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艾晴天笑了笑，掩饰住话语里的哽咽。
刘烨今天有事，就没有跟艾晴天一起过来，但是暗地里该配备的保镖却增加了一倍。
艾晴天从车上下来，艾毅跟在她的身后，他们这样的组合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艾毅面无表情，神色淡然，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神注视。
艾晴天却生怕艾毅不适应，拉住了他的手，艾毅抿了抿唇，脸上出现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小手却缓缓的握紧了艾晴天的手。
感受到手里温热的触感，艾晴天笑了笑。
艾毅是不好意思了。
艾毅作为大哥，在很多时间都会主动让弟弟妹妹，也因此很多他这个年龄该体会到的东西他都很少体会到。
“副总。”
晟蛮迎面走来，看到艾毅先是一惊，随即猛的回头看向柏誊岁，柏誊岁面无表情的看向艾毅，眼神完全没有看向艾萌的柔和。
父子间对视，气氛整的倒像是仇人见面，格外紧张。
“柏总。”
艾毅率先打招呼，这个称呼也是让晟蛮一惊。
柏总？什么柏总？
不应该叫爸爸吗？
“你应该叫我爸爸。”
柏誊岁的眼神一暗，无声施压，艾毅像是全然不受影响一般，说：“我有事需要跟你谈谈。”
“叫爸爸。”
柏誊岁压根听不进去，摆出一副如果艾毅不叫，两个人就别想聊的气势。
晟蛮抽了抽嘴角，虽然两个人的气氛都很严肃瘆人，但总感觉两个人的角色有些颠倒了。
小副总严肃的不像个小孩，气势惊人的柏先生说出的话却赌气似的不像个大人。
当然她也只敢在脑海里想想，这话说出来能要了她的命。
虽然同是助理，但她又不傻，柏先生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
艾毅眉头一皱，“我有事情需要跟柏总聊聊！柏总这边请。”
他一字一顿的强调，态度依旧很疏远。
柏誊岁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是那三个字：“叫爸爸。”
只要叫爸爸，什么话都好说。
莱天：“……”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却知道，柏总正是因为喜欢小少爷才会想逗弄小少爷。
毕竟就连他也觉得小少爷作为一个小孩子，实在有些过于沉闷和严肃了。
艾毅抿了抿唇，眼底冒出了火光：“柏先生，我不承认你是我爸爸。”
晟蛮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句话，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副总和柏先生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恩怨情仇啊，连孩子都不愿意认柏先生了？
而这小副总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但不得不说，他和柏先生是真的像，就连这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都很像。
“那我也是你爸爸。”
柏誊岁磨了磨牙，觉得手痒痒。
艾毅眼皮一掀，说：“那你能让妈咪承认你？”
单这一句话就把柏誊岁噎住了，柏誊岁的脸迅速的黑成了锅底，艾晴天幸灾乐祸的想笑，但又觉得这个时候笑不太合适，她握拳抵在嘴角干咳了一声抑制住笑意，说：“他有事情跟你说，你们去会议室。”
她说着又蹲下揉了揉艾毅的头发，说：“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再告诉妈咪。”
艾毅愣了一下，应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像是在暗自窃喜。
柏誊岁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艾毅昂首挺胸的向小型会议室走去，柏誊岁看了艾晴天一眼，轻叹了口气，眼底的宠溺和温柔一闪而过，跟在艾毅的身后进了小型会议室的门。
一进到办公室，柏誊岁浑身的气势就变了，他习惯性的坐在了主位上，深邃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艾毅。
“说吧。”
艾毅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柏誊岁，柏誊岁接过翻开第一页的时候，眼神微变，但面上却并没有多少讶异。
艾毅沉默的等着他看完，柏誊岁将文件放在一旁，说：“你调查这个做什么？”
他的眼底全是漠然。
很明显，他早就知道了林烨华那不一般的身份。
“妈咪很在意朵朵阿姨的安全，朵朵阿姨怀孕了。”
“有很多个办法不让她知道。”
柏誊岁的声音冰冷，在对待其他人其他事时，他像是又变回了曾经的那个高高在上的柏总。
“可那都不是妈咪想要的办法。”
“她想要什么方法？”
提到艾晴天，柏誊岁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她想要朵朵阿姨能平安生下孩子的办法，或许妈咪可以瞒着朵朵阿姨直到她生下孩子，可妈咪不忍让一个孕妇在这种时候没有爱人的陪伴。”
或许是因为妈咪经历过，所以她最清楚一个怀孕的女人最需要什么，最害怕什么。
“怀孕的女人是最脆弱的，我知道柏总不懂，所以我不求柏总能理解我，但我希望柏总能配合我，因为这是柏总欠妈咪的，而这是妈咪所希望的。”
听到这句话，柏誊岁的心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一般，猛地蜷缩了一下。
“怀孕的女人，有多脆弱？”
“这件事柏总如果有兴趣可以自己去了解。”
艾毅的眼神十分冷静：“我现在想要知道柏总是什么时候知道林烨华的身份？”
“找到艾灵之后。”
艾灵的事，他不相信林烨华没有参与，所以他去调查了林烨华。
“那柏总为什么不对此做任何措施？难道你放弃柏氏了？”
艾毅的人虽小，言语却十分犀利。
柏誊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虽然我不喜欢柏氏，但我也想为你们留点东西。林烨华？他还没那个资格。”
艾毅的眼皮微掩，自动无视了他的前一句话。
“那柏总对此做了什么措施？”
他问的问题是十分公式化，如果不看两个人的脸，很难相信他们是父子。
“放长线钓大鱼。”
柏氏内部并不团结，董事会里的一些老人心思过于活跃，手底下小动作不断，为什么不趁着这事清一清董事会里害虫？
艾毅的眼神深沉：“柏总真不愧是个商人。”
精于算计，却将利益最大化。
“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并不让我觉得开心。”
柏誊岁的嘴角微勾，他更喜欢他的儿子称赞他是个好父亲。
艾毅看懂了他的意思，眼神多了几分怪异：“柏总非得让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
现在的柏誊岁就算再努力，也很难从他口中得到一句关于父亲的称赞了。
柏誊岁看到他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