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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男人 谋划 心迹 · 2(1 / 1)

张士强也察觉阿麦脸不对,听她如此吩咐不敢再问,忙转出去给阿麦准备饭食。阿麦和衣倒下,正糊间觉察有人屋,最初只当是张士强回来了,也未在意,可等了片刻不闻张士强唤她,心中惊疑起来,强着睁眼看过去,却见唐绍义默然立于头。

阿麦长长松了口气,说:“大哥,你吓死我了。”

唐绍义在边坐下,很是歉意地说:“看你着,怕吵到你便没出声。”

阿麦笑笑,没有说话。唐绍义也沉默下来,两人一躺一坐地相对无言,静默了好半天,阿麦突然出声说:“大哥,我觉得真累。”

唐绍义沉默片刻,轻声说:“活着,谁能不累?”

阿麦眼睛看着顶的帐子,自嘲地笑笑,说:“大哥,你不知,我这人说了太多的假话,以至于说到后来,我自己也不清到底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了。”

那话语虽说得轻松,却难掩其中的凄苦。唐绍义听得容,伸手轻轻覆上阿麦手臂,想劝她几句,张了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最后只得用力了阿麦手臂,低声说:“别瞎琢磨了,上有伤,先好好歇着吧。”

阿麦转头看向唐绍义,问:“大哥,若是我也对你说过假话,你怨不怨我?”

唐绍义稍一思量,认真答:“阿麦,你我二人出汉堡赴豫州,闯乌兰战泰兴,几历生死,是共过患难的弟兄,上说些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你还我大哥,我便会一直当你是我的兄弟。”

阿麦心中一时百掺杂,眼底忍不住发,忙掩饰地转过头朝向内。唐绍义看见她眼角有一闪而过的泪光,下意识地伸手去拭,可还不及触到阿麦脸颊却猛地反应了过来,忙将手从半路收了回来,脸上却已是窘得火。

阿麦心中一跳,顿时冷静下来,想了一想转回头来问唐绍义:“大哥,你是否已决心离开江北军?”

唐绍义眼帘微垂,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却仍是点头答:“我已是想了多,不如快离开的好。”

阿麦想了一想,正说:“大哥既然决定离开,那就不如尽早离开。”她见唐绍义眼中神变幻,又解释,“我已得到确切消息,云西战事吃,朝中为了避免背受敌,很快便要与鞑子签订和约,除东部的冀州、山东之外,整个江北之地都要划给鞑子,我军不便要渡江南下。”

唐绍义对议和结果虽已早有准备,可当真听到这个结果还是气得浓眉倒竖,一拳猛砸在边,恨声说:“朝中这样做分明就是饮鸩止渴!”

阿麦心思转了一转,说:“和约一旦签订,朝中为防备我军哗变必然会对军中将领多加压制,大哥以后若是要走,怕是也不容易走了,不如趁现在和议未定早些离去的好。”

唐绍义垂目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阿麦,问:“你呢?真要随军南渡?”

阿麦浅浅苦笑,注视着唐绍义的眼睛,坦诚:“我因还有未了之事,所以必须留在军中,至于其中详我暂不能说,大哥,我不想再与你说假话。”

唐绍义目光微凝,说:“我明白,我不问便是。”

阿麦强坐起来,又默默看了唐绍义片刻,这才说:“大哥,这次分别不知何时再聚,我还是那句话,只望大哥与我都好好活着!”

唐绍义脸上终出些笑意来,一字一顿地答:“好!我们,我们一定都活着!”

两人对望片刻,相视而笑。唐绍义笑过,却又正说:“阿麦,你既我大哥,大哥便有几句话要代你。你聪明绝顶,又有天分,只要机缘得当,扬名只是早晚的事。大丈夫立世本就该求个建功立业,但是却不能为了功名罔顾恩义,置家百姓于不顾。”

阿麦垂头沉默不语,唐绍义怕阿麦心中不以为意,便又语重心长地说:“现今鞑子侵占我江北大片河山,云西叛军又是步步近,百姓莫说家财,就连命也是朝不保夕。阿麦,你我皆是南夏人,父兄妹也是南夏人,护我南夏百姓便是护你我父兄妹……阿麦!你可听到了?”

