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颜向暖心思都完全变成了浆糊一般,听不进去颜向阳说的话,只是嗯了一声回应。
军区总院位于帝都军区附近,靳蔚墨出任务受伤被安排在军区总院一点都不奇怪,颜向暖和颜向阳赶到时,靳家来了不少人,颜向暖看了看靳家众人,然后迈着步伐径自走到病房客厅的沙发上笔直坐着的靳老爷子面前:“爷爷。”
“嗯,来了。”靳老爷子点头。
面容严肃非常的老爷子,看到颜向暖时,表情微微放柔和一些。
“蔚墨他还好吗?”颜向暖深呼吸着,询问时,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你进去看看他。”靳老爷子只是示意颜向暖去病房里头看靳蔚墨,好不好的,她自己看到就知道了,又因为知晓颜向暖担忧靳蔚墨,便没有让她多耽搁一分。
颜向暖点头转身匆匆从病房的客厅走进旁边的病房,也没管靳家众人那担忧的目光,推开门的她缓缓走进入,入目看到的就是一张病床,病床上则躺着昏迷不醒的靳蔚墨。
颜向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看到靳蔚墨人了,出门前精神抖擞的男人,月余时间来的浓重思念,迎来的却是他安静躺着昏迷不醒的模样,再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颜向暖呼吸都变得沉重,然后心疼不已的站在病床上。
“坏家伙。”颜向暖哀怨的吐槽一声,鼻子也跟着发酸。
对于靳蔚墨说话不算话感到不开心,可能是因为总是习惯了靳蔚墨强大到打不倒的样子,突然看到靳蔚墨这么无声无息的躺着,颜向暖心都揪到了一块,迈着步伐小心走近,颜向暖深呼吸着伸手触碰靳蔚墨的脸庞,靳蔚墨的脸颊上也有不少的青紫伤痕,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也因为这些伤痕的存在更添加一些刚硬气息。
“坏蛋。”颜向暖继续低声埋怨,眼眶也跟着微微发热,擦拭眼泪时,恰巧就看到靳蔚墨昏迷中,却紧紧捏在手中至今没有放开的玉饰法器,此刻那玉饰法器已经失去了光彩,玉饰的灵气消失无踪,但靳蔚墨却紧紧抓着不放。
颜向暖见此抿唇,心里更是难受。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可能会昏迷几天,身上的伤也就是看着数量多吓人而已,回头养养就好。”开口说话的是靳母,靳母看到颜向暖这副难过的模样,便出声安抚颜向暖的情绪。
靳母一开始看到靳蔚墨受伤时也是很心疼的,可想到颜向暖身怀有孕,所以她便强撑着精神安抚颜向暖,但她心里其实也没底,医生说,情况不是很理想,昏迷几天会醒来还好,可就怕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靳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往那边想。
颜向暖点点头,沉默着不吭声,靳蔚墨伤得重不重,情况好不好,颜向暖其实多少能看的出来,但毫无疑问,靳母的话还有看到靳蔚墨时,颜向暖吊着的心还是稍微放了放,至少,靳蔚墨目前情况瞧着确实不是很严重,也并没有被死气围绕,如此可见,靳蔚墨应该会相安无事的。
靳蔚墨果真昏迷了好几天,安安静静的躺着,躺得颜向暖一天比一天不安,如果不是他还沉稳的呼吸着,情况看着也不错,身上的伤口的恢复许多,颜向暖怕是都要慌乱了。
四天后,终于一直昏迷的靳蔚墨缓缓睁开了眼眸。
颜向暖正在给靳蔚墨脸颊上药,看到靳蔚墨颤抖着眼皮睁开眼眸时,她差点泪崩,强忍着等他彻底睁开眼眸,然后才笑着凑到靳蔚墨的面前:“老公。”
“……”靳蔚墨睁着一双眼,呆愣愣的看着颜向暖,眼神带着光亮却也带着一丝懵懂。
懵懂?
颜向暖为自己的形容词感到好笑,想着许是靳蔚墨才醒来脑子有些混乱的缘故,否则,怎么会露出这般纯真的表情。
“有哪里不舒服吗?我马上叫医生。”颜向暖出声询问,同时伸手去按医院的呼叫铃,打算让医生来看看靳蔚墨的情况。
靳蔚墨总算是醒来了,医生说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醒,颜向暖其实很担忧,正常情况下,若是醒不过来多数都是因为魂魄离体的缘故,可她又没看到靳蔚墨的魂魄,所以一直坚信靳蔚墨会醒过来,可随着靳蔚墨的昏迷,她的自信也开始逐渐有些坍塌。
“老婆,你是我老婆。”靳蔚墨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颜向暖好半响,语气带着丝丝雀跃,又因为昏迷好了几天,嗓子眼干涩,开口说话时,声音带着粗粝的磨砂感。
“嗯,对我是你老婆。”颜向暖笑着答应着,没发现靳蔚墨有什么不对,而靳蔚墨开口说的话也让颜向暖心情轻松许多,弯腰轻轻扶着靳蔚墨坐起来,转身倒了一杯水打算让靳蔚墨喝两口润润喉。
“来,喝口水。”颜向暖很细心的将水杯轻轻递到靳蔚墨面前。
靳蔚墨低头就着颜向暖拿着的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然后便抬头看着颜向暖,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老婆。”靳蔚墨语气继续跳脱,像是个孩子般叫着开心。
“干什么,怎么喝口水都还要叫我一下。”颜向暖纳闷的看着靳蔚墨,神情有些古怪和无奈,总觉得靳蔚墨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靳蔚墨从来都没有露出这么茫然的表情过,他从来都是自信且笃定的一个人。
“老婆。”靳蔚墨则只是继续乐颠颠的叫了一句。
“……”颜向暖这次没有再继续回应他的叫唤,而是缓缓盯着靳蔚墨看着,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
不对劲,靳蔚墨很不对劲!
颜向暖虽然不是医生,检查不出来靳蔚墨哪里不对劲,可作为靳蔚墨的枕边人,靳蔚墨说话的眼神还有表情她在熟悉不过,而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表情和说话的感觉全都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靳蔚墨的眼神里为什么是懵懂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