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皇宫,燕喻觉得自己仿佛自由了般,连呼着空气都觉新鲜不少。
明月皎皎,薄弱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影子映落在地上。
宫门外,侍卫站列两排,挺直腰板,认真看守。
外面与宫内,宛如两个不同的世界。
宫内灯火通明,众人围在一起,看舞奏乐,好生热闹。
而宫外,孤寂又冷清。
马车与轿子在宫门外候着,放眼望去,轿子马车众多,却独独不见燕喻的轿子。
不管燕喻在那些轿子上来回看了多少次,都瞧不见来时自己坐的轿子的踪影。
【奇怪,我的轿子跑哪去了?】
【明明下轿时轿子是停在宫门旁边的,怎这么大一顶轿子就这么不见了。】
燕喻东张西望,心里想着。
李景宴看向坐在马车外又带着银色面具的影,见得影与他打了个手势,李景宴勾唇,似明白这是何意。
“走。”
李景宴拉着燕喻的小手往自己马车方向去。
“哎,哎,要去哪?”
燕喻一脸懵逼,不禁问。
【李景宴今天的情绪真是反复无常,这会儿又要带我去哪!】
影看着自家主子开心的模样,视线不禁挪到燕喻身上。
虽她这次不像上次那就丑化自己,故意在自己脸上涂黑炭,在嘴角旁点着一颗发财痣,但仔细看,还是能认出这是与当时在快活神仙的小神棍是同个人。
看来,卫说的是真的。
他们真要多添一位主子了。
不过是使了个小手段让燕家的轿子先行离开,他家主子都能这么开心。
看来这位女主子在他家主子心中的地位不低。
影见得两人走近,手轻轻一撑,整个人宛如燕子般身轻如燕地从马车上跳下,拿出踩凳,放在马车前。
燕喻看着影,咦了声:“你不是上次那个暗卫大哥?”
虽上次那暗卫是蒙着脸,这次是戴着银色面具,但从眼神上看,便能辨认出这是上次与她一同检查老鸨尸体的人。
影挑眉,低头,开口:“属下叫影。”
“影、卫…白霜。”
燕喻轻声呢喃,只觉这些名字有些意思。
“是。”
影低头,听的燕喻喊他,应道。
燕喻看着影,只觉影跟卫以及白霜都差不多,一样冰冷,就是戴着面具都能猜到,影说这话时是面无表情的。
“上来。”
坐在马车上的李景宴手一拉,燕喻便如同一只毫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一般,被李景宴提上了马车。
燕喻本人直到上车后才反应过来,李景宴的手劲儿竟这么大。
李景宴掀开车帘,将燕喻丢进去,而后自己钻入马车内,放下车帘。
影看着自家主子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便明白他家主子这是吃醋新主子与他说话了。
这话本子上,还真是诚不欺他。看書溂
影想着,从怀中掏出一本自己属下塞给他的话本子,本是无聊时看了两眼,却发现自家主子这症状与话本子一样。
看来,话本子是个好东西,以后他要多看看。
影上了车,抓着缰绳。
“主子,去哪?”
影询问,话一落,耳边便传来李景宴的声音:“贤王府。”
影甩着鞭子,驱马车往贤王府方向去。
马车内,燕喻一脸纳闷,手指着自己弱弱道:“王爷,我家住将军府。”
【将军府跟贤王府离得可远了!】
【这种时候不是该先送我回家吗!】
燕喻心里吐槽,但嘴角却保持着微笑。
“那个毒人,当真不能救?”
李景宴看向燕喻,犹豫开口,那双原本迷离的眼骤然深邃了几分,认真问。
看着眼前的李景宴,燕喻一顿。
【怎又是这表情。】
【今日我也是奇了怪,一看到李景宴这表情仿佛自己便变得不再像自己一般。】
“纵是神医再世,也无能,除非阎王出手肯在生死薄上画一笔。”
燕喻摇头,当即断了李景宴的念想。
虽这么说很残酷,但现实便是如此,她无法欺骗李景宴,先让他有希望再将这点希望掐灭。
没办法便是没办法,纵是他人来,也没办法。
【那人既对李景宴那么重要,卫将他接回府内时,肯定会替他找大夫,恐怕那些见了他的大夫都对他宣告死亡,让他们准备后事了。】
【若是早个一年半载,毒还未凝吃毒胞兴许还能救,但现在…】
李景宴眼眸黯淡了几分,低头,呵笑一声。
不管如何看,这一张妖孽的脸上布满了伤心与难过。
燕喻心一抽,被李景宴握住不放的手反紧抓着李景宴的手,似在安慰他般。
纵不说话,李景宴也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燕喻的鼓励。
“那毒人是我的老师,亦是前朝丞相。”
李景宴开口,缓缓道。
“前朝丞相?”
燕喻蹙眉,呢喃。
她可从没听过什么前朝丞相,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嗯,当初有句话叫文人的天,这天,便是指他。”
“在文人之中,他如天花板,虽不如星移道人那般知晓天下事,能见得不一样的东西,但却是学富五车,不管哪本书哪一页,他都能清楚地知道那一页的内容说的是什么。”
“那一张嘴,亦是无人赢得了。”
李景宴缓缓道,马车一动,窗帘随风掀起,一股凉风透过缝隙钻入马车内。
燕喻认真听着李景宴说话。
【一张嘴无人能赢?那不就是嘴炮王者?】
骤然,燕喻想到刘域方才说的,那人的舌被割一事…
【对于乐女们来说,引以为傲的是能弹奏出各种曲子的手,对拿笔的文人来说,手便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对鸟来说,翅膀便是它们最为珍贵的东西,若丢了翅膀,便再也飞不起来。】
【同理,对那位丞相来说,这张嘴再也开不了口道不了话,相当于折断了他双翼般。】
“我五岁时,拜沈丞相为师,入他门下,跟他学习。”
“我八岁时,他一篇《风花雪月》令我父皇大为赞善,且纳入了《文库集》中,广为流传。”
“我十岁时,他出使赵国,仅凭与赵王交谈,不费一兵一卒,便令赵王割舍城池。”
……
李景宴一字一字清晰念着,对于沈立孟当初的丰功伟绩,他记得一清二楚。
沈立孟的厉害,怕是无多少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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