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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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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音乐声再次响起,早已经整整齐齐站立成两排的男士和女士们伴随着那美妙的圆舞曲翩翩起舞。

瑞博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他享用着那与众不同的晚餐。

已经被剥去了壳的新鲜生蚝,拌上浓浓的奶油,柠檬的芬芳更增加了生蚝原有的口感,和生蚝相伴的是用小火慢慢煎出来的牡蛎,牡蛎上散发着浓郁的奶酪的清香。

初春的季节,这些海鲜并不是餐桌上经常看得到的美味佳肴,想必除了这位瑟思堡小继承人没有人能够享受到这里的主人如此特殊的照顾。

瑟思堡小继承人那独特的口味和他的强大以及智慧同样为京城之中的每一个人所共知。

和一群老头子坐在一起,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的瑟思堡小继承人显然是舞会之中最显眼的人物,甚至连正中央领舞的那一对即将订婚的舞会的主人,原本属于他们的光彩现在也被这个身穿猎装的少年剥夺得干干净净。

培内耳公爵并没有打算让他们的谈论不为别人所知,而法鲁尔侯爵和马格侯爵更是期望能够通过这些旁听者的嘴巴,将他们讨论的话题尽快散播出去,正因为如此,他们选择了最为喧闹嘈杂的大厅,而不是安静不会受到别人打扰的客厅或者书房。

偷眼观瞧,看到四周站着的人们,他们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法鲁尔侯爵和马格侯爵心中暗自舒畅,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效果。

同样他们也从众人的目光之中读出了深深的畏惧和敬仰,显然这并非针对他们俩,令他们感到遗憾的是有资格享有这一切的,只有他们身边坐着的这个少年。

吞下最后一个生蚝,瑞博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这顿晚餐算不上丰盛,不过仓猝之间能够准备好这些新鲜生蚝倒是相当不容易。

“不去跳一支舞吗?”法鲁尔侯爵问道。

瑞博扫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谢谢阁下的好意,不过这里显然没有合适我的舞伴。”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位和您年纪相当的舞伴,顺便解除您对她的误会。”法鲁尔侯爵凑近轻声说道。

瑞博猜得出法政署长所说的是哪一个,不过他对于那个小小年纪便挑逗男人为她决斗的女孩丝毫不感兴趣,他连忙拒绝道:“实在是很抱歉,我对于那位小姐实在有些……”

“喔,我必须向阁下道歉,我的女儿过于任性,看来我的教育确实有些问题。”法鲁尔侯爵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这句话瑞博吓了一跳,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个令人讨厌的高傲女孩竟然就是亲爱的同盟者的女儿,不过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位令人讨厌的小姐,实在不太像是同法政署长拥有血缘上的联系。

“我同样应该道歉。”培内耳公爵突然间郑重其事地说道:“其中的一个孩子是我的侄子,原本我还打算将来让他继承家族的爵位,因为在我看来他是几个孩子之中最懂得上进,最有出息的一个。”

法鲁尔侯爵笑了笑,插嘴说道:“想必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在您的眼睛里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吧,懂得上进固然是优点,但是容易被人挑拨便是致命的弱点,更何况没有一双懂得如何看人的眼睛,将家族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实在太危险了。”

瑞博自然明白两位大人为什么说这番话,他很替那个少年感到悲哀,因为他将来的人生将注定异常坎坷波折,在京城这个紧紧围绕着名和利旋转起舞的舞会场上,即便是孩子也一步不能踏错。

令瑞博感到庆幸的是,他并不属于那些跳舞者,他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梅丁伯爵,我必须承认,对于您的实力和勇气我深感敬佩,那位洛美尔先生困扰了我们许多年,但是我们全都拿他没有办法,您却令他那几乎难以动摇的势力土崩瓦解,他手下最强大,同时也最可怕的那个杀手甚至被您所杀。”培内耳公爵微笑着说道,作为总理大臣他对于内幕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不过他同样也是刚刚知道那个杀手居然是死在瑟思堡小继承人的手中。

“可惜至今仍旧不知道洛美尔先生的下落,只要一天没有他的音信,我们和他之间的争斗就还没有结束。”瑞博神情凝重地说道,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认为,甚至连海德先生也同样难以安宁,毕竟他和那个人争斗了一辈子,最清楚他的可怕。

