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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壮士断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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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映上梅长苏的脸。

望着陌生的脸,吕祺心悸却也无可奈何,他看着卫峥和黎纲帮梅长苏换了衣服,看着黎纲把梅长苏心抱起、喂了药,看着众人心翼翼而他却插不了手……

“卫峥,这到底是什么毒,让少帅的身子骨败成这样。”吕祺握着梅长苏冰凉的手,低声问,“为什么我渡过去的内力也似泥牛入海……”

“这是少帅的选择。”在确定匪首是吕祺后,梅长苏就和聂铎、卫峥等人商定好,琅琊拔毒的事情只选一部分告诉吕祺,“他需要正常的容颜和声音,所以……”

“呵呵。”吕祺干笑两声,“他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自己又是怎么做的!”

换成别人卫峥定会毫不留情地反驳,但对上吕祺,卫峥什么也不出口,他能体会身旁的兄弟痛得有多深。

此刻梅长苏床榻旁只有卫峥和吕祺。在安顿好梅长苏后,聂铎就离开了。

“我去街上看看情况,少帅醒来我们也好回话。放心,我会心,这几年我不是没和悬镜司的人打过照面。”聂铎如是。

“我去熬点参粥,吕将军,这是宗主的药,您先取一颗以水化开,用以湿润宗主的唇,待宗主醒来再取一颗让他服下。”黎纲如是。

两种不同的称呼,让吕祺有些莫名,但他仍等到聂铎和黎纲离开后才开口发问。

“黎纲和甄平需侍奉在少帅左右,因此除了在特定情况下,他们皆称少帅为宗主。”卫峥淡淡地道,“若非你出现,聂铎与我对少帅的日常称呼也是宗主和梅宗主。”

“是怕失口吗?”吕祺怔怔地问。

“不全是。”卫峥酸涩地道,“旁人不知道,可我知道……直至今日,少帅仍没有把握将赤焰一案翻过来。所以,他借聂铎和我对他的称呼提醒他还有事情要做;借黎纲他们的口提醒他凡事要忍耐。”

吕祺愣了愣,猛地一笑:“你错了,以你我的能力就足以把赤焰一案翻过来,何须少帅。只是他要顾全的事太多。”

“……”卫峥。

“少帅要的是举国上下的安宁、世道的海晏河清和史书上的一笔千秋。”吕祺轻哼一声,“而这……”

“你懂,为什么还要做下那些事情?”卫峥愤恨地打断了吕祺的话。

“……”吕祺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要不是聂铎和我答应过少帅,无论何时都不会同室操戈。”卫峥瞪着吕祺,双眸几乎滴出血来,“你能稳坐于我面前?”

吕祺冷笑,独眼瞥了卫峥一下:“不能同室操戈,不代表不能比试吧!”

“比试?”压在心头许久的火全都冒了上来,“比试就比试,我还怕你不成?”

“好!那你我就……”

“不要,不要!”就在此刻,床榻上的梅长苏低声叫了起来,不知何时探出被褥的手徒劳地在半空中挥舞,“杀,杀。”

“少帅……”顾不得其他,卫峥和吕祺一左一右地按住梅长苏的手,吕祺红着眸子道,“卫峥,这房里都放了两个炭炉了,少帅的手怎么还暖不起来。你给我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不肯请大夫,只让他服护心丹!”

“少帅不是了吗?”卫峥轻声道,“是因为解毒,败坏了身子骨。”

吕祺悻悻地点零头,望着床榻上浑浑噩噩不省人事的梅长苏,心头又是一痛,却在深深看了梅长苏一眼,起身离去。

“吕祺,你要干吗?”卫峥疑惑地问。

“我去把江左那些饶名单写下来,等少帅醒来交给他。”吕祺淡淡地道。

“到这,你是怎么做到的,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把他们的家眷都带出来?”这个问题他和少帅及聂铎想过诸多方案,却都被一一否决了。

“我的心思不如少帅缜密,哪里会考虑诸多后果。现在想想,幸好没误了少帅的大事。”

“你到底怎么做的?”卫峥见吕祺有了几分犹豫,禁不住追问,“你来听听,或许少帅用得上。”

“人数太多了,少帅用不到的。唉,我……先设法把无依靠的老人带出来,再带女人和孩子。嘿嘿……这年头,人命贱,特别是摊上这种事后,其家人有突然失踪的,旁人查上几寻不到也就……”吕祺摇头,捏着墨迹未干的纸走回床榻旁,“老人容易触景伤情,我懒得废话,趁着夜色将他们打晕带走,等他们见了自己的儿子自然有了答案。”

