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女鬼凄厉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在这个早晨显得有些凄厉。
她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出现在颜向暖面前,颜向暖看着女鬼抿了抿唇,她自然知道,但凡不是没办法,一般的鬼魅都不会轻易的出现在玄学大师面前,许多玄学大师打着正义的名号,却并不会替鬼魅伸冤,遇到鬼魅,通常不是送到地府,就是将其打散或者收为己用。
没有几个大师能像颜向暖这般,耐心听鬼魂诉苦伸冤,还能帮他们。
“他怎么了?”颜向暖询问着,目光看向那个孩子。
颜向暖认真看了看那孩子,才突然发现,那孩子和女鬼有些不同,女鬼是完完全全的鬼魂,孩子却是个生魂,而且还是个离开身体几天的生魂,因为离开身体几天,魂魄有些单薄,所以没注意看便误认是鬼魂。
生魂和鬼魂其实是没有多少差别的,差的就是魂魄当中的一盏命火,但稀奇的是,这孩子的命火也已经灭了,所以颜向暖才会没有注意到,毕竟正常来说,魂魄的命火已经灭了,却还是个生魂极少,如此矛盾的事情多少有些让颜向暖意外。
再者,魂魄通常都是遭受意外才会离体,两三岁的孩子容易受惊,但其魂魄干净纯粹,正常来说是不会随意离开身体的,魂魄和身体融在一起成长,不像是成年人那般容易被夺舍,所以这生魂离体恐怕有内情。
女鬼身为孩子的母亲,想必是知道原因。
“她的身体被人夺舍了。”女鬼哭哭唧唧的开口,伸手抱住儿子,整个人显得极其无助。
她自己死就算了,如今儿子也出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夺舍?颜向暖微微皱眉,最近帝都稀奇的事情还真是不少,自从这密西里来华国之后,华国就开始鸡犬不宁,颜向暖很难不把事情往密西里身上推。
“可知道是谁人夺舍?”颜向暖追问。
对方竟然选择夺舍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身体,实在是有些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但转念一想,颜向暖却也不奇怪,毕竟能做出夺舍的事情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能要求其所谓的良善。
“一个妖女夺舍了我的身体,然后还施法让人夺舍了斌斌的身体。”女鬼回忆着自己无辜受害,真的极其不甘心。
“妖女?”颜向暖暗暗嘀咕一句。
“是这样的,我生前是一名摄影师,一个月前我去y省摄影,路遇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女子,当时她好像受了些伤昏迷了,那个地方四周围都没什么人,我既然遇到了,于心不忍便出手救她,没多久她就醒了来,表情茫然的问我一些古怪的问题。”
“我因为还有摄影任务,看她人醒了,也没什么大碍,而且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我救了她,她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恶意,我这人对人的态度一向敏感,便准备离开,可谁知道,我才站起来,四周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的毒蛇,对我吐着蛇信子,我很慌,也很怕,想躲,却听到那女子在我身后嘀嘀咕咕的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咒语,还抬手对着我的额头拍下一掌,我的视线开始头晕目眩,我想跑,却根本跑不动。”
“我察觉到失去不对,可却完全失去了意识,而等我再醒来时,我就发现我的魂魄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的魂魄附在一片树叶上,被那个妖女带着回到了帝都,我才发现有人夺舍了我的身体,还以我的身份回到家中。我是生魂,离体七天自然也就成了鬼魂,我很茫然,知道对方并不简单,可对方夺舍了我的身体,我不放心便一路尾随至家中,也才发现夺舍我身体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也充满了邪气。可能因为我的女人,那中年男人不满,魂魄和我的身体也无法融合,所以便放弃了我的身体,盯上了斌斌。”
“那妖女对邪术很在行,也和那中年男人很熟悉,我听到妖女唤那人为阿爹,妖女施法又夺舍了斌斌的身体,斌斌年纪小,魂魄抵不过那妖女的术法,也抗争不过那男人,我担心斌斌,却还是带着斌斌迅速逃离,可能是为了巩固魂魄,妖女并没有追上来,我便带着斌斌在外头游荡,如今斌斌身体被夺舍已经五天了,再过两天,斌斌的魂魄若是再不回到身体当中的话,斌斌就会死,大师,斌斌他才两岁半,他很聪明。我死了我谁也不怨,但我能不能求您救救斌斌。”女鬼诉说着,表情带着狰狞,那是一种灵魂的怨恨。
如果不是为了斌斌,恐怕她也不会求到颜向暖这里来。
颜向暖听她大致的说完事情的经过,理解她的无辜,对于她的怨恨也不觉得奇怪,说实话,如果换做是她遇到这么不公平又莫名其妙的事情,她恐怕不会像她这样只是夹带着怨气而已。
以颜向暖的脾气,她怕是早就化为厉鬼了。
因为好心救人反倒害死了自己,农夫与蛇的故事自古以来都不少,这种戏码并不少见,令人寒心的是人性,这且就算了,如今还被殃及无辜稚子,可见那个妖女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颜向暖也无法容忍。
而y省,不知道为什么,颜向暖脑海中闪现而过的是红雾村的依奴,那女人就是个蛇蝎之人,当时情况紧急,依朴叹又死亡,那女人应该恨她入骨才是,虽然红雾村的阵法很难被开启,但难保不会被开启。
而这女鬼的描述,颜向暖潜意识的就想到了依奴,不知道为什么,颜向暖就是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而颜向暖对自己的这种直觉,一向十分笃定。
“大师我求您了,只要您愿意救斌斌,我愿意给你当鬼隶使。”女鬼继续祈求着,她不敢奢望颜向暖会大发善心,就比如她一样,好心救人反而遇险没了生命,她很难过,也不在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