“您的沉稳和谨慎令我无比惊叹,我倒是很希望您能够有朝一日接替我的职位,法政署就需要像您这样的署长。”法鲁尔侯爵立刻在旁边恭维道。

“对了,我一直想知道,您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曾经同洛美尔先生联系紧密的先生们,据我所知西北部特别是诺曼附近,很多人曾经是洛美尔无生的盟友。”法政署长终于将真正的意图说了出来。

对于这件事情,海德先生和埃克特早就有了周密的打算,瑞博说道:“那些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我们的盟友,在我看来与其想办法除掉他们,还不如想方设法从他们身上尽可能捞取一些利益。”

停顿了一下,瑞博继续说道:“侯爵大人,难道您忘记了吗?现在至关重要的是找到洛美尔先生,您应该最清楚,为了对付洛美尔先生,我们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看到法鲁尔侯爵缓缓点了点头,而其他人显然对此还一无所知,瑞博决定公开这个秘密,因为现在无疑是收获的季节,名义上的利益可以全部归于法政署和监察署所有,但是真正的利益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海德先生和埃克特早已经订立的基础方针。

瑞博笑了笑说道:“为了收买诺曼海岸附近的那些原本坚定地站在洛美尔先生一边的同盟者,我们花掉了整整五十万金币,付出极为巨大,我们的收获同样不凡,在发起攻击的那一个星期之中,所有船只全都被封存起来,而严格执行这一切的便是洛美尔先生那些曾经的盟友。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洛美尔先生真正的依靠并不是诺曼海岸逼上的诸多城市,不是在阴暗的小巷之中钻来钻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盗贼们,而是那座孤立的岛屿,那位统治这座孤岛的国王以及他的大臣们。为了让洛美尔先生彻底绝望,埃克特勋爵特意去了一次那个岛国,以整整一百万金佛朗士的代价,我们终于成功打开了这个一直以来对我们抱有敌意的孤岛。”

听到如此庞大的数字,周围响起一片惊呼之声,甚至连奥本公爵和总理大臣阁下也悚然动容,虽然他们对于南方领土的财力深有了解,不过为了一场战役花费一百五十万金币,如此大的手笔毕竟不太多见。

“我现在总算明白那位洛美尔先生真正的失败原因了,虽然他的强大足以挑战国王陛下的权威和圣骑士团的光荣,不过他错误地选择了他的对手,他原本想必只打算来一场小规模的冲突,但是海德勋爵、埃克特勋爵和梅丁伯爵您给了他一场全面的战争。”培内耳公爵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一百五十万金币,如此巨大的一笔开支,实在令我难以想像,不过南港的商人们不会对您有所不满吗?”奥本公爵皱着眉头问道,在这位公爵大人看来,这笔开支无疑被转嫁到了那些商人们的头上。

“不,事实上其中的大多数金币是我自己拿出来的,我的父亲给我留下了一笔庞大的遗产,现在正是动用这笔遗产的时候。”瑞博笑了笑说道。

“那阁下的损失岂不是很大?”法鲁尔侯爵疑惑不解地问道,事实上他很难想像这件事情,对于瑞博的底细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这位天才少年无疑和洛美尔先生一样,也是行走在黑暗世界的盗贼,盗贼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这也是一种投资,您应该很清楚埃克特勋爵的回归意味着什么,埃克特先生获得了那位英格王国国王陛下的信任,并且获得了贸易专许权,再加上西北部诺曼海岸的那些城市相对都很富饶,埃克特先生又有足够的把握控制住那个地方,我想用不着几年,这笔投资就可以全部收回来。除此之外,筹交会也会为我带来丰厚的利润。”瑞博说道。

对于这些,法政署长倒是深信不疑,因为他很清楚那位埃克特先生是何等精明的人物。

事实上那张贸易特许权早已经令很多人为之眼红,如果不是因为瑟思堡小继承人已经和法政署、监察署结成了不可动摇的联盟,想必有很多人会企图在背后下黑手,以谋取这个令人垂涎欲滴的特许权。

“您还有那些玻璃工厂,那可是利润最丰厚的货物之一啊。”法鲁尔侯爵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之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但是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瑞博竟然摇了摇头说道:“侯爵大人,我打算一点点压低玻璃制品的价格,当然这件事情还得和培内耳大人商量,我希望对于玻璃交易征收的税金减少到现在的三分之一。”

