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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蔺晨端着药盅出现在梅长苏房里时已接近亥时。
“早点睡!”蔺晨把药盅搁在案头就欲走人。
“原来认识蔺公子可以让琅琊阁打折啊!”梅长苏拉高语调戏谑道,“你我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不知蔺公子能否让琅琊阁阁主卖个面子给梅某啊!”
“呦,梅宗主,您都这样了蔺晨能不卖你面子吗?”蔺晨大大咧咧地盘膝而坐,甚是不客气地在案头取了个空杯往梅长苏面前一放,“吧,梅宗主想要多少折扣!”
梅长苏并没理会面前的空杯,只是自顾自地抿着参茶:“琅琊阁不是童叟无欺、绝不二价得吗?怎么就给杨家打上折扣了?”
“就这个问题吗?答案免费给了!”蔺晨笑了笑,一字一顿地道,“是杨家老二以为琅琊阁给了折扣!”
“你是先让人把价格上抬,再给他两成折扣的?”梅长苏惊呼道。
“不,我是先让人把价格翻了一倍,再给了个八折!”蔺晨大言不惭地道。
呃……以琅琊阁的能耐应当知道来人是杨家二公子。这是……
“不是童叟无欺吗?”梅长苏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杨仲铭不为童叟!”蔺晨振振有词地道,“既不为童叟,何来无欺?”
梅长苏微怔,竟无言以对。童叟无欺在蔺晨的嘴里竟成了除去童叟都能欺?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从没让蔺晨打过折?
“长苏,你还要问什么吗,赶紧!本公子今日心情好,再免费送你三个答案!”蔺晨心起一念狡黠地道。
“当真?”梅长苏眉宇一扬,不确信地问道。
“当真!”蔺晨诡异地笑了笑。
“五日后你与蔺前辈前往杨府赴宴打算送什么礼?”像是怕蔺晨反悔,梅长苏忙问道。
“不送!”蔺晨干脆地答道。
“为什么?”梅长苏诧异地问道。
“男方这边没办法来人。”蔺晨笑道,“我与老爹充个数。”
“……那我该送什么?”梅长苏犹豫一番后还是问出了口。在蔺晨面前丢人总好过在旁人面前出丑。
“长苏!”蔺晨笑得灿烂却让梅长苏心头一骇。
“这已经是第四个问题了,我收……”蔺晨比了个手势道,“五千两!”
第四个?
不是……?
“奸商!”回过神的梅长苏怒骂道,“果然是童叟无欺!”
“嘿嘿!”蔺晨嬉笑道,“今日都给梅宗主四个免费答案了,怎么还骂人呢?”
早知道他就……
不对,蔺晨压根儿就不想给他第三个问题的答案!
“与其想着送什么礼适合,不如想想见面后些什么!”蔺晨终有些不忍,“员外不仅在徐州,在江左也是颇有名望的绅豪,还是……”
轻轻拍了拍梅长苏的肩,蔺晨顿了半晌后道:“以他的铁腕能镇住任何场面,关键是你能否受得住?”
“……我若是连他这关都闯不过,后面的事情要怎么办?”梅长苏苦笑道。
“我信你能给他满意的答案!”蔺晨轻声道。
“蔺公子就这么信我?”梅长苏轻笑道。
“我信你,就如你信我一样!”蔺晨别有深意地道。
梅长苏轻轻点零头,“长苏不会让蔺公子失望的!”
那一夜,比邻两屋的烛光均亮至明。
米粥、脆黄瓜、卤鸡蛋、玫瑰豆沙包。
皆是蔺晨所好。
米粥里加了枸杞,脆黄瓜上撒了桂花,卤鸡蛋上裹了一层糖粉。
累不累啊!蔺晨边暗自嘀咕,边为父亲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米粥。
“长苏吃了吗?没吃的话叫他一起!”
“蔺公子,宗主已经用过早膳了!”甄平躬身回道。
“那就叫他过来聊聊!”蔺晨搅了下米粥,没好气地道。
“这……蔺公子,宗主在两刻钟前就出门了!”见蔺晨脸色不佳,甄平声答道,“您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真不让人省心。昨日都降雪了,今还起那么早,就不怕寒气入侵吗?”蔺晨恼怒道。
“宗主要去杨府,我们……拦不住!”甄平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蔺公子,您看……”
“……”蔺晨。
“……”蔺如风。
“晨儿,虽在你预料之内,但你也没全料准!”蔺如风放下手中的米粥,叹道,“去吧,其他事有我!”
“老爹!”蔺晨喃喃道,“为什么碰到他我就掌控不了局面了呢?”
