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刀锋一离微醺胸膛不过半尺,电光火石之间,那手持匕首的柳丝忽然腕上一麻,只觉匕首似乎刺在了钢板之上。他抬首一看,未来得及分辨,人已被击昏过去!
“你不在金城好好度蜜月,来这里做什么?不怕影响大事么?”微醺气急败坏的对来人道。
“我若不来,你还有命吗?”来人将剑回归入鞘,抖抖身上的的尘土,淡淡的道。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后生,长身玉立,风姿非凡,只是眉梢眼角透露出一股压抑的气息,想是这些日子过得必定不是非常如意。此人正是燕藏锋!
此时徐家已经来人,他们的行动十分迅速,有人护住徐雪娟,有人去抬柳丝。不过片刻,此地便被收拾得毫无破绽!
“小将军说哪里话?罗某虽然武功不继,但到底也是刑部的官。当真就护不住她不成?”罗恒忽然从微醺刚才紧靠的大树上一跃而下,不冷不热的道。
燕藏锋冷冷的回看着罗恒。微醺则尴尬的看着二人。不由满头黑线。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微醺相信,两人早已把互相杀死了无数遍。不知过了多久,微醺实在受不了现在的情形,“那个,二位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办正事要紧?”
“我有话对你说。”燕藏锋想拉住微醺的袖子,却被罗恒直接制止。
“将军已有妻房,听说夫人也已经有了身孕,在妻子有孕期间和其他女子谈情,似乎不好吧。”罗恒一把将微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神色中带有一丝幸灾乐祸!
燕藏锋听得此言不禁心下一阵抽痛,悲哀的看着微醺。
微醺抚弄着衣带,只呆呆的想着什么,当然这绝对跟情爱无关,直到察觉到了燕藏锋的目光,方才回过神来。
“你们两个就不能想点正事吗?”她不耐烦的拉拉衣襟。随后转身指向罗恒“你,去审柳丝。”又转过头对着燕藏锋,“你住哪?”
“运来客栈。”燕藏锋道。
“你去罗家找饭碗,我稍后去找你,咱们再说!”
燕藏锋和罗恒看看微醺笃定的模样。也知道大事为重,只得各自点头走开,微醺也跟着徐家的暗卫径自走了不提。
“竟然都是你们的计划?”徐卓不禁啧啧称奇。“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竟如此有胆量!”
“公子谬赞!”微醺平静的点点头。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徐卓扭身向祖父请教。徐老爵爷抚抚自己的胡须。转头看看微醺。
“下一步,自然是要把藏在善溪的这股势力连根拔起了!”微醺心领神会。
“怎么拔?”徐卓的话让微醺一愣。她无奈的看看徐卓心底叹了口气。这真是谋士世家出来的子弟么?若不是西狄没有手机,她当真要觉得徐卓是充话费送的!
“你去找你二弟吧,告诉他,我的话,让他看着办。这事你就到此为止吧。”徐老爵爷抚额轻叹。
徐卓不敢违逆,只得点头称是,然后退出密室。
徐老爵爷似乎看出了微醺的不解。只轻轻微笑道:“他的世界很美好,无味去破坏他。”
“是啊。”微醺目送徐卓远去的背影,眸中闪现出一丝羡慕的神彩。
“姑娘,小小年纪担负这些,你不觉得很辛苦吗?”徐老爵爷和微醺缓步走出密室。现在正值二更,却是月朗星稀。院中早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两人坐下,默不作声的吃喝起来。
微醺吃掉小半碗饭后,放下了碗筷。早有侍女地上豆蔻竹粉,侍候她漱口过后,桌上的饭菜早已收拾停当。换上了香茗一壶。
“老爵爷自然知道微醺的来历。”她轻轻为徐老爵爷倒满茶水。
“算不上多,却也算略知一二。”徐老爵爷满面笑容的吞下一口茶,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向一旁甜腻的糕饼。他罹患消渴症已久,却又酷爱甜食,在家中没少被家人啰嗦,现下好不容易见并无他人在场,刚想一饱口福,却不想微醺抓起茶荷轻轻敲了老爵爷的手背一下,老爵爷面上一红,缩回了手,“比我老婆还凶,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老爵爷,徐家大少爷还不成,最被您看好的七少爷又历练尚少,徐家还需要你掌旗,若是因为这狗屁爱好而随便丢了性命,却是很不合时宜啊!”微醺将自己面前的点心推到徐老爵爷面前。
“你当真觉得我徐家无人么?”徐老爵爷冷笑着推开点心,赌气的抓了一块甜点在手,思索再三还是没有咬下去,只颓然的扔回盘中。
“大家族长,其职何等要紧,若无多年考验,岂能随便赋予他人?”微醺笑道。“你徐家的这两代男子中,唯有你家小七最是大智若愚。可惜啊,他还太年轻。”
徐家小七,即是徐老爵爷的嫡孙。因徐老爵爷的长子徐祈只好读书,不精其他,而他的妻子也是诗书大族的千金,两人一对书呆子,除了读书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爱好,以至于年近三旬,在两家强力的威胁下才勉强生了这么个孙儿,故而这位七虽随是长房嫡孙,却只能排行在孙辈中最小。不过令人欣喜的是,这孩子继承了徐家人绝顶聪明的特质,自小过目不忘,内秀非常,不过六岁,便可将族内大小事务料理得妥妥当当,深得徐家长辈的喜爱。大家一致认为这位小七爷是徐家下一任族长的不二人选!
“你认得我家小七?”徐老爵爷一愣。
“自然认得。”微醺一笑,面带遗憾“只是可惜,这么久我才回到真情。”
“你知道多少?”徐老爵爷放下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似乎满面遗憾的少女。他实在佩服于眼前少女的出奇发达的脑回路。这是一个聪明到令人恐惧的少女啊!
“也不知道多少,我只记得,我有一个朋友的祖籍便在善溪,他在善溪有着令我难以想象的人脉,那人脉甚至可以随时动用善溪车马驿中八十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为我甩掉追兵。更可以将我在善溪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从而及时让人将我带离新房!”微醺的笑容很淡,却很悲伤。“想不到,我唯一愿意信任的人,竟也这样离我而去了。”
“哦,那是何人呢?”徐老爵爷几乎是明知故问。
“自然就是他了。”微醺玉手一指。只见远处走来一个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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