“为什么?”总理大臣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疑惑不解地问道,周围其他的人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在所有人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能够制造出完美无缺的玻璃,瑟思堡无疑又找到了一座储藏丰厚的金矿,降低玻璃的价格岂不是将金矿当作铜矿来开采,只有傻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绝对不会有人认为瑟思堡小继承人是傻瓜。

“培内耳大人,您应该很清楚玻璃交易占据国库收入的比例,就像瓷器,香料、茶叶、丝绸一样,玻璃的利润极为丰厚,税金同样不少,但是总金额却绝对超不过羊毛、棉花、小麦交易的数额。”瑞博悠然说道,这是他刚刚从杜米丽埃先生那里学到的一种奇特的理论,瑞博相信这个理论肯定能够轻而易皋地搅乱这里所有人的脑筋。

“那是理所当然的了,羊毛,棉花、小麦是生活必需品,人总要吃穿。”总理大臣点了点头说道。

“并非完全如此,牛羊同样可以取代小麦,丝绸也能够用来制作衣服,但是为什么牛羊的交易金额远少于小麦?”瑞博问道。

“当然是因为昂贵了,穷人能够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总理大臣回答道。

“培内耳大人,我也曾经有着和您同样的想法,不过有一个人改变了我。”瑞博靠在椅背上,悠然说道:“之所以小麦、羊毛、棉花交易金额巨大,是因为它们不可替代,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无论从价格,还是从实用程度上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最好的交易形式便是让某种商品成为一种无可替代的商品,让别人不得不购买,没有任何选择。

“最好的例子无过于我面前放着的这个餐盘,这件来自遥远东方的珍贵瓷器恐怕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拥有的吧,放在平民百姓餐桌上的盘子,不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粗制器皿,便是用锡浇铸而成的货色。

“为什么如此?因为它们无可替代,事实上如果想要价钱便宜的话,铁盘子会是最佳选择,但是铁容易生锈,而镀上一层金银之后,那样的盘子只可能出现在有些身家的人们的餐桌之上。

“如果用玻璃做成盘子,而它的价格又令平民百姓能够买得起,有谁还会去选择用了两三年就会损坏的木盘子和到了寒冷的冬季会化作一堆粉末的锡器呢?

“除此之外,每一家人,每一辆驿站马车想必都愿意用玻璃来取代那不透明的木板或者往里直灌冷风的纱窗吧,因此只要将玻璃的价格降低到一定程度,它们便能够成为不可替代的材料。而不可替代的商品虽然利润可能并不很高,不过它的数额必然极为庞大。”

看着周围那些惊诧不已的人们,瑞博缓缓说道:“我很希望玻璃能够和铁、盐、小麦、羊毛、棉花一样成为最大宗的交易项目,这要远比现在赚钱得多。”

“您无疑是一位天才,而您刚才说过,您的智慧来自另外一位先生的教诲,那位先生想必便是海德勋爵吧。”培内耳公爵语气诚恳地问道,虽然他仍旧没有完全听懂瑞博刚才所说的那种高明的见解,不过既然瑟思堡小继承人都对此推崇备至,肯定不会有差错,京城之中每一个人都深知这些南方人是多么地精明,而瑟思堡小继承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很遗憾,这一次您猜错了,海德先生也曾经接受过他的教诲,他曾经是海德先生的救援者和资助者,同样他也可以称得上是南港最早的一个投资者,海德先生和麦尔先生这两位掌控南港经济命脉的重要人物当时都是他的学徒。”瑞博笑了笑说道,虽然有些夸大,不过瑞博相信无论是海德先生,还是麦尔先生绝对不会否认这一切。

“那位目光深远的智者到底是谁,我要推荐他成为国王陛下的顾问,就像尊敬的基恩侯爵一样。”培内耳公爵惊诧地说道。

“这个人和国王陛下的关系确实非常亲密。”瑞博点了点头说道,他很期待着当众人听到杜米丽埃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他相信那一定非常精彩。

“这不可能,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我不可能一无所知。”培内耳公爵疑惑不解地说道,其他人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便是和国王陛下最为亲近的人物,国王身边没有几个高明人物,而基恩侯爵的智慧并非在于对财富的经营。

