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和杨鱼顺水而下,不数日便返回中原。待二人回到自然门中,总管公孙卓忙率众迎接。是时,五行使者铁门主早返回自然门中。月容也回到家门。
那日在竹林中醒来后,却不见了红颜。月容却独自寻到了好梦园中。早见萧凉荒芜之象,又见吴重玉夫妻二人之灵位,才知平阴城上官别所言不假。他想念的吴伯父二人已然离去。便扑跪于二人灵位之前,心中感伤。黯然垂泪。无奈何寻不见红颜身影,只得顺原路一番打听摸回自然门去。
今日众弟子及月容见**朔从仙云阁返回。忙上前问讯。公孙卓问道:“不知门主此去境况如何?”**朔满意地回道:“此番仙云阁一遭,受益非浅,行刺吴大侠之人我已知晓。。”于是**朔将仙云阁所遇之事讲述一番。众人听罢,心中豁然。
铁中杰问道:“既然主谋乃西域骷髅王,那背后的焰摩剑又是谁呢?天下又有谁人使得颜堂主的独门绝学呢?”
公孙卓道:“放眼中原武林,焰摩剑只有颜千贺善用,不过听门主讲当日行刺之人的形容并非颜大侠,更何况颜大侠刚直侠义,怎会做出如此背情弃义之事。不过除此之外,我猜想焰摩剑当然是颜千贺的后人使得。”五行使者中龙行使者道:“不错,焰摩剑只有颜千贺的传人顔振善用,此人不但精通焰摩剑,连慕容敌和鹿云的绝学他亦运用自如。天下除此人集三样绝学于一身外,再无第二人选。”
月容道:“只可惜铁门主在好梦园归来之时曾言顔振在浮云谷阵亡,这又作何解呢?”
**朔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顔振还没死。除了顔振之外,天下再无人能做此事。”公孙卓道:“如此说来,刺杀吴大侠和燕奴娇之时,在背后下手的就是顔振!”**朔道:“正是。”铁中杰道:“既如此,那顔振又身在何处呢?他会在金火堂吗?”**朔道:“颜堂主一身刚直义骨,如果顔振在金火堂的话,颜千贺早将其公布中原武林,又岂能令其逍遥至今。所以顔振另有其藏身之处。”
月容道:“那又该在何处?”铁中杰道:“顔振与骷髅王同流合污,想必在骷髅王所居之处。”众人皆表示同意。
正当**朔与门中弟子议论之时,忽有人报:金火堂火焰真君颜千贺求见。**朔道:“我正遇见真君也。”遂叫人快请进。**朔与颜千贺一见,二人都欣喜非常。**朔忙命人备酒烧菜,欲与颜千贺共饮。
颜千贺与**朔对坐桌旁,道:“世事沧桑变幻,自十年前先锋山武林大会一别后,我与门主未多谋面,可惜数载已过,如今我二人都已两鬓生华矣!”**朔叹道:“我二人都被彼此命运所驱策,深陷于江湖之中,不能自拔。”颜千贺道:“诸行无常,总让人觉得云阳难见,又遭飞雨,绿盛红又衰,人生如此,真叫人无奈。。”颜千贺又接着言道:“颜某在吴大侠生辰之时,正是大病之期,故而不能前去。谁料在吾病方愈之时不想吴大侠已去,故友之情尚不能尽,我悔之何及?”颜千贺言罢慨叹不已。
**朔道:“不知颜堂主可知晓好梦园一案内幕?”颜千贺道:“闻道今日门主仙云阁归来,特来向肖兄请教。”**朔便将近日来发生之事细细向颜千贺讲明。颜千贺听罢叹道:“原想小儿武艺卓绝,将来可匡扶武林正义,谁知今日却自入迷途,万劫不复。昔日鹿总管带伤反回金火堂之时,只言振儿已去,我还为他伤痛惋惜,怎料他却暗自惹下这般祸事,颜某真无颜面对武林同道。”
颜千贺又道:“不知顔振现在何处,若待老夫擒获,定不轻饶。”**朔道:“有颜堂主此言,肖某就放心了。”颜千贺干脆道:“肖门主无需多虑,颜某定然与你一道,将真凶查处,好为吴大侠伸冤。”**朔赞许颜千贺如此快意,真一如当年。遂二人邀杯敬盏,酒到觥干。快饮至深夜,情犹未尽。颜千贺堂务颇多,只得一一别过。
