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俱寂。
御王府,沉渊楼。
二楼屋中,御二爷发髻略显凌乱,俊脸上布满薄汗,鬓角的碎发也被汗给染湿。
他趴在榻上,就单套了件宽松袍子,袍子直接拉到了背心上。
只见他后腰处开始到大腿那一截儿完全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压根分不出哪里是腰哪里是腚了。
“偏这时候徐大夫又不在,二爷你这伤可如何了得哦……”
阿柒手都在哆嗦,手里的药粉抖的像是再撒辣椒面。
御二爷嘶了一声,回头瞪向他:
“你那是狗爪子吗?!不会轻点!”
“二爷……卑、卑职没用力啊,是这药它刺激啊……”阿柒委屈巴巴道。
御二爷抄起枕头就给他砸过去,“滚,本君……嘶——”
这一动拉扯到伤势,御二爷就雄起不了了,额头上的冷汗刷拉拉的冒。
“二爷你别激动,这要是把血症给激发了可就完犊子了……”
阿柒赶紧道:
“天机营那些家伙下手是真的狠啊,这得是多大怨气啊……”
御渊冷笑:
“孟玄照被摘下来,里面不少人都受牵连嘶……或降职或除去官籍,正好本君今儿就撞到了李泽玄那小子手上……”
“李泽玄?李阀那庶出小子?”
阿柒表情微变,小声道:“难怪了,他当年在二爷你手上可吃了不少苦头。”
嘀咕间,阿柒手又抖了下,整个药罐砸在御二爷的伤口上。
二爷倒吸一口凉气,这会儿不拿枕头了,直接找刀了。
“二爷,卑职真不是故意的!”
“你淡定你稳重你冷静,卑职这就去找个手轻的进来,您老人家别乱动啊……”
阿柒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生怕跑慢了要被御渊拿刀给剁吧了。
御渊额头青筋一冒一冒的,这个憨包……
等他伤好了,非把这憨包给送进宫骟了不可!
真是疼啊……
他呲牙咧嘴的埋在榻上,呼吸间全是那药粉的味道,疼的是浑身难受。
忽然间。
他听到了一点轻微的响动。
紧接着他后腰往下的伤口处泛着凉意,像是有徐徐的凉风拂过。
御二爷一抬头,就见一个娇俏的小人儿蹲在自己榻边。
双手托腮捧着那张甜美的小脸蛋,鼓起腮帮子,对着他后腰下的……光腚吹着气……
“啊!!!”
御二爷嘴里发出一阵杀猪般的短促惨叫。
惊的就要跳起来,结果扯动伤势直接砸回床面上,咬着腮帮子不敢发出痛呼,却是手忙脚乱的想要把裤子往上扯。
御二爷这会儿顾腚难顾头,顾着前面难顾后面。
迟柔柔眨巴着眼,看他这滑稽样,叹了口气,大发慈悲的拿起边上的袍子给他把腚给盖住了。
“何至于此,腚而已,搞的好像谁没见过似的……”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御渊俊脸涨的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眼神乱颤,这心跳的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刚刚一回头见她蹲在床边,真是魂儿都要给吓散了。
这会儿终于定下神,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看你呀……”迟柔柔一努嘴,手指着他的腚。
御渊下意识的朝后挪了挪腰,疼得那是满头大汗。
俊脸上掩着窘迫,故作镇定的咬牙道:“本君没事,你赶紧滚蛋!”
迟柔柔表情一言难尽,没事?
您老的杀猪叫,我在你家王府外都听到了好伐?
似是她脸上的鄙视太过分明,御二爷男人的自尊心有点受挫。
他悄然深吸了几口气,硬是扛住了疼。
优雅的侧躺着,用袍子挡住自己的耻辱地。
脖子上青筋直冒,额头上汗如雨下,愣是保持着风淡云轻的邪魅微笑。
强行挽尊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你这丫头小看谁呢,跪安退下吧。”
跪安?
区区小伤?
迟柔柔挑起眉,眼咕噜一转:“好嘛,那我走了。”
说完,她原路返回,直接朝窗子走去,当着御渊的面爬窗离开。
御二爷岿然不动,整个人僵直如一棵古木,只有眼珠子随着她的身影而动。
眼睁睁看着迟柔柔爬窗离开,他又保持了这个姿势好一会儿。
猛地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立马垮了下去,废人一般趴了回去。
“痛死老子……”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
窗户嘭的被推开,一个娇俏小身板又跳了进来。
掐着小腰,指着他,哈哈大笑:“哈哈哈,被我抓到现行了吧!”
御二爷当场就傻眼了,呆呆的看着她。
你个小僵尸,鸡贼的很嘤!
居然玩诈!
迟柔柔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到他身边:
“啧啧啧,区区小伤,芋头嘤芋头,你这是顾腚不顾头嘤。”
“脸疼不?”
疼!怎么不疼!
那是啪啪打脸啊!
二爷嘴角扯了扯,老底当面就被她给掀了,干脆也不装了,破罐子破摔。
直接像废人似的完完整整瘫榻上。
“知道爷疼还干杵着作甚?过来给爷打扇!”
迟柔柔闻言乐了。
哟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蹬鼻子上脸挺会的嘛。
“好的嘤,二爷你等着。”
迟柔柔笑眯眯的在榻边坐着,扇蚊子似的在他脸边扇着。
御渊嫌弃的呸了她一声:
“谁让你扇这儿了!我又不是脸挨板子了!”
“脑子这么不灵光,要是个丫鬟,你就是关柴房挨毒打的命!”
嚣张,委实嚣张!
迟柔柔真是想打他的脸啊。
直接把这倔强孤狼给打成落魄野狗。
不过瞧他屁屁都给打开花了,她就姑且善良一回吧。
“行行行,二爷你说的都对嘤。”迟柔柔卖着乖,换手给他的老腚扇起风。
隔着袍子,那微弱手风真没什么效果。
不过御二爷眯着眼,一脸享受。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还有这小肉肉伺候他的一天。
这老腚上的疼似都消散了不少。
“御二爷,这风力如何呀?”
“没吃饭吗?再用点劲儿!”御二爷闭着眼,拿腔拿调的哼着。
“行嘞,包您满意嘤!”
迟柔柔小银牙咬紧了,双手齐齐扇风。
“嗯,很好,再用点劲儿!”御二爷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简直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这袍子太碍事了嘤!”
迟柔柔忽然哼哼了一声,扇风的同时,顺手抓住二爷盖在腚上的遮羞布,刷拉拉一扯!
御二爷的脸登时就青了!
吃肉肉你个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