“那个人便是杜米丽埃先生。”瑞博笑了笑说道。

极度的震惊令所有人为之色变,他们愣愣地盯住瑟思堡小继承人。

“您没有在开玩笑吧。”培内耳公爵神情凝重地问道。

大家的反应原本就在瑞博的预料之中,为了增强气氛,他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事实,您只要派人调查一下便知道了,杜米丽埃先生当年在托尔、意雷、南港挑选的经营代理人,现在全都已经成为执掌经济命脉的大人物,您可以给南港的麦尔。道芬先生写信,他是南港商业联合会的理事长,您也可以向波尔玫。法伦先生询问,他是意雷王国前任财务大臣,您甚至可以向巴瓜撒。莫克西罕先生了解情况,他是那位至高无上的托尔皇帝陛下的财务总管和宫廷买办。”

对于这几个名字,除了海德勋爵之外,其他的全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没有人会怀疑瑟思堡小继承人所说的话,培内耳公爵愣愣地说道:“我绝对没有不相信您所说的话的意思,只是这实在令我感到吃惊,恕我直言,杜米丽埃先生确实有些疯狂,很难想像他曾经如此睿智。”

“也许这是因为杜米丽埃无生对这个世界有著令人难以理解的深刻认识,您应该很清楚,历史上好几位伟大的哲人和思想家被同时代的人当作是疯子看待,甚至连五世陛下也曾经自嘲说,他很孤独,因为他生活在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之中。”瑞博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倒是他真心的想法,正如他承认杜米丽埃先生的智慧和博学一样,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位智者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对于杜米丽埃先生的看法,和凯尔勒对于疯子皮特的看法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据我所知杜米丽埃先生虽然拥有一笔不小的财产,不过他的财富应该远远少于您和您刚才所说的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位。”培内耳公爵说道,他曾经介入过当年分割杜米丽埃财产的官司,因此对于这件事情有些印象。

“那是因为杜米丽埃先生并不擅长将他所发现的理论变成实实在在的财富,就像大多数思想家一样,他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因此对于这个真实的世界显得越来越淡漠,特别是到了后期,他的理论已经远远脱离了一个商人能够运用并且获利的范畴,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对于玻璃制品的经营方式,没有一个商人会这样去做,因为那样做他们将失去丰厚的利润和眼前的利益。”瑞博说道。

“那么您为什么会听从杜米丽埃先生的建议呢?”培内耳公爵疑惑不解地问道,他的脑子已经渐渐被搞糊涂了。

“因为我并不单纯是一个商人,我从我的父亲那里继承了庞大的遗产,从我的母亲那里继承了广大的领地,杜米丽埃先生后期发现的理论对于商人们来说丝毫没有用处,因为这些理论并不是告诉商人们如何更加迅速地聚集财富,而是在于如何更加有效地分配财富。”

瑞博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显露出深深迷惑的神情,他知道现在是时候让这些仿佛是乱线团的大脑,找到一两根线头,虽然这未必有助于他们理解整件事情,不过至少能够令他们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他招了招手吩咐侍者拿来三十个玻璃高脚酒杯和一个盛满清水的银质长颈水壶。

他拿起水壶,清澈的甘露倾泻而出,瑞博将其中的一个酒杯注满,然后再或多或少地分到别的酒杯之中,大多数酒杯之中只有一点点清水。

“我将这一杯子清水算作每年十万金佛朗士的收入,这个数字差不多是南港那些大商号的平均收入,而大多数杯子里面的清水算作每年一百金币,这是南港一个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丰厚收入。”

说到这里瑞博微微有些哽塞,因为当初他也是那众多做着这样一个美梦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中的一个。

“他们已经算是生活在天堂之中的幸福之人了。”瑞博说道,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瑞博拿起水壶又往酒杯里面倒了一些水说道:“当然这些人也能够创造一些财富。”

他将水汇众到其中的一只杯子里面,指了指那只杯子说道:“这是南方三郡的农业、羊毛、棉花交易的总和,一个很可怜的数字。”

瑞博又拿起水壶将清水满满地注入了一个酒杯说道:“这是瑟思堡的玻璃产业,玻璃产业确实能够带来丰厚的收入,但是它也仅仅能够为南方增添几个豪富家族。”

