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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救驾(1 / 1)

延州夏夜里的风都带着潮湿的闷热,不知过了多久,月光被浓云遮住,屋里的光线又暗了几分。

身旁的傅冉的气息平稳,显然是睡熟了。

许纾华于一片黑暗中睁眼望着他,这会儿虽是瞧不清楚,可架不住这人的容貌早在她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痕。

他高兴时眉眼轻弯的模样,他发怒时脸色紧绷的模样,他绝情时眉眼冷淡的模样……

这个男人无论是哪一世都将她的记忆占满,到底是一段孽缘。

许纾华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她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过得快些,再快些。

窗外窸窸窣窣的声响越发地近了,她的神经不由也跟着紧绷起来。

虽然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她早已知晓,可眼下还是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她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许纾华紧闭上双眼,身子僵着窝在那人身旁不敢动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静默蔓延开来,仿佛之前的窸窣声是她的错觉。

只是每每这种情况之下,人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总是极为敏感。

许纾华隐约觉着过了快半个时辰,才听得窗口再次有了动静。

有人放轻脚步从窗上跳下走了进来,带着潮湿闷热的气息。

不止一个人。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站在床边的身影似是确认了一下。

紧接着便有一道寒光闪过——

“别动。”傅冉的声音冷不丁响在耳边,许纾华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自己被人用一只手臂托起推进了床的里侧。

夜色浓重,她压根看不清屋里有几个人,只听得刀剑挥舞时沉闷的鸣声,和布料撕裂的声音。

只是方才那人明明睡得深沉,怎得这么快就醒了?

许纾华来不及纳闷,仔细辨认着眼前自己熟悉的身影。

来人皆持短剑,眼下傅冉赤手空拳自是有些招架不住。

许纾华瞅准时机探出头去,恰好见有一把长剑划破夜色,朝着傅冉的脊背刺去。

她飞快地下了床,“殿下小心!”

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惹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骨肉撕裂的痛楚从肩膀蔓延至四肢百骸,许纾华那一瞬说不上话来,只觉得喉咙处溢出腥甜之味,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纾儿!”

意识变得涣散,她依稀听得有人唤了这么一句,下一刻便已落入某个带着湿热气息的怀抱。

刀剑鸣声再次响起,只草草响了两下便听得有人重重倒下的声音。

“殿下……”许纾华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便觉着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

屋里灯火通明,灯烛的火苗轻轻晃动,映得屋里的人影都跟着发颤。

乔诫跪在地上,“属下该死,请太子殿下责罚。”

“没看到二哥都受伤了吗?你不先去请郎中找伤药,在这儿求罚有何用!”

眼下着一袭灰白长衫的男子一改往日的嬉笑模样,冷声训斥道。

他扶着傅冉坐下,又垂下眼去看那人手臂上的伤口。

“无妨。”太子在榻上坐稳,转而拧着眉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乔诫,“去找个口风严实的郎中来给侧妃处理伤口,要快。”

“是!”乔诫匆匆离开,屋里只剩了三人。

傅禹从衣摆上扯下一条布来,垂下头兀自给傅冉绷上,“二哥,都说你东宫的护卫是从护卫营里选出来的拔尖高手,怎得关键时刻连个刺客都防不住?要我说就是在宫里闲散惯了!”

傅冉不曾说话,听着弟弟继续埋怨。

“今日若非我与沈少将军刚好路过,你又没拿件武器傍身,怕是指不定有多凶险!”

越说越气,傅禹为他绑好伤口,嘴上仍旧不停,“到底怎么回事,竟有人敢行刺储君?”

“嗤。”

忽听得有人笑了一声,傅禹怔怔抬眼看向自己这位皇兄,“二哥你笑什么?”

“六弟此次去了一趟边关,果然成熟了不少。”傅冉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这爱唠叨的毛病,怎么反倒越发严重了?”

傅禹自然不同意他这话,“二哥,我这是气不过!”

“好。”傅冉笑着点头妥协,目光转而落在一旁始终都不曾搭言的那人身上。

“阿昭,今日多亏有你。”

沈以昭却并不敢邀功,反而垂下头沉声认错,“微臣思虑不周,未能留下活口盘问,还请殿下恕罪。”

沈以昭这人向来如此,有了错也从不会寻找借口以作掩饰,向来是敢作敢当的。

眼下傅冉目光在他身上微顿,微眯了眯眸子,“虽是如此,孤也知晓当时情急,你自然来不得多做思虑,不怪你。”

那人抿了抿嘴唇,半晌也只蹦出一句:“多谢殿下。”

屋里的气氛莫名地蔓延出一丝僵硬,傅冉站起身来,“孤要去看一看纾儿,阿昭一起吧。”

那人的手指轻动了两下,面上却无甚变化,只仍旧垂着眉眼道:“许侧妃乃是东宫女眷,微臣去了于理不合,在此等候殿下便是。”

沈以昭不曾抬起眼皮来,始终一副谦卑的模样。

傅冉淡淡望了他一眼,唇角带着只留与表面的笑意。

“也好。”

疼痛刺骨,仿佛有针线正穿插于她的血肉之中。

许纾华疼得额头冒了细密的汗珠。

她想要睁眼却怎样都睁不开,只觉得自己恍若掉入了火海一般,浑身被灼烧得发疼。

隐约中,她听得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汗涔涔的小手似乎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包在了掌心。

“纾儿,我在。”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紧锁的眉头有了些许舒展。

“殿下……”她迷迷糊糊地唤了这么一句。

那人忙回应道:“我在。”

如此反复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终是觉得周身不在那么灼热,肩膀上的伤口却越发生疼。

许纾华缓慢地睁开双眼,便见一人正坐在床边陪着她。

视线随时模糊,她却也认出了那人的样貌,嘶哑地唤了一声:“殿下……”

“我在。”那人几乎是在瞬间应下,语气温柔得与她记忆中的傅冉判若两人。

傅冉捏着温热的手巾为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郎中就在外面候着,你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许纾华费尽力气摇了摇头,目光掠过他绑着绷带止血的手臂,嘴唇张张合合,“殿下受伤了……都怪妾身……”

“纾儿,”那人打断她的话,“莫要再说这些话。若非你替我挡了这一剑……”傅冉没再说下去,只叹了口气,“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许纾华见他这副模样,便知自己的计划已然行通,只是她还忧心着另一件事。

“殿下,那些刺客……”

傅冉的大手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眉眼间皆是疼惜之色,“放心,我定不会让纾儿的伤白受。”

许纾华眉头微皱,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李卯匆匆进来禀报。

“殿下,沈少将军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刺客那边有发现。”

听得某人,傅冉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他摆摆手,“知道了。”

许纾华却是心尖一颤,沈以昭怎会出现在此?

她忽地想起自己昏倒前的那一幕。

她记得那人身上带着外面湿热的气息,带有些许的烟火味儿,断然不是傅冉身上的龙涎香。

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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