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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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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闻歌一样,不相信是顺王刺杀皇太孙的大有人在,当然相信的也不少。

不相信的认为顺王此人平庸,胸无大志,手上没有实权,又一心狗腿皇帝,他没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去刺杀皇太孙。

相信的想法就更简单了,是谁说一个平庸的人就不会生出歪心思吗

顺王就是再平庸,那也是正儿八经有封号的王爷,名字刻在宗室卷宗上,陛下的亲儿子。

况且就是因为他平庸,眼界儿芝麻点大,才能想出这么蠢的法子

刺杀皇太孙,还是在皇城根儿脚下搞刺杀,这是有脑子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凡事越是不可能到最后越可能就是真相,所以八成啊还真就是顺王干的。

毕竟那个位子就一个,有机会谁不想上去坐坐呢

不管旁的人怎么众说纷纭,一手查出顺王的皇太孙却高兴不起来。查到了自己人头上。这换谁都高兴不起来。

皇太孙不高兴,连带着他的政治小分队成员们也都气氛低迷,本来是功绩一件,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

当初蒙学堂七人,以皇太孙为首多年来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后续也都进了朝鹿书院读书继续做同窗。

赵彦是跟在赵煜身边最近的人,也是最久的。

“怎么可能是顺王呢”

赵彦虽然在皇太孙身后当了多年的影子,但那时因为皇太孙身份高,赵彦本人单拎出来,也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啊,况且他性情纯良,与人和睦,不是那等趾高气昂的人,人缘向来也不差的。

李常乐废寝忘食投入查了大半个月,查出这个结果让他大受打击。

“我们会不会查错了”

永昌伯爵家的世子听罢哧了一声,“怎么,现在是说我们所有人都搞错了”

李常乐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常乐,我们这么多人,白天黑夜奔波了大半个月才找出的线索,证据确凿,可不是你一句搞错了就能推翻掉的。”

嘿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

李常乐登时就瞪起眼来,“周奇业你什么意思”

永昌伯爵世子也不是吃素的脾气,“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问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眼看俩人一言不合顶牛上头,闻歌一把薅住李常乐的领子把他拽走,“走了。”陈慕河也起身跟着一起离开。

李常乐被闻歌提着,还回头冲永昌伯爵世子瞪眼睛“周奇业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本世子还怕了你不成”

“呸”

“呸呸”

打掉了一个赵彦,团队内部离心,皇太孙的政治小团队,才刚组成就已经出现了裂痕。

闻歌一边拽着李常乐,一边心中感慨,这幕后之人好手段啊。

谋划刺杀皇太孙的凶手落到了顺王头上,要怎么处理顺王现在要看皇帝是什么意思。

那么皇帝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养心殿中,顺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跪在皇帝御前哭诉。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怎么会买凶刺杀皇太孙呢,那是我太子哥哥唯一的血脉,是我的亲侄子啊我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去害我的亲侄子啊父皇”

“父皇,您了解儿臣,儿臣自小为人愚钝,胸无大志,如今都这把岁数了,只一心盼着江河盛世,父王福寿绵延,儿臣可对天起誓绝对绝对没有刺杀亲侄,求父皇给儿臣做主,儿臣真的是被人陷害了啊”

皇帝坐在案台前,手下翻阅着刑部调查出来顺王刺杀皇太孙的证据,帝王威严多年来不苟言笑,下撇的嘴角边两条冷肃的纹路叫人望而生畏。

他看着案纸上白纸黑字的证据,喉间冷冽,多年来的威压像是冰碴子打在顺王身上。

“朕是老了,不中用了,你们这些朕的儿子,也都开始不安分了。”

一句话吓得顺王哭泣都止住了声,惊觉自己说错话戳到了皇帝的痛楚,悔的抽自己嘴巴。

“父、父皇,儿臣失言,儿臣该死父皇龙马精神,正值鼎盛之秋,必定益寿延年儿臣没有不安分儿、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呵。”

皇帝冷笑一声哼,然后狠狠撂下手中案卷,啪地一声像是直接抽在了顺王脑袋里,顿时五体投地跪趴在地上,从骨子里开始哆嗦。

皇帝严词厉色指向顺王。

“你说你无辜,那事情是怎么落到你头上的这案卷上白纸黑字,一桩一线,有理有据,证据确凿,你给朕作何解释”

“儿臣儿臣真的没有,儿臣没有啊呜呜”