瑞博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人,缓缓说道:“各位手中的财富限定了玻璃能够带来的利润,因为这些昂贵的商品只有各位有能力享用。”

指了指那些酒杯,指了指只有可怜的一点点清水的酒杯,瑞博说道:“这就是瑟思堡,这就是南方。”

他仿佛有些激动,毕竟那对于他来说是直到一年以前生活的真实写照。

将那满满一杯水均匀地分到每一个杯子里面,分完之后他重新将那只杯子注满清水,反反覆覆几次之后,其他杯子里面的清水渐渐增多了起来。

瑞博轻轻举高那只盛满了清水的酒杯,缓缓地说道:“这是我所拥有的财富,它能够令我的子孙后代过着丰足,甚至是奢侈的生活。”

突然间他放下酒杯,双手环抱住那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酒杯说道:“这是生长出财富的土壤,是我所拥有真正的财富,作为一个商人,我很在意手中的这个杯子里面的清水,但是作为一个领主我更在意分摊在每一个人身上的财富。”

瑞博凝望着眼前的酒杯长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并不是海德先生的安排,也不是埃克特制订的计划,而是他的梦想,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贫穷少年的真实梦想。

“您是一位悲天悯人的伟人!”法鲁尔侯爵读叹道,从他的语气之中听不出这到底是发自肺腑的言语,或者仅仅是一句动听的恭维之辞。

“侯爵大人,您还不了解我吗?真正能够称得上慈善家的是我的父亲,我想无论在瑟思堡还是这里,想必不会有人将我看作是充满仁慈和善良的人吧。”瑞博笑了笑说道。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人确实无言以答,人们对瑟思堡小继承人的看法之中,确实从来不曾有过慈善家的说法,如果这样一个随时可以夺走任何人性命的魔鬼也能够称得上慈善家的话,那么地狱和天堂将只隔开一张纸的距离。

“南港每增加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就至少有十个人有幸获得光明的前程,至少他们用不着担心忍饥挨饿。同样每增加一个合格的船长就意味着至少会有十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以在一条新船上面找到工作,而码头之上也很有可能要增加五个强壮的工人。”瑞博指了指那些清水盛得较多的酒杯说道,这同样也是他从杜米丽埃先生那里获得的知识,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从南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一点。

“一个身强力壮每天能够填饱肚子的人和一个面黄肌瘦处在饥饿边缘的人,谁能够创造出来的财富更多,想必各位不需要我多做解释了吧。而一个精通会计和算术,知道各种货物行情的熟练掌柜和一位能够驾驶各种船只,对于每一条航路都了如指掌的船长,同普通工人比起来他们的价值又相差多少呢?”瑞博看着法鲁尔侯爵微笑着说道:“想必法鲁尔大人最清楚优秀的会计师和分析师是何等宝贵。”

“梅丁伯爵说得一点不错,马格侯爵肯定同样深有体会,最近我们俩为了人手不足这件事情实在是伤透了脑筋,我已经将薪水提高到两千金佛朗士,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法鲁尔侯爵摇了摇头说道,马格侯爵同样愁眉苦脸,显然他为此做出的努力并不比法政署长少。

“喔,杜米丽埃先生无疑是我所听到过最伟大的智者,很遗憾我从来不曾真正理解过他,我想将来我仍旧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不过,能够将他的思想化为现实,梅丁伯爵您无疑更加伟大,我是否能够有幸了解您打算如何将杜米丽埃先生的思想变成现实。”培内耳公爵问道,面对着那些酒杯,总理大臣仿佛已经有所发现,但是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已经决定放弃思索这些抽像而又复杂的问题,直接听专家提出的具体意见。

“真正的伟人并非是我,而应该是奥本公爵,当初在奥本公爵的府邸之中,那高效而又有序的布置令我产生灵感。众所周知,筹交会便来源于此,而奥本公爵的另外一个创举同样给我以灵感,那所学院无疑是我一直在寻找着的最需要的东西。”瑞博说道,这倒是他的真心话,南港虽然也有学校,但是像他这样贫穷的孩子是根本没有机会上学的,南港并不存在像奥本公爵这样的人物,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瑞博才真心想要帮助这位中立派的首领。

“您打算在南方也创立一所学院?”奥本公爵问道,显然他对于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可能和您想像的有所不同,并不是一所学院而是一百所学院。”瑞博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个数字现在再一次令所有人吃了一惊,因为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奥本公爵为了他的学院每年要花费多么大的代价。

“当然,以您的财力完全有能力支撑一百所学院的开销。”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奥本公爵点了点头说道,毕竟眼前这个少年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出一百五十万金佛朗士来进行一场战争,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呢?