唐绍义说到后面,语气愈加严厉起来。阿麦抬头,冲唐绍义笑笑,答:“我听到了。”

唐绍义见她答得轻慢,面更是沉了下来,语气颇重地说:“阿麦,将失一令而军破死!你手下有千百将士,你一个轻慢就将置他们于死地!这些人都是我南夏的大好男儿,是每家中的父兄子弟,他们追随着你,不是为了成就你的个人功名,而是为了保家卫,为了护得他们家中儿老小的周全!他们既将命与你手,你就要对得起他们的生死,如若这点都做不到,你也不要来掌什么军!”

阿麦不承想唐绍义会突然如此声俱厉,有些错愕地看向他,讷讷:“大哥……”

见阿麦如此反应,唐绍义方察觉自己话说得太重了些,不觉有些尴尬,颇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沉默了片刻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阿麦,大哥不是傻子,你的心思,大哥也能猜到几分,大哥不拦你,只要你是忠君护我百姓,大哥甘愿……”话说到一半,唐绍义却是说不下去了,过了片刻才又接,“但是,大哥绝不能容你拿着千万人的命去逞一己私。”

唐绍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阿麦不由得有些愣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用力抿了抿,向唐绍义说:“大哥,你看着我。”阿麦一脸肃容,缓慢而清晰地说,“大哥,我从军之初的确不是为了救救民,但是也绝不是贪图功名利禄。我想要的只是要守护父亲的荣耀,他也曾是一名南夏军人,三十年前抗击鞑子平定四方战功显赫,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养子的手上。”

阿麦肋下的伤口又了起来,连带着每次呼都带着痛楚,她只得停了下来,闭目缓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那养子是他收养的战争遗孤,杀他的理由就是教养之恩抵不过仇家恨。”

唐绍义不知阿麦还有这样的世,听得面微恸,双手了阿麦肩膀,忍不住出声唤:“阿麦。”

阿麦角绽出一个讥讽的微笑,轻声说:“说什么仇家恨,不过就是惧我父亲威名!我偏要让那人知,南夏即便没了父亲,也不会是他人案上的鱼,父亲有我,南夏有我!”

阿麦从未向人说过自己世,即便有人问起,她也多是几句话便含糊过去了。现在向唐绍义这样平淡地缓缓来,听得唐绍义又惊又愧,惊的是阿麦竟然有这样的世,愧的是他一直误会了阿麦,怕她会罔顾将士命而去换权势富贵。

唐绍义本就不是口伶俐之人,此刻因自己冤枉了阿麦心里颇多自责,一时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几次张,竟都没能说出话来。

阿麦却是淡淡笑了,说:“大哥,是我不好,不该这样瞒你。”她不待唐绍义答话,又说,“大哥,你不要问我父亲是谁,也不要问那人的姓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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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义默默看阿麦片刻,双手不自觉地阿麦的肩膀,涩声答:“好,我不问。”

此刻,阿麦的心绪已平稳下来,反倒是唐绍义的绪颇显。阿麦生怕他一个冲再把自己扯入怀里,忙冲着唐绍义咧笑了笑,故意玩笑:“大哥,你手上再用力些就能把我这一双膀子给卸下来了。”

唐绍义一时大窘,急忙松开了手,正窘迫间却听见门响,只见张士强端了饭食从门外轻手轻脚地来,看到唐绍义也在屋内不由得一愣,惊讶:“唐将军?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唐绍义红着脸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答张士强的问话,只转过头故作平常地对阿麦说:“你快吃饭吧,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阿麦回答竟就急匆匆地起出去了。

张士强看得奇怪,忍不住转头问阿麦:“大人,唐将军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那已出了门的唐绍义却又疾步返了回来,来到阿麦头站住,言又止。

阿麦仰头看他,奇:“大哥,怎么了?”