见顺王只知跪着哭求,皇帝微闭双眼,一股失望涌上,只觉心累。

这个儿子平庸的很,母妃出身是个小官之女,也是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讨他欢心。生了孩子之后他就不曾再见过了。

他对这个儿子一向没有太多感情,而他自己也不争气,与他那个母亲一样唯唯诺诺,蠢笨至极,从小到大一点长进都没有,一点都不像他的儿子。

皇帝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双眼中的深渊幽深刺骨,冷冽地看着顺王。

“你可对着祖宗太庙发誓,当真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顺王神情慌乱,一瞬间卡住了嗓子。

顺王要说无辜,确实无辜,因为他真的没有买通刺客刺杀皇太孙,要说不无辜,那也真的不是完全无辜。

他虽然没派人刺杀皇太孙,但是他知道这件事。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与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一股寒意从骨子里渗透到血脉四肢,顺王仿佛吞了一坨冰块,咕咚一声沉沉的坠在心口直直直落下,他知道,若是此事他不交代,那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交代了。

皇帝一发威,顺王痛哭着膝行向前,攀着皇帝的脚痛哭,直接倒豆子似的全都说出来了。

“儿臣说儿臣全说是有人给儿臣府里放了张字条,说皇太孙回京当日会遭遇刺客,儿臣当时吓坏了,那纸条突然就出现在了儿臣的书房里,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塞这东西到我府上”

“儿臣当时害怕极了,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不敢声张,只敢悄悄派人探查了一番,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儿臣就以为这字条上说的是假的,谁、谁知就真的有刺客啊儿臣得知皇侄儿郊外遇刺,当时就想立即进宫请罪的但儿臣又害怕,害怕这是个陷阱,就等着儿臣往里跳呢后来儿臣犹豫间听说皇侄儿没事,我就就没敢来”

“父皇儿臣说的全是实话儿臣也不知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要加害于我,儿臣心里害怕被人陷害,结果还是被陷害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刺杀皇太孙,真的没有啊父皇呜呜呜”

皇帝听得心里这个气,自己府上被人偷偷潜入做了手脚,竟然连个毛儿都揪不出来只知道哭,说他没用,竟然能没用到这种地步

“你明有人故意陷害,也叫人出去探查,甚至事发之后被人牵着鼻子走,就是不知道进宫来与朕这个父皇说一声,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朕在你眼中就是那等昏庸之君分不清真假好坏凭着一张字条就把你当祸首吗”

“你还说你怕被人陷害朕看你一点都不怕,挖好的陷阱摆在那你跳的比谁都痛快。”

“你这个皇叔当的可好啊,什么都知道却只管装聋作哑,口口声声叫着亲侄儿,你的侄儿差点被人害死时你都在做什么”

“你敢说你没有作壁上观,那些谣言怎么来的”

“儿臣没有呜呜父皇您相信儿臣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啊”

见顺王哭饶的丑态,皇帝只觉得伤眼,痛斥过后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了。

顺王是他的第三个儿子,资质平庸,但好在还算从顺,从他这个封号顺就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儿子的评价。

如今这唯一的一个优点也没有了。

皇帝抬手一挥叫来侍卫,毫无感情。

“把顺王送去景阳宫。”

景阳宫在正殿西边最偏僻的宫殿,是一座实打实的冷宫,皇帝这是要把他幽禁了

顺王大骇

“父皇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只是收了一张字条,其他什么都没有做,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父皇父皇”

顺王被侍卫架了出去,哭饶声渐远,皇帝疲惫的按了按眉心,抬眼看着窗外,眉心收敛成一条深深的沟壑。

连顺王都起了小心思,那其他的那些儿子呢

“咳咳咳”

养心殿内传来沉闷的咳嗽声。

廊下伺候的太监低垂着头不敢张望,太阳悬在巍峨的宫殿上,却照不透这百年皇城的冷肃。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皇帝在西北给顺王封了一块地,明升暗贬,实际上就是发配出去了,不日便离京启程去封地。

皇帝顾及天家颜面,并没有把顺王“刺杀太孙”的事情推出去以示天下,最终给出的说法是说是一伙流寇作案,想要杀人越货,结果好死不死劫到了太孙头上,目前这伙流寇已全部缉拿处理了,午门菜市口七个死囚犯的血迹流了一地。

