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车停在龙门卧龙机场的车位里,不甚明亮的路灯照在挡风玻璃上,透出一张青年冷峻的脸庞,夜风扬起他的衣角,车盖上摆放着一杯热可可,白汽从杯沿升起,又被吹散。
青年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内容是罗德岛支援龙门的干员名单,这份名单是四个小时前传递过来的,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c级精英医疗干员安赛尔,粉色红瞳的青年医师,在医疗方面有不俗的造诣,原属a4预备组成员,爱好夜宵,喜欢安静的环境,夜行生物。”
“c级近卫干员泡普卡,a6预备组成员,尽量让她处在没有争斗的环境里,不要尝试激怒她,喜欢阿光。”
“a级精英特种干员红,鲁珀族,建议其他鲁珀族不要接近她,喜欢阿光。”
喜欢阿光是怎么回事?
青年看的满脸茫然,全然没弄明白罗德岛的这份临时档案的文案到底想表达什么,难道她们都有一个叫做阿光的儿童玩具?
再往下看,还剩下最后一份临时档案。
“普通干员阿光,罗德岛后勤人员,擅长带孩子,没有其他特殊能力,不要让他靠近任何危险的人或物。”
“本次支援分队的负责人是阿光。”
最后档案下面的落款是华法琳。
这就是从罗德岛赶来支援的几名干员?一个夜猫子,两个小孩,最后还有个负责带孩子的,什么时候罗德岛变成幼稚园了?
青年心中强压着心中的不忿,将临时档案来回看了几遍,最后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随着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一架飞机钻出云层,盘旋几圈后在卧龙机场减速落地,罗德岛的支援姗姗来迟,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怀里抱着一名小女孩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他的脸色铁青,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糟糕透顶的旅途,而身旁跟着粉色头发的少女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看不出一点疲倦。
直到他们走进了,青年才看到了在男人的身后还有一位穿着红色外套的少女,她抓着前者的衣服,脑门时不时的撞在男人的后背上,显然已经困倦到倒地就能睡着的地步了。
他们根本不像是前来支援的干员,更像是来龙门度假的一家子。
青年有些绝望,但上峰的命令无法违抗,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对着唯一的男人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龙门近卫局的高级警司梁超,请问是罗德岛的阿光先生吗?”
叫做阿光的男人露出错愕的表情,下一秒他握住了梁超的手,语气热切:“梁警官,我就是阿光,这边是我的同伴,她们都是。”
梁超脸上堆笑,手却不动声色的缩了回来,转向了旁边的粉色头发少女,青春靓丽的外表下略微带着羞涩,临时档案上说她还是一位精英干员。
梁超心中想着,传闻中罗德岛是一个怪人云集的地方,但想安赛尔小姐这样清水出芙蓉的少女,即便是在龙门也不可多得,在她美丽的外表下透露着一股英气,这样的气质他只在近卫局一把手二把手的身上才见过,但两者之间又完全不同,局长的气质如锋利的刀刃,稍不留神就会被割伤,而安赛尔小姐的英气却像午后的阳光那样,明亮温暖,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抛开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梁超诚恳道:“这位就是安赛尔小姐吧?久仰久仰。”
安赛尔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转头向周金儒问道:“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龙门话,狗样狗样,什么意思,他在骂我?”
“没有,他在夸你,梁超先生说你的名气很大,如雷贯耳,他十分仰慕你。”
真的是这样吗?
安赛尔将信将疑,博士拼命憋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在骂自己?
周金儒面部肌肉抽搐着,用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至于直接笑出声:“哈,这样的,梁警官还是先安排一下住宿的问题,我们赶了一天路,人困马乏,要说什么也要等明天早茶过后吧。”
安赛尔没给好脸色,梁超情知是语言不通的缘故,他看见那个阿光叽里咕噜说了一串,也不知道有没有暗地里编排自己,他说道:“近卫局已经做好安排了,我们局长临时有事不能亲自前来,特地吩咐我请几位去金牡丹大街最豪华的酒店住下。”
周金儒点点头,将睡熟的泡普卡放在后座上拉好安全带,带着迷迷糊糊的红钻进了另外一边,虽说后排三个人稍微有些挤,但他也是为了能照顾到两个生物钟相当准时的孩子。
出来一趟不容易,没想到还要当一回奶爸,回头写本纪实文学,《穿越到明日方舟世界当奶爸》,一定能大火。
红和泡普卡一左一右靠在他的肩头,睡得正香,一点防备也没有,小女孩的头发贴着他的脸颊,洗发水的清香往鼻子里钻,周金儒一动不动,保持着坐姿,老僧入定一般。
安赛尔坐在前面,快把脸贴在车窗上了,东张西望,龙门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阿光先生,听局长说这次的合约有不小的危险,不知道罗德岛的后续支援计划是什么样的。”
梁超等了半天,发现作为支援分队负责人的阿光竟然也在睡觉,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忍不住问了一句。
周金儒愣了一瞬,发蒙的样子被梁超从后视镜里捕捉到,浑然不觉道:“没什么后续计划,就是我们几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都买了员工意外保险,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员工意外保险?事情还没有展开就已经想好出了意外该怎么办,难道罗德岛的干员都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吗?
明明他们近卫局局长当初还在罗德岛进修过一段时间啊,听说以前罗德岛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博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指挥的每一场作战都能做到干员无损,总能在危机降临的前一刻敏锐的察觉到,从而避免了无数无谓的牺牲。
梁超大失所望,从一年半前罗开始德岛就沉寂了下来,那也是局长回来就任的时间,没人知道罗德岛到底发生了什么,局长也从来闭口不谈,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阿光先生注意自身安全就好。”
周金儒听着梁超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失望,他尝试感知了几次,梁警司的情绪始终没有什么波动,可能是他无法感知到四种基础情绪以外的情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