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安季远带着那小娘子掉转马车回去了,要不然,再在寺里面碰见,夏氏只怕自个会忍不下来,当场撕破脸。【首发】
出了这么一档事,即便在菩萨面前上香,她也是神不守舍的,惹得安慧岚和安曦岚看了她几回。
后来,连锦岚都问:“母亲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一路来,好像没什么笑脸?”
夏氏只好强打精神,笑着说:“我是路上被颠的,有些晕眩,休息一阵就没事。”
等她回去,才知道不但有事,而且事情闹大发了。
郑国公府的四老爷带着外室去灵溪寺还愿,正巧遇上大嫂,被大嫂当街教训之事在这半天多的时间里,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那些平头百姓,闲来无事,最爱议论的就是官宦勋贵家里这类秘事,更何况这事被三传两传的,还多了些桃色的内容在里面。
等有人提及郑国公府的四老爷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大嫂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流言更是变了味。
男人挤眉弄眼地笑长嫂如母,当街训小叔子,说那大嫂当时眼泪汪汪的,比当人媳妇的还要伤心。
女人则骂安季远无耻,竟然背着媳妇带贱妇去上香,说自己若是那大嫂,就吐那奸夫淫\/妇两口唾沫,绝不会为这样不争气的小叔子伤心。
那些个达官显贵们,虽不至于交头接耳谈笑此事,却在提起郑国公府时,交换一个彼此都明白的眼神。
这种叔嫂有私的小道消息,传起来就像长了腿似的。
一时间满城皆知,向来低调的郑国公府一下子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甚至有人专门绕道到国公府门前,意图“邂逅”美艳丰腴的大嫂,看看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眼波流溢,春情荡漾。
气得四夫人田氏当时就把屋里的茶盏摔了两个。
等夏氏进门,她更是满脸不屑,要不是丫鬟、婆子们挡着,她当场就能挠花夏氏的脸。
“大嫂,你真是我的好大嫂,我倒不知道,母亲尚在世,家里有媳妇,季远做了什么需要你当街去教训他?”
夏氏连忙解释,“四弟妹,你不要听信传言,我当时只是代你气不过,说了他两句,根本没像那些人传得那般……不堪。”
一旁的锦岚劝道:“四婶,母亲也是好意,是那些人乱传的话,您也知道,传话无好话,向来都是添油加醋的,您别听信了谣言。”
“那人家怎么不传你的谣言?可见还是她自身立不正。”
田氏气愤地说:“你都知道即便是你四叔,这也是男女有别,到了外面更要避嫌,你连马车都不曾下,可她呢?她倒好,竟然站在那儿教训起小叔子来了,还要慧姐儿她们拉着才回去,要说只是代我出气,谁信啊?”
越说越气,田氏就往夏氏跟前冲过去。
锦岚连忙拉住她。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虽然想扳倒夏氏,但这样将郑国公府抛到风口浪尖上的事,她却并不希望。
尽管她和安清岚两个的婚事已定,可家里还有姐姐妹妹们不曾许配,尤其安慧岚和安曦岚两个,若是夏氏的名声坏了,她俩就是首当其冲。
夏氏他们造了孽,但罪不及子女,纵然安曦岚可能并非她的异母亲妹,而是她的堂妹,但从小一起长大,安曦岚又一向嘴甜,对她向来是跟前跟后的,锦岚实在不忍心。
可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夏氏有极大影响,若是她再推波助澜一下,父亲就很有可能因此厌弃夏氏。
所以锦岚拦得并不卖力。
倒是慧岚和曦岚两个,一个抱住田氏的腰,一个抱住田氏的腿,哭着喊着叫四婶,叫母亲快跑。
等老太太闻讯赶过来,看到满院子乱哄哄的情形,狠狠将手上的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杵,厉喝道:“荒唐!都给我住手。”
在老太太的喝令下,锦岚几个女孩子由丫鬟们侍候着回了院子。
夏氏和田氏则跟着她到了堂屋的宴息厅。
宴息厅里,安季远还在那儿跪着,从他把柳娘安顿好回来,老太太得知此事,他就一直跪在这里。
“你们俩个,也给我跪下。”老太太气得不行。
安季远膝行到她跟前:“母亲,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操心了,您别激动,别生气,保重自个的身体。”
他朝田氏使了个眼色。
田氏不情不愿地跪下了,夏氏咬了咬牙,也跪了下去。
“今个这事,你们知不知道错在哪里?”老太太喘着气坐在椅上,生气的质问。
安季远看看低头不语的夏氏,再看看一脸不服气的田氏,陪着笑道:“都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带着那外室去灵溪寺,惹出这场风波。”
“哼”老太太看着安季远,发出一个不满的鼻音,“你当然有错,但若不是田氏善妒,你也不至于在外面养外室……”
“母亲!”一听老太太这么偏心的话,田氏不服气的说:“依您这么说,倒成儿媳的错了?”
“你本来就有错。”老太太拿起她的拐杖,激动地敲打地面,“若是你允许老四娶妾,何至于有今天这场风波?”
“还有你”她拿着拐杖指着夏氏道:“老四再可恼,我还在呢,他哥还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了?若是回家关上门,你这个当大嫂的,说他几句也没什么,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街教训他,你难道不明白,家丑不可外扬吗?”
夏氏低头辨道:“媳妇和四弟妹关系一向好,当时也是替弟妹不值,气极了,没想那么多。”
田氏在一边冷笑,“我倒不知道,自己何时和大嫂好到这样的地步,都能让大嫂帮我出头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昨个买了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还有几百两银子没付,你也帮我付了吧!”
夏氏抬着看着她,撇嘴道:“见过要金要银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要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的,枉我还把你当妹妹一般疼,以后你们夫妻的腌事,我再也不管了。”
“要你管了嘛?要你管了吗?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田氏气得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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