太孙遇刺一事看似是到一段落了,众人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心道,顺王算是完了。

西北荒凉之地,与京城的锦玉繁华天差地别,光是那大漠一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的风沙就叫人受不了。封的那地方要啥没啥,还有驻兵,顺王到了那里是一点风浪都翻不起来的。

顺王被从禁宫中放出去的那天,泪洒衣襟,得知被发配西北,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但事已至此,只能安慰自己没掉脑袋就是好事。

皇帝对顺王降责,但没有波及到赵彦身上,他还可以继续留在京城府邸中,可是经过此事赵彦已无颜再在皇太孙身边待下去了,更无颜面对京城的伙伴,决定随父亲一同去西北。

启程那日,闻歌几人去给赵彦送行。

“赵彦,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吃食,前去西北路途遥远,你路上多保重”

“谢谢你们”

赵彦看着那备了满满的两大马车眼眶发热,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铁,自从圣旨下令后,这半余月来他日日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更不敢见到以前的朋友。午夜失眠甚至不止一次想着去西北也挺好的,那他就可以逃离不用再面对京城的一切了。

但更多的时候,他是难过委屈不甘伤心

本以为今日他离京不会有人来送他了,没想到,还是有几个人记着他的。

李常乐拍了拍赵彦的肩膀,“你就当是去西北体验我大国边境之阔美了,过几年之后我等入场恩科你再回来,圣上又没有不让你回京,到时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纵马长歌,别气馁咱们还年轻呢”

陈慕河递上一卷丹青“子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等君归来。”

赵彦看着面前热忱的朋友们,终究是没忍住热泪。

还好,真好,还是有人记着他的。

他擦掉热泪郑重地接过友人赠物,随后看向最后一个始终沉默的少年。

在今日前,他以为他最期盼也最怕看到的人是皇太孙,今日见到他,他发现自己最怕见到也最期待见到的人是闻歌。

可他终究也还是来了。

“闻歌,我”赵彦看着闻歌。

眼前这个少年,皎若云月,耀似骄阳,他自小就认识,打心底的羡慕。

他突然升起一股冲动,这股冲动压在他心底好久了,今日一别后几年天各一方,如今当着本尊的面,再不问,以后他都开不了口了。

“你相信我吗”

闻歌轻轻的含笑点头,没有半分勉强,字字出自肺腑。

“我相信你不会害太孙的。”

闻歌送上一壶清酒。

“路上践行。等你再回京城,请你喝好酒。”

“保重。”

赵彦接过那壶酒,心里的那些惆怅随着落入手中的重量轰然一散。像是推掉了压在心口的一座山,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放松的微笑。

“珍重。”

遥远的宫门城楼上,一抹身影黯然离开。

另一边高高的朝鹿山顶,一道身影俯瞰山河百态,山风簌簌,运筹于股掌之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顺王发配西北,民间渐渐的还是流出了传闻。

明目张胆的讨论是不敢的,但私底下全都在传。

顺王是叫皇帝给流放啦

为啥流放

嗐,忘了前段时间打劫皇太孙的那货小贼了

啊原来是

百姓们聊个热闹,局内人则看的是形势。

踢走一个顺王。

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赵彦随父去了西北,赵煜的身边一时空了人。以前赵彦在时,他就是皇太孙身边最亲近的人,现在赵彦被其父亲连累的一同去了西北,这辈子就是再回来京城也回不到皇太孙的身边了。

经过此事之后,赵煜为首的小团队算是正式步入了历练,曾经单纯的少年情谊中掺杂了政治利益,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单纯了。

走了一个赵彦,自然有千千万万的赵彦顶上去。

这其中却不包括闻歌三人。

闻歌李常乐陈慕河还是同以往一样在山顶野餐午休,而不一样的是李常乐现在不大愿意主动往赵煜身边凑了。

“你怎么不去同你的皇太孙哥哥一道”

李常乐有点烦躁,“我不喜欢。”

他以前喜欢,是因为皇太孙哥哥对他这个表弟好,现在不喜欢,是因为皇太孙现在没时间对他这个表弟好,他不喜欢他们兄弟的感情中掺杂了不纯粹的东西,所以涉及到此类能避开就避开了。

“但我们还是好兄弟,皇太孙哥哥有事,我会帮他的。”

日子看似好像又平静了下来。

大约一月之后,誉王在京外的庄园宴请京中世家少年子弟去打马球。

“王爷,这是属下等人搜集来的名单。”

