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被镇压伏地的许狂,看到来人,高声呼喊。
老胡手上的动作,也不禁停下来。
华发老者威严凛冽,在军中有至高的地位,只是一句话,便让老胡心神震荡,不敢有异动。
“军中要地,尔等大肆喧哗,相互殴斗,成何体统?”
华发老者声音很冷,威势凛凛。
接着,他眸光扫到老胡跟许狂身上,神色很是难看,喝道:“老胡,还不放开许狂!”
“王将军……”老胡想要解释。
“本将叫你放手,听不到是吗?”
华发老者的声音忽地一提,有碎金裂石之威,空旷的四方尽是这股呵斥之声,震得老胡耳朵嗡嗡直响。
在不远处,被莫晓琪跟程子欣扶着的程子墨,身躯也不由得一紧。
这老者……无法估量的强大!
他跟许狂对拼,感觉快要崩溃,就要倒在地上时,程子欣跟莫晓琪都冲了过来,相继扶着他,此时休息了一会儿,已经好受一些。
这老者的一喝,震得他气血差点儿喷涌。
这种力量,让他感到渺小。
程子墨看向老胡,不知面对这个老者,老胡会如何做?
老胡神情变幻,良久,还是放开了许狂。
许狂狼狈站起来,恶狠狠觑着老胡,冷笑道:“很好,老胡,第一次,我们交手上百次,你这是第一次赢了我。我会记住的!”
“下一次,我会加倍还回去!”
在走向老者的一瞬,他手指点向老胡的面颊,猖獗无忌。
老胡气得浑身颤抖,然而有华发老者在场,终究有所顾忌,不曾出声。
“小子,还有你,很不错。”许狂又向程子墨一点,咧嘴笑道,“不过你小心一点,我很记仇的……”
程子墨讥笑道:“你记不记仇,跟我有何关系?威胁我?这么好的偷袭机会给你,你都不曾杀我,你以为以后你还有机会?”
“找死!”
许狂燥怒,想向程子墨冲来。
程子墨亦道:“来就来,谁怕谁!”
然而只踏出几步,许狂的气血,就翻涌的厉害。
跟程子墨对拼一拳,接着又中了老胡的两记镇山印,他已经实力大减,此刻强行出手,未必能拿下程子墨。
将军在场,他出手若是失败,不免在将军心中失分。
这对于他的军中生涯,无异于是一场灾难性的打击。
强忍着,许狂退了回去。
“将军。”
他退到华发老者身边。
华发老者掠了他一眼,道:“怎么回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华发老者所说的动静,自然就是程子墨以半边身子的损伤为代价,硬憾许狂,两具肉身的力量,都催发到极致,震响四野。
这惊动了他们。
许狂躬身道:“将军,也不算什么大事。老胡带着几个不相干的人上这军事重地,我看不下去,打算拿住他们前去审问。”
“他在胡扯。”
莫晓琪气呼呼道,之前许狂龌龊粗鄙,想要玩弄自己,说的都是些下三滥的话。
“小声点,这儿的情况很复杂,连老胡都没开口,我们若是说错了话,只怕连老胡都牵扯进去。”程子墨忽然发现情况不正常。
按理说,这位既然是将军,老胡跟许狂地位相当,没理由许狂会近身过去拜见,而老胡却在远处拜见。
除非,老胡跟这位老者不合。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很复杂了。
莫晓琪怒道:“那怎么办,任由许狂捏造么?”
程子墨沉吟一会儿,道:“先看看老胡怎么说,他清楚这儿的情况,若是他解决不了,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程子欣担忧道:“若是老胡也帮不了,许狂说动那位将军捉拿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我还有一些底牌。”
程子墨对程子欣一笑,不过脸色很惨白,以至于笑起来都显得颇为勉强,看的程子欣一阵心疼。
那边,许狂继续跟华发老者交代。
“老胡执意不许我带走这三人检查,我自不能任由他胡来,便吩咐手下,擒拿住这三人。所以就有了接下来的小小打斗。”
交代完毕后,许狂接着道:“将军,这事属下处理确有失误,可一心为了军队,为了这军事要地。老胡执意带三个不相干的人来,包藏着怎样的祸心,不得不防啊!”
“你跟老胡实力相当,怎么会被镇压?”
华发老者似乎并不太关注这事情的本身,而是对于许狂被老胡镇山印压住有兴趣。
许狂顿时冷汗直流。
作为将军的直系属下,他为将军打过多次的胜仗。可他也清楚,再多的胜仗,再大的功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也容不得他拖后腿。
若是他被老胡超越,很有可能,他会失去那个机会!
那是个能让他冲天的机会,他不能失去!
许狂登时跪伏在地上,畏惧道:“回禀将军,是属下的错。属下错误估量了这三个外来人的实力,他们和老胡联手,才会被镇压。”
他把败给老胡的原因说出来,推脱给程子墨,就算是丢些脸,因为程子墨这个年轻小儿落败,也比不得机会的失去!
“噢?”
华发老者眸光扫向程子墨三人。
程子欣跟莫晓琪,眼中登时迷茫,扶着程子墨的手臂,也软绵绵的。
程子墨也是如此。
恍惚间,看到一汪无际的天穹,浩瀚深邃,他沉浮在里面,渐渐地,身躯不属于自己,意识不属于自己……
似乎没有了他自己。
“将军,不要!”
突然间,老胡的一声惊喊,惊醒了迷茫中的程子墨,他方才醒来,身躯一片冰凉,似乎就在前一刻,所有的生机都冻结了。
程子欣跟莫晓琪,亦是如此,娇躯冰凉。
她二人醒来后,满面惶恐,拉着程子墨的臂弯,颤声道:“好可怕,方才我差点儿以为自己不存在了,在迷迷糊糊中消亡。”
“不会的。”
程子墨安慰她二人,心中却一片冰凉。
这是什么手段!
程子墨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底牌,在这种手段之下,毫无用武之地。
当一个人强到无视所有的地步,任何的手段,计谋,对于他来说,都是玩笑。
现在,程子墨就有这种感觉。
面对这个老者,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就连挣扎一下的力量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