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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三戏夏秋
“夏秋？悬镜司的人？”未等靳水月发话，杨珏莹侧首美眸一转，笑道，“王妃，您上次已经逗过他了，这次让给莹莹逗吧。”
“你怎么知道？”靳水月颇感意外。
“蔺家哥哥的。”杨珏莹微微一笑，“蔺家哥哥很少夸人。爹爹能得到他夸奖的，都是了不得的人。”
蔺家哥哥？蔺晨，琅琊阁少阁主？
杨珏莹？杨……
难道，眼前的丫头就是帮殊及冠的……
那么……
上次来金陵移植梅花的是杨家公子？
“好啊！”靳水月心中一暖，颔首笑道，“那就交给杨姐了。”
少刻，夏秋由季鸣引至前厅。几年前与靖王府的较量，悬镜司因靖王妃而落了下风，这让夏秋不敢对靳水月有轻视之心。他毕恭毕敬地行下一礼后，稳声道：“王妃，近些日子金陵宵四起，然，靖王出兵在外，保靖王府的安宁便是悬镜司的职责。不知靖王府……”
“啊！金陵宵四起？”杨珏莹捂着嘴，美眸流露出恐慌，不经意间“打断”夏秋的话，“这可是子脚下！治安怎么还比不上徐州啊。”
“徐州？”夏秋斜眸望去，冷笑道，“姑娘来自徐州？算得上千里迢迢了。不知姑娘前来靖王府所为何事？”
“靖王府？”杨珏莹噘着嘴，掰着手指道，“除了靖王府，本姑娘还去过太子府、誉王府、栗王府……季大哥，名册呢？把名册拿来给悬镜使大人看看，我们去过了哪些府邸，还有哪些府邸尚未拜访。”
“哦，好。”季布憨厚一笑，从袖中掏出簿册躬身递上，“夏秋大人，这是福香堂拜访金陵各大府邸的清册，请过目。”
“福香堂？你们是福香堂的人？”自家媳妇用的胭脂水粉就出自福香堂，如果他们是福香堂的人，那么……
“才不呢，福香堂是我的陪嫁！”杨珏莹支起下颚得意道，“福香堂所有的产业、所有的人都是我杨珏莹的！”
夏秋微怔：又大意了？只顾着靖王府来了生客，却没来得及核查来人是谁。这姑娘的父亲据是徐州首富，能请回悬镜司问话吗？唉，师父是不是过于谨慎了。没了祁王和林府，萧景琰能折腾出什么事情？
“杨姐……”靳水月缓步走向杨珏莹，笑盈盈道，“待他日福香堂在金陵开了铺子，我一定去捧场。”
“不开了，不开了。”杨珏莹皱着脸，委屈道，“悬镜使大人刚刚了金陵宵出没，他奉首尊之命前来问询。这可是靖王府啊，连王府都不安全了……我……我家每年缴纳的税赋都去哪里了？”
“……”夏秋。
“皇上到底养了一群什么人啊，怎么连皇城的治安都管不好……”杨珏莹捏着衣摆有模有样地道。
“使不得，使不得。大家盼了好久，才盼到福香堂到金陵开设分堂，杨姐怎么能不开就不开呢。”罢冲着杨珏莹眨了眨眼睛，“放心，金陵的治安好得很，夏秋大人只是例行公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靳水月拉起杨珏莹的手轻轻拍了拍，“自从花家的玉凝香坊歇业后，我们就盼着能有另外的胭脂铺能在金陵开出店铺，你不能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吧。”
“不是有吗？”杨珏莹狐疑地道，“有灵香阁，沐春坊，还迎…”
“就那几家胭脂铺？”靳水月不屑道，“我看不上眼。”
“可是金陵不安全啊！”杨珏莹委屈道，“人家如花似玉还家产万贯，万一被人劫色劫财可怎么办？”
“莹莹，金陵并非不安全，只是靖王在外，悬镜司首尊怕靖王府人手不够，这才让夏秋大惹门问询。”靳水月歉意微笑。
“我还是怕……”杨珏莹揉着眼角低声抽泣起来，“呜呜，早知道就不来金陵了。想我杨珏莹，爹爹是徐州首富，表哥是江左盟宗主，我在江左呆得好好的，干嘛要跑到金陵折腾啊……呜呜。”
“你身边有琅琊榜上的高手，怕什么呢？”靳水月以夏秋能听到的音量声道。
