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幔帐之内。(..)微醺与沈腾并排躺在柔软的卧榻之上。两人俱是仰面朝天,四只眼睛不约而同的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起来。有宫女进来为他们奉上洗漱用品,然后寂然退下。两人相对苦笑,先后坐了起来。一时梳洗完毕,沈腾寻来两个茶杯,将方凌夏留下的花露倒了满杯,一杯递给微醺,一杯自己服下。
就在沈腾服用花露之时,微醺忽然大叫一声“我知道了!”这一声极为尖利,唬得沈腾手腕一颤,差点连茶杯都跌在地上……
“你知道什么了?”望着来回踱步的微醺,他不禁纳闷。
“你等一下,让我理理清楚!”微醺制止了沈腾的询问,皱着眉不停的在屋内转圈。就在沈腾都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时候,微醺终于停下了!她兴奋的拍了一下手。重新坐到了沈腾的旁边。
“我终于知道了,我终于知道谁是他的同伙了!”微醺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我们都忘了,居然都忘了!”
“忘了什么?”沈腾望着激动得整个人在颤抖的微醺,依旧一头雾水!他虽然不笨,但思维的敏捷程度的确不如微醺。
“方凌夏的真实身份你了解吗?”微醺忽然问。
“月球审判者,白泽?”沈腾麻利的答道。“传说他在前任审判者兵解之后便离开了丢,前往星蕴去侍奉动明之神了。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在义父的藏书中看过他的简单介绍。那捆仙锁就是他的本命法宝,书上虽然对白泽只是寥寥数语,但是对他那威力无边的捆仙锁却有相当详细的介绍。据说,那东西威力非凡。最出名的战役是曾将动明之神手下以武力值著称的神使彩羽牢牢制住!”
“我问你,你取走文昌帝遗体的时候冰棺内少了什么没有?”微醺问。
沈腾略略回忆了一下。“沈锦棠的蜡像?”
“你对你义父的过去和西狄的历史了解吗?”微醺问。
“义父的事情没人敢打听,我现在所知道的都是做了沈腾之后慢慢了解的,历史,总是会有偏差的!”沈腾很纳闷微醺为什么有转换了话题!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微醺站起身来,拉着沈腾来到偏殿,偏殿之内,陈列着几十口箱子,她忽然打开了殿内最大的一口檀木箱子,箱子内全部都是画卷。然后又打开了一口,是女子的衣物,继续,是女子的饰品,再继续,大到一柜一椅,小到一草一纸,都被人用微压之术压制到了这一个个看似小巧的木箱之内!
“这些都是?”望着满屋子的女子用品,沈腾差异。忽然灵光一闪!他陡然攥紧了拳头。
“审判者,西狄,蜡像,沈锦棠,白泽!”他喃喃自语。“竟然是这样!”他终于明白了微醺的意思。
“他疯了吗?”沈腾继微醺之后,也原地转起圈子来。“他是为了义父的鬼面具,也就是前审判者的那个斗篷!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义父说过,白泽虽然与前审判者交ha,且姐弟相称,但也不至于……”
微醺摇摇头“事实确实如此,我们忽略了一个致命的关键,西狄除了被前审判者囚禁的魔君白起,还有一位品阶极高的散仙!那散仙的智商绝不在审判者之下,他猜到了审判者的意图,有效的利用了天谕,将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没有,他就是爱好!他最喜欢炫耀自己的智慧!”
“太棒了,又一个吃饱了撑的的!”沈腾索性坐了下来。“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听我姨妈说的,据说他们好过。”微醺不耐烦的道。“我姨妈说他不行。然后就把他给甩了!”
“啊?”听到这理由,沈腾彻底惊呆了,这是一个何等狗血的过往啊?还有那种奇葩的理由,他承认,作为一个“单蠢”的修仙者,他实在没法跟上微醺的思维。
“议论别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微醺与沈腾不由自主的向门口看去,只见伴着晨光走进了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博服儒冠,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两人。竟是微醺所熟识的那位贺喜叔叔——徐祁!
徐祁浅笑着走近两人。定定的望着微醺。痴痴的看了一会。“你果然很像她。”
“他……”望着徐祁,沈腾继续糊涂。
“百年以前,他还有一个名字,你应该读到过,徐阶!”微醺对沈腾幽幽的道。“他也是先秦的宰辅——李斯!”
“竟然是你?”听得这个名字,沈腾不由一愣!“你怎么会趟进这趟浑水?”
徐祁没有回答他,只悠闲的走到盛放衣服的箱子面前,轻轻拿起一件粉红色的薄纱套装。“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真面目的时候,她就是穿着这样一套衣服,发髻上别着一枝双碟戏牡丹的昂贵珠钗。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在公主府中没命的狂奔,身后跟着举着剑要杀她的盈月公主……”徐祁似乎陷入了回忆。(详情请回阅《锦棠》)
听得此言,沈腾忽然想到了什么,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一个烛台颓然落地。他站了起来。“难道沈锦棠竟然是?”
徐祁笑笑“你比微醺差太多了。她可是早就知道了。”
沈腾望向微醺,见微醺点点头。“难道你也暗恋她?”
“你脑袋里装得是稻草吗?你义父的绝顶聪明怎么你一点都没有学到?”徐祁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道。
“不是,你到底图什么啊?”沈腾不顾他翻白眼,只想知道他想知道的。
“为了,一片痴心。”徐祁说出了一个让沈腾和微醺俱是一愣的回答。
“啊?”沈腾依旧不解。这也不怪他,他对情之一途本就相当陌生,所以很难明白徐祁的意思。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这下非但徐祁,连微醺都开始翻白眼。“方凌夏他根本就是对前审判者江湛通情根深种!他处心积虑的夺你义父的鬼面,不是因为他所统辖的月球已经寸草不生而想通过杀死你义父而夺取他的职位,而是为了用你义父的鬼面来复活江湛通而已!”
“不可能,前审判者已经兵解,怎么可能复活?”
“别的种族也许不行,前审判者是可以的,你别忘了,她可是蜉蝣族!”微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