誉王府上,侍卫向赵瑾呈上一叠名单,名单上的人全是按照当日赵瑾的吩咐,在京城中找的符合条件的人。

说实话刚接到这任务的时候,侍卫们觉得挺难找的,京城内外这么多人,没有相貌名字只凭一些简单的特征简直大海捞阵,但是找起来后发现,其实也不难找。

这些条件单看哪一条好像都有很多人符合,但组合在一起,符合的人就少了。

赵瑾看着手上的名单,锁定范围非常明显,

一半出自高门大户,一半出自军营。

能练武又练的不错这两项就已经限制了大部分人了。再加上轻功好这一条,几乎就卡死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武学一道,那是要有传承有系统教学,能不能成才还要看最重要的天赋,除了少部分有天赋的其余大部分都是混子,花拳绣腿不足为道。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高门大户、武学世家、和军营是最有条件培养出武学精英的几个地方。

赵瑾拿着这份名单饶有兴趣地看。且先不论能否真的找出那日的无名此刻,光是名单上挖掘出京中不少人家里豢养的高手,就挺有意思的。

“事情办得不错,去领赏吧。”

“属下谢王爷恩赐”

只剩下赵瑾自己,他的目光在名单上几个名字扫过。

闻歌等人的名字都在上面,这些孩子家中都是京中显贵,不乏精武世家,有他们的名字再正常不过。

想到这些半大的孩子前段时间折腾的劲儿,赵瑾嘴角溢出几分欣赏的笑容。少年意气,多好的年纪。想当年他也是这般凌云壮志。

办事能力也好,看看都把顺王翻出来了,帮了他多大的忙呢。

赵瑾轻笑,俊美的脸庞夺人眼目,真是越想越欣赏这些少年。

“哎,我的这个侄儿,可是找了一群好帮手呢。”

自小跟在身边的跟班走了,这段时间应该会很伤心吧那么自己这个当皇叔的,理应宽慰一番才是,如今事态平息,人人安宁,不如就送城郊的庄子给他们跑跑马打打球吧,憋了个把月都没出城,肯定都憋坏了呢。

“来人备马,本王要去思园。”

思园原本叫虞园,在京外东南边占地五十亩,山清水秀,曾是誉王生母舒贵妃送给他的庄子,为了纪念亡母,改名为思园。

前段时间因为刺客还有顺王发配的事儿闹得京城中人心惶惶,皇太孙又反复生病,皇帝天天都阴云密布,群臣百姓都小心做事低调做人。

背地里众多高门之内都约束自家的孩子,这段时间不太平,少出门惹事,纵而有些日子这些平日里走狗斗鸡的大纨绔小纨绔都憋在家里许久不曾出去玩,憋得人都快长毛了。

如今尘埃落定,皇太孙身体也无大碍,事情过去了,日子总还是要继续过的嘛。

思园内有一片地势极好的跑马场,誉王大手一挥,干脆开了园子叫大家来放松消遣。

此举得到了众多京城子弟们的追捧。

做人就当像誉王殿下这样,敞亮

马球赛当天,京城中大部分年轻的世家子弟都去了。

闻歌这一日正在家中穿整行装,云缎似的长发盘于脑后,红衣黑靴衬的皮肤雪白如玉,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闻歌现在十二三岁了,正是一个少女美丽盛开的年纪,自家孩子一日比一日出落的光彩照人,家里人都担心。

“要不装个病跑马场那么多人,少你一个去凑这热闹也不显眼。总归咱家是谁都不巴结的。”

闻歌失笑,“这种大家都去的场合,我不去,岂不是显得我不合群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

家里人也就担心提一句,没有真别着闻歌不让去,她自己承诺有分寸大家听着心里头也跟着放心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只要从这孩子嘴里说出的话都能让他们信服。因为她确实从未食言过。

闻歌穿着骑马装,柳腰长腿风姿绰约,却又不失少年的飘逸英挺,光是看一眼就叫人赏心悦目。

李常乐来找她时乍一见闻歌这身行装看呆了两秒,回过神来后满眼酸溜溜的羡慕。

这个闻歌,从小到大穿衣服都好看倒是衬的他跟个庸脂俗粉似的。哼。明明他也是出了名的相貌好啊

“闻歌,你今日离我远一点,不要跟我站在一起”说罢李常乐就酸溜溜的骑上马,哒哒哒地小跑了起来。

闻歌失笑,飞身上马,狼桃紧后跟随,一同向着城外的思园进发。

思园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誉王大开思园邀请京城诸子进园放松玩乐,园中一切吃喝行用他也都一手包办好了。众人到这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开心便是。

