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原来是你呀,差点快把我吓死了!”
李向阳扭头一看,刚才喊他的人是昌平叔家的二丫头。
前几年昌平叔遇车祸的时候,李向阳曾在医院里见过她,那时她才十五岁,还是一个初三的学生。
几年不见,已经成为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比她姐姐秀美还要漂亮。
“阳子哥,你不要在那边撒尿,在你不远处有一个机井,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不下心掉里面去,那就麻烦了!”
“是吗?”李向阳向前走上两步,看到一个锅口大小的机井,从上向下看,里面很深,下面还有水,看起来阴森森的。
李向阳不由地倒退几步,生怕醉酒后,一时把持不住,然后一头栽倒里面去。
“谢谢你了!这个机井怎么不填上它,如果有人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平时有盖子的,估计今天章德大爷打井水时又忘了。”
巧巧走过来,在附近草丛里找到一个木头盖子,把机井掩盖上。
“章德大爷真是的......”
李向阳抱怨了一句,然后远离机井,远离他刚才撒尿的地方。
本来以为这里有几棵树,还有灌木和草丛的遮掩,外人看不到他在这里撒尿的,但还是被巧巧不小心发现了。
难道这丫头一直盯着他?看到他脱裤子撒尿正兴奋的时候,突然在背后吓唬他......
李向阳低下头,看到裤子上有一片被淋湿了,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嘻嘻,阳子哥,你尿裤子了?”
“没有,喝酒时撒到裤子上面的。”李向阳极力地掩饰,这是酒,而不是尿。
“给你点纸,你擦擦吧!”
李向阳接过来,擦拭了一下,才发现裤子上的尿早已吹干了,手中的纸连一点湿意都没有擦到。
这不是欲盖弥彰吗?他刚才还掩饰说这是酒而不是尿,但他已经从酒桌上出来一会儿,即便是酒,恐怕已经被热天蒸发掉,裤子早就晾干了。
李向阳的脸一下子红了,他都快三十岁了,被一个小丫头连吓唬带骗的,让他的脸面何在?
“你今天没有上学吗?”
李向阳连忙转移话题道。
“我已经毕业了,没有考上大学。”
“继续去考呀,今年考不上,下年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我不想去考了。”
“为什么?”
“我爸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平时走路都拄着拐杖,而且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哥还在上大学,所以我答应二叔,早点出来工作。”
“你年龄这么小,能干啥?还不如去上学!”
“阳子哥,我今年十八岁,你也别小看我,我现在咱村服装厂里做统计,而且三爷昨天还通知我,让我以后学会计,以后接他的班!”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想好了?”
“我已经想好了,家里必须有人站出来,否则我们家以后就完了!”
“不会的,你会越过越好的!你爸的问题,村里会帮助他的。”
李向阳投资村里做档发生意,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那些生活苦难的村民,特别是章平叔这样的残疾人。
当年那场车祸,让他从天堂一下子落入地狱,卖掉村东的那块地皮,才勉强支付那昂贵的手术费用。
谷鹕/span巧巧听后一阵沉默。
“阳子哥,京城和魔都很漂亮吗?”
“漂亮,比咱们老家,车多,人多,楼房也多!”
“等我挣钱了,我以后出去看一看!”
“一定会的!很快就会实现的!”
李向阳刚说完,三叔从办公室里出来,朝李向阳喊道:“你坐在那里干啥,快点过来喝酒!”
“我马上去!”
李向阳应了一声,然后对巧巧说:“我走了,以后再见!”
“阳子哥,再见!”
巧巧看着李向阳远去,良久才转过身去,离开了原地。
“你和那个丫头在那边说啥?”
“没啥,刚才我路过那边的时候,巧巧提醒了我一句,让我注意那个机井。”
“机井没盖井盖子?又是章德这个老家伙,平时丢三落四的。”
三叔骂了一句,然后又悄悄地说道:“巧巧那个丫头,漂亮是漂亮,但你不要招惹她,听说你章平婶子想给她招女婿,正四处托人哪!”
“三叔,你说啥!都是一个村的人,还是一个祖宗的,我怎么会干这样的糊涂事?”
“不是最好,但是缠上了也没有什么,你们都是出五服的人。”
李向阳无语,不想听三叔的糊涂话,紧走几步,重新回到办公室。
酒桌上,三爷、二叔、显平叔几个人还喝着,刚才打开的第三箱酒已经快见底了。
“阳子你来了,再倒上一杯,喝完酒后咱们就散场。”
这时,章德大爷又弄来几个盘子,糖拌西红柿、凉拌黄瓜、油炸花生米,都是很下酒的小菜。
李向阳坐下来,虽然他有酒就碰,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吃菜。
直到最后,菜都吃完了,杯中的就还没有喝完,但是他也不想喝了,直接站起来走人。
其他人也是如此,既然有人离场,那就不再喝酒了,相继都离开了办公室。
外面的服装厂和板厂开始上班了,村里的妇女、大姑娘和小媳妇从家里三三两两地走来,看到醉酒的二叔和三叔他们,并没有害怕他们,反而笑骂了几句。
三叔不知道那句话招惹着王婶子,被她在后面一阵追赶,打算把他的裤子扒下来。
“老三,光说不练,你别跑呀!”
“惹不起,我还不能跑吗?”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看我那一天堵到你家里去!”
众人听后都哈哈大笑。
最后村长二叔站出来,大声吆喝了一句:“都别打闹了,上班要紧!否则就扣工资了!”
这时,聚集的人群才慢慢散去,院子里一片寂静,但是车间里却是喧闹一片。
“大部份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平时都打闹惯了,如果不大声吆喝几句,根本就没有人听你的。”
村长二叔很无奈,他一直在厂里拌黑脸,甚至有时候回家后还这样,被二婶子听到后一阵怒骂,骂的狗血喷头。
李向阳在办公室里找个沙发,平躺在上面,在电风扇的习习凉风下,很快就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