气愤的服务生时,顿时秒懂发生了什么。
“他弄碎的?”
“是啊,不光有这个,那边还有一个相框和一把椅子……”手指的工夫耳边忽然传来“啪啪啪”三声巴掌响,服务生一愣,回头看着对郝东的屁股下死手的简钱钱,人都傻了,“那个,你不用……”
“要的,不给他点教训他下次还会这么胡作非为。”掌心震得发疼,简钱钱却没停手的意思,她一手箍着郝东,另一手使劲儿地拍打他的屁股,原本还想看她挨整的郝东没想到她会来这手,被揍地哇哇直叫,边挣边向旁边求助:“她不是我妈,她是骗子!”
“敢说你妈是骗子了?我打死你!”
简钱钱下手更狠了,几下下去,郝东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郝东:“你等我告诉我爸的……”
“老公。”
才说完,郝东就听简钱钱叫了一声,人顿时打了个激灵,啥情况啊?
简钱钱膝盖朝上一提,不让郝东蹴溜到地上,下巴朝旁一扬:“儿子,你爸来了,有什么状就告吧。”
????????郝东:“他不是我爸……”
周展昭:“爸?”
简钱钱朝他挤挤眼,就势把郝东朝他面前一推:“你自己的儿子自己教育。”
这下不光周展昭傻眼,就连跟着出会议室的那些认得周展昭的人都傻眼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顿起,那些西装革履的家伙纷纷拿眼睛朝这边指指点点:“周展昭有儿子了?”
“没听说他结过婚啊?”
“是啊,都那么大了,隐婚吗?他老婆你认识吗?”
“我知道,听说他老婆连哪幅是周展昭的作品都不知道,刚才还说周展昭没生活呢……”
笑容僵在脸上,简钱钱觉得自己是得意忘形了,怎么演着演着就把周展昭演成自己老公了呢?他那脾气不得宰了自己啊?
越想越怕的简钱钱埋着头,瞧瞧拿眼瞄他,是生气了吗?是气了吧!也该气的,换成是她莫名其妙被人叫成老婆也要气死的。
“那个,我可以澄清的。”简钱钱举起一只手,小声说。
趁机挣开她的郝东就势大叫起来:“看吧,她说了她不是我妈,哎呦!”
屁股才挨完揍,脑袋又挨一下,郝东捂着脑袋被人拎起了脖领子,脚离地的那刻,他大叫:“你干嘛?放我下来!”
“怎么惹你妈了?”
郝东:……
简钱钱:……
沈奔放:………………
郝东:“她不是我妈!”
“再说一遍?”
“他不是我妈,你也不是我爸!”
服务生不认识简钱钱,却不能不认识周展昭,一听他是郝东的爸,当即做起了和事老:“周先生,没事的,就是一个花瓶……”
“还有一个相框和一把椅子。”简钱钱小声补充,她惹周展昭的另算,如今是在给郝东算账。
郝东快气死了。
周展昭“哦”了一声,淡淡地说:“算一算,多少钱?”
“不用……”
“你不算我自己算了,花瓶是景德镇的,算一千,相框算一百,椅子两百,加一起是一千三,你一天工资多少钱?”
服务生被这一连串的报数弄结巴了,半天才吭声说道:“一、一百五吧。”
“整数我出,谁让我是他爸,至于零头,让他在你们这干两天还债。”
“周展昭你敢!”
周展昭伸出手把窜着高的郝东的脑袋摁了回去:“你都敢直呼我大名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要我爸!”
“你爸在这呢。”
“你不是我爸!”
“不认亲爹,再加一天,让你在这干三天。”
“……爸,救命啊……”
“爸在呢。”
……
跟在一旁的简钱钱埋着头捂着嘴,心说这个周展昭还真是666啊。
“简钱钱。”
“到!”简钱钱心里一磕,眼一闭,完了,来找自己算账了。
“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啊。”
明明就有。周展昭皱了下眉,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咽回了肚子。
“你去找沈奔放。”
“找他干嘛?”
“他录了视频,等会儿趁郝东干活的时候把视频发给郝十栋,顺便看看能不能做你节目的素材。”
简钱钱激动地想窜高了,“还是你厉害,我刚才都忙忘了。”
她一瘸一拐地去找沈奔放要视频,经过前台时想起来件事,这个视频一旦发到郝十栋那里,那家伙势必会炸毛,或许她该把之前那个小孩被套路诱拐的视频也找出来一起发过去。
不过简钱钱潜意识里觉得,即便是这样,护犊子的郝十栋也未必会干休,但那又怎样,她的节目需要的就是这种冲突嘛。
简钱钱已经预见这集播出时会让多少家长共鸣多少家长暴跳了,嘿嘿。
周展昭没指望郝东真的会乖乖干活,所以当他在清洁间的地面撒泼打滚的时候,周展昭就在边上撑着下巴看他。
“郝东,你为什么要撞简钱钱,还要陷害她?”
郝东闻声停止了哭闹,撑着身子坐起来恨恨地瞪他:“因为我不喜欢你们,你们现在还让我爸听你们的,我就更讨厌了。”
周展昭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不想和你做敌人,就当道歉加讲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鬼故事吗?”郝东喜欢听鬼故事,一听有故事可听立马不闹了。
“故事的名字叫‘他来了’。从前有个有钱人家小孩,他觉得自己比周围的小孩都聪明,有天他走在路上,突然发现身后一直跟着一个男人,当时那条路上行人不多,天马上就要黑了,男孩为了让自己安全些就紧跟在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身边,慢慢的女人也发现了什么,她告诉男孩别怕,并把手给他拉,就这样,渐渐发现没法下手的男人离开了,小男孩和女人道了谢要走,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个时候却不放手了,她抓着男孩的手慢悠悠地说……”
“说什么了?”听得入神的郝东不自觉地问。
“她说,既然你叫了我妈妈,以后就再也别想见你自己的妈妈了。”
……
周展昭单手托着下巴,微微一笑:“你猜猜那个小男孩最后回家了吗?”
“哇!”郝东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周展昭就那么看着他哭,低头看眼表,心说:那个叫自己老公的家伙怎么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