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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着墙,他靠着她,心中像是有把火,一点就燃。
刚沐浴过的人,满身香气,带着新清的水汽,痒痒的勾着他的神经。
滚烫的皮肤紧紧相贴,江城眸色变得更加深切,脑中炽热一片,细细密密的吻在她周身蔓延开来。
尽管很急躁,然而他全程都带着克制,知道明霜是头一次,动作不敢放得太重,伸手轻柔的去安抚她,使她放松。
饶是忍得满头大汗,江城也先让她缓过气了来才继续。
“小江……”
明霜贴着他脸旁轻唤他,满是薄汗的脸上绯红一片,娇艳欲滴。江城吐出她在他嘴里的发丝,哑声回应她。
她带着哭腔,紧紧搂着他的裸背:“你往后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不会。”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是不是?”
“是。”
她有些心满意足,将下巴搁在他颈窝上,顺从的由他予取予求。
不承想就在此时,巷子里蓦地传来一个声音。
“爹,您往这儿走干嘛?这屋子多久没人住了,阴森森的。”说话的是个年轻人。
很快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开口:“我刚刚听到有姑娘在哭来着……会不会是哪家的娃娃走丢了?”
“不会吧?您是不是听错了?”
此刻,江城的身子骤然一僵,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但明霜的喘息声还存在。江城正打算抱起她躲开,刚动了动,冷不丁听她轻吟,他吓得赶紧拿手把她嘴捂住。
头昏沉沉的,明霜似有些不解,刚张了张口,江城飞快将她压在身下,哑着嗓子道:“别说话……”
这时候她出这声简直是要人命!
不承想,那老者还不依不饶:“你听你听!方才又有了!”
此刻,连那年轻人都怀疑起来:“还真是,邪了门了……有人么?”
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江城气息极乱,俊脸上尽是潮红,原本就紧绷着,偏生明霜此时被他抱得难受,忍不住弓起腿来,光洁的肌肤在他劲腰上磨蹭。
完全无力招架,江城只得咬着牙把她怀里扣,抱得太紧,明霜简直喘不过气,破碎的一声哭音毫无征兆的从他指缝间流出来。
江城险些没给她跪下了。
巷子里默了片刻,冷风习习,年轻人打了个哆嗦:“爹,我总觉得不对劲,里头不会有鬼吧。”
老者也退缩了:“我看也是……”
“咱们赶紧走吧还是。”
不多时,脚步声渐行渐远,江城这才松了口气,将她轻放回原处。
她反倒还很好心地拿手在他背上抚抚,安慰道:“没事了,你别怕啊。”
后者闻言哭笑不得,复贴上来,同她耳鬓厮磨。
明霜就这样看着他,他微垂着眼睑,不知是不是闭着的,脸上的潮红分外可爱,身上滚烫灼热。她随着他动作起伏,头晕目眩,似乎满世界都是他用无比眷恋的语气在唤着:
“霜儿。”
“霜儿。”
“霜儿……”
后半夜,夜色撩人,明月已隐在云层里,微风拂面,便有一丝清凉,缱绻的热流还在四肢百骸中不曾散去。
星辰斑斓,闪闪烁烁,明霜躺在厚厚的一堆衣裳中,不自觉伸手去想抓一把。江城轻轻把她手拿下来,塞回长袍内,严严实实的盖住。
“别着凉了。”
她笑吟吟地应了一声,听话地缩到他怀里去。
缠绵过后有种淡淡的疲惫,街市上早已没有人声,周围平静而温暖。
他合着双眼,大约是在浅眠,和平时看到的睡颜不一样,现在这个更为放松更为柔和。明霜拿食指在他轮廓上描摹,手抚上他散在胸前的青丝,取了一缕,用他腰上的小刀斩断,然后也取下自己的一绺头发。
发丝相缠,扎系,没有红绳,她就拿发带代替,这叫“合髻”,本该是在吃过交杯酒之后做的,她一时给忘了。
江城认真地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然后将缠好的头发放到他掌心。他一手握住她,一手合拢,紧紧攥了攥,收入怀中。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他俯身去亲亲她鬓角。
明霜微微一笑,带了几分羞涩地点点头。
“睡吧,若是冷就告诉我。”
“嗯。”
见她安心埋首靠在自己胸前,江城抬手拥住她,这才移开视线往下看去。
腿上挂着血迹,连衣衫也沾了。
他顿时苦笑,弄成这样带她回去,想必会被杏遥念叨一整天……
江城叹了口气,今日的决定,也不知是对是错。想了想又暗道,罢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翌日,天不亮江城就带着明霜偷偷回了住处,姚嬷嬷一夜没睡,早在屋里等他们,将来龙去脉简单叙述之后,两人都倍感无语。
“哎,这也是老天爷有意闹的笑话啊……”姚嬷嬷摇摇头,“你们俩在外过了一宿,想是没睡好,洗个澡先休息休息吧。本来也是你们大喜的日子。”
热水早已烧好,茶饭也是才做的,江城便把人交给她们,自行出去换衣裳。
杏遥取了干净巾子,扶着明霜在旁坐下。她整个人倦倦的,像是没睡饱,歪在一旁睁不开眼睛。
“小姐,您别睡,等洗个澡再睡不迟。”杏遥说着上前来解她衣带,裙子一脱下,立时惊得她目瞪口呆。
“天哪。”她忙把巾子过了水来给明霜擦身子,“这是做的什么孽,怎么搞成这样了……你们俩难不成是在外头……”
明霜这会儿她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她。
“您还笑得出来呢?”杏遥气得牙痒痒,“这个江城简直禽兽不如!才成了亲就敢这么对您!这是急红了眼睛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么?非得在昨晚这么火急火燎的,他干什么啊?!”
