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纷纭,每个出来发言的大臣都有他的道理,风不语统计了一下,此次推举一共有五个候选人,贤正皇帝的后代占三个,还有一个是贤正皇帝的弟弟,只有一个外姓人。
她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让大臣们先回去,明日再来,大臣们对此分外不解,原本胜券在握的左相更是忍不住站出来问风不语:“仙姑,国不可一日无君,您…”
左相以为谁得票最多,谁就是皇帝,可现在看来却是不一定。
他有点慌了。
风不语看了左相一眼,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我自有我的用意。”
“可是…”左相还想说什么,但风不语不耐烦听,直接运转起灵力,就把左相送到了大殿之外,左相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殿内了,心头当即有些发寒。
早就在一旁等待的大皇子之人见左相出来了,便拉着左相去见大皇子,大皇子一见到左相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支持本宫的人是否是最多的?”
“肯定是最多的。”左相满嘴苦涩,风不语这一手让他知道风不语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也不是悠然子那等草包。
左相有些后悔站队大皇子,毕竟大皇子根本不是什么仁德之人,若是仙姑真追究起来,他可能也会遭殃。
大皇子不知左相心中所想,一听自己支持者是最多的,他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那本宫不就可以当皇上了吗?”
这可是他毕生心愿。
“这…这…仙姑并没有当众宣布。”
“什么?”大皇子脸色顿时一变。
而就在左相跟大皇子交谈的时候,其他大臣也被风不语这一手震住了,没人敢在有任何异议,乖乖的退了出去,直到走了很远以后才忍不住交谈起来:“你说,仙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难不成想要去考察一下。”
“怎么可能啊?就这短短的一天,她如何考察这么多人?”
“或许会用什么仙家手段也说不一定,这样吧,咱们还是去告诉告诉五皇子,让他今天好好的表现,万万不可行差踏错。”
“说得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众人以为风不语是想用一天的时间来考察各个被推举之人,其实风不语只是想用这一天时间将燕王接过来而已,等到大臣们都离开后,她就在宫中找了几个对燕王以及燕王封地熟悉的侍卫,用飞行器去把燕王接了过来。
侍卫们坐在飞行器上的时候不住惊叹:“天呐,这就是仙界之人吗?果然是深不可测。”
“难怪悠然子会死得这么惨,悠然子那妖道跟仙姑哪里是一个档次的?”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顿时,侍卫们看向风不语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燕王的封地在宜州,宜州是贫瘠之地,早年的时候经常发生烧杀抢掠的案件,宜州与其说是燕王的封地,不如说燕王是被发配到宜州的,因为当年太上皇最中意的人选并不是贤正皇帝,贤正皇帝之所以能当上皇帝,是因为燕王被刺杀传出了死讯,所以才捡了个漏。
是以这些年,贤正皇帝一直很防备燕王,燕王能在这种情况下将宜州治理的仅仅有条,实在不是一般人。
风不语在路上了解了燕王的过往,心里的天平又往燕王身上偏了几分。
……
贤正皇帝的死讯在贤正皇帝死后的第三天后传到了燕王的耳中,对此,燕王的几个幕僚都忍不住让燕王回去争抢皇位,但是燕王拒绝了:“皇兄是死了,但本王的侄儿可不少,他们各个都盯着那个位置,本王回去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皇帝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您的,如果不是贤正那小儿趁人之危,今日坐在龙椅上的人就是您了。”
“好了,这些话不必再说了,宜州挺好的,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本王很喜欢这个地方。”
燕王制止了幕僚的话,负手而立,他眺望着天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因为本王的一己私心让京城陷入战火之中,那本王就算坐上皇位也心有不安。”
幕僚们闻言,不赞同的摇头:“王爷,您说不忍京城陷入战火之中,那您就忍心看着百姓们吃苦受累吗?您想想,贤正皇帝这些年因为沉迷成仙做了多少荒唐之事,那悠然子更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仙人替天行道,还放出了推举之言,您难道就真的不想回去争一争吗?”
“是啊王爷,何况那仙人既然放出了推举之话,就说明她想让有能力者登上皇位,为百姓谋福祉,她说不定会支持您,您也不一定会跟其他皇子打起来。王爷,难道您就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位落在其他人的头上吗?二十多年前您已经错过一次,难道现在还要错过第二次吗?”
“如何争?”燕王头也不回,眼睛里满是沧桑:“本王远在宜州,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而推举一事便选在今日,本王就算是想争,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这个仙人是杀死了悠然子,但你又何尝知道,这个仙人跟悠然子不同呢?你又如何得知,她做出推举的决定,不是为了找一个好掌控之人,继续在宫中作威作福呢?”
幕僚恨铁不成钢:“王爷何须顾虑良多?”
“因为本王不想成为跟皇兄一样的人,不想做傀儡,若真让本王做出对不起百姓之事,本王还不如偏居一隅,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让本王名下的百姓吃饱穿暖,本王也就知足了。”
“王爷…”
幕僚们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这时,燕王的小儿子夏寻闯了进来,他一身的少年气息,穿着利落的马夫,眼睛闪亮亮的:“爹,我听说贤正那狗皇帝死了,这是真的吗?”
燕王闻言,转过头看向夏寻,眉头蹙起,眼中的惆怅还没有散开,看上去就有点沧桑,但脸上的皱纹却让他威严十足,他瞪着夏寻:“你是怎么说话的?”
“我说得有错吗?难道贤正他不是狗皇帝?”
夏寻根本没有把燕王的冷脸放在眼里,他挑了挑眉,生机勃勃:“就凭他这些年对百姓的所作所为,就称得上狗皇帝三个字,如今他终于死了,爹,你有没有兴趣去京城争一争?”
燕王听见夏寻这么说,脸上隐有愠色:“你给我滚出去!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
“为何轮不到我操心?”夏寻不服气:“我也是大夏朝的子民,关心我未来的君主是谁难道有错吗?”
“你那是关心未来的君主吗?你是撺掇你爹谋朝串位。”
闻言,夏寻冷冷一笑:“爹爹您可是越来越胆小了,京城的那名仙姑都说了,以推举之制度来选取下一任皇帝,可您却在宜州畏缩不前,儿子真不明白您年轻时的胆气、侠气都去哪里了,您真的变了,不再是儿子记忆中的燕王殿下了!要是皇祖父看见您这个样子,不定多失望呢!”
说完,夏寻怕挨打,直接转身就走,燕王双拳紧握,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屋子里的幕僚们也将头压得低低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被殃及鱼池。
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