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宫里,黛玉坐在窗前,外面有两个小宫女正在嬉笑打闹,脆脆的笑声不时传来,倒解了午后的清静。
一缕风吹起黛玉手下压着的纸笺,使得黛玉不由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那两张薄薄的纸笺,黛玉默默地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沉沉的天色,情不自禁的微微蹙起了烟眉。
昨夜看过水尘给的几张纸笺,黛玉才明白了婉妃那日为何对自己冷眉敌对,也明白了皇后那日对自己另眼相待的原因。
当年贾敏在宫里做女史时,先皇后已薨,恰逢当今皇后和婉妃争宠之时,两人明争暗斗,势均力敌,一时竟令的太后和皇上也难以取舍。
那日,慈宁宫里静悄悄的,太后眉色烦闷的对身边正在给太后讲解古书的贾敏道:“敏女史,哀家听说你熟读诗书,见解不凡,你说如今哀家该如何呀。”
贾敏看了太后一眼,小心翼翼的道:“太后可是为后宫之主为难。”太后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最近这些日子,连哀家也烦了,皇上那里哀家都看着心疼了,朝堂上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他决断,何况皇上已经答应让哀家做主,这些事哀家真不愿意再让他分心。”
闭上眼,太后好似自言自语的道:“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这些哀家也知道,可哀家委实难以权衡,芜妃端庄沉稳,确实有后宫之首的风范,婉妃侍宠骄横,难撑大任,可她后面的实力却让皇上不得不顾忌三分,还有外戚,千丝万缕,委实难决。”
轻轻的放下手中的书,贾敏静静的想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俏丽的脸上闪过一种破釜沉舟的神色,低低的道:“太后,什么都可以改变,只有本性难移,太后又何必为难呢,相信皇上的能力,一切都会解决,再说若真是那样,岂不成了火上烹油,以后更难…。”
没有说完,贾敏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阴晴不定的神色,放在书旁的纤手微微有些颤抖。
没有应声,太后只是静静的倚在那里,淡淡的檀香飘了过来,令的人有一时的澄净。
过了一会儿,才听太后缓缓的道:“敏女史,你果然与众不同,哀家知道做个小小的女史有些委屈你了。”
贾敏慌忙跪在地上,道:“太后明鉴,奴婢知道话一出口,奴婢在宫里已无立锥之地,但奴婢看到太后整日忧虑难眠,奴婢又不忍心,所以才贸然出言,请太后责罚。”
叹了口气,太后道:“你起来吧。”看着贾敏心神不定的立起身来,太后没有做声,只是冷眼看了几下,直起身子,道:“敏女史,你很聪明,不过太聪明的女人短寿,你进宫三年多了吧。”贾敏低声回了声道:“是。”
想了一下,太后道:“哀家就如你所愿,允你出宫,有些事,哀家和你心中肚明,女人哪…。长得好了,太聪明了都不是好事,都道红颜祸水,哀家不想看到那一天,所以确实也不能让你再呆在这里了,不过。”
转过头,太后细长的眸子精明的看着贾敏,低低的道:“哀家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修理着修长的指甲,太后淡淡的道:“今晚哀家在宫里召集家宴,你按哀家说的去做,哀家就可以让婉妃在宴席上失控,使皇上和哀家有理由立芜妃为后,你明白吗。”
见贾敏不做声,太后又道:“凭你的聪明,你一定能做到,还有哀家向来处事分明,事成之后,哀家定会放你出宫。”
沉默了一会儿,贾敏低声道:“奴婢听太后吩咐。”舒了口气,太后道:“你先下去吧,哀家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
那场宴席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水尘的宣纸上没有写,只是告诉黛玉,第二天,芜妃被立为后,就是当今的皇后,婉妃从此恨贾敏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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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今日发的文,让若兰再想一下,这个腹黑的水王爷要不要再黑下去,若兰食言了,理清了就会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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