明霜被她缠着坐进浴桶,转头来解释:“你别怪他呀,是我出的主意,不关他的事。”
杏遥啧啧啧直摇头,“得了吧,您就惯着他吧,迟早得被您惯坏的!”她在她胳膊上打胰子,边搓边道,“这男人最纵容不得,你越纵容他们,他们越得意。别看江侍卫现在对您千依百顺的,等知道您好欺负了,回头还不定哪儿找乐子去。”
“他敢。”明霜趴在一边儿,含糊道,“他要是敢,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杏遥抿着嘴笑:“就您这样儿,还能怎么不放过他啊?”
温热水从她背上浇下去,通体舒畅,明霜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样子是想眯一会儿。
杏遥偷眼瞧她,忽然拿手推了推,轻声问:“诶,小姐……那您昨晚上,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她有气无力地开口,“什么怎么样?”
杏遥红着脸凑过去:“当然江侍卫怎么样呀!您昨天夜里疼么?”
明霜这才睁眼,热水烧得她脸上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才不自在道:“还、还好……他挺照顾我的,没觉得有多疼。”
看这模样,心里大约还偷着乐呃。杏遥暗自好笑。
“你们这事儿可算是了了,这么久了,连我一个人外人在旁看着都替你松口气。”
“是啊。”明霜把下巴搁在手臂上,喃喃自语,“真希望能早点有个孩子。”
她往小腹上摩挲,唇角温柔地含了一丝笑意:“不知几时才能有动静呢。”
明霜的婚事过了没几日,杏遥和赵良玉几人就告辞准备回京了。
杏遥眼下也是有家的人,不能一直照顾她,这个明霜自然理解,好在姚嬷嬷和未晚留了下来,几个人在宅子里呆着也不担心太过寂寞。
赵良玉不时会让人带些钱两给她,幸而铺子的生意尚在照常运转,每日的开销并不是问题。
乔清池在那之后也寄了封书信过来,说是朝堂正动荡不安,明见书行刑的日子被推到了明年秋后,严涛忙于政事,似乎也没再派人追查他们,叫她可以暂时放心。
如此这般,连着近一个月未被人打搅,明霜在小镇上的生活过得甚是平静。
不知不觉气候渐渐转冷,再过几天就是腊八节,家家户户都在庖厨内贴上灶王爷的画像,街巷市集有卖撒佛花、胡桃、生菜以及各种干果的。即便是小地方,节日的气氛还是十分浓厚。
夜里下了场雪,隔天傍晚,明霜就让江城推她出来走走。
厚厚的斗篷裹了一身,手里还捧着炉子,饶是这样他还怕她冻着,往轮椅上加了好几张垫子。明霜忍不住笑出声:“还没到深冬呢,这么打扮不怕人笑话啊,像个打猎。”
江城淡笑未语,却仍旧坚持。
冬夜黑得快,平坦的街上积着薄薄的白雪,月照星灿,灯火通明,地上已有人塑起雪灯,只是不太牢固,将化未化的倒在一旁。
一路有顽童堆起来的雪人,形态各异,大小不一,很是可爱。
明霜慢悠悠地在镇子上遛弯,感受这份祥和与温馨。
不远处听到有小孩子的笑声,一串接着一串,渐渐朝这边近了。她忍不住勾起嘴角,抬头张望。
雪地上几个孩童举着灯笼边跑边笑。
跑在最前头的是个小姑娘,大约五六岁,小小个儿的,手里拿着一大支冰糖葫芦,一面吃一面躲身后的人。
殊不料跑得太急,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子,蓦地绊了一跤,正好在明霜面前摔下,她微微一惊,忙让江城去扶她。
“怎么样啊?摔疼了没有?”
小姑娘勉强站起身,似乎还没回过味儿来,这摔疼倒是其次的,手里一捏,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一转头看见自己的零嘴掉了,瞬间眉头就皱成了一个井字。
明霜正弯腰给她拍裤腿上的雪花,突然间听她放声大哭。
“呀……别哭啊。”她赶紧去抱抱她,“怎么啦?哪里疼?你告诉姐姐,姐姐给你揉揉。”
小姑娘抽噎着,委委屈屈地揉眼睛:“我的糖葫芦……糖葫芦……”
后半句话语不成调,几乎都是在哀悼她的冰糖葫芦。
明霜边哄她边冲江城颔首:“方才还看到有人卖的,离这儿不远,去买两串给她吧?”
他点点头,“好。”
不多时,就把东西递了过来,小女孩一见吃得失而复得,还附送一个,当即也不哭了,喜滋滋地吃起来。
明霜含笑着去摸她的头,“慢点吃。”
“嗯……嗯!”
巷子口听到有人在唤她名字,小姑娘转头应了一声,朝她道别。
“大姐姐,我娘叫我呢。”
“好,快去吧。”
“诶。”她跑了两步,忽然又跑回来,踮脚往明霜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蹦蹦哒哒往远处跑去。
原地里,明霜还在发怔,江城微微垂眸,将她目光里的温和望进眼底,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她很想要个孩子。
一直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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