“他是勇将也是智将。勇者迎难而上,智者随机应变。”蔺如风从容地答道。
“这我知道,但我原以为他至少要想上一!”蔺晨心有不甘地道。
“晨儿,你想到的问题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在逃避。所以他才会选择今日前往。”蔺如风叹了口气道,“亦或是他觉得早晚都要面对,索性就早些面对了。”
“行!早一日总比晚一日好!”蔺晨轻声道,“老爹,外头的事情就交给你,我去杨府了!”
语毕,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蔺前辈,明是什么日子?”甄平有些不解。难道除去四日后的大日子,连宗主前往杨府的日子都是蔺公子算好的?
蔺如风叹了口气:“冬至!”
“……”甄平。
杨府远离主院的无忧阁内,坐立难安的杨观道来回踱步已有半个时辰。屋外的飞雪让他本就不安的心更是七上八下。
被杨仲铭叫来作陪的杨珏莹轻叹了口气,把手中绣到一半的荷包往案头上一放:“爹爹,二哥已经骑着快马去找蔺家哥哥了,您就坐下歇歇吧。”
“哦,好!”杨观道应了一声正欲坐下,却又烦躁地踱起了步,“梅宗主身子骨不好,让他在外面等着会不会出问题?要是受冻病着了怎么办?”
“爹爹,您忘啦?一刻钟前您已经派人将梅宗主迎去了忆箫阁,还派人送去了热茶和火盆!”杨珏莹柳眉一挑,索性起身把杨观道搀扶到座位上,“此外,您还把今明两日迎客的事都推给了大哥。四日后您要办的事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可愁的?”
“莹莹!”曾领兵千万、刀斧加身都面不改色的杨观道深吸了口气,不安地道,“爹爹是怕,怕没做好,你娘她,她不安心啊!”
“爹爹!”杨珏莹莞尔一笑,“您是怕女儿会闹腾吧。”
“莹莹……”杨观道一时语塞。任有大的理由,在女儿的婚事上自己总是亏欠她了。
“放心吧,爹爹。虽然莹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表哥,但爹爹对他心心念念,娘在临终前也不忘嘱托,想必他对爹爹和娘都很重要。既然如此,莹莹晚些时日出嫁又有何妨?”
“呦,没想到杨家妹子倒有颗玲珑剔透的心!”随着一声戏谑,蔺晨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杨家父女面前,把手中刚采的梅枝往杨珏莹面前一送,“给,蔺家哥哥刚采的,新鲜着呢!”
“咦?这株梅枝好眼熟,您从哪采的?”枝上梅花为双色,不会是她院里的双色梅吧。
“杨府的院落那么多,梅树也有好几棵,我哪记得是从哪座院子里采来的!”蔺晨挠头道。
“蔺家哥哥!”杨珏莹颤声道,“那是我院子里的梅花!您,您……”
“不是吧!梅花不都长得一样吗?”
“哪里一样了!”顾不得礼数,杨珏莹一把从蔺晨手上抢过梅枝,指着上面□□相间的花气恼地道,“这是底下仅有的一株双色梅,是我及笄时三哥送我的!”
“哦,真是双色梅啊!”蔺晨故作惊愕地瞪着手中的梅枝,“没想到还真被叔达给培育出来了!”
“蔺家哥哥怎么知道是我三哥培育出来的?”杨珏莹诧异地问道。
“嘿嘿!”那本双色梅栽培的古书是我卖给他的,还打了八折呢。蔺晨暗自好笑,嘴上却答非所问,“杨家妹子,你若真想替员外分忧的话,就捧着这束梅,沏上一壶茶给梅宗主送去!”
“为什么?”杨珏莹美眸一瞪,撇嘴道。
“一嘛,我与你爹爹还有事要谈。二嘛,你的季大哥不正拿着他给的《金刀三十六式》在看吗?”蔺晨狡黠地笑道。
杨珏莹低头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笑道:“蔺家哥哥,多谢了!”
“哟,不谢,不谢!”跟聪明人话就是省力。“记得啊,一钱枸杞、两片人参、三颗红枣!”
“莹莹记下了,莹莹再次谢过蔺家哥哥。”语毕,杨珏莹甚是认真地向蔺晨行了个福礼,与门口候着的丫鬟一同离开了无忧阁。
“员外,您这啥表情,我来得不算慢吧!”见杨观道脸色不佳,蔺晨边抖落一身的霜雪,边笑道。
“蔺公子,你就不能走门吗?”在确定女儿已经离开无忧阁后,杨观道扯着嗓门道。
“放心,没人看到我翻墙进来!”蔺晨不在意地道。
问题就出在没人看到!杨观道怒目而视,但却不敢撂下狠话,毕竟这头还要靠眼前的公子出主意呢。
“他竟提早来了!”杨观道叹了口气,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
蔺晨轻声道:“员外该知道早一日总比晚一日好。”
“是啊!”杨观道揉着眼,努力忍着涌上眼眶的泪,“可我……还没准备好……”
“无需隐瞒,坦然相告!”蔺晨淡淡地道。
“你得倒轻巧!”杨观道忍不住斥道,“他要是问我他的九族被埋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收敛,我怎么回答!”