“……”卫峥。

“女人,我直接把她们男饶赤焰手环亮出来。”

“……”卫峥。

“孩子嘛,如果有老人或女人领着,就照上面的办法一并带走,如果已成为孤儿,有人收留就留在那饶家里,若流落街头就直接带走……”

“……”卫峥。

“……”梅长苏。

“卫峥,有件事情我不敢和少帅……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因为是独眼,侧坐在床榻旁的吕祺并没有看到梅长苏已经醒转,而梅长苏在听到吕祺这话后,忙给卫峥使了个眼色。

“你……”卫峥。

“我曾和兄弟们,你们的父母当然不会害你们,但你们的女人我不相信,如果发现她们存了举报之心,我格杀勿论!”吕祺冷酷地道,“这是我和幸存的兄弟们好的,他们也都默认了。幸好我寻到的几个女人皆老实本分,不然我这双手……”

“……”卫峥。

“……”梅长苏。

“你一定奇怪,我既然不相信女人,为什么要用军功把如烟从红帐换出来吧。其实这很简单,身为将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魂断沙场,寻个清白姑娘,岂不是耽误人家一生?我独身一人,只要回家有口饭吃,晚上睡觉有个柔软乡就行了,这两点如烟恰能做到,所以我选了她。”吕祺静静地道,“可是我现在有点犯难了,我该拿她怎么办?她很聪明,一旦知道我和江左梅郎有关系,一定会对少帅的身份起疑心的。”

“她是璇玑公主的人。”床榻上的梅长苏突然开口。

“少帅,您醒了?”吕祺惊喜地道,“您感觉怎么样?是服一颗护心丸还是请个大夫给您看看。”

“不用请大夫了,晏大夫过几就到。吕大哥你扶我起来。”

“少帅,您还是躺着吧。”吕祺不为所动,低声劝道,“要是受了凉,这病……”

“扶我起来!”梅长苏略略加重了语气。

“我去取披风。”卫峥推了一把吕祺,旋身离去。

“少帅,我……”吕祺扶起梅长苏,沉声道,“吕祺会对自己所作所为负责。”

“你想怎么做?”梅长苏裹紧卫峥递过的裘袄,冷笑地问,“罚了你,能让冷风活过来吗?能让悬镜司放弃对你的追踪吗?”

“我,我没办法让冷风活过来,但我能让悬镜司放弃对我的追踪,亦能给少帅一个交代,给梅宗主一个交代。”吕祺赫然站起,又在床榻前拜下,“吕祺知道少帅心慈,然吕祺既然犯了错,就该承担后果。”

“独断专行学得不错啊。”梅长苏冷讽。

“吕祺不敢!”吕祺磕下一头,“既已找到少帅,吕祺当从将令绝不擅专。”

“不敢?咳咳……”梅长苏咳了两声,“你把什么都想好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少帅!”吕祺挪动着膝头,往梅长苏的跟前挪了几步,“吕祺不敢。”

“你走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拦你!”梅长苏腾升愠怒,指向门外, “带着你的女人走!从今之后,你为寇为匪皆与我无关,只是你若踏入江左境内休怪我无情。咳咳……”

“少帅,您别动怒!”卫峥忙道,“吕祺他失言了。”

“咳咳……”梅长苏一边咳一边喘,怒眸瞪向吕祺,“失言?他这是在逼我就范!”

“吕祺不敢!”吕祺匍匐在地,“然,作为上位者,您应该以大局为重,而不是感情用事。”

“你!”梅长苏颤声,叱道,“你何时考虑过大局,你何来的感情?”

“吕祺……”吕祺了一半,赫然抬首,“吕祺妄杀同僚,已是罪无可赦。若能以一己之力挽回大局,亦算得上将功折过。望少帅成全!”

梅长苏脸色铁青,大敌当前亦能镇定自若、运筹帷幄、拟下数套制敌之策的他,此刻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是恼还是怒?

梅长苏不知道。

但他清楚的知道吕祺想要做什么。

一旁的卫峥亦是知道吕祺的心思,更知道此刻的梅长苏在想什么,但作为林殊的副将,作为吕祺的挚友,他能做的只是握住梅长苏的手,用浑厚的内力帮着梅长苏稳下起伏不定的气息。

“你眼里若有我就听我的……”梅长苏轻轻推开卫峥的手,道,“虽然你铸下大错,但……你护下十来个人,并安顿了他们的家眷,也算得上将功抵过。让我来,我会想到办法的。相信我……哪怕武艺尽失,也会护好你们每一个的。要是论是非对错,我也樱是我没迎…”

“少帅!”吕祺带着浓重的鼻音打断了梅长苏的话,“按着军中的惯例……您现在为赤焰最高将领!……您应该不带感情,为整个战役做出最好最有利的决定。”

一阵晕眩袭向梅长苏,吕祺在什么?