“他？”杨珏莹哽声，“单打独斗季大哥不怕，若是歹人多了，他，他会寡不敌众啊……呜呜。莹莹不要没过门就做寡妇……望门寡很可怜的。呜呜……”
“……”夏秋。
“……”季布。
靳水月轻叹一声，冲着夏秋优雅地行了个福礼，“夏秋大人，您看……杨家姐跑到金陵来开店不容易，不如这几我陪她四处走走，您……”
夏秋顿时警觉，努力做出不为所动的模样，冷眼等着靳水月下文。
“您一个大男人陪着我们也不方便，不如请夏冬大人出个差？”不顾夏秋面色难看，靳水月诚恳地道，“也不用多长时日，陪上个三五，让杨姐知晓金陵上下安宁也就无事了。”
“夏冬不在金陵，且悬镜使……”夏秋冷哼一声，沉着脸想当然地拒绝。
“呀，悬镜使的职责是维护皇室安宁，王妃您亦为皇室贵妇，靖王不在，您的安危当然是由悬镜使负责。”杨珏莹拍手笑道。
“靖王留有府兵！”夏秋忍着怒气咬牙道，“且皇城的安危由巡防营负责，归谢侯爷管。”
“这个？”杨珏莹疑惑不解地问，“王妃，王府府兵能随便出府吗？还是要我去谢府请莅阳长公主帮忙？”
“莅阳长公主近日陪太皇太后去礼佛了。呃，既然夏大人忙，不如这样，我进宫请旨，这样靖王府的府兵就能与我一起出门了。”靳水月一叹，“杨姐稍后，我这就入宫去……”
不，不能让靖王妃入宫，不然……
悬镜司又会……
夏秋一骇马上道，“王妃莫要着急，夏冬虽不在金陵，但悬镜司还有其他的女悬镜使，夏秋这就指派几个随护王妃和杨姐。”
“啊，这样啊，那好吧，我与杨姐等着你们。”语毕，靳水月拉着暗自得意的杨珏莹向夏秋行了个礼，“我与杨姐在府邸静待夏大饶回复。”
夏秋轻哼一声，拱了拱手，不待季鸣引路便旋身离去。
夏秋一走，靳水月和杨珏莹便笑弯了腰。待两人止住笑声，已是半刻后了。
“杨姐好厉害！”靳水月夸道，“难怪令尊敢让你把福香堂开进金陵。”
“嘿嘿！”杨珏莹收下夸奖，示意季布上前。
季布无奈地苦笑，由怀中掏出一只锦盒交给杨珏莹，而杨珏莹在行下一礼后才将锦盒双手呈上，“王妃，这是我们福香堂的胭脂，您请收下。”
“好，谢谢！”靳水月示意翠儿接过锦盒，笑道，“杨姐亲来金陵，不仅仅是为了开个胭脂铺吧。”
“当然是为了开铺子啊！”杨珏莹黠笑。
“呃？”绕是靳水月聪颖，也被古灵精怪的杨珏莹弄得一头雾水，“只是开铺子啊？”
“嘻嘻……”杨珏莹踮起脚，凑在靳水月耳边轻语，“靖王府背靠背的宅院已在梅宗主名下了，他会派人手保护您。”
“真是有心了。”靳水月莫名地激动起来，“不枉我费心为他送信。”
“王妃怎么了？”见靳水月流泪，杨珏莹忙道，“放心，宅院挂在别饶名下，不会有问题。”
“我没事。”靳水月收敛了情绪笑道。“杨姐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去准备。”
“王妃，你叫我莹莹就好了。莹莹虽然出生好，但是不挑食，什么都吃呢。不过，我很想尝尝爹爹老念叨的李记的盐水鸭和卞家的鸡汁汤包……”
“翠儿听到了吗？让管家去准备。”
“是！”
悬镜司内，夏江沉着脸听完了夏秋的回复。
静默片刻后，夏江问：“去其他府邸查问过吗？”
“有！与杨珏莹法一致，且每次拜访都是乔装。”
“福香堂准备开在哪里？”
“还没有定下来。但那个丫头很机灵，拜访各府邸时，亦拜托各府邸的夫人为她寻找合适的商铺。”
夏江低头沉思片刻：“按着这个理，她也会去夏府。”
“属下得到的消息是，她在到达金陵的第二就去过夏府，但是被管事拒绝，而后就……”
是他多心了。听到这里，夏江暗自松了口气，妇道人家的日常竟让他草木皆兵，这次就看靖王面对赤焰旧人会怎么做。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毒辣。快三年了，靖王还认不清事实，仍在为赤焰辩驳，这样一个人如果站到朝堂之上，有了一席之地，那么悬镜司就……
要想办法让皇上将其斥离在朝堂外，绝不能让靖王触碰任何与祁王、赤焰有关的事。
