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吃过晚了很久的午饭,其实也就是杂粮馒头就着玉米糊糊,外加村长媳妇自己腌制的小菜。
季悠悠和赵娜两人也是饿狠了,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匆匆啃了几口干粮,但那些东西早消化完了,而且也没热乎饭好吃啊,哪怕这饭菜实在简单了些。
看着两人低头一点也没嫌弃的全都吃完了碗中的玉米糊糊,啃完了手中的杂粮馒头,牛村长和吴同志都不约而同的点头。心里想着,这两位可比前几次来他们这的老师强多了,看来,应该能多留些日子。
吃饱喝足,休息完,牛村长和吴同志就带着季悠悠和赵娜两人,向村里的学校走去。
“我们这里虽然也有不少少数民族,但还是汉人居多。”牛村长一边带路一边说着村里的情况,“你们有什么不懂的,或者碰到什么难事,尤其是有关于少数民族的事,最好先来问问我,我怕你们犯了他们的忌讳就不好了。”
“谢谢村长。”两人都非常诚恳的道谢。
牛村长他的普通话虽然不准,但说慢些,还是能听懂的,所以,几人之间的交流倒不存在问题。
翻过一个小山坡,又绕过几块菜地,终于到了一个缓坡处。
“这是早年前,我们老村长特意挑选的校址。”牛村长颇为感慨的说道,“建学校,让孩子们学知识,走出大山,也是老村长首先提出来的。而且,老村长更是这所学校的第一位老师,他把一生的心血都奉献给了这所学校。”
“老村长是位值的我们敬重的英雄,他很有远见。也很有魄力!”
“是啊,老村长以前打过鬼子,受伤太重没法继续跟着部队,只能留在这里。不过虽然是保住了命,但再也不能参加革命,于是就留在这里娶妻生子。但他毕竟是从外面来的,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所以。我希望你俩能多多把脑中的知识教给孩子们。我们的孩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他们一点也不比山外的孩子们差。”
说是学校,还不如说是几间土屋。
正朝南一排四间低矮的土屋。为什么说是土屋呢?季悠悠不知道这屋是用什么建成的,但内外墙都刷着草泥却是事实。
房顶更是盖着茅草,季悠悠都担心风大些,会不会把茅草顶给吹走了?
靠后一些。还有一间小的,看造型。有些像是厕所。
“这中间的两间是教室,但现在学生不多,只用了一间,另一间就给那些路实在太远的学生们住。”
牛村长带着几人打开教室门。季悠悠发现住人的那间用各种东西搭着床,有用石头做床脚的,有用木条垒的。也有用长条凳子的。但无论用什么做的床脚,上面都铺着木板。
而那木板也不是整块的。都是七拼八凑的,一张一张的沿着墙,倒是搬放的非常整齐。
“这样睡的安全吗?”赵娜担心的问道,“不会塌了吧?”
“没事,孩子们才多重啊,再说塌了也离地面不高,伤不着人。”牛村长笑呵呵的解释道。
另一间教室里整齐有序的搬着几十张课桌,但那课桌的破旧程度非常吓人。
“这这这……”赵娜颤抖着手指,“这三条腿的也能用?还有这张,上面这么多的洞。还有这张,这张是饭桌不是课桌吧?都没有桌洞?咦,饭桌还有好几张?”
“没办法啊,这里的条件有限,能给孩子们几张课桌学习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牛村长他也没办法啊,“就这几张完好的,还是前面几位老师想办法修补的,不然……”
“哎,对了,怎么凳子跟桌子的数目不对啊?凳子明显少了好多?”赵娜继续发挥着她的好奇宝宝样。
“哦,这个啊,等过几天开学后,孩子们会自己带来的,等学期结束再搬回去。如果有新学生过来,课桌也得他们自己带来。不然,就得站着听了。”
“这孩子们学习的条件也太艰苦了!”赵娜一脸心疼的摇摇头。
“交通不方便,搬张课桌都得用两个大人。”吴同志解释道,“我们县各地方像大板坡这样的比比皆是,还有的地方的课桌椅都没有学生们的一半多,每次都是学生们轮着坐。再说,局里也没这么多的经费,本来牛石县就是贫困县,我们只能尽量一碗水端平,哪里更需要,先照顾哪里!”