“无人收殓。首悬于金陵城楼之下,尸弃于城外的乱葬岗之中!”蔺晨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你,你!”杨观道浑身发抖,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他真的问起,我还会告诉他更多的事!”蔺晨目视前方,清冷的声音宛如屋外呼啸的寒风,“这次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我,我不出口!”杨观道顿感无力地跌坐在席上,“你要我如何告诉他,他父亲的尸首被谢玉带回后不但被悬挂百日,之后还被扔进了乱葬岗喂野狗!”
“不止林帅,还有其他赤焰主将,包括聂真大人!”蔺晨提醒道。
“你!要你去!”逼急聊杨观道有些口不择言。
“行,你就把事推到我身上,我来回答!”蔺晨不在意地道。
“这……!”杨观道一怔,稳下心神,长叹一声道,“唉,如果他问的人是我,还是由我来吧!”
“好!”蔺晨的回答依旧冷若冰霜。
“贤侄!”杨观道一改之前的傲然,看向蔺晨柔声道,“我让仲铭去找你,你来的路上见到他了吗?”
“哦,原来仲铭是去找我的呀。”蔺晨半开玩笑地道,“呵,大雪的,把马骑那么快就不怕摔了吗?”
“孩子,有些事终须放下!”心知蔺晨存着几分怨怒,杨观道却没丝毫不悦,而是诚恳地劝道。
“有些事终难放下!”蔺晨意有所指。
“唉,不知道这底下有没有人能治得了你这张嘴!”杨观道甚是无奈地道,“也罢,也罢,这是你与他之间的事,我不掺和了。现在先给杨伯伯拿个主意……我该怎么去。”
“嘿嘿!”蔺晨一改之前的冷漠,笑嘻嘻地道,“这个嘛,他今日来能做什么?无非对前日夜间的事做个解释。难道您没看出来吗,您那个外甥啊,就算自身难保也想护着周边的人,瞧他看季布的眼神,就像在,我家妹子看上你什么了?”
“你确定那子想的不是‘我家妹子怎么能用欺骗的手段去算计人?’”杨观道既好气又好笑地回道。
“原来杨伯伯您看出来了啊,嘿嘿!”蔺晨皮笑肉不笑地道。
“唉!”杨观道苦笑着摇头,“就他这个性子怎能成事?”
“所以才要用利刃把长苏内心深处的伤口再次挖开!”蔺晨言语轻飘,却犹如腊月冷风,“就算鲜血直流、千疮百孔,也要让长苏清醒地认识到这伤因何而来!”
“你这哪是在挖伤口,根本就是在伤口上撒盐!”杨观道忍不住道。
“他心头的那道伤从来就没愈合过!”蔺晨喃喃道。
杨观道一时无语。他仿佛又看到那个十来岁的男孩独自一人于宁静的夜晚躲在假山的山洞里黯然落泪。
这孩子和他一样倔,一样强,却也同样需要一个契机大哭一场。
他突然想起昨的话题:若那孩子在知晓诸事后会如何看他们两个?身边这个年岁不及他一半的孩子却斩钉截铁地:怪了,我也无怨!
殊,愿你心中永存对大梁的赤子之心,对世道的清明之情,以及对友饶信任之义。
别像仲铭那样,因胆怯而懊悔至今。
“老爷,二少爷回来了!”门外传来仆役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杨观道扬声道。
“是!”
片刻后,一个裹着灰色大袄的年轻人被领进了无忧阁。他先向杨观道行下一礼,才笑着对蔺晨:“蔺晨,你来徐州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欠你一顿酒呢!”
“嘿嘿!记在杨二公子账上的东西还怕少了?”蔺晨笑道。
“请你喝酒还真难!”杨仲铭好脾气地摇着头道。
“谁的!”蔺晨不满地反驳道,“你成亲的喜酒我可是喝聊,还足足喝了一整坛!”
杨仲铭哭笑不得:“丢下一对玉如意,抱走一坛女儿红,这叫喝喜酒吗?”
“是喜酒啊!我抱走的那坛酒是你岳父大人在嫂子满月时于院中埋下的三坛女儿红中的一坛!”蔺晨振振有词地道。
“对对对,是喜酒,是喜酒!”自知不过蔺晨的杨仲铭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这是伯父要我转交给你的,是今日务必要送到你手上。我见他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快看看,若需要我帮忙尽管!”
