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面缓缓的上升,两个人对峙,卡尔负手而立,站在巨剑上,等待俾也尔。
此时,俾也尔双手捂在胸口处,胸口一抹幽蓝遍布整个身上,火焰越来越旺,刹那间参天而起,照亮了亚格洛海湾,整个坑被火焰所笼罩。
趴在坑口的神赫连忙躲避,掉入山涧之中,头顶上面的树木在被火焰碰到的时候,化为了灰烬。
火焰消散,坑洞干涸,腾腾热气。
卡尔从火焰中走出来,周围气温骤降,一层寒霜爬上,由炙热转为了冰冷,一朵朵桃花随处飘落,像是祭奠死去的亲人。
卡尔拼劲浑身力气,掷出巨剑‘饥’,‘嘭!’,俾也尔倒飞出去,被生生钉在墙上,伴随着它身上火焰熄灭,一切终于结束。
也许俾也尔至死都不能明白,为什么卡尔会从能燃尽世间一切芳华的火焰之灵下活过来。
弥留之际,俾也尔看到了胸口闪烁着微弱的火焰,里面显示出了他的过往,纵观一生,他的,是从雪岛爬起来正式开始的。
传说并不都是假的,当年他打败了鱼人族,声称在亚格洛发现了宝藏,国王妻子重病,便派人寻不老泉,这一寻便是三次,国家王公贵族接连失踪,陆陆续续被骗到雪岛和三隐岛害死,藏尸荒野之中。
终其一生,俾也尔都在谋划,如何当上国王。
然而天不遂愿,千年女巫的出场,让俾也尔的努力化为了乌有,原来国王不过是一个傀儡,在其背后是高高在上的女巫,历史上那个臭名昭著的依斯林。
面对女巫,俾也尔不得不隐忍,这一忍便是千年,创建自由军为推翻依斯林,最后以失败告终,直到依斯林被伊旗和杰拉米杀死。
依斯林死了以后,俾也尔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幽灵船活动变得频繁,四处搜罗宝物,扩充自由军实力,然如今他强大如斯,依旧败得彻底。
这一刻他放下了。
俾也尔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来,也许从他出卖肉身的那一刻起就与这片大陆越来越远。
卡尔目光冷冽,握住剑柄,一脚踏在石壁上,用力一拔,将被巨剑钉在石壁上的俾也尔拔出来,就那样子举着巨剑擎在了头顶上。
“嘭!”
俾也尔被卡尔丢在了神赫的脚边,此时奄奄一息,胸口的火焰随时都会熄灭。
“咳咳!”
卡尔道“神赫,你把放到他的头上。”
神赫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听了卡尔的话,将手放在俾也尔的骷髅头上,在放在上面的时候,光芒流逝,俾也尔化作了一嘭灰烬,一束火焰摇曳着微弱的光,悬在半空。
“啪嗒。”
三颗石头落下。
卡尔摊手“一切都结束了。”
神赫连忙拾起来,一个是海洋之泪,两颗鹅卵石,里面有两只动物,一个蛇状一个蟹子状,一如当日小竹笋胸口挂的石头“这是什么?”
卡尔接过,打趣道“魔法石!可以召唤出来东西的,就是那种要许愿的,讲咒语的那种牛逼哄哄的,怎么讲?”
阿布罗比一旁附和道“你说的是乌拉乌么?”
乌拉乌是传说中藏在魔壶里的一个大巫师,把他召唤出来,听说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卡尔附和道“对,对,就是乌拉乌!不过这里没有壶,不然可以你试一试了。”
神赫白了一眼,这两个人是在拿自己打趣,手中的海洋之泪慢慢融化,顺着神赫手掌心的疤痕流进身体,不知不觉神赫眼角的血泪痣更亮了“这是怎么回事。”
卡尔视若无睹,反而转了话题,将火焰之灵递给阿布罗比“这个,你拿回去吧!”
阿布罗比怎么也没有想到卡尔会将火焰之灵送给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激动起来道“谢……谢了。”
卡尔站起身。
离去。
‘嗖!’
巨剑‘饥’落在阿布罗比的眼前,卡尔丢下一句话“拿着这把剑,去帕米尔高原,会得到你想要的。”
阿布罗比看着眼前的巨剑‘饥’朴实,无华,甚至有些粗糙,在剑中一点都不起眼,就像一把包着破布的废铁,而就是这把剑,曾是大陆上最强剑士所拥有,刚刚也是用它打败了俾也尔。
耳畔不停的回荡着卡尔的话。‘帕米尔高原,想要的。’
***
战争结束了。
俾也尔协议在大火之中燃烧成了灰烬,海王与城主伊旗重新签了协议,这一次不是割地赔款,而是同盟协作,一,亚格洛和精密海湾不在是互不往来的区域,开放自由,双方和谐共处。二,鲨邱带领余部重归于伊利亚特三百六十五宫殿。三,一有敌人来袭须倾囊相助。
就这样海王带着海族士兵回归了静谧之海,终于圆了自己的梦,十多年后踏上了莫卡本耳城。
神赫回去以后保留了俾也尔塔,封锁了俾也尔是叛徒的消息,毕竟在人们眼中俾也尔是莫卡本耳城的形象根深蒂固,这样有助凝热÷书民族团结。
而俾也尔家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神赫带人将俾也尔所有家人秘密处死,连同平日里那两只疯疯癫癫的卜鸟也杀了。
处死了俾家之后,神赫并没有因此罢休,来到了监狱找到马勒佣兵团,赐了一人一杯酒,马勒佣兵团的人喝了酒以后再也没有醒过来,杀他们的原因仅仅是一艘祈愿纸船。
伊旗找来神赫,罢免了神赫所有的权利,并封了卡尔为莫卡本耳城未来的继承人,城主之位是一个月之后。
伊旗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杰拉米当初说的一句话,‘她与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不择手段。’
这一日,册封仪式和庆祝仪式,神赫在蒙特安黎大教堂里守护艾其瞬,并没有参加。
伊旗的做法,深深刺痛了神赫的心,她发誓不想再与这个老头子讲话,虽然这只是一时气话。
仪式结束了以后,卡尔来到了蒙特安黎大教堂,不忘嘲讽神赫,却被神赫一拳打倒。
临走的时候,卡尔说,他已经没有几年可活,过度的使用力量是这个天地规则所不允许的,他不想当什么城主,只想带着艾其瞬回到那片儿时花海,静静死去。
而神赫只说了一句话“在我眼里城主算个屁。”
也许说的是权利,也许说的是伊旗,也许说的是卡尔,或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