唐绍义脸上仍有些泛红,几次言又止,最终张开了,却是说:“你快吃饭吧!”

说完竟又径自转走了。张士强端着饭食立在阿麦前,看得莫名其妙。阿麦却是神复杂地看着唐绍义略显慌张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

屋外,头虽已偏西却依旧毒辣,知了藏在繁茂的枝叶间嘶得欢畅。

唐绍义快步出了阿麦的小院才停下来,缓缓摊开一直的手掌。掌心里,一对银丝绞花的耳坠在光的照下泛出耀眼的光芒,正是昨同阿麦在西市首饰铺里看到的那对。唐绍义低头默默看了片刻,将耳坠小心地放人随的荷包之中,又回头看了眼阿麦的小院,这才大步地离开。

同是泰兴城中,常钰青独自一人倚坐在驿馆后院的那棵老槐树下,已经耗了足足半的时光。崔衍几次借故从一旁经过,都未能引得常钰青注意,到最后一次时崔衍实在忍不住了,脆径直走到常钰青面前,:“大哥!”

常钰青微垂着眼帘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崔衍看得憋气,又大声了一声“大哥”,常钰青这才斜了崔衍一眼,淡淡问:“什么事?”

崔衍一坐在常钰青对面,愤然:“不过是个女人,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她,脆就把她抢了来,先入了房再说!生米成了熟饭,她还不是得乖乖地跟着你!”

常钰青听得哭笑不得,阿麦是江北军中举足轻重的将领、南夏近些年来少有的将才,到了崔衍里竟然成了“不过是个女人”!又见崔衍一脸的气愤与不屑,常钰青只得沉了脸,训:“这是说的什么浑话,她是南夏将领,怎可能就轻易被你抢了来?还生米成熟饭,你又当我是什么人?”

崔衍脖子一梗,瞪着眼睛犟:“什么南夏将领,不就是个女人嘛,我们只要揭穿了她的份,我不信南蛮子们能容得下她这个女将军!到时候大哥……”

“崔衍!”常钰青突然厉声喝断了崔衍,脸上显现出,冷声说,“你我为大丈夫,战场上输给个女人已是耻辱,怎能还拿个份说事迫女人委于你!”

崔衍见常钰青是真了,吓得低下头去,里却是小声嘀咕:“我这不只是说说嘛,又没真的去。”

常钰青脸依旧冷峻,说:“阿衍,我即便是要抢人,也只会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地抢,绝不会在暗地里用那些不入的手段,你把你大哥瞧得也太低了些!”

崔衍听了忙说:“大哥,我没那个意思。”

“没有最好。”常钰青脸稍稍缓和了些,停了一停又说,“此话以后绝不可再提!”

崔衍连忙应了一声,可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圈来,迟疑了片刻又问:“大哥,咱们这不是马上就要和南蛮子议和了吗?等议和完,你和她仗都没得打了,还怎么在战场上抢人?”

常钰青被问得一噎,愣愣地看了崔衍半晌,见崔衍脸上全无半分玩笑模样,竟是认真在问这个问题。常钰青气乐了,无奈:“我不过是打个比方,怎会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去抢人!再说咱们这议和都不知议了多少年了,你仗少打了吗?今天议了过几接着再打,只要我北漠一天未平天下,这仗就是打不完的。”常钰青停了停,轻轻一哂,又接着说,“更何况我与她分属敌对两,我上有南夏人十几万的命账,她手上也沾着我们几万北漠男儿的血,还能如何?”

这一番话把崔衍说得更是纠结,用手挠着脑袋,很是为难地问:“那怎么办?”

常钰青剑眉轻扬,反问:“还有什么怎么办?”

“大哥不是喜欢她吗?”

常钰青看了看崔衍,朗地笑了,脸上一扫刚才的沉闷抑郁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是也说了吗?不过是个女人!”一面说着,一面从树下站起来,随意拍了拍上的尘土,独自转而去。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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