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开完会后,就匆忙的各自回家了。孟锞也开车将人给送回乔家,回去的路上,乔贝棠伸手揉了揉脖子和肩膀,有些犯困。
男人斟酌后提议:“要不,你明天休息一天?”
“为什么?”乔贝棠反问。
“后天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我想你明天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去村子调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怕你太辛苦了。”
这话说得委婉,其实他想说,你是法医,又不是巡捕,这巡捕房的法医都没你这么累。
女孩子回答:“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和调查案子并不冲突,明天要是我不去,那一定会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
说完她朝男朋友卖萌,这模样逗得人心里一痒,孟锞只能叹气,将接下来的话都尽数咽回了肚子里。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只要她服个软,说几好听的话,他就下不了决心。
送人到家,两人站在大树下分别时,他还是没忍住叮嘱她:“你上楼后好好休息,这两天你又是头晕。又是犯恶心,要不是夏大夫帮你把脉,说你人没事,我都想带你去关师傅那里住几天。
之前你掉水里,体寒的药喝了没有?还有因为女子学校中毒那次,你有没有好好调理身体。我知道你很厉害,是他们几个人眼里无所不能的乔法医。
可是请你记住,你在我心里是女朋友,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很为你骄傲,也欣赏你在专业时自信闪光的模样。
但我更希望你身体健康,能生活得很快乐。甚至刚刚我在想,要不是我,你会不会活得轻松一些。上海租界乔家的小姐,徐家的外孙女,随便一个身份,都配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听到这些话的乔贝棠很意外,诧异之后是感动,她觉得自己的胸腔被幸福填满了。身体里产生了很多快乐来,这种心情很美妙。是上辈子从未有的体验,这种情绪让人愉悦。
她一头扎进了孟锞的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腰,眼里的泪还是不受控制流了出来,这会儿的她情绪激动,瓮声瓮气的。
“你的出现是我人生中最有价值的事情,请你以后不要否定自己给我带来意义。是你在,我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爱做的事情。”
两人在大树下相拥,感受彼此带来的温暖,也在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边悦刚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把车停好,就呆坐在车上,接着一头趴在了方向盘上:“那个我能打扰一下吗?现在我是该回去还是该闭上眼睛?”
孟锞松开怀里的人:“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乔贝棠目送他之后,也没有搭理边悦,自顾自上楼了,这会儿她在思考事情,到底自己是怎么了?就像孟锞所说,老是呕吐和胸口闷,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呀!
边悦睁开眼,见好姐妹已经到门口了,便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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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小分队的人准时在巡捕房集合,接着车子朝小河村开去。当车停好,几个人朝夏大夫家走去,想先放一些东西在他家,再去办案。谁知道刚走几步,就发现不远处站着几个人。
杨青峰眼神很好,一下子就认出来那几个人了:“头儿,那不是刘印奇的家人吗?”
那几个人似乎也看到巡捕房的人,两个老人牵着小孙子快步走了过来,孩子腿短跟不上他们,只能被爷爷奶奶拖着走,刘家三口直接走到了孟锞的前面。
老太太说:“孟探长,我有件事想解释一下。”
孟锞的眸子深邃,眼里透露着打量:“说。”
“我们昨天不是拜托巡捕房的人帮我们找儿子吗?唉,不用找了,我和我们家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些糊涂。我们儿子没有失踪,他是去外地办事了,所以我你们不用帮我们找了。”
老太太说完,旁边的老大爷也开口了:“对呀,是我们不懂事,麻烦巡捕房了,你们是来查案子的,本来就忙。还要因为我们的事情分心,我们心里挺不好意思的。
我们向你们几个郑重道歉,知道你们住在夏大夫家,所以就给你们带了一篮子鸡蛋给你们补补身体。”
孟锞打量了了夫妻之后,又将视线停留在小孩儿身上,刘小波对上他的目光,很快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可是脸上写着无奈,小小年纪,整个人还挺忧伤的。
“你们把鸡蛋拿回去吧,我们知道了,不会再帮你找儿子的。”
夫妻两说了很久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自责,一番感谢和鞠躬后,带着小孙子离开了。他们说什么都要把鸡蛋送给他们吃,说是他们辛苦了。
等几个消失,林阳川就纳闷起来:“这两个老人怎么回事?”
杨青峰摇了摇脑袋:“要是能知道就好了,昨天还让我们帮忙,今天就出尔反尔了。”
小朱快走到了院子门口,看到地上摆着满满一篮子鸡蛋,又想起刘家的穷苦模样,顿时有些疑惑。
“这忙没有帮上,白捡了一篮子鸡蛋!”
孟锞看着地上的蛋,对着小朱说:“你等会儿把东西送回去,刘小波都瘦成那样了,一看营养就没有跟上,这蛋咱们不能要。”
大家将东西放下后,就各自行动起来。乔贝棠从车上拿出来一个大包袱,背在身上。
孟锞顺手接了过来,他一拎就发觉,这包很重,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少,她去大河村带这个干嘛?
似乎能看出他眼里的好奇:“这是我给王莲带的礼物,都是一些营养品,她怀孕了,家里又没有什么吃食,想着今日正好要过去,就给她带了一点。”
两人说着话,就朝大河村走去了!
在路上乔贝棠有些好奇:“你说那对老夫妻为什么要隐瞒儿子失踪的消息?”
她昨天下午很明显感受到两位老人在为儿子的失踪难过,这是装不出来的。刚才他们眼睛都肿了,显然是哭过,不过一夜的功夫,态度转换也太快了吧。
路渐渐不好走了,男人伸手牵住了身边的人,望了一眼周围的山。这会儿时间比较早,山里的雾气很大,风一吹就散了。
“你说他们为什么转换这么快,显然是有人在教他们呗,那人不想让我们知道村里的人消失了。你想想,在小河村,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说是村长?”
孟锞点头:“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两人很快到了何良成的院子,乔贝棠心情不错,在院子外喊了王莲几声,可是没有人答应她。
她从孟锞身上取下包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堂屋的大门没有关,她刚走进去,就发现王莲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