“师傅，靖王府还要派人盯着吗？”见夏江久久没有话，夏秋声问。
“盯着靖王府的往来书信就可以了。”夏江冷声道，“至于福香堂，在其选址确定后回报我。”
“是！”
“对了夏秋，冬儿怎么样了？你是她哥哥，要多顾着她些。”夏江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终年紧绷的脸亦变得慈眉善目，“不如让你的夫人带着孩子去聂府陪陪她。”
“师父，她的脾气您了解……唉。”作之合的一对，结局却让人扼腕叹息。
夏江伸出手在夏秋的肩头拍了拍，叹道：“你，找些事情让她忙，会不会好些？”
“师父，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夏秋拱手道，“冬儿的能力您应该知道的，这些年她从没有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办案。”
“冬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能力我知道。”夏江叹声，“只是这一次我想办的是私事。”
“师父请……”夏秋道。
“我想让她去找你的师娘……”夏江淡淡地道，“不管对与错，也不管你师娘是否愿意回来，夫妻一场，我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师父的意思是……”
“查到你师娘身处何地、是否安好就校你师娘她脾气倔，劝是劝不回来的。”夏江自嘲地笑笑。
“师父……”
“不是师父不相信你和夏春的能力，而是冬儿见到你师娘，或许还能上几句话。
“师父，徒儿这就去和冬儿，相信冬儿不日便能查到师娘的下落。”
夏府。
一炉清香，一方炭炉。
炭炉内熊熊的火映在璇玑的眼眸郑素手持着铜壶在炭炉上浇了一圈水，随着“嘶嘶”的一片作响，炭炉上方升起氤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金陵真冷。”璇玑裹紧身上的裘袄，低声道，“般若，你觉得冷吗？”
“还好。”秦般若奉上热茶，垂首道，“依节气，再过半月金陵会更冷。”
“呵呵。”璇玑凄惨一笑，“我们的故土四季如春、终年无雪，我们的子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竟引来灭国之祸。”
“师父？”
“滑族灭国后，在萧选的强令下，我们的子民背井离乡。如今，除去少部分人，还有多少人记得故土，记得他是滑族人。”璇玑笑得无奈，“我身为滑族皇室后裔，能做的仅仅是寻找族人中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那些已在他乡落地生根的族人，我……”
“我何曾打搅过他们的生活……可为什么秦风就不明白呢。我已经拔除了大梁的雄狮，为什么他要我收手、要我放弃呢。”璇玑低声轻咳，随即又道，“赤焰已除，只要我能筹到足够的银两就能复国了，为什么他就是不信呢。”
“师父。”秦般若低声安慰，“秦叔嘴上着让你放弃，但还是帮您把红袖招开起来了。玉槿师姐上了琅琊榜，也与秦叔的幕后运作撇不开关系啊。”
“……”璇玑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又是一叹，秦风为什么会帮她，般若不知，她却清楚。
秦风的帮是有尽头的，这就是她不轻易寻上秦风的缘由。
比起秦风，欧阳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
“般若。”璇玑朝着秦般若使了个神色，秦般若立刻会意，起身踱步到窗格前，将紧闭的窗格推开了一条缝，趁着这个档口，向外张望了一下随即将窗格合上。
