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 / 1)

祁明泽喝了口咖啡,才认真看苏以,眼神是一惯的温和,看着看着,他一点点弯起了唇,笑了,“看来是没什么烦心事了。”

苏以脸色阳光,奇怪他的话,“……啊?”

祁明泽倒突然转移了话题,“我问你件事,老老实实回答我,行吗?”

苏以轻皱眉,笑,“说的好像我骗过你似的。”

两个人坐的沙发隔的不远,祁明泽朝苏以的方向挪近了一点,双手交握在前,探着身子问苏以,“就真那么喜欢祁樾舟?”

“……”这问题。

苏以皱眉,偏开了头躲祁明泽的问题,脸上却是笑意,尴尬又好笑的样子,“你以前不就问过了嘛,这种问题老是问我不尴尬么。不说这个了,你和姑妈以后是不是就常住安城了?”

祁明泽这边皮笑肉不笑的对苏以扬了扬嘴角,对她的问题点头。苏以没有回答祁明泽的问题,但答案再明显不过,甜蜜都写在眉眼之间,很真实不作假的答案。

祁明泽看着认真看他的苏以,眼睛里一点点冷下来,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交握在一起的手松开。苏以的手就放在沙发扶手上,祁明泽覆上她的手腕,握住。

“我告诉你,你从来不是笨蛋,别到了祁樾舟的事上就把脑子丢了。就你这细胳膊,没人需要你保护,祁樾舟一个大男人更不需要。以后遇事别像那天那么鲁莽,就算是天大的喜欢也得想想后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心疼你的人怎么办,你外婆怎么办?想过没有。”

话毕,祁明泽一点点松了手,最后在苏以手上轻拍了拍,收回。

祁明泽这番突然正色的话,搞的苏以心上有点酸,她勾勾唇,点头,说知道了,叫他别担心,伤都已经好了。

苏以恭恭敬敬的回答,祁明泽淡淡的重新恢复了向来的温和,“以后多想想自己,别好了伤疤忘了痛就行。”

“那,如果那天把我换成是你,你面对自己在意的人,你能冷静的权衡利弊,看着他自己承担风险,袖手旁观吗?”

苏以这突然的有几分叛逆的反问,问的祁明泽像是失了神。苏以像是扳回一城的和祁明泽对峙,其实这种事情对谁都是说起来容易,恐怕在遇上的时候就没办法理智了。

俩人静默,一个清脆的“叮咚”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

苏以首先打破了对峙,低头看手机,是祁樾舟回信息了,他告诉她喜欢就好。苏以看到回信抱歉的看了看祁明泽,意思要他等等,祁明泽点点头,就自己端了茶几上的咖啡喝。

苏以抱着手机回信息,略埋着脸,鼻梁骨显得异常挺秀,青黑的长睫低垂着,掩盖住了那双桃花样的眼睛。她脸上带着点笑意,手上的腕表闪的晃眼,祁明泽看了一会儿,低了眼睛。茶几上散着一个装手表的盒子,patekphilippe那排英文很清晰,一张小票散在盒子边,落着祁樾舟的名字。

祁明泽手里握着咖啡杯,眼睛一点点失焦在苏以的方向,最后连手上的杯子怎么从手上滑落的也不知道。

小半杯咖啡全撒在了腿上,祁明泽湿了裤子,杯子滚到地板上,叮叮咚咚的滚了一圈。苏以丢下手机想帮忙,祁明泽说没事,将身上的风衣脱了放在了沙发扶手上,手伸进裤兜把揣在兜里的香烟打火机、手机一股脑掏出来搁在茶几上,自己去了卫生间清理。

咖啡全散在了祁明泽身上,地上、沙发上倒一滴也没有。

苏以刚放下的手机又响了一声,她握起来看,祁樾舟报了行踪和回程日期,苏以踏实的收了手机。

祁明泽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苏以索性收拾了一下茶几上还散着的腕表盒子,她将表从手腕上取下来,正往盒子里装,一旁桌上祁明泽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亮起来,她随意的瞄了一眼,正要张嘴喊人接电话,却瞧着那手机号尾数眼熟,不觉的仔细看一眼,竟然是舅舅的电话号码。

手机一直没有接,那边就挂断了,苏以重新在沙发上坐了,等着祁明泽出来。

“刚才是不是我手机响了。”祁明泽也听到了来电声音,干净的手指捡起桌上的黑色手机,还不及打开看看,苏以就揭晓了答案,“对,是我舅舅打给你的。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苏以认真看祁明泽,“他找你了?”

“他不会是跟你借钱了吧?”

