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徐果气得一脚踹在阮委员的屁股上,愤怒地骂道:“你他玛的去告啊,你自己看你现在的狗日样子,人家中国军队还没有攻上来就躲,真丢脸!”
武徐果骂是骂,但还是立即命令团参谋长将后山腰的部队调到正面阵地来,后来只留下一个班的士兵警戒。与此同时,焦急的他还向外面发出信号:阮家台急需救援!请求当地民兵立即进攻,吸引中国军队的火力。请求上级立即催促正规部队加速前进,否则阮家台会被闻讯而来的中国占领。
上级更知道阮家台的战略意义,一边破口大骂武徐果无能,中了中国军队的调虎离山之计,一边强令武徐果死死守住阵地,同时也答应增派援军、催促增援部队加速。
当山顶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山脚下的郭拙诚、宋军、张剑、孙兴国、叶俊辉等十个士兵已经整装待发。郭拙诚玩的计策很简单,就是利用越军兵力缺少的有利条件,虚虚实实来回调动对方,就是越军再狡猾也不得不按着特战队的调子走。
柳援朝正在跟郭拙诚争论:“老大,我也去,这里由陈指导员指挥就行。我可不想在这里闲着。”
郭拙诚将手榴弹塞进弹袋里,说道:“除了为邓子峰压阵,你们还有注意哨楼那里,一旦外围的越军民兵过来,你们要及时增援陈鹏他们。”
说到这里,郭拙诚看了一眼北方,嘴里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越南民兵到现在还没有杀过来很奇怪,不知道他们玩什么鬼。”
不得不说郭拙诚很具有乌鸦嘴的本事,他刚收拾停当,步话机里就传来陈鹏的呼叫:“报告洞三,报告洞三,东面驶来一辆军用卡车,上面有至少一个排的越军,上面至少有一个排的越军!”
郭拙诚朝柳援朝努了一下嘴,说道:“这下没话说吧堵住他们!”说着,郭拙诚把手一挥,“走!”
郭拙诚弯腰第一个冲进了被硝烟遮盖的峡谷。柳援朝二话不说,举了一下手,领着几个士兵转身朝陈鹏他们所在的方向冲去。
郭拙诚没有走几步,孙兴国就从后面冲到了他的前面,接着张剑也越过了他。郭拙诚知道这是他们不让自己冲在最前面,不让他冒最大的风险。感动的同时,他也没有矫情,只是再次提醒道:“兄弟们,尽量踩着弹坑走!”
谁也不敢保证峡谷里所有的地雷都被清理干净了。主要是地雷这玩意种类太多,埋设的也未必都是防步兵地雷,或许还有防坦克地雷,一般爆炸引起的气浪未必能引爆它们,有时候大石头压上去没事,但人稍微碰着了石头,下面的地雷“轰”地一声就炸了。
现在没有时间采取人工排雷,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走弹坑,如果弹坑里还残余有地雷没有爆炸,那就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在踏进峡谷时,郭拙诚有意扫了自己有意选出来的精兵强将一眼,虽然大家明显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更多的是渴望。
没有走多远,这支小分队就被硝烟遮得严严实实,能见度大幅度降低,一股呛人的硝烟味直闯心肺。幸亏在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准备了湿毛巾,大家悄无声息地将湿毛巾捂住嘴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咳嗽声。
峡谷里很昏暗,但也有不少尚未烧尽或尚未熄灭的树木和树枝发出了一点点光线,让战士们得以快速地往上爬。现在敌我双方都没有人往峡谷里发射炸弹、扔手榴弹,但山顶和山脚哨楼处的枪声却非常也更紧张: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被发现,只要两挺机枪一扫,我们就麻烦了。
到了这个时候,郭拙诚不由得也迷信起来,心里祈祷着:请老天爷保佑我们,保佑我们晚一点被敌人发现。
“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猛烈的爆炸声,溅起的泥块、碎石打起峭壁上发生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簌簌声。
郭拙诚等人连忙趴下,大家的心猛地抽了一下:糟糕!地雷!
果然,后面的叶俊辉低声道:“不好,张国华触雷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张国华的一小截到着脚板的腿飞到了一边,脸色苍白的他死死咬着一根树枝,双手抱着残腿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下……一个士兵立即拿出急救包快速地包扎。
上面听到动静的越军打来了一梭子,子弹啪啪啪打得石屑飞迸。一颗子弹几乎擦着郭拙诚的胳膊钻进地里。接着,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也在前面不远处滚动着,顺着地形朝下蹦跳……山谷里的情况一下变得异常危险,大家都紧张地看着郭拙诚……在阮家台的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51军军长郑志龙的军令还在传达。增援343高地的越军那个营就已经撤出了阵地,朝阮家台疾进。因为担心中国军队坦克的碾压,担心中国军人打他们的屁股,他们学特战队走小路驰援阮家台。
甘建新收到军部的电令傻眼了,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嘴里喃喃地念道:“难道那小子判断正确,难道我真的搞错了。”
刚升为团长的副团长和团参谋长两人稍微一商量,毅然下令部队围追撤退的越军追击,死死咬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前后夹击特战队!
接到阮家台受到中国军队进攻的消息,边境前线的越军一下紧张了,一边拼死抵住中国军队的进攻,一边时刻关注阮家台的进展情况,悄悄地思考一旦阮家台被中国军队占领,或者中国军队大量出现在阮家台时,他们如何逃离。
峡谷里的郭拙诚自然不知道外围情况的变化,也没有精力想这些,他和其他战士一样,死死地盯着那颗冒烟蹦跳的手榴弹,都担心它滚到队伍中间爆炸。一个战士跃跃欲试,准备扑上去,用身体压住它。
很庆幸的是,因为引信到头,手榴弹在他们前面十米远处的一个弹坑里爆炸了:“轰!”
郭拙诚和众人一起大大地嘘了一口气,但他们都担心地看着上面:“如果越军再扔下手榴弹,怎么办”
就在这时,孙兴国突然将双手撑在嘴巴上,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叫:“哞——,哞——”
不说后面的士兵,就是躺在孙兴国身边的郭拙诚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草,这小子的口技真是绝了,跟真的水牛受伤惨叫一样。
而且孙兴国叫过之后,几头未死的水牛、黄牛、马都凄惨地叫了起来,凄厉的叫声在峡谷里回荡并传向四方。
一个越军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下来:“玛的,原来还是这些畜生,吓了老子一跳。”
另一个越军说道:“我们干脆不要理它们了,真要上来一头,我们就发财啰。”
“对!放它们上来。”另一个越军附和道。
一个也许是军官的越军提醒道:“大家眼睛放亮点,别让中国人随在牛、驴什么的后面,那我们就惨了。他们最狡猾,我们不能轻易上当。”
山顶上值守的越军没有再打枪了,除了畜生的叫声,这里又沉寂下来。
峡谷里的战士们没有心情计较越军把他们当成牛和驴,只要他们冲上去,到时候就看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了。未等郭拙诚下令,战士们一个个如出笼的豹子,极快地爬起身来朝前冲去。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速度!速度!还是速度!……很快,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片朦朦胧胧的光线,烟雾将那里染成了一匹半透明的蓝布,战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全是劫后的惊喜:终于到出口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