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也知道,班里的其他人是不可能和他换位子的,他特别委屈地起身,坐回座位。
绷着小脸的凤凌,犹豫了片刻,还是从便当袋拿出了一个盒子,推到胡晨的手边,道,“这是我妈妈做的蛋糕,你尝尝。”
胡晨一愣,脸上的委屈都没了,有些惊讶地转头看着凤凌,“你给我特意带的?”
作为同桌这么久,他是知道凤凌有多讨厌甜食的,所以,不用说,这是特意给他带的。
凤凌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不好,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让你受伤,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很想和你做朋友。”
说到这里,凤凌的脸忍不住微微一红,有些紧张地看着胡晨。
胡晨却是笑了,眼角还带着刚才委屈哭泣的泪痕,“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虽然你老是控制不好你的能力,但我还是很喜欢和你做朋友的。要是你能控制好了能力,那就更好了。”
凤凌脸越发红了,额头上都开始冒出了羽毛来,“嗯,我尽量控制好自己。”
胡晨笑得更加灿烂了,打开了盒子,拿了勺子挖了一口蛋糕吃了,眼睛霎时一亮,对凤凌说,“真好吃!你妈妈做的蛋糕真好吃!”
凤凌抿了抿唇,淡淡一笑,道:“嗯,我妈妈做的蛋糕确实是很好吃,你喜欢吃的话,我以后每天给你带。”
胡晨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样不太好吧,多麻烦啊,你妈妈会不会生气啊?”
凤凌摇摇头道,“不会,我妈妈是开烘焙店的,她每天都做,不麻烦。”
胡晨这才松了口气道,“那谢谢你,我妈妈做的点心也很好吃,尤其是酱鱼丸,要不我也给你带点?”
肉食主义者的凤凌一听,眼睛一亮,点点头,“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啊。互相分享,这是应该的。”
……
就这样,胡晨接纳了凤凌做好朋友。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就算有的时候,凤凌把胡晨又不小心扇倒在地,他也没有哭了,更没有生气。
刘芳看着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倒是觉得挺好的。
本来,凤凌在班上有些孤僻的,但现在有了胡晨带着,他也渐渐融入了其他小朋友中。
而转眼,就是假期了。
这里的学校是临近过年的时候才放假,至于过年,那就是各有各的过法,每个族群都不一样。
不过,佩里城这里的统一的年是以汉家的年作为过年的时间。
因此,刘家的过年方式,也基本上和刘芳曾经过春节差不多。
丰盛的团年饭,热闹而有些无趣的晚会,一家人各自搓麻将,或者是打牌,亦或者是像刘芳几个小孩子这样,玩跳棋什么的。反正,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而温馨地度过了一个年节。
等晚上,刘芳洗漱换了衣服之后,刘母就来到她的房间里,坐在床边,看着她躺下,盖上被子,然后拿出特制的绳索,将她整个人都束缚起来,给她嘴里咬着特制的软胶。
一通准备之后,刘父也端着一个砂锅和炉子过来,放在房间中间,对着刘芳道,“今天晚上给你做点炖牛筋,牛杂,你蜕化完了就可以吃了。”
刘母也坐在一旁,笑着伸手抚着刘芳的脸道,“好孩子,别怕,很快就好了。”
刘父也笑着温和点头道,“是啊,别怕,爸爸妈妈都陪着你呢。”
虽然刘芳知道,一次次蜕化,越是往后只会越来越艰难,但她看着父母温和的笑容,也只是点着头,咧开嘴角微微一笑。
刘父,刘母同样回以笑容。
刘父把炉子点上火,将砂锅放在炉子上面,炖着。咕噜噜的热气,带着牛肉的香气,让刘芳心里的紧张也消减了许多。
今天,是月圆之夜,也是刘芳第三次蜕化的时候。
所以,刘父,刘母才会特意过来守着她。
等时间渐渐过去,月上中天,圆月彻底露在天空之上,笼罩着大地,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内,打在床上,照在刘芳的身上时,她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瞬间变得雪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同时,她的眼睛,变得越发蓝了,浓郁的蓝色,宛如深不见底的海洋一般,又像一颗精致到极点的蓝宝石。
原本还表面黑色,只是隐隐带着银蓝色的头发,也在瞬间变成了银色,散发的光芒映照的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许多。
而很快,她圆润的脸颊,渐渐显瘦,微微发胖,健康孩童一样的身体,也如同泄气的气球一般,渐渐干瘪下去,很快就变成了皮包骨,原本娇嫩的皮肤也变得干褐难看,宛如临近生命终结的老妪一般,布满了皱纹斑点。
而刘芳自己,只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正在沸腾,骨头都在碎裂,整个人晕乎乎的,却感觉浑身从里到外都很疼很疼,很烫很烫。
事实上,刘母伸手放到刘芳的额头上的时候,她的体温确实是非常高,要是此时给她测量体温,恐怕体温计都要炸掉。
刘母,刘父一脸担忧地看着刘芳,看着她的身体越来越干瘪,仿佛很快都要变成一张被碾路机压过的干人皮。
刘父这时皱眉看着刘母道,“不会有事吧?”
