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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孽没有打断赫连肆断断续续的话,而是一言不发听着,神情未变半分,
赫连肆瘪了瘪嘴,觉得父皇还是当年的那个大猪蹄子,没有一丝丝改变,这么个伤心的故事,
她就不信父皇猜不出那个女子就是她,也不心疼安慰自己这个女鹅一下下,哼,继续开口道,
“那朵花就这样轮回了几世,后来来了一个佛祖,把它给拔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是要把它带过去彼岸,让它在彼岸落地生根,花开遍野。”
“但是呢,出了一点意外,那朵花被三途的河水打湿,那朵花已经变成了白色。”
“佛祖感叹呐,感叹得不行不行,赞它有悟性,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朵好花。”
说到这里,赫连肆语气里染了低低哀伤,只不过转瞬即逝,
周身萦绕着的哀伤气息,就消散得无影无踪,耸了耸肩,不在乎继续开口说下去,
“佛祖就把那朵白花带到了彼岸种下,叫他曼陀罗华。”
“而佛祖不知道的是,花被河水冲刷掉的那些红滴在河水里,终日哀嚎不断。”
赫连肆见赫连孽看了过来,卷翘纤长的睫毛眨巴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月匈脯,脸上几分得意,
“父皇您猜得没错,河里那些红就是您可爱又惨兮兮的女鹅我!”
赫连孽神情愈发难言复杂,他心性凉薄,安慰人他自是不会,
只是见着丑东西明明难过得要死,还要笑嘻嘻地,赫连孽心底多少就不是滋味,这些年来,
丑东西被娇宠着长大,怎么就要受这些委屈了,手掌捏了捏赫连肆的后脖颈,开口,
“孤……”
赫连肆知道赫连孽这是要安慰自己了,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可期待可期待地盯着赫连孽看,
就等着赫连孽开口,然,良久,帐篷里父女两人,依旧这么大眼瞪小眼,相对两无言。
赫连肆:“…………”
对不起,是她想太多了,反派暴君人设,是不具备安慰人的这项功能的。
遂纤纤玉手反过来拍了拍赫连老父亲孽宽阔的肩膀,安慰道,
“哎呀,父皇您心疼我嘛,我懂我懂。”
反派暴君人设的赫连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俊美如斯的脸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眸看着赫连肆,多了一丝老父亲的欣慰,懂就好,
“继续。”
没头没脑的一句,赫连肆想,也只有她这种贴心小棉袄才听得懂父皇想表达什么了,清了清嗓子,
“后来来了一个菩萨,又让我变成了一朵花,赐名曼珠沙华,
种在了三途河边,呐,就是这个啦,父皇您瞅瞅,漂亮不?是不是贼迷人贼迷人。”
赫连肆手指着自己额间妖冶似血的曼珠沙华印记,脸上笑眯眯,颇有几分得意等着赫连孽赞赏。
出乎意料的,赫连孽这一次没有出口训斥赫连肆没个正形,
指腹轻轻摩挲过赫连肆额间的印记,殷红薄唇轻启,答,“嗯。”
赫连肆:“!”
震惊惊愕脸,反手就是往赫连孽额头上摸了又摸,奇怪自言自语,“这也没发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