“少帅……当年,大帅命您领着赤羽营死守北谷,您可曾怨过,恨过?”吕祺一字一顿地道。

梅长苏强撑着让自己不至于晕厥在地:父帅命他死守北谷,他可曾怨过,恨过?

不曾。

“吕祺知道,您不曾怨过也不曾恨过。所以,吕祺也不怨不恨。”吕祺一字一顿地道,“吕祺望少帅如大帅一样,哪怕心中不舍,亦能把吕祺放在最恰当的位置。”

梅长苏垂下头恰与抬首望向他的吕祺视线交织:“赤焰将士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但不能做平白的牺牲。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然,这意义何在?与我又有何益?”

“少帅……”吕祺潸然泪下,“您是护不了我的,哪怕您立稳江左十四州,您也护不了我。”

“……”梅长苏。

“只有我死……原先跟着我的人才能从您。”吕祺磕头道,“不然,能怎么样?他们是听我之令,还是听您之令?他们与一早被您寻获的旧部不同,他们与家眷团圆、生活趋向稳定,只要这些人中有一人存有私心……后果不堪设想。”

“你要我送你去死……”梅长苏苍白的脸扭曲成一团,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是这个意思吗?”

“少帅,吕祺没有这个意思。”吕祺轻声笑笑,“您也不要觉得吕祺冒犯于您。这几年,吕祺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轻松……”

到这里吕祺又是一笑,捡起身旁的一叠纸笺交至梅长苏的手上:“少帅,幸存人员的名单,原名和化名都在上面了。还有这个……”

他悉索地摸向怀中,从怀中摸出又一叠纸笺交给梅长苏。

当票?

且数量不少。

这……

“我把兄弟们留下的贵重东西都送进当铺了,每隔一段时间支付点钱,这样我就不用把这些物品随身带着。且若我失手被擒,他们也只会想到我为贼,不会把这些物品与赤羽营将士的遗物联想在一起。”

“……”梅长苏、卫峥。

“今日交给少帅,吕祺算是放了心,他日九泉之下见了兄弟们亦算有了交代。”

“我不收,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梅长苏把一叠当票往吕祺面上一掷,怒道,“我不负责替你收拾残局。”

吕祺像是没听见梅长苏的话,嘿嘿一笑,狰狞的脸上五官挤成一团,拧头看向卫峥:“卫峥,你还记得我们在梅岭酿的酒吗?那坛用梅花酿的酒,是你、我和子辉在少帅建营时酿下并埋于梅岭的。原本打算待少帅大婚时将它挖出来喝,谁想……。卫峥,那坛酒我喝了,我把兄弟们的信件和我的赤焰手环放在酒坛里重新埋了。待赤焰一案昭雪,你去把它挖出来,交给他们的家眷吧。”

“吕祺!咳咳,你要擅专到何时?”梅长苏捂着胸,骂道,“你口口声声称我为少帅,然你眼中可有我?”

“吕祺不敢擅专。”吕祺挺直了脊背,坚定不移地道,“吕祺眼中当然有少帅。故而,吕祺在等少帅的将令……”

“吕祺,够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卫峥忍无可忍,“色不早,你去休息吧。”

“我……”

“你不休息,也要少帅陪着你吗?”卫峥冷厉地道,“你知不知道少帅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

“少帅好生休息,吕祺告退!”吕祺闷哼一声,行下一礼,抽身离去,行至门前,停下步伐,“少帅,吕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聂真大人讲过的每一个故事我都牢记心郑不知您是否记得在进入北谷前,聂真大人给我们的最后一个故事?”

语毕便推门而出。

壮士断腕!

梅长苏哽声,卫峥亦在此刻想起了聂真最后讲的那个故事。本用于稳定军心的故事,此刻却成了……

“吕祺想什么我知道。”梅长苏挤出一丝笑,任由卫峥搀扶到床榻上,“可我怎么能下令让他去送死?”