“您显然是误会了,我并不是说要建造一百座和安德鲁学院相同规模的学校,就像这些杯子一样,我同样并不打算让杯子里面的水完全平均,这是不可能做到的。”瑞博再一次指着酒杯说道。

“其中的九十座学院将仅仅用来传授最为基础的知识,比如阅读和算术,它们的作用除了减少一些目不识丁的文盲之外,另一个重要作用便是为剩下来的那十所学院提供值得进一步培养的人材。

“众所周知,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艺术鉴赏家,我对于文学的理解非常浅薄,因此我的学院之中也许不会存在传授文学、诗歌、绘画、音乐的老师。”

瑞博自嘲一般地说道:“不过,那十所学院之中,至少会有两所被用来培养合格的会计师和分析师。”

“我愿意为此而投资。”法政署长立刻插嘴道,从他的语气来看,显然这一次绝对不是恭维。

“谢谢您的慷慨。在我的计划之中将有一所学院专门用来训练船长,虽然这门学科只有在风浪之中才能够真正学会,不过有计划有系统的教育能够缩短培养一个船长所需要的时间,对于现在的南港来说,培养一位船长花费的周期实在太长了,船长的缺乏已经成为了制约南港继续发展的瓶颈。”

听到这句话,众人连连点头,显然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将会保留传授雕塑艺术的老师,因为这种艺术也许在玻璃器皿的制作之中将会被用到,至少有一个学院要用来培养技艺熟练的玻璃匠人,他们还可以研究出更加精美的玻璃制品,为众位的宅邸争光添彩。

“有一所学院将是为贵族子弟开设的,他们需要知道如何治理好自己的领地,如何同商人打交道,我想用以往的那一套显然并不合适。”

“有了船长,没有船只可不行,南港的船只全都是从意雷购买的,但是各位是否知道制造这些船只的木料大多来自巴特森林,为什么我们自己不用这些木料造船呢?所以我要建造一所研究如何造船的学院,当然学员们也会懂得如何造马车,毕竟马车才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任何一个城市都需要有建筑师,一所建筑学院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另外三座学院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因为需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时之间很难整理出来。”

瑞博详详细捆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刚才已经说过,现在我还要再说一面,您是一位伟人,这是我所听过最伟大的计划。”培内耳公爵说道。

总理大臣的恭维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没有人认为瑟思堡小继承人刚才那番话仅仅是说说而已,更不会有人认为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想当初在奥本公爵府邸,大多数人以为瑟思堡小继承人的那番慷慨陈辞仅仅是另有目的的异想天开,连法鲁尔侯爵本人的意志也不是很坚定,那时候的他仍旧在怀疑瑟思堡小继承人真正的意图是贿赂他,让他和法政署站在有利于瑟思堡的一边。

甚至在冬季狩猎大会上,当瑞博提出那新奇而又有趣的建议,令赛马大会成为了有史以来最轰动的一次赌博,大多数人仍旧对这位天才少年将信将疑。

正是那一箱箱的金币打破了所有人的疑虑,那灾难性的结局丝毫无法抹杀贵族们对于这种新兴而又奇特娱乐的热情。

同样也是那一箱箱的金币真正打动了法政署长和监察署长的心。

但是他们仍旧没有想到筹交会竟然如此成功,巨大的成功甚至令他们手足无措,就像当初那位宫廷总管被那金额庞大的赌注弄得手忙脚乱一样,法鲁尔侯爵和马格侯爵现在终于也有机会体验一下被蜂拥的金佛朗士所淹没的感觉了。

这一系列奇迹的创造者,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哪怕是再异想天开的话,到了如今也绝对不会有人存在丝毫怀疑。