次日,**朔正和公孙总管等人在议事厅议事,忽有人持信回报:一人自称骷髅王手下,教弟子将此信亲递与门主观看。**朔惊异,拆开信来观看,见上面写道:
肖门主别来无恙,久闻‘千玉奴天’大名,今来拜会,甚为幸哉。在下骷髅王是也。
素喜中原水秀山青,乃昌隆之邦,神圣之地。然吾观尔等门派皆犬鼠之流,范范无能之辈。
故而愿引导斯众成龙虎之能,于神州浩荡,岂不快哉?熟料汝等愚钝,拒吾号令,不顺我命。
吾欲将其一一铲平,以示神威。怎奈肖门主从中作梗,坏我大事。故特邀门主阁下于七日后,
狐松岭下一决高下,以除却后患,还望守时应战。
**朔看罢怒道:“犬狼之人,岂敢妄自称大!”铁中杰道:“骷髅**中所言何事?”**朔道:“他约我七日后在狐松岭一决高下。”
公孙卓问道:“以门主之建,可否与之一战。”**朔道:“当然要去,我与骷髅王一战在所难免。此一战也未尝不是好事,我们也不必整日为那莫名的骷髅王而担心。”铁中杰道:“这一战事关重大,门主还要细做准备。”**朔道:“这一战后,一切都应该了然,机会难得,万不可错过。”遂一面叫人将消息传告金火堂,一面自家命门中弟子准备,待七日后狐松岭一战。
光阴似电,七日之期怎经等待。转眼已是七日后清晨,**朔乘快马独自一人离开自然门,赶往狐松岭。
**朔来到狐松岭,环顾四周,荒草蔓延,眼前一脉横山颓废,山上怪石嶙峋。**朔放开马,甩云步踏着断石残峰,飞上山顶。静目观瞧,山顶并无一人,骷髅王还未到。
**朔静静守候,稍过片刻,忽一阵风拂过,吹散岭上几多尘埃。**朔会神以待。须臾见面前一阵烟雾升腾,待烟雾隐去,一轿蓦然出现,轿上竟驾着一巨大的骷髅头骨,那鼻孔正流着鲜红的血,十分骇人。**朔自道:“虚张声势。”复又注目冷观,见那四名轿夫都带着骷髅面具,看不清模样。
忽地,且见骷髅头上又出现一人,此人面庞稀瘦,眼窝深陷,整个人看来就似一个骷髅。这人正是浮云谷与仙云阁的幽冥刺客骷髅王。骷髅王见**朔先到,便道:仙云阁一别数日,肖门主别来无恙!”**朔见骷髅王现身,便喝问道:“阁下好大的胃口,竟想一统中原。”骷髅王笑道:“我之心意,你已知晓。我二人之间,早应有此一战,先时是我看错了对象,一味地去截杀别人,其实我骷髅王最先除去的就应是门主阁下。”
**朔道:“好,今日肖某一举将你击败,揭去你害人的面纱,好为逝去的吴大侠报仇雪恨!”言罢**朔纵身形,以凌云之势向骷髅王一掌击来。骷髅王见此飞身离位,与**朔战在一处。
此一决,骷髅王在**朔强大的回天真气的压制下,再也找不到浮云谷中他一掌连毙数人的痛快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他处处受险,每接纳**朔一掌,自家都感到彻体的阵痛。几乎仙云阁受挫的一幕在**朔这里重演。四十招已过,骷髅王周身重掌非只一处,狼狈之状不可言喻。更甚者自家若不强加控制,体内鲜血早喷出多次。可怜这只是在**朔未出全力,不想早早结束这一战的情况下,骷髅王之窘态已然如此。
