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柏誊岁就来到了艾家。
艾祟故意不让人给他开门,让他在门口等着,柏誊岁就真的在门边等着,他的身上穿着西装,站的笔直,从天还没亮站到了太阳高挂。
艾程等人坐在大厅里看着监控,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前天见面时那么差了。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不过不管柏誊岁表现的好还是不好,艾程还是看不爽他。
毕竟在艾程眼里,柏誊岁就是供了自家大白菜的猪,他看哪哪不顺眼。
“差不多可以让他进来了吧?”
艾渊看了眼时间,心里轻啧了两声。
好家伙,站了快四个小时了,也没让人来催,这还是那个在商场上说一不二无人敢忤逆的柏誊岁吗?
虽然这么想不厚道,但他还是觉得……有点爽了!
毕竟柏誊岁是为了晴天才收起了浑身的锐气。
艾权没有说话,艾祟抿了口茶也沉默,艾程没好气的说:“让他进来,一直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他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艾家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没有吗?”
旁观者汀婷:“……”
这不是您故意不让他进来的吗?
他不站门口,他站哪里啊……
他必须得站在您看的见的地方啊,您要是没从监控里看见他,指不定还得说他一点都没诚意了。
当然,这些话汀婷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不敢真的说出来,毕竟她现在是艾家人,她坚定的站在艾家这一边,谁也没办法动摇,不过如果这次的结局是大团圆,那就说不定了。
正想着,柏誊岁就走了进来,他的视线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艾晴天,眼神有些失望。
这一幕落在了艾程眼里,艾程脸色更臭了,“怎么?东西都还没拿出来,就想要人了?想的美!”
柏誊岁笑着,态度出乎意料的谦逊:“您说的对。”
艾渊差点被柏誊岁这态度呛到,这小子吃错药了。
艾程没好气的说:“别阴阳怪气的,这个‘您’我可受不起。”
“不,您是长辈,当然受的起。”
柏誊岁的嘴角始终勾着一抹弧度,看上去心情不错。
艾程满脸隔应:“谁是你长辈?八字还没一撇呢?东西准备好了吗!”
“当然。”
柏誊岁也不介意艾程的态度,他看了莱天一眼,莱天立刻将手上提着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说:“柏总的资产已经清算完,这个文件上写清楚了柏总的具体资产,他现在将那些资产无条件这转赠给您,合同上的条款写的清清楚楚,有问题可以随时提问。”
莱天的态度十分恭敬,毕竟这可是柏总今后的老丈人啊。
艾程拿起文件看了一眼,就知道柏誊岁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合同里的明细写的很清楚,所有的条款都是以艾家的利益为基础,好的让他找不出半点毛病,但这就让他更不爽了。
他本来还指望着这合同能出点差错让他借机出气,结果平时比什么都精明的柏誊岁这个时候却这么老实,老实到让他啥错也挑不出来。
艾祟等人也轮流看了眼合同,挑不出什么毛病,一时之间也不说话了。
莱天看出了艾家的人有心刁难,在心里为柏总捏了把汗。
就算柏总啥都准备好了,估计这关也没这么好过啊。
“柏誊岁,你是不是就想晴天跟着你受苦?”
艾程突然发问,他面沉如水,满脸威严。
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抓着这点揪柏誊岁了,否则他也找不到其他为难的点。
汀婷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这不是您让柏誊岁把所有资产都给您吗?
这给您了您还挑这刺。
想到这,汀婷默默的在心里为柏誊岁默哀。
“您放心,我已经准备好应聘艾氏的首席总裁,我相信我不会让她和孩子们受到半点委屈。”
艾祟眼皮一掀,冷冷的说了句:“艾氏不欢迎你。”
柏誊岁面上带笑,“我想艾氏不会将有能力的人拒之门外。”
艾权眯了眯眼睛,反问:“柏总这么自信?”
柏誊岁的脸上充满自信:“该有的自信还是必须要有的。”
艾权扶了扶眼镜,镜面划过一抹精光。
“现在可以让我见一见晴天了吗?”
柏誊岁的态度恭敬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行!”
艾程将文件一合,没有签的打算。
“我们还得再考虑考虑。”
柏誊岁的眼眸微沉,说:“是我做的还有哪里不对,需要让您再考虑吗?您说出来,我立刻改。”
艾程说不出不对的点,看着柏誊岁,索性直接说:“没什么不对的,但我突然就后悔了,我们又不缺钱,要你这些东西干什么?还要因此赔上我的侄女,我觉得亏。”
“不会亏的,您不是赔上了侄女,换个方面想,您是白白挣了一个侄女婿。”
柏誊岁脸上的笑容不变,莱天都为之震惊。
柏总为了艾小姐是真的豁出去了,这都能忍!
换成以前的柏总,早就翻脸了。
“怎么?你想要入赘?”
艾程的眼眸微沉,柏誊岁刚想开口说什么,艾程又说:“艾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了,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签了这文件,可你一个穷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的乖侄女在一起,到时候你真要入赘我们艾家,靠艾家养着,那我们艾家不就是多养了一个吸血虫吗?”
他在故意激怒柏誊岁,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
可柏誊岁却忍住了,他说:“您放心,我刚才也说了,虽然我什么都没了,但我有足够的能力养活孩子们和晴天,绝对不会让他们跟着我受苦,我也不会要艾家任何一分钱的。”
“不要艾家任何一分钱?怎么?你是想挑唆晴天跟我们决裂吗?”
汀婷:“……”
这真的是地狱啊!
柏誊岁答什么都是不对的。
太惨了!
实惨。
她第一次发现爸这么恐怖!
呜呜呜……明明她嫁进来的时候爸爸对她可好了,难道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娃吗?
这么一想,汀婷开始为未来的自己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