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两名侍卫,襄兰来到了沈衿的住处。n∈八n∈一n∈中n∈文,
今早现这件带有酒香的衣服,她便立刻想到是他。
难道说昨晚他去过自己那里?要不然这件衣服怎么解释?
鉴于之前的几次,襄兰不知沈衿现了自己多少秘密,也因此这段日子她是尽可能地避开沈衿。
许久未见,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正好趁此机会,过来看看他。
襄兰将托盘中叠得四平八整的衣服理了理,再随意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才提起裙摆,走上台阶,敲门。
咚咚咚~
襄兰敲了三下门,静心等待着屋内之人过来开门。
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动静,不禁再敲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不在吗?”
襄兰望了望纸窗的方向,那里明明就亮着光,而且都这个时间了,他还能去哪儿,应该在屋里才对。
就在她准备第三次敲门时,抬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襄兰突然在心底找到了答案,不是没人,而是不愿意见她吧。
襄兰心下一凉,放弃了敲门。将东西放在门口,转身黯然离去。
紫嫣一直藏在不远处看得焦急,见襄兰就这么走了,连人都还没见到呢。
“哎呀,真是的。”她急于见见那个野男人,对襄兰的行为自然是万分痛斥。自己都跟来了,没有达到目的见到人,自是心有不甘。
但她转念一想,可能他们是吵架了吧,也对,像襄兰这样的女人,十男九吵,不闹变扭倒真稀奇了。
如此想来,紫嫣继而转怒为喜,至少这趟也没算白来,至少让她瞧见了襄兰吃闭门羹。真是大快人心啊。
自己正乐不可支,却忘记了襄兰正调头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紫嫣赶紧躲了起来。n∈八n∈一n∈中n∈文,
但刚才躲得太晚,也不知道襄兰现自己没。于是她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襄兰。
也许是因为没有见到人,襄兰此刻的警惕性非常松懈,以至于根本没有现紫嫣正躲在柱子边。
紫嫣从近处瞧着襄兰那黯然神伤的脸,心里就更痛快了。
捂着嘴,憋着笑。同时,她留意到一件事。
既然她已经知道野男人的住处,那么回头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她现手边有一根木棍,心下浮出一条妙计。
要不就趁襄兰现在毫无防备将她打昏,然后叫人过来捉奸,即使没有男人,但她一个宫婢大晚上出现在这里,还不是百口莫辩?
紫嫣一边毒辣地作着打算。一边抄起木棍慢慢接近襄兰的身后。
就在她即将挥棍打向襄兰的后脑时,她被人从后偷袭,捂着嘴拐到了别处。
襄兰现不对,回头时,除了一阵风,什么也没看见。
紫嫣不停地挣扎,她现在只想知道是什么人绑了她,身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人?
与襄兰拉开了一定距离后,那人松开了紫嫣。
紫嫣一看是个好机会,将就着手里的木棍转身就朝对方挥去。
“别动!”那人不知何时又‘飘’到了她的身后。脖子的右侧能隐隐感觉到正被什么东西抵着。
“你是谁?干嘛加害我?”紫嫣害怕极了,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颤意,她一点也不敢动,保持着一个姿势问道。
“哼。”对方用鼻子轻笑一声。后道,“加害你?”
紫嫣明显感觉到那人已经靠到自己的耳边,耳根被对方喷洒的气息弄得痒痒的,但这种痒却像头顶上时时刻刻都悬着把刀那样的恐怖。n∈八n∈一n∈中n∈文,
“如果,让我再现你欺负襄兰,我保证。一定让你比死还惨!”
紫嫣闻言顿时面如白纸,对方那句‘比死还惨’一直萦绕耳边,当她回过神来,连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深夜。
襄兰隐约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认为是紫嫣为了扰她清梦故意为之,所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听见,继续抱头睡大觉。
“姑~~~姑~~~”
一声幽怨之音,愣是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睁开眼,闯入眼前的火光跟一张人脸把她吓得不轻。
“啊~~~鬼啊~~~”襄兰本能用双臂去遮挡,蜷缩着身子退到躺椅那头。
然后,就听见鬼出了紫嫣的声音,“襄兰姑姑?襄兰姑姑莫怕,是我啊,紫嫣啊。”
“紫嫣?”