每一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瑟思堡小继承人,敬慕、畏惧、羡慕、嫉妒……

※※※

“世人歌颂其智慧,同时又畏惧其强大,他的力量和智慧仿佛并非来自这个世界。”站在舞会场正中央,法政署长的公子喃喃自语着。

“你在说些什么?”公爵千金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这是佛朗士五世那本著名笔记之中记载的一句话,这句话所指的那个人便是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那位公子哥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和最强的魔法师比起来,谁的智慧更加高超,不过我相信父亲大人绝对甘拜下风。”公爵千金调皮地笑了笑说道。

“我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从来不曾看到过他这样努力,甚至还专门请来两位学者大师教他会计,你绝对想像不到那是多么有趣的场面,父亲大人这辈子最没有缘份的恐怕就是算术了,他看到数字就会打瞌睡。”公子哥轻声笑了起来。

“也许不久之后,我那位父亲大人也要请两位学者大师到家里来了,他的年纪可比侯爵要大得多了。”公爵千金说道,她脸上的笑容越见诡异。

“你的父亲不是有那么多优秀的女儿吗?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请别人代劳,那不就行了?”公子哥笑着说道。

“你在毛遂自荐?”公爵千金问道。

“不不不,曼非尔伯爵肯定比我更加合适,而我则过于疏懒了。”公子哥摇了摇头说道,说着他立刻摆出一副闲散的模样。

“侯爵大人不是也在物色帮手吗?你那个妹妹原本很有希望的。”公爵千金说道。

“我那位继母并不懂得如何教导她的女儿,而她自己同样对什么才是女人的魅力毫无了解,将卖弄风骚当成是倾倒众生。”公子哥嘲讽着说道:“而她最大的错误便是认为,在一个出身高贵的漂亮女人面前,任何男人都会毕恭毕敬。”

“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如此。”公爵千金微笑着说道。

“是的,大多数情况,我的妹妹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失手过,想必正是这个原因令她对她母亲的教诲深信不疑,但是这一次她遇到了例外,那个唯一的例外差一点要了这个傻丫头的性命。”法政署长公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说,如果曼赫德爵士不出面阻止,那个小男孩是否会真的杀死埃摩生?”公爵千金凑到心上人耳边轻声问道。

“也许这个问题你应该请你的姐姐向曼赫德爵士提出,我和那个小男孩仅仅只见过一次面。”法政署长的公子淡淡地说道。

“我已经问过了,只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求证。”公爵千金嘟囔着说道。

“我并不知道答案,不过如果是我的父亲回答这个问题,答案绝对是肯定的,那个少年曾经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一位想要对他不利的魔法师,那个成功刺杀蒙斯托克大人的绝顶杀手同样也死在他的手中,法政署护卫队中很多人见证了那致命的一击,他们中的不少人现在还经常做噩梦。”公子哥说道。

“我想埃摩生恐怕将有一段日子难以平静安睡了。”公爵千金笑着说道。

“现在该你告诉我,从曼赫德爵士那里得到的答案是什么了。”公子哥问道。

“和你的答案一样,结局将对埃摩生很不利。”公爵千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将会失去一位最亲密的朋友。”

※※※

舞会持续到深夜,当瑞博从总理大臣的宅邸出来,大街之上早巳经空空荡荡。

看着那黑漆漆的街道,瑞博心中在想,如果那位洛美尔先生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等待着报仇机会的话,现在倒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最近这段日子他总是单独行动,其中的一个目的便是为了将洛美尔先生引出来,虽然希望渺茫,不过这确实也是一种办法。

瑞博确信在黑暗之中的某一处,凯尔勒正紧紧地注视着四周。

从香特龙根大道到自家宅邸有将近一刻钟的路程,当瑞博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中,他既感到庆车又有些无奈,洛美尔毕竟没有出现,这位失去了大部份手下,更失去了领地的黑暗君王仍旧隐藏在茫茫人海之中。

瑞博径直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当他走进卧室,卧室里面居然仍旧灯火通明,芙瑞拉坐在床边,她的身上仅仅穿着一件紧身胸衣,在她的手腕上缠绕着一条样子极为奇特的项链,那是瑞博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胸衣将芙瑞拉小姐那原本就极为纤细的腰部紧紧勒住,显得更加纤细可爱,同样也更加凸现出高凸的臀部和丰满挺立的乳房。