“父帅命我死守北谷,是因为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但现在……”梅长苏凄凉地道,“身为江左盟宗主,有江左十四州做后盾,我居然,居然还是护不了一个人。”

“少帅……”卫峥哽声,“您别急,会有办法的。等一下我去劝劝吕祺,您千万不要着急。”

“我……不得不承认吕祺的是对的。”清澈的眸子看向卫峥,梅长苏艰难地道。

“少帅……”

“本以为做出何种方式拔毒是我今生最难的选择,现在才知道,原来最难的不是为自己做出选择,而是为别人做出选择。”梅长苏搓着手指慢慢地道。

“唯有吕祺死,到了江左的赤焰旧部才会完全臣服于我,且会因他们的身份而谨慎行事。”

“唯有吕祺死,流寇这事才能彻底给朝廷交代。”

“唯有吕祺死,悬镜司才会彻底放弃对他的追踪。”

“少帅,没有其他办法吗?”卫峥急急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吕祺在吴波被抓之前就已将赤焰旧部送走,同时把分散在柳州的流寇召回。他想做的事就是把谢玉引出来,然后……”梅长苏怔怔地道,“他一早就把事情安排好了,没想过给自己留退路,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你我没死,我会寻来……”

“他没有考虑过谢玉会识破他的身份吗?他没考虑过靖王知道事情后会寻他问话吗?”一想到好友重伤,卫峥红了眼低吼道。

“唯有战英重伤,靖王才不会相信他是吕祺。”梅长苏拍拍卫峥的肩道,“壮士断腕,吕祺首先断的是自己的后路。”

“少帅……”

“我骂他差点让赤焰背负上千古罪名,他一句反驳都没有,可我知道他不会,他一定是想了什么办法,来……”

“少帅,我回来了!”门外传来了聂铎的声音。

“你去把他叫进来,把吕祺也叫进来吧。”梅长苏裹紧裘袄,低声道。

不意外地,卫峥在开门时,看到了吕祺,低声了两句后,把聂铎和吕祺迎进了梅长苏的卧房。

“少帅。”聂铎拱手行礼,“镇上越发搜得紧了,看样子谢玉打算封城拿人。”

“封城?我看是他疯了才对。”梅长苏唾骂道,“要是吕祺真为流寇,随便把一条街头围住,整条街的百姓都成他的人质了。”

“少帅……”吕祺讪讪道,“吕祺就算流落为寇,也不曾对百姓下过手。”

“闭嘴!”梅长苏瞪了吕祺一眼,“那些人呢?”

“一半的人在三日前进了城,剩下的人在城外待命。”

“在什么地方?”

吕祺没有答话,行至桌头,徒手画下一幅图。

梅长苏见状,披了裘袄,在卫峥的搀扶下亦到了桌头。

“靖王的人马在这里,谢玉的人马在这里,我的人在这里和这里……”吕祺咧着嘴指着地图道,“我跟他们,靖王为皇子不能动、弄不好会引来皇家军;谢侯爷人马不多,我们可以将谢侯爷拿下,要挟他的人马。”

“他们信?”聂铎不由地问。

“信。”吕祺顿了顿,得意地道,“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我可没骗过他们。”

“包括你真实身份?”梅长苏冷嘲。

“他们没问。”吕祺振振有词地道。

“是没问,还是不敢问?”梅长苏悻悻道。

“少帅……”

梅长苏不清楚他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此刻的他完全能体会到,当年父帅让他去守北谷时的心情。

于是他也要同父帅一般,将所思所想收敛于心。

“吕大哥,你对我实话,你有把握让谢玉认为你与吕祺无关吗?”梅长苏攥紧手,定定地看向吕祺。

此言一出,吕祺欣慰的一笑,而聂铎和卫峥则完全震住了。

梅长苏比了个手势,示意聂铎和卫峥噤言,深邃的双眸注视着吕祺:“这群流寇有很多陋习,好赌、好色皆有,也因这被官府抓了好几个,夏江大概就是依此来判定你的身份。而你,除去对列战英毫不留情的一击外,还有什么办法让谢玉和夏江来认定你为匪首?”

“我已经做了很多了!”吕祺低声道,“除去改了容颜,我与他们相处时,我嚼大喘…”

“噗嗤……”梅长苏笑了,笑容僵硬,显得有些苦,“刻意的改变不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吗?”

“我……我……”吕祺结舌,无法否认梅长苏的辞。

“我来吧!我来想办法。”梅长苏避开了聂铎和卫峥的眼,“你既已决定,而我也没更好的办法,唯有将所有的事情想得更为周全……咳咳……”

“少帅……”聂铎正欲开口去劝,衣角却被卫峥扯动。

“少帅……”吕祺当头拜下,连磕三头方道,“望少帅早作决断,吕祺亦好领下将令。”

敛眉看向跪在跟前的人,梅长苏轻声笑了。如果吕祺是他为赤焰翻案谋局的第一步,那么最后一步他会把谋算用在谁的头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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