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雨天只能咬了咬牙将心里的苦往肚子里咽,用惨白的脸干笑道:“刚才不小心摔的。”
艾程看向助理,冷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二小姐扶起来带去医务室!”
艾氏集团有专门的医务室,里面配备了专业的医生。
助理仿佛这时才回神,毕恭毕敬的将艾雨天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离开办公室时,艾雨天回过头看向艾晴天,只见她满脸怒火,眼里更是写满了不爽两个字。
她眼眸一深,暂时压下了心里的怀疑。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待办公室的门一关,艾晴天将脸上的表情一收,往桌子上一瘫:“好累。”
演个戏真累。
艾程揉了揉自己的脸,喝了口水润润喉,发出相同的感慨:“那些演员也不容易啊。”
吼的他声音都快没了。
几个看似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孩齐齐脸色一变,将怀里的抱枕一丢,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扣扣。”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艾程道:“进。”
艾晴天只感觉有人进来了,但她却没看,只是自顾自的泡起了茶。
来的人是谁她并不感兴趣,直到感受到有一束炙热到难以忽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这才掀起眼皮,看向来人,瞳孔骤然一缩。
那人迎着光走来,面上带着和善灿烂的笑容,就如同初见一般,给予她熟悉的温暖。
“方……灿炀?”
良久,她的喉咙无意识的发出了这两个字。
“是我,好久不久。”
他默默的注视着她,眼里流淌着细碎的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仿佛那不愉快的曾经不曾发生过一样。
艾晴天抿了抿心神,眼神复杂:“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只是几个月没见,她却觉得像是许久都没见过这个人,差点就将这个人给忘了。
“听说你在b市。”
他似乎是答非所问,又似乎是说出了正确的答案。
艾晴天脸上的笑容略有几分讽刺:“怎么?觉得是只肥羊,有了新的计划打算来宰我?”
“不敢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那一瞬间涌现出的痛苦纠结不似作假。
艾晴天神色一滞,别过头给她倒了杯茶:“坐下喝杯茶吗?”
“我在上班。”
方灿炀仿佛才想起来自己还在上班的事,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露出几分邪魅:“下班的话,可以陪你喝茶到天亮。”
艾晴天的手一顿。
重点不是喝茶,是陪你到天亮。
她微微抬眸看着方灿炀,似笑非笑:“怎么?不装了?”
“你都看透了我,我还装什么?我可不想再当小丑了。”
他微微握拳,银白色的手指闪烁着光,晃到了艾晴天的眼,也让艾晴天看到了戒指上的字。
她的心微微一沉,什么都没说的闭了闭眼,只当没看见。
目睹了全称的艾程脸越来越黑:“……”
这小子还知道他在上班啊?
“咳!”
他发出了轻咳声,方灿炀很快就回归了状态,朝艾程道歉。
“艾总,我失态了。”
艾程看他认错态度良好,刚想说什么,却又听方灿炀说道:“我太喜欢她了,太久没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这才失了分寸,下次我会控制的。”
艾程略有些缓和的脸色又黑了,方灿炀却笑的坦荡又自然,艾晴天从沙发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出去上个厕所。”
孩子们抬头看了她一眼,纷纷对视一眼,眼神微变。
出了办公室,艾晴天靠在门上,缓缓的舒了口气,眼神复杂。
方灿炀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了她?
还是为了算计她?
她说着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算了,左右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抬起头,一眼对上了柏誊岁深邃的双眸,她的心尖微颤,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心虚。
“看见谁了?”
柏誊岁笑着向她走来,笑容温柔,但双眼却一片漆黑,毫无笑意。
艾晴天咬了咬牙,摇摇头。
“没谁。”
她说着要与他擦身而过,也没有心思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柏誊岁却拽紧了她的手腕,将她摔回了墙上,牢牢的压制住。
她闷哼一声,抬头对上柏誊岁双眸时,浑身止不住的一颤。
“你怕我?”
他温柔的笑了笑,轻轻的嗅着她的脖颈,突然,瞳孔一缩,脖颈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剧烈挣扎,但柏誊岁压的太死,她根本挣不开,最后反而得到了他更凶残的对待。
他松开她的时候,她看到了他满嘴的血,她知道,那些血是她的。
脖颈处传来阵阵疼痛感,艾晴天疼红了眼,却不敢说什么,只因她感受到了柏誊岁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他的面容隐忍而又狰狞,那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现,他那几近病态的占有欲几欲将他控制,让他做出不受控制的事。
在这一瞬间,艾晴天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陌生到让她心疼,她又在想,这是那种药的后遗症吗?
还是因为压抑了许久,一朝爆发,势不可挡?
疼痛渐渐被温热所覆盖,她一言不发的感受到男人为她清理伤口,尽管清理的方式不太让人所认同。
他弯下了脊背,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锁骨上,声音喑哑:“你是我的,别想跑。”
“没想跑。”
她看的出来,柏誊岁在拼命的克制自己。
话语刚落,他将她重重推开,转身匆忙的离去,步伐甚至有些踉跄,似乎在逃离。
艾晴天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摸到一手的温热,她看了看自己的圆领上衣,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向了厕所。
不知道创可贴能不能遮住这咬痕。
但凡这痕迹让办公室里任何一个人知道,她都不得安生。
来到了厕所,艾晴天知道,终究还是自己异想天开了,柏誊岁竟然决定要咬,那就做好了让所有人都知道的打算,一个小小的创可贴怎么可能挡的住。
她只好去了医务室,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将这咬痕挡住,远远的,她看到了一个人影从医务室离开,将什么东西扔进了垃圾桶,她脚步一顿,心里一个咯噔。
是柏誊岁?
他受伤了?
想到了他曾经暴露出的些许自虐倾向,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加快脚步进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