襄兰慢慢放下戒备的手臂,看了过去,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当看清对方真的是紫嫣,才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有病是吧,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睡觉,我床都让给你了,自己睡躺椅,你还想怎样?你当真认为我好欺负是吧,好啊,来啊,我看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姐家是开染房的。”
襄兰撸起袖子,作势准备跟紫嫣干架。
紫嫣见状连连摇头摆手道,“不不不,襄兰姑姑你误会了,妹妹是想喊你去床上歇息。”
这句话比邀人干架还雷上三分,襄兰立即倒头就睡。
紫嫣愣了半秒,推搡着襄兰,忙问,“襄兰姑姑,你怎么了?”
襄兰闭着眼,道,“这肯定是梦,我得赶紧睡,才能赶紧醒啊。”
紫嫣脸上显出些许不自然来,暗想,感情姐对你好就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啊。
表面上她还是客客气气道,“呵呵,姑姑真会开玩笑。床都给你铺好了,你去看看?妹妹怕姑姑不习惯妹妹的床褥,所以把姑姑的被褥换回来了。”
襄兰重新坐起,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紫嫣:你会那么好心?
被紫嫣拖到床前,当看着床上已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襄兰只能摆出一副诧异的表情,“这……”
紫嫣故作亲近地笑道,“妹妹仔细想过了,这些天确实有对不住姑姑的地方,都是妹妹的错,希望姑姑不要记挂心上。姑姑放心,从今往后紫嫣绝对不会再做出忤逆姑姑的事来,请姑姑一定要给紫嫣一个改过从新的机会啊。”
这一下,又是还床,又是道歉的,襄兰什么瞌睡虫都惊飞了,由于第二天还要伺候桃夭,她也就没多问紫嫣为何突然转性的原因,但心里仍旧不住地东想西想,所以一宿她都没怎么阖过眼,当她真正困意袭来,已是要起身之时。
第二天,在桃夭宫里,桃夭一眼就看出襄兰跟紫嫣的不对劲。
一大清早,一个神采奕奕,一个萎靡不振。
萎靡的那位,就像周公欠了她很多觉似的,乌黑沉重的眼袋拖垮了全身,哈欠是一个接着一个。
“啊~~~”襄兰打的这个哈欠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她一边擦着花瓶一边揉揉眼,完全没有现花瓶已经快掉到地上。
桃夭一直在观察她,正要开口提醒襄兰时,紫嫣突然出现,接住了花瓶。
襄兰现险些将花瓶摔碎,亏得被紫嫣解围,顿时困意四散,愣愣道,“谢……谢你啊。”
紫嫣冲她点头一笑,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了。
桃夭被她俩的突然转变吃上一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
“紫嫣。”桃夭开口将紫嫣唤来。
紫嫣碎步来到桃夭跟前,行礼道,“奴婢在。”
“你帮本宫去问问狐大人今天几时过来?”
自从狐子罡奉命过来请脉,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来,说桃夭的身子最近一段时间要精心呵护以策万全。
为了将来着想,桃夭并不反对,但现在让紫嫣前去询问,纯属多此一举。
狐子罡基本上都是下午时分过来,大家都知道,之所以现在让紫嫣去问,主要还是想支开她。
紫嫣一离开,桃夭就将所有人都遣退,特意留下了襄兰。
襄兰知道桃夭想问什么,所以还未等桃夭开口,她就先道,“奴婢不知。”
桃夭闻言一笑,“我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娘娘故意支开紫嫣又屏退所有人,不就是想知道奴婢跟紫嫣为何突然变得要好吗?”
桃夭又一笑,“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襄兰摇摇头,“要是奴婢聪明就不会昨晚一整宿都没睡了。”
桃夭明了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是紫嫣单方面的改变啊。”
“听娘娘这么说,肯定不是您的主意了。”襄兰又陷入苦恼,那还会有谁呢?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让那丫头一下子开窍啦?
桃夭一听,原来襄兰认为是自己的主意,看来担心襄兰的护花使者出现了,多半是因为看不下去襄兰被欺负而挺身而出,就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猜出对方是谁,并且明白对方的心意了。
“好了,你就别再多想了,既然与紫嫣已经化干戈为玉帛,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嘛,今儿就不用你在这儿伺候了,准你回去补觉,下去吧。”
襄兰点点头,正欲退下,但她咬了咬下唇,趁没有其他人在,问出了心中憋了几天的问题。
“娘娘。”
“还有什么事吗?”桃夭问道。
“奴婢……奴婢想知道娘娘为何让紫嫣跟奴婢同住一屋!”终于把问题问出了口,但等待也是极其熬人。
这个问题让她二人之间的空气变得十分稀薄,一如她们的关系,脆弱的,仿佛离开这座皇城便是天各一方的陌生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