刘母摇头,道,“不会的,最近我都在用回神珠1给她做豆浆喝,绝对不会有任何事的。”
刘父听了,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嗯,那就再等等。”
刘母颔首,把手放在刘芳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体温变化。
等看到刘芳的獠牙冒出来了,越来越长,眼睛也从蓝色渐渐变成了银色,头发从银色渐渐变成了蓝色。
原来还安静的刘芳,此时也开始变得焦躁起来,整个人用力挣扎着,口中还发出了低沉嘶哑的嚎叫声,宛如电影里的丧尸一般,毫无神智可言。
刘芳知道自己不应该挣扎,可是内心那完全不受控制的暴虐,却让她很想挣脱束缚到外面去,至于到外面去做什么,其实她真的是不知道。仿佛只要到了外面,她就能好了一样,她就能舒服了。
然而,那特制的绳索紧紧地束缚着她,让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
刘母时而看看窗外的月色,又时而看着挣扎中的刘芳,见她的獠牙越发长了,都快扎到脖子了,心头一紧。
难道,芳芳还熬不过这第三次的蜕化?
眼看着刘芳的挣扎越来越用力,刘母的眉头也开始皱起来了,她紧紧盯着刘芳的獠牙,看着它一点点延伸,一点点向着刘芳自己的脖子刺过去。
刘母的手心都不由得冒汗了,刘父也同样屏住呼吸,紧紧地看着刘芳的眼睛。
就在他们两人都紧张到快崩溃的时候,窗外的月色渐渐倾斜了一些,刘芳挣扎的动作一缓,嘴上长长的獠牙,在紧挨着她自己的脖子处停了一下来。
刘父,刘母一看,顿时松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刘芳银色的眼睛也渐渐有了神采,挣扎的动静慢慢停了下来,内心那需要宣泄的暴虐,也渐渐平复,她的头发缓缓地恢复成了黑色,银色的眼睛也逐渐蜕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刘芳感觉身体内外的各种疼,各种烫,也渐渐消退,神智缓缓恢复过来。而原本还干瘪的身体,这时候从表面开始裂开,从里面露出了更加莹润白皙的皮肤,然后她就像被充气的气球一样,逐渐地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白里透红,圆润可爱。
她的身体两边则掉落了很多细碎的褐黄色的皮屑,这些都是她刚才褪下来的皮,刘母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进一个棉布做成的布袋里。
等刘芳彻底清醒了,刘母也把那些皮屑都捡干净了,她看着刘芳慈蔼地道,“起来吧,妈妈给你擦一擦身上。”
现在的刘芳皮肤还很娇嫩,需要小心一些,不能立马洗澡。所以,刘母给她解开了绳索,拿开了口中咬着的软胶,然后接过刘父特意去端来的温水,刘母就拿着最柔软的羊绒毛线制成的毛巾,给刘芳擦拭着身体。
刘芳浑身发软,满身都是汗水,她现在就算是意识清醒的,也没有任何力气,更别说精力什么的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刘母给刘芳擦拭了身体之后,刘父就从砂锅里舀出了一碗牛筋牛杂来,端着喂给刘芳吃。
刘芳知道现在的她必须要补充食物,不然明天的她大概要难受了——会真的很饿很饿,然后还会发烧什么的,反正,蜕化一次,对于他们这些后裔来说,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吃了三大碗牛筋牛杂,刘芳才舒服了一些,身上有点力气了,刘母看她人都精神一点了,这才放心,让她躺下睡觉,她则和刘父坐在一旁看着。
今夜,他们是要守着刘芳,确定她不会再有问题,这才可以。
刘芳也没有精力多说什么,躺下盖上被子,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刘芳不知道,刘军等人陆续过来看了看她,确定她安然度过了第三次的蜕化,一家人这才安心睡下。
而过了两天,刘茶也开始了第三次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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