然而,几番摧残之下,**朔本可一招制敌于死地,他却偏偏有意放骷髅王一马。使其继续僵持下去,因为**朔在等待背后那焰摩剑再次出现。而此时的骷髅王却在无奈的折磨中就犯,不能自抑。他赖以制胜的骷髅掌运用起来更加拙笨丑陋,看上去无威又可笑。绝望中的骷髅王眼光不停地向四外搜寻着,他在焦虑地期待偷袭的焰摩剑快些出现,哪怕不能伤到**朔,也可使自家暂有喘息之机,不至命丧黄泉。
又几招光景,骷髅王实在无法抵挡**朔仅用的七分回天真气,正在他奄奄欲休之际,骷髅王与**朔二人共同期盼的红衣人丛山梁的一侧窜出。在**朔背后狂扑过来。
**朔暗道:“来得正好,我等你好久了。”于是施展逆元回天大法,移花接木之术,并不顾及身后红衣人的攻袭。待红衣人掌重自己后背之时,**朔的双掌恰打在骷髅王胸口。一瞬间**朔稳若泰山般纹丝不动,那骷髅王却将腹中久蓄之血一口喷出,骷髅般的身躯在虚空中横飘出去,跌落于山下荒草之间,不省人事。
原来适才**朔早将红衣人的掌力移嫁到骷髅王身上,更合着自家十成功力合盘送出。致使原已不堪一击,命在呜呼的骷髅王朝幽冥飞去。**朔并不怠慢,回掌向身后红衣人打去。红衣人见一击之下**朔安然无恙,骷髅王却被惨伤,大惊失色,慌忙躲过**朔这一掌。**朔瞋目见偷袭人装容与仙云阁不二,暗想:“今日莫要让其逃走,应就此揭开他脸上面纱。于是**朔大展逆元回天大法,迎战红衣刺客。
红衣人深知**朔武艺,每一招每一式都全力以对,哪肯疏忽。只可惜他功力未到火候,根本敌不过**朔的回天真气,只三十几招,红衣人便力不从心。这人深知**朔不会放过自己,捡了**朔一招空漏,出掌向**朔胸口击来,妄图以此机会走脱。不想**朔等的就是此举,只是故意露出破绽来。见他掌到早将胸口从容让开,一手已将红衣人左臂擒住,而另只手却去摘此人面具,红衣人努力抽身,腾单掌阻拦,不想右手亦被扳住。此时红衣人双手俱被**朔缚住,万难解脱。
**朔喝道:“顔振,还不知错归降!”红衣人并不理会,情急之下,反发功向**朔推来。**朔运真气相截。但见红衣人双手突然幻化而出,轻巧将**朔的‘缚龙措’一式化解。**朔见此叹道:“祥龙抖手。”惊叹间,红衣人的双掌已然打来,**朔挺身相迎。红衣人只觉如击山岳相仿,双臂无比麻痛,被回天真气逼得蹬蹬倒退数步。未待收身,**朔双掌又到。企图再擒红衣人,摘下其脸上面纱。
红衣人连番躲闪奔走,却都逃不过**朔的双掌。**朔沉着自如,任红衣人如何奋力,都无法应付**朔的回天掌力。直被打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慌乱中更是应接不暇,多亏那招攻解兼备的‘祥龙抖手’,红衣人才能几番从危险之境抽身出来,施绵力再战。虽如此,勉强又捱过十几招,红衣人再难与**朔的回天真气抗横,但觉体内气血翻涌,在僵持下去,红衣人无疑是骷髅王惨状的复制。
窘迫至此,红衣人又用那招祥龙抖手挣开**朔的困斗,尽浑身真力,打出了救命的一掌。一道火光脱手而出。**朔轻施一招大鹏展翅飞身躲过。于空中又踏悬步向红衣人赶来。红衣人见势竭命向**朔又发出第二掌,**朔身形未至红衣人近前,便横空平移出六尺远,躲了过去。红衣人见机会已到,疾身形跳下山去,狼狈而走,那身影遁入荒草中,转瞬即逝。
**朔只想擒住红衣人而已,并无害他之意,谁知红衣人败走之象竟如骷髅王一般。见他逃去,**朔却不追赶,反倒胸有成竹,满意而归。