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没有理会女子,而是再次转头看看萧家府邸,似乎心中疑惑重重。
车辇之外,看着车辇飞走,阴凉地方围观的人又开口了。
“霍公子这符辇该是六品符器吧?怎么也得值一百枚符金!”
“一……一百枚符金?那不是一百贯符钱………乖乖,一贯是一千枚符钱,我……我算不过来了……”
“几品符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符器不是你我能买得起的,你还是去东市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旧风符,这大晚上若是没风,真是没法儿谁啊!”
“风符还不如水符,把水符祭在屋梁上,晚上睡觉那才凉爽!”
“唉,水符现在太贵,没有三百符钱拿不下来……”
“要不,我画个水符给你?不要多,三个符钱即可!”
“狗屁,你又不是符咒士,也没有文胆和文心,你拿什么画符?就你那狗爬的字啊,倒贴我都不要……”
众人边说间已经散了,各自寻自己需要的符。
霍青坐在符辇上,看着那个妙龄少女,低声问道:“妙儿,你可探察到什么?她……她……”
霍青想说什么,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妙儿的脸上也生出疑惑,她索性开门见山道:“公子放心,芷明小姐三年间从未离开过萧府,也没有陌生的男子登门!”
霍青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轻松的表情,他只淡淡的说道:“这些……我来之前已经知道……”
“奴婢无能……”妙儿低下头来,低声道,“只能探察到这些!”
“奇怪了!”霍青的眉头皱得更紧,自言自语道,“萧府到底发生什么?”
妙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从奴婢探察到的消息来看,萧府没任何异常。跟其他世家的日常往来,在洛北城的所有事情……都很正常!”
“除了芷明?”
“嗯!是的……”妙儿点头,“除了萧小姐!她……她自从收了公子的聘礼,三年不曾露面。可惜萧府有神秘符阵护持,而且还有其他实力强悍的符咒师盯着,奴婢不敢轻举妄动……”
霍青的脸上生出欣慰,勉强笑道:“是啊,刚开始我也很高兴,毕竟能得芷明青睐。而且她为了名节,为了避嫌寸步不离萧府……”
“公子……”旁边一个青衣小厮有些撇嘴了,低声道,“您都说了十八遍了,问题是萧芷明不见,萧渝也不见,您把老爷亲趣÷阁写得婚书都送来……”
霍青脸色微变,“啪……”的一声,反手打在青衣小厮的脸上,怒道:“芷明的名字,萧家长辈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是,是,小的知错!”青衣小厮捂了脸急忙赔罪。
另一个青衣小厮微一哆嗦,见到车辇停下,小心道:“公子,客栈到了!”
“哼……”霍青瞪了两个青衣小厮一眼,飞身下了车辇。
客栈很是富丽堂皇,虽然阳光极热,可还有一些人行来走出。
霍青刚下符辇,一个长脸的年轻人疾步跑出,不等年轻人见礼,霍青就问道:“松伯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在大厅里等公子!”
“好!”霍青脸上有些笑意,几步进了客栈,径自穿过大堂到了后院。
客栈的后院极大,不仅有亭子和轩榭,在楼阁中央还有一个足有半亩地的池塘。。
霍青不及看池塘中莲荷连天碧,也不及感受游廊中水气清冽,他几乎是脚不沾地冲入一个画梁雕栋的大厅。
大厅顶部中央一个足有数尺大小的符纸贴在上面,一个趣÷阁划有些扭曲的“水”字赫然在目。符纸四周,如雾的水丝缓缓倾落,水丝下落数尺便消失不见,一阵凉爽将整个大厅笼罩。
大厅上首一个桌子,上面摆放一些果子,桌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正端着茶盅喝茶,眼见霍青进来,急忙将茶盅放了起身。
“松伯……”霍青身形一晃就到了松伯面前,一把抓住松伯的胳膊急道,“如何?”
“呵呵……”松伯笑笑,说道,“老奴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道公子要听哪个?”
看着松伯的笑容,霍青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他松开手,坐了下来道:“还用问么?自然是好消息……”
不等松伯开口,一个木傀从大厅一角转出,手捧了木盘,其上有热腾腾的茶水。木傀额头上镌刻“傀”字,趣÷阁迹苍劲,微微有水纹散入木傀体内。那木傀走到霍青面前,将木盘高举道:“公子请用茶……”
“嗯!”霍青拿了茶盅,抿了一口放下,看着松伯苦笑道,“我在萧府喝了一肚子茶水!你快说吧!”
好消息自然是萧渝的掌上明珠萧芷明这三年确实是呆在萧府并没有出门,而且也没有其他让霍青想入非非的事情发生。可从松伯口中说出,却比从妙儿空中说出让霍青放心。
“坏消息呢?”霍青追问道。
“坏消息就是……”松伯的脸上显出了耐人寻味,说道,“最近三个月连萧渝都没见过萧芷明了。”
“啊?”霍青忍不住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老奴所说句句是实!”松伯说道,“这消息……来自寒家。”
“唉,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的敌人啊!”霍青叹息了。
不过话音刚落,霍青有不死心道:“说不定这是寒家放出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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