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苒起了一个大早,今天她的心里可是惦记的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镇上买牛车。
顺便把才产出来的花椒给紫烟阁送去。
只听得路上有一阵声音。
了心神,她若有所思的盯着被杏仁丢弃的黑色不明物体和手上的黑色印子
杏仁的脸色有些许的难堪,她也不知道这个物什会在手上留下印记,姑娘向来喜爱洁净,自己也很注重这些,莫不会姑娘因此嫌了她,以后就更喜欢香柳那个小丫头。
想到这里,她忙急声道:“姑娘,你可不要因为此嫌弃了奴婢,我一定会想办法收拾干净的。”
穆笙并未出声,让杏仁的心里愈发的忐忑,穆笙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帕,捡拾了洒落在地上数颗黑色颗粒中的一颗,拿到鼻前嗅了嗅味道,又隔着帕子搓了搓。
杏仁看着她的举动,好奇更甚紧张,“姑娘,这黑色颗粒子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杏仁,去打一壶茶水来。”杏仁立马打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访客。
“姑娘!姑娘!我回来啦。”只见杏仁的手里拿着一只洁白肥硕的兔子,耳朵被攥在杏仁的手中,兔子的表情满是痛苦。杏仁将
杏仁担忧的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
杏仁快言快语的说道:“姑娘的意思是,并不是自己想要投河的,是被奸人所害。”
穆止望向穆笙,像是在求证杏仁所说的话:“她说的可是真的?”
“确实如此。”
穆止的眼神中有一些震惊也带着一丝疑虑,他先前也在心中悱恻,虽说穆笙爱耍小性子不假,可从未拿自己的性命开过玩笑。可穆笙向来荒唐,她的话,自己又能信几分?
穆笙看着穆止在脑海中天人交战,对杏仁道:“杏仁,记得让府里的小厮尽快把门修好,不然夜里睡觉可不踏实。”穆笙特意加重了尾音。
穆止冷冷的看着她:“你在怀疑敏姑娘?”
她这个弟弟果真机智过人,只需略微的提点,便能想到自己今日所为的用意。
“不错,在我看来,她的嫌疑程度最甚,只是目前我还想不到她的动机是何?”
“你确定不是自己在胡闹?”穆止挑眉问道:“敏姑娘身体柔弱,宅心仁厚跟着祖母吃斋念佛,怎会想要置你于死地。”
穆笙沉吟道:“这点我也想不通。”接而站起来说道:“不过这些并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现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不然这个头长不高。”
说罢,穆笙伸出手摸了摸穆止的头。穆止浑身僵硬,才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青黑:“别摸我头!”难道这穆笙不知道男子的头不可随意触碰吗?
说罢,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杏仁乐不可支道:“这小公子怎么扭捏的像女人一般。”
穆笙扫了一眼在嗑瓜子的杏仁:“不是让你去叫人来修门吗?你怎的还在此。”
杏仁如醍醐灌顶般一拍脑袋,飞快的跑了出去。
穆笙的房中在经历了一场闹剧后陷入了平静,但在众人的心里,却像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边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杏仁的动作很快,不消一会便扯着一个黄门小厮过来了,小厮被杏仁扯得有些狼狈,衣服领子快要倾斜到肩上去了,见到穆笙,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穆笙心中实在是纳闷,这穆姑娘究竟是何人物,为何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十分惧怕她。
穆笙道:“不必行礼,专心修门即可。”
黄门小厮:“诺。”
“杏仁,将桌上的菜都撤了吧,再上一壶茶水让我解解腻。”
“好的,姑娘。”
杏仁高声冲门外叫道:“红桃,来收拾桌子。”红桃就是老太太给穆笙所指派的大丫鬟,原是负责老太爷的吃穿,如今派给了穆笙,足以见穆笙的地位在众人心中不可撼动。
穆笙用手帕擦拭了嘴,站起身来,环顾穆姑娘的闺房,自她醒来,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属于她的房间。
穆姑娘房内的小玩意儿甚多,大多是是市井姑娘家爱玩的。书,好像没有。穆笙在摆放小玩意儿的桌子下,发现了一口樟木箱子,她打开一看竟是一堆堆的书籍,她的心中山闪过一丝震惊,难道是自己小觑了这穆姑娘?
她拿出一本册子,翻开一看,只见第一页写着:美男图册。穆笙一滞,又拿出另一本册子,上面写着:春宫图十八式。穆笙僵硬的讲这些图册又放回了原处,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
走到穆姑娘的梳妆台前,穆笙才发现她的首饰种类繁多,数量也相当可观,可偏偏前世的她最不喜这些,时常一根木簪就完事。
穆笙坐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来自己长这样么?未施粉黛的穆笙肌肤雪白,拥有小巧的朱唇,一双眼眸明亮动人,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是陈清的缘故,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姑娘,茶来了。”杏仁端着一壶小巧的茶壶走了进来,见黄门小厮还在修门,她上前给了小厮一脚:“修的再快一些,姑娘一会就要洗漱歇息了。”
杏仁这一脚收了力气,踢在身上并无痛感,但黄门小厮还是吓得一个踉跄,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珠,忙不迭的说道:“好,好,好。”
杏仁将茶端了过来,凑近穆笙轻声问道:“姑娘。这茶奴婢亲眼瞧着的,并未经过他人之手。”
穆笙点点头,拿起杏仁递过来的茶盅喝了起来。在穆笙喝了差不多三杯后,黄门小厮才跪着来回话:“大姑娘,门已经修好了,近日里还得仔细些。”
穆笙轻点头,对杏仁说:“赏他一些银子。”
杏仁摸了摸自己兜里,只有一袋金叶子了,她从中拿了一片金叶子赏给了黄门小厮。
原本被抓来修门,这黄门小厮心中不甚抵触,后见这清仪郡主并不像传闻描述的那般不通人情,还赏给自己一片金叶子,有了这片金叶子,他都能在乡下添置一栋房屋了,小厮心中不胜感激,忙不迭的磕头谢恩。
杏仁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小厮笑嘻嘻的揣着金叶子退了出去。
此时,一弯残月已挂在了天际,在院子中洒落下阵阵的的月光,树木们都像身披着点点月霜般。
“杏仁,盥漱吧,我乏了。”
“是,姑娘。”
杏仁上前为穆笙取下头上所戴着的珠钗,只见姑娘轻启朱唇:“杏仁,明日早些过来唤我,我要去给祖母请安。”
杏仁将珠钗放在桌上,询问道:“姑娘自从来了这庆阳,就没向老夫人请过安,为何说明日突然要去请安了?”
穆笙望着镜中的自己说道:“反常必有妖,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明白。”
穆笙看着镜中杏仁的倒影:“你不用明白,按照我所吩咐的去做。”
穆笙心里倒是十分喜欢这个不聪明的小丫头,她并没有穆姑娘的记忆,要是穆姑娘的丫鬟太过机灵,那就无疑是给她添了阻碍,前世她手中虽沾染了不少的鲜血,可现下她并不想白白的浪费无辜之人的性命。
杏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伺候着穆笙上床歇息后,她才吹灭了油灯,自己也退了出去。
夜里的穆府归于宁静,可凛冽的风似乎又卷起了阵阵杀机,每个人的心事都在翻滚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