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信留下的玉简记载:破段丹。远古奇丹,本适元婴以下修士,而今巨变,灵气稀薄,天材地宝悉数尽毁,炼丹所需十不存一。然有大贤敏于丹道,替数药,经种种,方使此丹失而复得,惜效力大衰,只适结丹之下修士突破瓶颈。。。。。。
戒铭回忆起了破段丹的神妙,他心中忖着“只要有三颗,那我便可在三年之内一跃成为结丹后期的假婴修士”。
要不是破段丹有服用禁制,每一年只能服用一颗,等药效完全化开后才能再服用一粒,不然有爆体之险,戒铭可是想直接仰头吞下,眨眼间修为便可暴涨到假婴境。
戒铭轻轻拍了拍自己怀中的须弥袋,盯着水球镜面上的“天沟流火液”,舔了舔双唇思量着,“两件中介法宝,不算什么,自己这里就有师尊赐下的几件高阶法宝”。
此刻,水球中的仲姓元婴修士又言道:“每次加价不少于两个中介法宝,交易,开始”。
“小辈!不知高阶法宝和中介法宝如何兑换?”,没等身旁的两位师兄反应过来,戒铭便出言询问着道童。
颔首垂手的道童一闻戒铭的声音,立刻上左前一步,正身对戒铭,敛衽一礼,兢兢道:“启禀前辈,通常来说,一件高阶法宝可换五件中介法宝,有特别功用地,再多算半个”。
道童看戒铭点点头,识趣的又是一礼,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差丝毫,没有任何逾越,看得出平时教练有素。
一旁的鋐静偏头问道:“怎么!师弟意在此物?”
戒铭点点头,叹息道:“师兄也知道我的出身吧,可知后天灵根的修士,修为到了结丹,无论如何修炼,难有寸进,结丹之后,师弟我无论是在修为还是大日真雷诀上没有一点进步,穷则思变,别无他法,唯有另寻旁门一试”。
“原来如此,可叹师弟命途多舛,不过,古之立大事者必有坚韧不拔之志,师弟砥砺磨难必成大道”,鋐静安慰道。
而后鋐静神情变了数遍,以戒铭察言观色之能,自晓得鋐静有什么话犹豫未说,故马上爽快道:“师兄,但说无妨”。
“这,这。。。。”鋐静微微皱了皱眉,正犹豫时,一声清脆的童子之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五。。。。。。”
戒铭一怔,向鋐静问道:“这便是开始竞价了?”
鋐静苦笑点点头,拍了拍戒铭的手臂道:“师弟勿要着急,不如稍待片刻,反正,最后是竞价高者得之”。
“八。。。。。”,又一阵童子之声传来,不过从音质可辨,不是第一次喊价的那个道童了。
戒铭恍然大悟,这便是第三步措施:道童传音。
方才戒铭还有所疑惑,百宝楼为何要将道童留下,不应做完路引之事就回去修炼吗,当前戒铭终于知晓了:如此一来,便避免了得主被其他同道辨出声音,妙极,真是妙极。
“十九。。。。”,一阵声响将戒铭唤回神来。“二十五。。。。。”
“咦?!”,戒铭一声轻怪,面露疑惑,有事不解,一旁的鋐静闻声扭头关心道:“师弟,有何事?”
“无甚要事,只是师弟有所不解,为何只有一个道童的声音,难不成这么多修士每次竞价只一人尔?”戒铭疑道。
鋐静嘴角一翘道:“师弟明察秋毫之末,师兄难有如此玲珑心思,来了几回倒也没有完全注意此事”,说着,指了指站立一边的道童道:“不如问问这小辈”。
戒铭和鋐静的对话并没有什么私密之处,故而没有施法隔音防着面前的道童,道童一听鋐静的话,倒也机灵,未等戒铭出言询问,自己主动上前回道:
“三位前辈,且容晚辈细细道来。每次不唯有一位结丹修士参与竞价,然每次前辈们的竞价之音是传不出隔间地,所有竞价都是通过我等传音扩散四方,而我等晚辈能做到如此,全是依仗它”,小童亮了亮捏在手中的同心锁。
“我等将前辈所言转述到此宝,此宝便会联通大阵,大阵中有某种关键,将同一时的所有报价筛选,至有最大之数,故而每次前辈们只听到一声最高价”,炼气期小辈言之凿凿,眉目间不禁流露出对自己宗门强盛的得意之色。
一番言语让戒铭、鋐静、鋐定三人皆是讶然。
“恩”,片刻之后,鋐静最先淡淡一声鼻音,戒铭、鋐定两人这才觉察有些失态,忙将失态之色收起。
其实小道童一直没有抬起头,跟尊者说话,仰头直视是犯忌地,因此他全然不知方才一番话惊到了三位前辈,听闻那一声“恩”,当即又恭恭敬敬的低眉藏袖的站在了一边。
“以前在阵法典籍中见过此类功效,没放心上,怎知还有如此妙用,若是将其加入幻阵之中,足可以假乱真,蒙蔽听识。。。。。。”戒铭又陷入了对阵法的钻研中。
“五十。。。。。。”
“怎么一会功夫飞涨到五十了”,戒铭刚有些法阵顿悟,冷不防地被这惊人的叫价当头棒喝打乱思量,嘴中轻声喃喃。
鋐静闻言,眼角抽了抽,并不言语。
直到一阵“百”的声音传来,戒铭决绝放弃了竞拍,苦笑连连,明白了为何鋐静犹豫不说。不知是那几个,身家也太丰厚了,本以为将自己囊中宝物一一兑换,身家不菲的戒铭拍得此宝如探囊取物,翻手之间便能以最高价得之。
怎料还有几个更是富裕的修士硬是将价格从六十八抬高到了百数,那可是二十件高阶法宝,戒铭想想就有些嘴苦。
价格还在攀升,一时间,戒铭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这百宝楼出暗套,可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这么高的价,不怕被自己买了回去,正当戒铭推敲时,鋐静的传音在耳边响起。
“师弟是不是在想是谁如此身家丰厚”。
戒铭闻言偏头看了一眼鋐静,鋐静也偏头笑了笑,但却随即转了回去,盯着水球上显示的“天沟流火液”,面色如常,只是嘴唇微动,又来一段传音。
言毕,不管一脸惊诧和失望的戒铭,兀自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