冯高立什么人,祁明泽是知道的。

“没有,想哪去了。”祁明泽神色淡然。

“你上次说碰巧,这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舅舅从来不做正经事,跟他打交道的也没有什么好人,我不希望你跟他有来往,”苏以显得有些焦急。

“好了好了,我实话实说,”祁明泽止住苏以的急躁,“是这样,上次遇到,他就知道我回来了,这次你受伤,他不知道在哪听了消息,他说你不想见他,他又担心你,就打电话问我,但是这阵我都不在,我让他等等,所以我现在回来了,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苏以一提到舅舅有些止不住的激愤,祁明泽解释了,她也觉出了自己的不冷静。祁明泽的解释也不是说不通,最后祁明泽因为裤子弄湿了没再多待,很快就回去了,苏以是越琢磨越不放心。

如果舅舅真是打着她的晃子找了表哥借钱甚至骗钱什么的,她真是接受不了,但如果表哥说的是真话,舅舅在担心她,又不敢来看她,就又有些于心不忍。

想来

想去,苏以第二天上午就不顾霞姨的阻拦出了门,林未替她开车。

从上次分道扬镳已经两个月了,苏以第一次拨通了舅舅的电话,约他在家里见面。

冯高立接到电话倒像是有准备,他正在离家不太远的一个小院里吃早饭。

“家里来人了,先走了,”冯高立急急的喝了口碗里的汤,放下。

“要不要送你一段。”坐他对面的男人用纸巾抹了把嘴,扭头看朝门口去的冯高立,脖子根的龙纹刺青都扭变了型,小路边停着辆黑色大众轿车。

“不了。再联系。”

“要不是那小子已经进去了,老子非宰了他。”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吱一声,舅舅是没出息,那我也是你舅舅,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么怎办。”

“明泽说了祁樾舟这件事是被冤枉了,要是真事,要哪天他真干了这种事,你别一个人扛,找舅舅。别说他祁樾舟,就是天王老子爷,舅舅我也得找他替你讨说法。”

冯高立喋喋不休,林未坐在苏以身旁听的拧眉。如果是第一天认识冯高立,一定会被他这番话感动,但是苏以早就听习惯了,连林未也听习惯了。

“我的伤没事了,皮外伤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今天找你就是想知道,你昨天给表哥打电话干什么?别撒谎,我会知道,也别不承认,昨天你打电话过来,他手机就在我手上握着。”

冯高立并不惊讶,干干的扯了扯嘴角,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你不是不理我嘛,我又不敢来祁家找你,怕给你添麻烦。但是舅舅担心你,祁家除了明泽,我还能找谁,难道找你姑妈,我看不得她那张贵妇脸,眼睛一横,凶的跟慈禧太后似的。”

冯高立说话苏以细细的看他,舅舅说话与平常无异,不太正经,又努力让人信他。苏以问了很多,诈也好,诱也好,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只得作罢。

她问他是否还留在金浦,冯高立嬉皮笑脸的说钱还清了,他也不想干了,还说知道赌场是犯法的,早晚得出事,又赚不到钱,没想头了。

真真假假,苏以是真的拿舅舅没办法,最后没有多留,也没再多话,任何再有道理的话说多了就成了没用的废话。如果舅舅真有一天为此吃了苦头,也是该罚。苏以很快回了清溪山,只是最后嘱咐,她的这些事一件也不能让外婆知道,让舅舅有空就去看看外婆,但是也别整天往那儿跑,给外婆添堵。

“那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舅舅倒不管她说了什么,一点也不跟她生气,苏以看着舅舅只剩无可奈何。

祁樾舟报了行程,苏以便不自觉的算着时间过日子。身上的伤越来越不碍事,行动也越来越自如。先前大部份时间她都窝在二楼小厅看书,现在大部份时间会待在工作室里,只是要画画肩膀上还是会痛。有霞姨的“威胁”,她也不想真的以后留个什么后遗症,便也只是多半时间看书,和朋友聊聊天。

祁明泽是这个月的生日,小的时候多半时候她都有参与,后来大些了就用心准备礼物。倒是近几年,这个日子她就没法参加了,因为祁明泽多半不在安城。所以就只是记在心里,手机里送个祝福,但是今年,这个日子已经被这段时间的混乱给搞忘了。

所以真是人越长大越孤单,难以避免。

餐桌上顿顿都有补品,日子一天天的匆匆流走,等到祁樾舟工作结束回家,苏以气色早已恢复如常,脸蛋甚至比以前还要红润些。

祁樾舟这次一走,将近半月,俩人再见面,不知道祁樾舟是什么心情,苏以也无心观察。而她只是从楼下跟着他一路回了房间,刚进门就凭着一股冲动从背后伸手将他抱了,脸颊贴上了他的背脊。

11月底,天色暗的快,傍晚时分屋里已经有些昏暗。祁樾舟上午便回安城了,只是一直在公司里,苏以已经从上午直等到了下午,再等到了此刻。

“我感觉你好像走了一年。”

“就是两周时间。”高高的男人淡声说。

“对哦,只有半个月。”苏以嘟哝道。她收紧双臂,将人抱了个满怀,祁樾舟也任她抱。

“祁樾舟,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祁樾舟没有发表意见,苏以也没有松手,“说有一个画师,他把自己喜欢的人画进了画里,每天爱不释手的赏玩,最后画里的人竟然活了,简直就是个真实的人站在画里。然后他就发现世间上的那个人真是消失了,所以就是那幅画把人给摄进去了,然后那个画师就成了画中人的主人。”

祁樾舟一直没有说话,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苏以讲故事的声音。

“现在他喜欢的人只要他想见了,随时就可以见得到,谁也拿不走,就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由他掌控。我就想,我要是也有这种能力,我一定第一个就要把你画下来,再把你摄进画里,挂在我的工作室,锁起来,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完全由我掌控,哪儿也别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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