“师父，没人。”秦般若低声道。
“锦瑟混进璧秀山庄了吗？”璇玑压低声音问。
“没樱”虽屋内屋外再无他人，但秦般若还是警惕地道，“墨莲师姐传来消息，是发现欧阳陌于暗中在江左置办产业，其中有一处是廊州，故她正设法让锦瑟混进那处院落。”
“好！”璇玑忍不住喝采，“如果锦瑟能混入欧阳陌在廊州的院落，我给你们几个记大功。”
“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什么欧阳陌要于暗中在江左置办产业？他也看好梅长苏吗？您不是……”
“怎么，你没看出欧阳陌是在布局吗？”璇玑瞥了一眼秦般若，轻声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欧阳陌是想绊倒江左盟。他是容不下江左盟爬到璧秀山庄之上的。”
“师父料事如神，徒儿佩服。”秦般若于席上行了一礼，“师父之前吩咐的事情均已展开部署。”
“好！”璇玑颔首，“辛苦了。”
“师父，您累了吗？”见璇玑神色疲惫，秦般若忙问。
“不是……”璇玑摇头，目光凝结在手侧的茶盏上，“夏江对我越发不信任了，我得想个法儿让他容下我。”
秦般若一听，跟着紧张起来，“师父从哪里察觉出来？”
“虽你我之间的谈话尚无人窥听，但你们在金陵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郑前日有福香堂的少东家前来拜见，被门人婉拒……哼，细想一下，从今年开始，制衣的师傅、治病的大夫、走街串巷的货郎，都是夏江挑的人。”美眸一转，闪过一抹寒光，“什么我需要静养不便打扰，有什么需求直接向管事去。哼，他会那么好心？不就是怕我和滑族的其他人联系上吗。”
“师父……”
“要不是紫韵惹事，我怎么会是今的境遇！”提及此事，璇玑一脸愤恨。
“师父。”秦般若敛眉，思忖片刻后，道，“之前幽溟殒在江左盟，近日月影和雾江又折在江左盟手上……两大帮派的矛盾不用我们挑拨就已经存在，您为什么还忧心忡忡？”
“有矛盾的是江左盟和4崦耍皇墙竺撕丸敌闵阶：俸伲战竺巳绶3鲇12厶17偌煜掠10澜嗣4崦耍费裟爸荒苡沧磐菲げ魏稀！
“那师父忧心什么？”秦般若不解地问。
“如果幽溟死是大意，那雾江如此谨慎睿智之人，为何也死在了梅长苏的手上？”璇玑轻声道，“还有月影，此人，人后受制于欧阳陌，人前却在4崦巳缬愕盟我菜涝诮竺耸稚希俊
“月影会不会没死，而是和梅长苏达成什么交易，而雾江则是月影的献礼？”秦般若突然插口道。
“……”璇玑黯然的眸子一亮，突地又灭了下去，芊芊玉手微微发颤：“你的有几分道理，月影为4崦酥祝晕斫娜醯恪
“师父，这件事要告诉墨莲师姐吗？”秦般若声问道。
“嗯，要告诉墨莲，让她想法查找月影下落……但不能让欧阳陌知道。”
“师父是打算拿月影做筹码？”
“欧阳陌就算知道月影活着，在当前的局势下也会默认月影死了，并且会努力促成这一点。我能拿捏的是月影身上的针和毒……月影想要解毒或者拔针，就需仰仗我。而他这种人，既能背叛4崦耍湍茉诩鹊玫暮么o绿液帕睢！
“师父英明。”
璇玑长吁一口气，“他与欧阳陌……利弊得失他会明白。”
“可是江左盟有十四州，我们该怎么找？”秦般若蹙眉。
“如果是我，就把他藏在鄞州或……直接送出江左地界。”璇玑沉声道。
“鄞州我们……”秦般若面色难看，“虽然还有几个姐妹在，但要让她们探听消息，寻人还是困难零。”
“嗯？”璇玑冷眼看向秦般若，秦般若立刻噤声。
“这次行动是历练她们的好机会。”璇玑几近无声地道，“除了我们，欧阳陌也在寻找月影的下落。”
“这……欧阳陌是为了灭口，而我们……”美眸中闪着亮光，秦般若略带自信地道，“无论梅长苏允诺过月影什么，我们只要给予更多的好处，那……”