看完了两间教室,边上就是一间侧房,比教室伸出一米左右。
这是间厨房,里面搭着两眼的土灶,靠墙边有个歪歪斜斜的碗柜,据说是前前任的一位同志,自己动手做的。
最后,大家来到晚上就要住的,也是今后三年就要住的卧室。
除了两张用长条凳搭着的木板床外,就只剩下一张靠窗的饭桌了。
但照牛村长介绍,这张饭桌既是吃饭用的,也是写字台,更是今后两人批作业的地方。
可不是吗?桌上还放着盏油灯?
这条件很严峻啊!季悠悠摸着下巴想着,要买或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但她也知道,只能紧着重要的先来,有些东西,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慢慢来。
暂时送走了那两位,季悠悠和赵娜两人,先是拿着木桶去不远处的山涧里打水,仔细的擦试了下今晚就要睡的床。等板床干透后,再铺上牛村长那拿来的他媳妇帮着洗干净的床上用品等物。
“悠悠,你怎么做的这么熟练?”赵娜磕磕碰碰的绑好竹杆,这是用来挂蚊帐的,还是临上车前,吴同志提醒她们买的。
“我可是农村妹子啊,大姐!”季悠悠笑呵呵的说道,“你不是也不差吗?城里姑娘!”
“你就调侃我吧!”赵娜也不生气,她确实是城里姑娘,还是独生子女。“虽然只有两天不到时间,但我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我觉得这次出来支教值了!”
“你怎么想着来支教了?”季悠悠绑好板床四边的长竹杆,又接着绑上面的。
“那你呢?”
“我啊……”季悠悠呵呵笑道,“我本来已经收到了j省大学的入职通知,但我觉得自己的年龄太小,怕镇不住那些大学生们。又想着出来历练下。所以就来啰!”
“我跟你差不多。”赵娜也笑道。“我是家里的独女,爸妈都宠着我,什么事都依我。她们总觉得我是个小孩。总想护着我。这次支教我是先瞒着他们报的名,后来也是经过好不容易的努力,才说服了那两位。我来这里,只是想证明给他们看。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可以展翅飞翔了!”
“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季悠悠白了眼正得意的对方。“以后多给你爸妈他们写信,省得他们担心你。”
“嗯,我等会就写,这次可以让吴同志帮着带出去。下次不知道谁可以帮着带信?”
“一会问问牛村长,肯定有办法的,不行的话。我每星期出山一趟。”
“那不行,太累了!”赵娜不赞成的说道。“来回两天时间就没了,这不行!”
“那点路对我来说没什么,累不倒。”季悠悠摇头道,“还有,我明天一早会随着吴同志再回一趟牛石县,去买些必须用品,你有什么想带的吗?”
“可是路那么远……”
“路再远也得去,你看,我们房间,连块窗帘都没有。这以后要擦个身子什么的也麻烦,还有,我想去买一套做木匠的工具,趁这几天还有空,再把课桌椅啥的修修,或者再重新做几张出来。而且,我们房间里也需要衣橱,不然,衣服一直放在箱子里也不好。需要的东西实在太多,希望在我们的努力下,在有限的环境下,创造无限的美好生活。”
赵娜已经被季悠悠那一连串的噼哩叭啦的说傻了,“你你你,还会做木匠?咳咳,我知道这里需要很多东西,但你一人拿的过来吗?”看样子,人家早已经心里有了打算。谁不想住的舒服些,她也想啊!但如果太麻烦,太辛苦季悠悠的话,那还是算了,虽然她非常想改善这里的住处来着。
“你难道不想住的舒服些?”季悠悠挑眉问道,“辛苦几回,不但能改善我们的生活环境,还能改善学生们的学习环境,这不是好事吗?”
“可那样太辛苦你了!”
“我想去找找看,有没有人愿意帮着我把东西挑回来的,我多给些钱。”
“哎,这倒是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人,那钱到时候我跟你对半分。”赵娜用手阻止季悠悠开口,接着说道,“你别跟我争,我没出什么力,你就让我出些钱吧!这样我的心里也能安点,也可以算是捐赠给这里的学校了。到时候我们走了,可改变后的居处它还在,还可以为下两位老师继续服务,这就值!”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跟你争。”季悠悠笔道,“你现在就可以想想,要买些什么东西了?想到一样就记在桌上的纸上,省的到时东西太多,我给忘了,那再出去一趟就麻烦了。”
“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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