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苏祁打着哈欠从卧房中出来。
伊贺派的弟子太勤奋了。
每日天光还未大亮时,他们就开始进行各种忍术训练。
到处乒乒砰砰个不停。
搅得苏祁觉都睡不好。
独自洗漱后。
苏祁便慢悠悠的朝膳堂走去。
在膳堂内。
他见到了正在用餐的尹辛彤。
他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
尹辛彤的膳食较为简单,仅一碗米粥,一碟青菜而已。
虽简单,但她吃的却很认真,每一口都咀嚼了十次以上。
苏祁曾问她为什么要嚼那么多次,她说这是他们道门养生功法的一部分。
苏祁还是挺佩服致柔观的养生之术的,要不然尹辛彤快五十岁的人了,肌肤哪还能保持的和婴儿一样。
片刻后,就有侍女将苏祁的饭食呈了上来。
大量的牛肉、鱼生……
尹辛彤吃完擦过嘴后,便手掐子午诀,静静的看着苏祁进食。
在这一个月里,这样的场景已经有很多次了。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苏祁最后一边嘬一根大筒骨里的骨髓,一边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要想出减轻天地对我们压制的办法吗?
“这都好几天了,想出来没?”
尹辛彤迟疑了下,方才说道:“之前想到一个,又觉得不合适,所以就没说。”
“说说看嘛。”
苏祁扔下一根大筒骨,意犹未尽的嘬了一口手指上的油渍。
“一切还是要落到气运之上……”
尹辛彤将她师门与此相关的一些记载与她本人的推测娓娓道来。
说来也很简单。
无非就是借人气运。
又或更直接的说就是——
夺人气运。
人们常说一命二运。
命是注定的。
无法改变。
但运却可以。
每个人生来的气运不同,但经过后天的努力,却可改变。
但天地间还有另一类人,他们生来就具有大气运,不管努不努力,都能成为天地主角。
有人称之为气运之子。
尹辛彤所谓的办法就是让苏祁去借这些人的气运。
把这些人的奇遇、机缘、福缘、姻缘等通通抢过来……
她之所以觉得不合适,是因为这根本就是妄想。
这些人气运缠身,就算你与他们同行,也根本不可能抢到本属于他们的好处。
至多他们吃肉,你能从旁边分一杯羹就不错了。
若真想借他们气运,除非有先知先觉的神通。
尹辛彤虽能在大势上推算,但具体到一个人的机缘奇遇上时,就无能为力了。
可苏祁听完之后,却开始心花怒放起来。
一月前击杀掉佐藤吉之助,吃过宴席,苏祁便单独与段天涯畅聊了几个时辰。
他从段天涯那获悉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中土地域的面积要比他记忆中蓝星上那片地域大四五倍。
上面有五个比较大的王朝国家,也就是佐藤吉之助所说的北元、南明、西金、东清,中宋。
周边还有些如西夏、吐蕃、大理之流的小国。
完完全全如苏祁所想的查老综武世界。
哦……
还加上一个《天下第一》。
若论气运之子,有谁比得过那些主角。
虽然他谈不上熟知剧情,但主角们的那些机缘奇遇大体上还是知道的。
只要自己抢先下手,那不就把气运给抢过来了么。
苏祁心中暗爽不已,但却不可能把这些说给尹辛彤听。
他大声道:“给本公子再来一根大骨头!”
少顷之后,一名伊贺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一介先生。”
“尹……尹……尹小姐……”
当他看见尹辛彤时,便立马结巴起来。
苏祁扔掉啃的光溜溜的骨头,用毛巾擦了擦嘴和手。
“有什么事说吧。”
“门外有个叫土肥原也的人求见先生。”
“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土肥原也风尘仆仆,神情憔悴的来到苏祁面前。
苏祁道:“来还钱啦?”
土肥原也哭丧着脸,神情恍惚:“四爷爷他刚造了房子,我没……没借到。”
“没借到?”
苏祁淡淡道:“那你是回来领死的?”
土肥原也一怔,接着疯狂道:“你就打死我吧,你那什么不死真元发作时,犹如万虫噬体,我真的是生不如死!”
“呵呵,想死还不容易,自己抹脖子去。”
蓦然,苏祁的耳朵动了动,他想了想后,便朗声道:“眠狂四郎,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躲着呢?
“难道一代宗师也成了无胆鼠辈么。”
“哈哈哈哈,小子够狂!”
一阵风吹进膳堂,再眨眼一看,中间已经多了一名五六十的邋遢老头。
他一副落魄浪人的样子,若不是眼神凌厉,谁也无法将他与东瀛第一剑术大师相提并论。
见到来人,土肥原也欣喜不已,跑过去抓住眠狂四郎的衣袖,“四爷爷,四爷爷……我就知道您老人家不会不管我的!”
眠狂四郎嫌弃的将其震开,土肥原也是什么人,在做什么,他能不清楚吗?
若不是看在当年与他的爷爷是一个村长大的,自己都想一剑劈了他。
这次他惹上大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他体内的异种真气古怪异常,自己竭尽全力亦不能将其祛除。
因而,眠狂四郎对土肥原也提及的一介村夫有了兴趣。
这些年,他一直想找一个传人,来继承他的绝学《幻剑》。
但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若一介村夫是可造之材,说不定便是传他衣钵之人。
可当他见到真人后,便熄了心中所想。
此子好深厚的内功。
而且生的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这样一个神仙般的少年俊秀,未必看得上他的幻剑。
尽管如此,但良才美玉就在眼前,若不试试,岂不可惜。
若万一他肯学呢?
霎时,他的眼神又炙热起来。
而苏祁却已对他警备万分。
这老头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眠狂四郎应该是个好人啊?
怎么眼神如此猥琐?
苏祁正色道:“眠狂四郎你是来给你孙子还债的吗?”
眠狂四郎走来,毫不客气的往苏祁坐着的那条凳子上坐去。
苏祁猛地起身,并往边上退了几步:“你想干嘛?”
眠狂四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坐啊,老人家身子骨没你们年轻人硬,站久了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