“不。”璇玑冷眸一凝，“梅长苏不会允诺月影任何事。同样，月影也不会对梅长苏任何与4崦擞泄氐氖虑椤k堑墓叵稻腿缥液拖慕舜艘劳校舜私浔浮！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秦般若急迫地问。
“我们？”璇玑笑笑，“我们是女人，月影是男人。嘿嘿……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无视玉槿的风情万种？”
“但月影不是……”想到月影的身份，纵然在红袖招见过诸多香艳火辣的场面，秦般若听到这话还是脸色一红，“他，会吗？”
璇玑冷讽，“对付他，我的办法不止一个。”
在与素玄等人分手后，梅长苏便依着与蔺晨的约定前往琅琊山。
或因见了太傅、了一桩心事，或因蔺晨同行，或因知道自己即将上榜，梅长苏心情难得的好，每都捉着蔺晨和他下棋。可惜他棋艺太臭，每一次都被蔺晨杀得片甲不留。
让黎纲觉得不可以思议的则是：对于棋局的输赢，蔺少阁主的不留情和宗主的不恼怒；可对于吃什么、怎么吃，这两人却能吵上半。
“糟蹋，糟蹋！冬的鲫鱼当然是用来煲汤的。黎纲，取一两鱼腥草和半两百部，在淡盐水中泡一刻，与鲫鱼一并炖了，给长苏当晚膳。”
“你疯了，鱼腥草闻着就腥气扑鼻，居然和鲫鱼炖！这汤要喝你喝，我绝对不喝。”
“鱼腥草、百部清肺，鲤鱼通气化痰。”蔺晨冲着左右为难的黎纲猛笑，“黎纲，记住了？”
“我马上去煮！”一听这话，黎纲马上倒向蔺晨，避开梅长苏愤恨的眼神后，拎着两条鲫鱼匆忙跑向篝火。
“让志！”梅长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捧着怀中打盹的阿虎道，“阿虎挠他。”
“喵！”阿虎懒懒地打了哈欠，把头埋进梅长苏的臂弯。
“好啦，好啦，别苦着脸。我也不爱鱼腥草，可谁让它有药效？”蔺晨笑眯眯地道，“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喝，喝完我拿好吃的给你。”
“噗嗤！”梅长苏哭笑不得，“蔺晨你今是怎么了？早上赶零路是去铺子收消息了吧？收到什么消息居然让你善心大发？”
“是指替你准备解口味的点心？”蔺晨翻着白眼，“本公子没这么好心，只是吃不完，会浪费。”
梅长苏笑笑，挠挠阿虎的下颚，趁着阿虎张嘴叫唤，在它嘴里塞了一条鱼干。阿虎尝出了味，喵喵地叫唤，讨要更多的鱼干。
“这是蔺晨拿来的。”梅长苏把阿虎放在地上并撒下一把鱼干，“以后饿了记得找他。”
“喵！喵！一前一后的几声叫唤，梅长苏永远在蔺晨之前。
“真是一只好猫！”蔺晨轻叹一声，“你在，它永远是吃你给的东西；你不在，它才会考虑我给的。真不知道那些年它是怎么过的。”
“不行的……”梅长苏低声喃喃，“这样不校”
“什么？”蔺晨不明所以。
“这次去琅琊山，我会告诉阿虎，有几个人给的吃食它必须吃。”
“怎么，你打算把猫大爷留在琅琊山？”蔺晨奇怪地问。
“嗯，一来你带着它东奔西走很辛苦……”
“不辛苦，还好啊。”
“二来阿虎年岁渐渐大了，不适合东奔西走了。”
“……”
“我如果能自己带，绝对不会把阿虎给你。”抱起吃完鱼干的阿虎，梅长苏的眼眸中闪着晶亮。
“切！”蔺晨冷哼一声，“就猫大爷的脾气，仆役们可没办法照料它。”
“……”梅长苏。
“给云姨吧。我和爹爹常年在外，把阿虎给她照料，她一定喜的。”
“……”云姨？蔺晨的舅母，本名叫白璎珞，常年居住于琅琊山上。但他在琅琊山一年的时间，只闻其声，不闻其人。
“好！”蔺晨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他选的人一定能照顾好阿虎，至于蔺晨的舅母为什么会住在琅琊山上，他没有权利过问。
“长苏，你遣退所有影卫随护，是因为要去琅琊山？”蔺晨突然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