“誉王殿下如此费心,我等人心生感激,想要去当面谢谢殿下,可问誉王殿下在园中何处”

“王爷不在园中。我家王爷说了,今日主客都是公子们同等年纪的少年人,他就不掺和了,省得大家不自在,诸位小公子开心就好,不必拘礼。”

众少年一听感慨誉王真是好体贴的一人啊,借了园子不说,还怕他们放不开干脆都不现身,上哪找这么善解人意的王爷啊

誉王殿下真是好人

全是同龄人在一起,自然是玩得足够尽兴

跑马场上骏马飞驰,呼声喝喝,衣袂飘飘,皇太孙一杆打中再进一球,场中洋起无数赞誉声。

皇太孙拉近缰绳,高声笑道“可不要叫孤发现你们在故意放水,那这球打的就没意思了。”

“自然是没有方才我那是转身不及时没拦住那一球,下一球我可不会再失了”

“哈哈哈,那你也要问问我们给不给你这个机会呀。”

“再来”

“走”

一场下来之后,皇太孙气息紊乱,汗水打湿头皮顺着鬓角流下来,体力有些撑不住了。

他提着缰绳,朝场外一直坐在那的一个红衣少年喊道。

“闻歌,你来商场。”

闻歌一直在场下吃吃喝喝看热闹,旁边还坐着叫喧一天都不要跟她坐在一起的李常乐。今日这就有点像现代社会开运动会似的,有人在场上挥洒汗水,有人在看台吃喝看热闹。原本她今天就准备当个轻松的吃瓜群众的,不过皇太孙都叫发话了,闻歌不上也不行。

“好。”

闻歌放下手中的提子,擦了擦手,起身走到马匹旁翻身上马,双脚施力嗒嗒嗒小跑加入比赛局。

远远的高台之上,赵瑾坐在凉亭中看着下方英姿勃发的少年们。

从他所在的位置能够视野清晰的看到下方跑马场的盛况,但从下方的角度是看不到上面的。所以少年们也不知道,其实誉王就在思园里,还正在看他们的比赛。

赵瑾注意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那少年高高的骑在马上,锋挺如剑,艳丽到让人无法忽视,那孩子他见过,是闻将军家的那个孩子,忠毅侯。

他看着闻歌在马球场上的身影,一双眼如犀利的银钩,意味深长道“他很厉害。”

一旁的侍卫点头看向下方略有疑惑,忠毅侯在马场上就溜达没见施展什么啊,以他看忠毅侯划水倒是很厉害,不过王爷说厉害,那他就厉害。

“王爷看好的人,自然不差。”

赵瑾笑笑,没多做解释。

身量倒是可以,但身形就略显单薄了些。闻将军家早年出事,听说这孩子还是早产怪不得身子骨单薄了些。

“闻将军当初结案是被敌国奸细害死的吧”

“回王爷,是这样的。”

“嗯”赵瑾指尖点着石桌,片刻后起身,“走吧。”

“王爷,可是回王府”

“不。去一趟大理寺。”

冬去春来,又过了一年。

闻歌已经十三岁了,出落的愈发亮眼。

这一年里,她和皇太孙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当然指的是上下级的关系。

赵煜以前不喜闻歌的性格与他做朋友,等换一种方式发现与他做君臣是极好的。只要是吩咐给他办的事,他绝对能办好,可谓是又好用又省心。

这一年来,赵煜也对闻歌愈发的器重。

四月过后,皇太孙要去南方巡查,闻歌随行一同前往。

在临出发前一晚,闻歌突然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书信。

闻歌打开信件,只看了一眼神情骤然一凛。眸光犀利地看向送信的门房“这信是谁送来的”

“是街上一个跑腿的。”门房被侯爷的眼神儿看得有些发抖,“侯、侯爷,送信的还在,可是要领进来”

闻歌挥手“不用了,放他走吧。你也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门房虚惊一场的退走。

闻歌垂眸看向手中的信纸。

这信中只写了两句话。

闻将军死因另有隐情。荣盛同会馆甲六存档口。

“狼桃。”

“在。”

狼桃一瞬间站在她身后,闻歌收好信纸揣入怀中,阔步向外走去。

“去荣盛同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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