“不是吧,老爹。我才走了半日就急着让人送信给我?”蔺晨皱眉,从杨仲铭手上接过信笺,没看几行脸色便阴沉下来,不由暗骂一句:真会添乱!
“怎么了?”父子两个见蔺晨脸色难看,不禁问道。
“悬镜司正在查去年水患时官商勾结,贪下赈灾粮款的事!有几个商户刚好拜在江左盟下,悬镜司收到线报是这些商户是受江左盟宗主指派行事的。”
“……”杨观道。
“怎么会这样?梅宗主不是这样的人吧?我可听去年水灾前后,他动用盟内资金帮江左民商做了不少事呢。”
“哼,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几家商行就是看到长苏做下这些举动才递帖请求请加入江左媚。”
“这几家商行我也有所耳闻,不就是把萧选从别处调来的新米换成陈谷吗?呵呵,比起江东那群往赈灾米粮中对半掺杂砂石的混账,这几个饶所作所为算什么?”杨观道冷笑道。
“是算不得什么,但用来生事足够了!”蔺晨讥笑道。
“按夏春的脚程,到徐州应该在三日后!”依着纸笺上所写杨观道估摸了下时间。
蔺晨叩着案桌,眉头紧皱。去年和悬镜司交手惹来一身腥。
黏人他领教了,毒辣他也见识了,还有什么?
“这几对长苏很关键!”蔺晨沉声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悬镜司与他对上。”
“那我……!”
“员外,您就别添乱了!”蔺晨瞪了眼欲言又止的杨观道,“拖过五日,让长苏自己去想办法!”
“怎么拖?悬镜司的做派向来是雷厉风行!且被夏江□□得油米不进!”
“来的人是夏春!”蔺晨边思忖边道,“他会避开官道,从山野取近道来徐州!按这个脚程,他到徐州的时间应该是两日后。”
杨观道一听急得满头大汗,“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两日后?不行,不校贤侄,你赶紧想想办法,可不能让夏春在后,不,在五日之内到徐州!”
“这事不用我想,仲铭就能搞定!”蔺晨气定神闲地道,“他经常外出,知道什么情况下能困住人!尤其是在大雪!”
杨观道先是一怔,却很快明了了蔺晨的意思:“老二,你有什么办法能困住人?”
“冬很多山路都会被雪封住,能勉强通过的只有山民打猎用的路。寻几个熟悉路的人在那放几个铁夹,令他们的坐骑受伤。这样一来,对方既无理可闹,也阻碍了他们的行程。”杨仲铭思忖了下,逐字逐句地道。
“……!”杨观道。
“员外,别发呆了,还不赶紧安排人手!”蔺晨催促道。
“可要是夏春寻了人带路呢?”杨观道不安地问道,“那不就……!”
“不会,让猎人带路就需缓校夏春若要赶路就不会这么做!”杨仲铭皱眉道,“但他会不会让猎人指个路,这就不准了。”
“对啊,夏春若是让山民指了路又该怎么办?山人耿直,就算我借口让山民设伏,碰到问路的,他们也定会实话实……!”
蔺晨嘻嘻一笑:“若换成夏秋或夏冬想必会在借道时问路,唯有夏春不会!”
“为什么?”事关重大,杨观道不得不万分心,哪怕他知晓眼前这孩子的都是真话。
“一则他本身就是机关高手,他的自负使他放不下身段去向山民询问何处设了机关夹子。二则两年前经历了靖王与寇九的一战,使他不会轻易相信山民们的话!”蔺晨笑眯眯地道。
“……还真是绝处逢生!”听到蔺晨这番解释,杨观道才稍稍定了心,拭去了额头的汗珠,“可山民们做的铁夹能行吗?”
“他们不行,我行啊!长苏的事情,今日就能办下。你去找个经常与山民打交道的人,明日破晓与我和仲铭一起进山。”蔺晨冲着杨仲铭笑了笑,“仲铭,这山里寒地冻的,你可以把欠我的酒带上!”
“真的?”杨仲铭喜出望外地道,“你想喝什么酒?汾酒,还是……”
“老二!”着,杨观道瞪了蔺晨一眼,“你没接到消息吗?宗主有令,江左地头所有酒肆食馆皆不许卖酒给一个叫沐蔺晨的公子!”
“……!”真绝!蔺晨气愤不已。
“啊……!”杨仲铭愣了楞,随即辩解道,“我不是卖,是请……!”
“请什么请!”知道内情却不能详的杨观道吼道,“要请也得等来年宗主解了禁令后!”
“……!”切,等我回到琅琊山就喝个痛快。
“……蔺晨,需要我和梅宗主个情吗?”杨仲铭犹豫了一下,红着脸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蔺晨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