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回忆了往事,时浅这一夜彻底失眠。旁边图图的呼吸声很轻,她经常神经质的探探他的鼻息,确定他有呼吸,心里才安稳。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她睡不着又口渴,索性去厨房倒水喝。
昏暗的光线里,她看到韩在源模糊的身影坐在客厅沙发上。
“阿源?”
她试探的叫了一声,不确定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茶几旁的小灯亮了,韩在源随手戴上他的金框眼镜朝时浅看过来,整个人慵懒中带着暖意
“浅浅?还没睡?”
“嗯,口渴了。”
韩在源听她如是说,起身去给她倒水。他穿着家居服,身上有一股清冽的香味。
时浅接过他递来的水,这才发现他的脸比之前看着更加青肿,十分触目惊心。只有那双好看的眼睛如常。
“我拿冰块给你敷敷。”
韩在源听话的靠在沙发上,任时浅坐在一旁替他冷敷。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神情专注,微热的呼吸拂在他的耳边,有一点熟悉的清甜的香味。从小开始,他就觉得她全身自带一股清甜,只有他闻得到。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时浅有些担心,陆承北下了多大的狠手,才能把人打成这样?
“不碍事,过两天就好。”韩在源并不在意,他受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伤,这点青肿实在不值一提,但他很享受时浅的这份关心。
冷敷了好一会儿,韩在源靠在沙发上几乎要睡着,这时忽听耳边传来一声极低的声音
“他为什么打你?”时浅始终难以释怀,上午她与陆承北相处不愉快,下午陆承北就把人打了,说与她无关,她并不相信。
“浅浅,只是生意上的事。陆氏与科源正在谈合作案,谈了大半年,很多方案还无法落实,大家都有些浮躁,缺了耐心。开会时,有点言语冲突很正常。”韩在源如是安慰,只字不提下午陆承北的要求与警告。
时浅见他如此,亦不再追问。只是今夜不知为何,原本安放妥当的心,竟是漂浮不定,问完陆承北的事,又脱口而出问了句
“这些年,你有跟我爸妈联系吗?”
她在里边五年,与父母失联五年。出狱那天,她不是没有期盼的,期盼他们来接她回家,可空荡荡的荒野里,等了许久,等来的是韩在源。所以出狱后,她并未回过曾经的家,心里死灰一片。
韩在源听到她的问题,猛的坐直了,后背瞬间冒出隐隐的冷汗,沙发旁的那盏小灯此时格外的刺眼,看到时浅疑惑的眼神,他定了定心神才开口道
“这几年事业太忙,我与师父师母亦很少联系。”
一室静谧,时浅只是静静看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说了一句
“阿源,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有星星。”
阿源,你的眼里有星辰大海。这是时浅年少时最常对他说的话。这句话如同鞭笞,一遍一遍抽在他的心(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