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仪抿着嘴,望着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龙景逸,心一下子也就软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思前想后,你这人虽然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可有句话还是说的对。我不应该陷在过去无法自拔。既然老天爷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就应该朝前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龙景逸强迫自己清醒去听吴婉仪说的话,可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他眼皮子一直往下搭,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
吴婉仪转过脸,不再看龙景逸虚弱的样子,“总之,我们之间事两清了。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你的那些事,我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龙景逸迷迷糊糊的听到吴婉仪说他们之间再无瓜葛,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拉住吴婉仪近在咫尺的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所以…你大可不必现在就死去……”吴婉仪心烦意乱的说完这番话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小姐,您办完了?”映寒美名其曰的是在防守,暗中却是看着吴婉仪的一举一动。她自然见到了吴婉仪“落荒而逃”的整个过程。
吴婉仪并未止住脚步,她仍横冲直撞的超前走着。
“唉?小姐?您再这样走,会惊动郕王府下人的!”映寒连忙拉住吴婉仪。
有丫鬟听到了声响,连忙过来查看。
可以预想的,她们什么都没看到后,边进了龙景逸的屋子查看情况。
等到丫鬟匆匆的出来寻找大夫的时候,吴婉仪心里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走吧,回府。”吴婉仪转身,发现自己裹着过来的披风已经不见了,寒风刺骨,冻得吴婉仪瑟瑟发抖。
“小姐,您的披风?”映寒这才注意到吴婉仪的身上少了些什么。“奴婢去给您拿回来。”
“罢了,那披风是用及其普通的料子做的,就算查也不会查出是谁的来。”吴婉仪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感觉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刻,自己就会失常一寸。
再者,她也不信龙景逸还会去追究此事。
“好的。”映寒眨眨眼,“那奴婢现在带您离开?”
吴婉仪看了一眼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院子,即便沧海桑田,它依然如自己初入郕王府的样子。
“走吧。”她是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了。
吴婉仪一离开,影尘他们就连忙把韩大夫给带了过来。
“刚刚离开的那人是吴家大姑娘?”因为被影尘抓着,韩大夫看得不太确切。要是吴姑娘的话,香阳会不会也跟着来了呢?
“废话少说,主子刚刚醒了!”影尘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简直无法相信,吴姑娘只是过来看了一眼,主子就醒了,他甚至还说了话。
“醒了?”韩大夫有些震惊,“不会吧?”他看了看龙景逸的脸色,还是一脸死气沉沉的。“你不会产生了幻觉吧?”郕王爷的仆人都十分忠心,很有可能因为太殷切的期盼,所以看花了眼也是有可能的。
影尘直接掀起自己袖子,上面有道血道。
韩大夫看了一眼,连忙给影尘包扎,“你也真是的,想要我给你包扎,你就直说啊!”
“…”影尘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有些着急的望着韩大夫,有些词不达意。
断虹看不下去了,“韩大夫,您快去给主子看看主子刚刚真的醒了。影尘把伤口露出来,只是想证明他不是眼花。”
韩大夫虽然还很疑惑,不过所有人都这么说,他将信将疑的给龙景逸探脉,“奇了!郕王爷的脉象怎么变得强劲起来了?你们给郕王爷做了什么?”
韩大夫十分感兴趣,他反复的确认,每次切脉,都能感受到龙景逸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来,“真是奇了!”行医数十载,他从未见过自己不抱希望的患者,能重新燃起来。
“真的?!”暗卫们听后都热泪盈眶,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主子好起来,一切的黑暗都会过去了。
影尘也有些哽咽,他留意到吴婉仪留在门口的披风,迟疑了一下,边上前捡了起来批在了主子的身上。
主子,没想到强大如斯的您,也有致命的软肋,会因为一个女人或生或死。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没想到会出了您这么一个情种。看来以后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工作多了,不仅要护您周全,还有护着那个女人。
不管怎么样,愿您平平安安是好。
吴婉仪从郕王府回来后就受凉病了。府医开的药她不敢喝,而现在府上对她的管理更严格了,几乎不准吴婉仪的丫鬟出门,美名其曰在府上待嫁。
“咳咳咳…”吴婉仪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因为黑木碳味儿太呛人,所以吴婉仪只让绛紫她们在外屋点了几个火盆子。可里屋,确实刺骨的凉。
“小姐,这天儿真是太冻人了。”香阳给她熬了治寒的汤药。之前小姐说什么也不想用药,所以把病给拖严重了。“要不今儿让映寒出去买些银丝碳回来,小姐这里屋里再不烧火盆子,都快成冰窖了。”
“不用。”吴婉仪摇摇头,“吴将军进来对连兰苑盯得紧,咱们现在没必要给他们送上把柄。”
看来吴将军还是像上辈子一样,在自己和吴婉清之间,选择了吴婉清。
吴婉仪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吴婉清出了丑,被皇上罚了,为何自己确是被放弃的那个人。
“可是小姐,咱们也不能再这样处处忍下去啊!夫人那边可是频频的给小姐软刀子呢。”自从吴婉仪去了一趟郕王府,使龙景逸醒来后,香阳所有的纠结都没有了。
王爷和小姐之间定是发生了难以调解的事,才让他们把刀相向。现在小姐说他们之间两清了,王爷也醒了,那么自己按照王爷的吩咐待在小姐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只不过,从那以后,小姐变得处处隐忍了起来。这点倒是让香阳十分不解。
“急什么?”吴婉仪从被褥里面露出了手,接过药碗,“二姑娘那边,可还半夜惊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