瑞博很清楚芙瑞拉小姐想要同他做什么样的游戏,只可惜他现在疲惫不堪,只想钻进被窝里面好好地休息一番。

“芙瑞拉,我实在太累了,明天早晨我还要去王宫,你饶了我吧,我甚至没有力气洗澡。”瑞博恳求道。

“我可以让你肌肉松弛,并且迅速从疲劳之中恢复过来,你只要躺在床上享受便可以了。”芙瑞拉一把将瑞博拉到床边,她的力气和别的女孩比起来要大得多。

瑞博只得躺在床上任由芙瑞拉摆布,他很清楚芙瑞拉不得到满足是不会放过他的。

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芙瑞拉并没有用往常那套手法迅速地引发他的欲望,而是不停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今天,你和哪个女人玩得如此疯狂?是那位米丽侯爵夫人吗?”芙瑞拉满含醋意地用力捏了捏瑞博的某个部位说道:“这里面空空如也,你倒是很卖力啊!怪不得一回来就说自己精疲力竭。”

“我发誓,我没有碰过米丽侯爵夫人分毫。”瑞博连忙辩解道。

芙瑞拉再一次凑近瑞博身边轻轻嗅了起来。

“那个女人在身上撒了玫瑰露,还有茉莉香,应该是个成熟女人,不是米丽侯爵夫人,那是谁?你最好从实招来。”芙瑞拉抓住瑞博的要害用力捏了捏。

瑞博这一次终于吃不消了,凶悍的芙瑞拉令他感到害怕。

他轻轻凑到芙瑞拉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王后陛下。”

这个答案显然远远在芙瑞拉的预料之外,她看了看瑞博,神情凝重地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突然间凑到瑞博耳边,郑重其事地轻声问道:“你应该有很多办法能够满足她,实在用不着这样卖力,是不是她有着和兰蒂小姐同样的需要?”

对于芙瑞拉小姐的精明,瑞博暗自惊讶,他只得点了点头。

“你在进行一场危险的游戏。”芙瑞拉淡然说道。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协议。”瑞博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也同样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的宝宝,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这样努力过。”芙瑞拉气鼓鼓地说道。

瑞博知道这个女人开始胡搅蛮缠了,他可不会傻到卷进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论中去,对付芙瑞拉最好的办法便是装哑巴。但是芙瑞拉如何会让这个对自己百依百顺、俯首帖耳的小男孩如愿以偿,她立刻展开了攻击,缓缓地解开了缠绕在手腕上的项链。

“啊!”瑞博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芙瑞拉竟然对他采取非常手段,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件事情。

对于这些手法瑞博同样非常熟悉,因为平常他总是用这些手法来折腾芙瑞拉,现在轮到他自己尝到味道,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刺激实在太强烈一点了。

“我要把你彻底榨干,省得你到处沾花惹草做那些危险的勾当。”芙瑞拉恶狠狠地说道,她那双无耻的手一刻都没有停过,而且手段也越来越激烈。

突然间芙瑞拉跳上床,和瑞博紧紧搂在一起,他们俩已经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床不停地摇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难以承受上面的压力一般。

瑞博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他感到自己确实快要被榨干了一般,芙瑞拉这个刁蛮凶悍的女人居然说得出做得出。

瑞博想要将芙瑞拉用力压在底下,只可惜他上来便丧失了主动,而且对于芙瑞拉来说,没有人能够在床上战胜她,就像没有人能够在黑暗之中战胜凯尔勒一样。

每当瑞博想要聚集起一点力量试图反抗的时候,芙瑞拉便加紧攻击,没几下瑞博的努力便化作泡影。

瑞博感到自己仿佛进入了天堂,唯一令他觉得遗憾的是,在天堂之中他的职位是苦力,他的工作是如此沉重,以至于虚弱感和无力感交替向他袭来。

瑞博很渴望能够沉沉睡去,但是那位专属于他的守护天使显然没有丝毫让他休息的意思。

瑞博不停地做着苦工,直到精疲力竭。

不知道持续了几个小时,卧室里面终于平静了下来,芙瑞拉翻了个身仰天躺在床上,不过她仍旧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小男孩。

芙瑞拉高高翘起两条修长的美腿紧紧缠住小男孩的腰,那紧紧相连的部位仿佛是一只塞子,令那无数生命精华不至于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但愿你明天还有力气去应付另外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芙瑞拉不怀好意地轻声微笑着说道。

回答她的是沉重的呼吸声,显然劳累了一整天的瑞博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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